第309章
袋装傻:“哈哈哈,谢谢你夸赞我啊,我也觉得自己很聪明,也许我是文曲星下凡呢。” 张回:“……” 这人是一夸就翘尾巴。 其实他也就是这么一说,并不是真的怀疑什么,也很难怀疑什么。 两人就这么聊了一路关于案子的详情。 到了元家大酒楼,两人熟练地找个位置坐下点餐,听到客人聊着昨晚在河里发现头颅的事。 裴思走过来问他们想吃些什么,江白想起江小果告诉她的,叫住他:“裴思,小果说你哥今天没去上课,他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 岂料裴思表现的比她还惊讶:“我哥今天没去上课?” 她:“是啊?怎么了吗?”她瞧出他的脸色不太对劲。 裴思:“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哥已经不在屋里了,还有他平常会提前给我留早饭,可今天的锅灶是冷的……” 他开始喃喃自语。 “他昨晚还好好的。” 张回也皱了眉:“他是不是有事临时不能去上课,忘了跟你说?” 裴思摇头:“不会的,我哥不管什么事都会告诉我,不会是……那些人又……”他脸色难看,可脑子一转又觉得不对。 因为昨晚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屋子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如果真是之前的人找麻烦,也不会只带走他哥一个还是在他什么都没听到的情况下。 他越想心中越不安,与江白跟张回对视。 “我哥,不会出事了吧……” 第1131章 这个胖妞有点凶(50) 裴意醒来后,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手脚也被粗绳给绑了起来。 眼前是漆黑的房间,像是一个地窖,昏暗不透光的环境让他不适应地蹙起了眉头。 他活动手脚,绳子却绑的很紧根本挣脱不开。 视野中,他勉强能看到地窖里有一张正方形木桌跟三把椅子。 扫了一圈后他就收回了目光。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又是谁抓了他。 心里想过是之前冯家千金那户人家雇了人来抓他,可细想之下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们真要对付他,似乎没必要这么麻烦。 他保持着冷静的心态,思考着接下来逃跑的办法,一串脚步声由远至近。 他眯起眼寻着声音看去,斜对面的楼道口下走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手持油灯,火光照亮了他脸上的白脸面具。 这光亮是地窖里唯一的亮色,裴意镇定地看着那戴着白脸面具的男人走到自己的面前,对方的油灯在他脸上照了一圈。 “真是一张好面皮。” 粗砺的嗓音响起,在这样幽静的环境中更显恐怖吓人。 裴意观察着面前的面具男人,直视对方面具后的幽深瞳孔,试图分析出他的相貌。 “阁下是谁,为何要抓我?” 他沉着声问。 面具男人并不回应,只是用一种令人恶寒发冷的眼神扫视他的脸庞,然后走到木桌那儿拿起了一把砍刀,油灯对准了刀刃,刀身折射出刺冷的寒光。 裴意这才发现那张木桌上放着一把砍刀。 看到这刀,他心中一凛,身体紧绷起来。 面具男人把油灯放到墙上凹陷处的台子上,右臂肌肉鼓起,砍刀对着他的脖颈横劈。 裴意看到了那弯弧。 刀刃落在他颈侧时收了力,冰凉的刀面拍了拍他的脸:“先不杀你,再等等……”口吻中像是还要准备什么。 面具男人并不多话,收了刀后就离开了地窖,脚步声渐渐远去。 心头的压力一松,裴意肩头垂落舒了口气。 油灯并未被带走,有了照明的光亮他的情绪也松缓了些,只是—— 想到面具男人对他的杀意,他攥紧了手。 —— “没有,都没有,怎么办?” 裴思绕着附近找了一圈,始终没有找到裴意,他心中焦急万分。 江白:“再找找吧,张捕快那边也找着呢。” 裴思抓着手指:“我现在就怕哥哥已经不在平宁县了。” 现在安慰也没什么用,江白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系统,裴意现在在哪儿?有生命危险吗?” 系统没有提醒更多。 江白如今已经不是菜鸟,如果她不主动问,系统不会再向以前一样什么都提前告知她,这样不利于宿主的未来发展。 江白也明白这个道理,她现在很少需要求助系统了,除非身边人遇到危险。 有了系统这句话,江白就放心了,只是不好跟裴思说明。 不过…… 废弃宅院? 这不是案发现场吗? 难道带走裴意的人是凶手? 为什么? 裴意跟凶手有仇吗? 江白想到这儿十分不解。 …… 元晓月得知裴意失踪后,赶紧动员一批员工帮忙找人,她自己也在找人的路上。 她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表示没有见过裴意。 “元姑娘。” 元晓月听到有人叫她立马回头,“咦,陈大哥?” 陈石走到她面前,将手中拎着的猪肉递到她面前:“元姑娘,你要的猪肉。” “嗯?我没有要猪肉啊,陈大哥,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知道。” “诶?” 元晓月眼中的惊讶在陈石接近时转变为惊恐。 一张被液体浸湿的帕子捂住了她的嘴,她瞳孔睁大,挣扎不过几秒就晕了过去。 陈石揽住她的身体,从怀里抽出布袋将她装了进去。 这一切都无人知晓。 元晓月也是倒霉,找人时太过专心,忘了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处偏僻的街巷,大部分人家也都去做工了,少有人在家。更何况,陈石自她出现后便一直跟踪在她身后,又是特意在无人时现身。 陈石盯着布袋,丑陋的面孔中闪过一丝兴奋。 “很快……” —— “什么,元晓月也不见了?” 江白震惊地看向跑过来通知她的张回。 “嗯,她家里人刚报官。” 张回的面色凝重:“这已经不是裴家的私仇了,是另有其人。” 江白沉着脸,得知元晓月也失踪后她忽然想起了一段剧情。 剧情中,女主的确有过被人绑架的经历,她之所以被人绑架不是仇怨,而是那凶手对她还有特别的感情。同时这段剧情也是男女主感情升温的一个契机。 因为救下女主的就是男主。 可男二被绑架这一点并不在剧情中。 算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绑架女主的凶手,江白记得是…… 一个卖猪肉的摊主,对方好像叫,叫—— 对了,叫陈石! 陈石,老陈…… “张大哥,你之前说的那个老陈他家里有什么亲人吗?”她问。 张回摸不着头脑:“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不过他有一个弟弟,叫陈石,在镇上杀猪。” 衙内对于老陈自然是调查了一番的,也怀疑过他的弟弟,但他一切行动都很正常,没有可疑的地方,就排除他的嫌疑了。 “你怀疑这个陈石是凶手?”张回还算了解江白,他揣摩她的心思问道。 江白:“我就是觉得奇怪,凶手会把头颅交给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吗?除非他俩认识。所以一定是老陈的熟人,知道他肯定会处理那个人头还不会报官。” “不过你们至今没有抓他,想必是没有找到他行凶的证据。” 张回揉揉太阳穴,没有轻易否决她:“我会注意那个陈石的,只是我们现在得先找到裴意和元晓月。” 他没有把两人跟陈石联想到一块去,江白也没有刻意将她往这方面引导,否则,她比那个陈石还可疑。 裴思还在到处找他哥哥,现在天热,他跑的满头大汗却不肯停歇。 江白也只能暂由他如此。 —— 元晓月醒来,看到陌生的环境面色惊慌。 “元姑娘。” 她如惊弓之鸟般转头,待看到裴意后错愕万分:“裴公子,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想到了很多,回忆起脑海中最后闪过的面庞,她一阵的不安。 “陈大哥为什么要抓我们?” “陈大哥?”裴意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 元晓月咬着干燥的唇瓣:“你不见了,我们大家都在找你,然后路上我碰到了陈大哥,他迷晕了我。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自认没有做过害他的事。” 裴意无奈苦笑:“是我连累了元姑娘,倘若不是为了找我,你也不会遭此危险。” 他快一天没吃饭了,脸色憔悴,昏黄的油灯照出他没有血色的唇瓣。 元晓月见了也不忍心责怪他,更何况—— “我能感觉到陈大哥是冲着我来的,我想,即便没有你,他迟早也会对我下手。我家里人知道我不见了,肯定会找我,现在就是时间问题。” 元晓月不确定官府的人什么时候能找到他们,而时间拖的太长,她跟裴意就越危险。 “裴公子,你说大家能找到我们吗?” 她靠着墙,手腕被绳子勒的生疼,眼睛盯着石墙。 裴意眼前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会的。” 第1132章 这个胖妞有点凶(51) 废弃宅院,月亮高挂,洒下来的月光照亮了院子里疯长的野草,风吹动,草丛簌簌作响,晃动的影子照在墙上如同不规则的鬼影。 阴森森的氛围让裴思心神紧绷。 “江白,我哥和元姑娘真的被那屠夫给绑架了吗?” “我不是跟你分析过了吗?昨晚河里捞出一颗人头,今天你哥和元晓月就不见踪影,肯定和凶案的凶手有关。而且凶手为什么偏偏把三个人头交给那老陈处理?肯定是因为凶手认识他啊,而跟他关系最近的就是他的弟弟,陈石。” “张捕快还告诉我,陈石是镇上卖猪肉的屠夫。他肯定是有把子力气的,能剁猪肉就能剁人头,最关键的是,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只有凶手才会在作案后重回案发现场。肯定是他没错了,你信我的分析!” 江白的话听上去像瞎扯,偏偏又是真的,陈石半夜来曾经的案发现场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原本的半信半疑在跟着江白跟踪那陈石来了这废弃宅院后也变成了确信。 他:“那个陈石很久没出来了,我们要不要进去?”再担心哥哥他也不会乱闯。 江白手一挥:“走吧,小心些。” “嗯。” —— 元晓月很饿,本就因为给人做宴席还没休息好又帮着找裴意,跑了好久,现在又累又饿,而裴意的情况比她更加糟糕,他从昨晚到现在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如今是强撑着精神。 “哒、哒、哒——” 脚步声从地窖口传来,两人心弦紧绷,眼也不眨地盯着楼道口看。 昏暗摇动的光线下,陈石那张丑陋的面庞出现在二人面前。 看到他不再戴着面具遮掩,裴意的心脏直往下沉。 陈石走到他们面前眼神俯视,手中的砍刀缓缓举起。 可能是太紧张,元晓月下意识屏住呼吸,随后便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钻进她的鼻间。 是那把刀。 “陈大哥,你为什么要把我们抓来,我们跟你无冤无仇。” 陈石是一句废话都不说,元晓月只好自己来拖延时间。 冷风扫过,刀停在了裴意的颈间。 “你喜欢这个男人吧?” 陈石那如两颗石头摩擦的声音响起。 元晓月错愕,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她不敢有一丝的停顿,“不,我不喜欢他。” 直觉让她这么回答。 既然他问出这个问题,那么肯定是在意的。 女性心思的细腻也让她察觉到了某些异样。 “撒谎!”陈石的脸色狰狞,本就略显突出的眼球鼓胀,像是要脱出眼框,“你分明对他有意,不就是因为他面皮子白净!” 情绪激动中,刀尖抵住了裴意的脸,在上面落下了一道红痕。 “不过不要紧,我对刮皮很拿手,他的面皮我会一点点的撕下来……”陈石看他们的眼神如同待宰杀的猪,在他们身上流连的幽深视线激的元晓月汗毛直竖。 生理本能的恐惧让她掐紧了自己的手心,试图拖延时间的话语也卡在嘴里。 陈石对着她弯起一抹温柔怪异的笑,粗厚的嘴唇中暴露出那口黄牙:“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情郎一点点被我刮下脸皮,然后在痛苦中剁下他的头颅,再将他的头塞进猪的肚子里。至于你……” 他对着脸色发白的元晓月柔声说:“我会对你温柔些。姑娘家爱美,我会完整保留下你的脸皮,你的头颅我也不舍得埋进土里让它被虫子啃咬,我会把你的头放进鲜花里,留在家里每天欣赏。” 他的声音越轻越头,就越是令人毛骨悚然。 火光跳跃中,他的面庞奇异中带着异样的狂热,他用粗糙的手指摸向元晓月的脸,后者哆嗦着避开。 他的手指顿在半空,嘴角的笑缓缓垂落,兴奋的情绪冷却。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 元晓月和裴意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以及陈石在静默中的蓄势待发。 裴意沉默不语,双手握成拳随时观察着面前这个男人的任何细微的动作,他注意到陈石的手臂动了。 寒光一闪,砍刀横劈而来,陈石竟在一言不发的忍耐中动手了。 “小心!”元晓月高声提醒。 裴意时刻注意着陈石的动作,他矮身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劈过来的砍刀。 陈石没有收力,那刀砍在了石墙上,发出了刺耳又瘆人的摩擦声。 裴意的躲避让他本就在爆发中途的情绪越发收敛不住,他的太阳穴跳动,眼球布满了血丝。手臂高高抬起,再次对着裴意砍去。 他发狂了。 发狂的他不再收敛,连本被忽视的元晓月也落入了他的刀锋中。 他不拘于刀下的人到底是谁,只想将他们的脑袋砍掉。 元晓月拼命地躲,可手脚上的粗绳又总是限制她的行动。 她的头发散乱,发钗落到地上叮当作响,整个人狼狈极了。 陈石挥舞砍刀的攻势越来越迅即,元晓月躲避间被裙子绊了一下,头顶的刀砍下来冷风刺人。 瞳孔中刀刃离她越来越近。 裴意踉跄着站起来用身子用力地冲撞陈石,他的身体偏移,手中的刀也远离了元晓月,逃过一劫,她大口喘息着。 可这也让陈石的理智极速下降,愤怒充斥着他的大脑,他表情癫狂,像个疯子。 手中的砍刀越发没有章理地乱砍,裴意此时本就没有多少力气,被他重重地踹了一脚后一时竟没有爬的起来。 他蜷缩着身体,眉间爬上了疼痛。 “死吧。” 癫狂的陈石这一刻又恢复如常,眼神在疯狂与平静间交错。 那把染过血的砍刀被主人用出了十成力,带着要砍断人的颅骨的残忍攻势。 “裴公子!” 裴意在破空声中闭上了眼。 “呔!吃我一棍!” 区别于绝望气氛中的活泼女声在这空荡的地窖蔓延。 那熟悉的声音让裴意以为这是他死前的幻觉。 直到那一声激动的“哥哥”将他叫醒,他不敢置信地睁开了眼。 “江白,你来了!”耳边传来元晓月的激动声,那声音又惊又喜,还带着哭腔。 视线中,陈石那壮硕的身体在他面前缓缓倒下,发出“砰”的重音,江白高举木棍的画面落在他眼中。 第1133章 这个胖妞有点凶(52) 张回赶到的时候江白正背着虚弱的裴意从地窖里出来,元晓月和裴思站在左右两侧,裴思的手上拿着一把砍刀。 “哟,张捕快,您可算来了。” 江白的这声调侃让他无奈的走到他们面前,“陈石呢?” “在地窖下面呢,我用绳子把他绑着呢。” 张回:“你们也是冲动,居然自己来。” 江白:“哼,有我就够了。” 张回叹息,好在人没事。 江白:“不过你不是监视陈石的吗?怎么到现在才来?” 张回看了眼裴意,回道:“监视陈石的时候,看到老陈背着包袱要逃跑的样子,怕他手里有关于凶手的重要线索就过去追,抓到他后我再回来发现陈石不见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他还真来了这里,人也是被他抓的。” 看到江白他们后他就已经确信了。 “老陈为什么要跑?他之前不是说他只是埋了头颅,是不知情的吗?”江白一头雾水,“而且他是提前知道了陈石要在今晚作案吗?” 张回摇头:“不知道,一切都得得县令大人审问。” 他说完便在裴思的带领下走进废弃宅院灶房下的地窖中,将昏迷不醒的陈石带出来,陈石的重量不轻,得张回跟裴思两个人拖才行。 “如今抓到了人,拖了多时的案子也该有个结果了。” 张回看着陈石一时感慨。 —— 牢狱。 “叫什么名字?” “陈石。” “为什么要绑架裴意和元晓月?” “……” “那四人是不是你杀的?” “……” “老陈是你的什么人?” “义兄。” “是你让老陈帮你处理头颅的?” “……” 陈石的不配合让县令皱了眉。 张回凑近他耳语。 县令眉头一舒,瞥了眼低着头的陈石:“把元晓月带过来。” “是,大人!” 牢房里的陈石有了动静,头抬起。 县令不动声色地转动了手中的扳指。 因为和案子的嫌疑人相关,江白三人并没有直接被放回去,而是带到了县衙在候客厅等候县令的传唤。 念及着裴意和元晓月的身体,县令还特意命人请了大夫并让厨娘给他们做了温食。 元晓月在一个捕快的带领下进入牢狱。 她站在县令身边见到牢里的陈石,抿了抿唇。 县令:“元姑娘,别紧张。叫你过来只是让你重复一遍之前的经历,最好详细说说陈石的表现。” “好的,大人。”元晓月深吸一口气,她不去看陈石,低声道来,“裴公子不见后,我到处找人询问他的踪迹,陈石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迷晕了我,我出现在那处废弃宅院的地窖内。我问他为什么要抓我跟裴公子,我们无冤无仇的,他说……” 她扣着手指,现在还能感受到当时的惊险。 “他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先是问我是不是喜欢裴公子……” 县令注意到那陈石的表情有了波澜,那双眼凝视着元晓月的时候专注地令人毛骨悚然。 “我说我不喜欢他,他不相信,他的情绪也很激动,愤怒地指着我,认定我就是喜欢裴公子,认为我是因为裴公子长得好看才喜欢他,还想刮下裴公子的脸皮” 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陈石对元晓月的态度明显不同寻常,且自身长相丑陋。 暂且可以判定他是因嫉生恨了。 这样的性情倒也符合他杀人剁首的凶残行为。 县令:“陈石,你喜欢元姑娘?”他直白地问。 陈石动了下,手铐跟脚铐上的链子哗哗作响。 他没有看县令,反而直视着元晓月,后者见识过他的癫狂,脚步轻移,稍退了一步躲在县令的身后。 陈石看到了,面色似又有要发狂的迹象。 “世人都嫌我丑陋,对我避之不及。你不一样,你会直视我的眼睛,会对我笑,对我轻声细语,会经常光顾我的摊子,你是不一样的。” 他对着元晓月扯起一个笑,直接将县令人等忽略了。 “可是为什么!”他的双手重重的拍在栏杆上,“为什么你也这么肤浅!为什么你也喜欢好看的男人!为什么要在七夕那天对他笑的那么好看!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喜欢其他男人!” 元晓月的耳边全是链子的响声,陈石的一声声质问又让她被拉回到地窖的恐怖经历,望着陈石那张疯狂下越发狰狞丑陋的粗糙面庞,她眼神掩饰不住的惊恐与嫌恶。 原本她觉得一个人长相如何都不该与他的人品挂钩,也不应该歧视长相丑陋的人,所以从前面对陈石时她都是以平常心对待。 可她没想到自己的这一点善意为自己惹来了天大的麻烦。 陈石不是常人眼中那个老实木讷的杀猪匠,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差点被人砍头失去性命,让她无法不对陈石厌恶,那张丑陋的脸也让她恶心的想吐,她甚至后悔从前自己对陈石发散的好意,她就该像其他人一样嫌弃他,远离他! 愤怒以及那种无法言语的离谱让她对陈石开口,她的眼神不见当初的温和,只有嫌恶和冷漠:“陈石,即便我不会喜欢其他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你,你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恶心!” 而她这份真切的、过往感受过无数次的厌弃深深刺痛了陈石的心。 “啊!!!你不准这么看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要砍下你的头,削掉你的皮,挖掉你的眼珠,让你再也不能像现在这么看我!” 牢狱里,陈石大吼大叫,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县令沉着的声音穿插在这令人发毛的癫狂中。 “陈石,为什么要绑架裴意和元晓月?”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他们这对狗男女再也不能眉来眼去!” “那四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不,那吴海不是我杀的!” “是你让老陈帮你处理头颅的?” “呵呵呵,谁让他杀了我爹呢,我这是一报还一报!” “你为什么要杀害那三人?” “因为啊……” 刺耳的笑声在牢狱中回荡。 —— 第二天一早,官府张贴了告示。 当百姓得知命案已破,凶手被抓住后一片哗然。 江白啃着肉包子从人群中离开。 第1134章 这个胖妞有点凶(53) 裴家小院。 “早上官府的告示已经出来了,”江白告诉裴意,“陈石是命案的凶手,他的下场死路一条,你也算是报仇了。” 裴意的情况被私塾那边得知了,特地放了他一天假好好休息。 因为先前他被陈石狠狠地重踹了两脚,受了点轻伤,裴思担心他还特意嘱托江白帮忙照看一下,他自己却是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请假了,尽管元家并不在意。 裴意坐在院里,手里捧着一盏温茶,略显苍白的唇瓣开合:“江白,谢谢你。” 阳光下,浓密似鸦羽的眼睫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眼瞳显得更加剔透有光泽,温柔从眼底丝丝流淌,如同被阳光晒的融化的玉石。 江白笑着打趣他:“你好像总是对我说谢谢,我都要听腻了。” “因为我总是被你所救。”裴意的手指摩挲着盏壁,“两年前是,两年后亦是。” 望着杯盏里自己的倒影,他不禁回忆起昨晚被江白背在背上的情形。 小姑娘很胖,肩膀宽厚,他安静地趴在她的背上,很安心。 小姑娘的脸很圆,他看着她说话时脸颊的肉鼓起,像颗胖汤圆。也许是意识不清醒,他竟想伸手戳一戳。 小姑娘的手臂有力,脚步也很稳,让他慢慢的就有了睡意。 曾经,他遇到困难,只能自己扛,因为他背后有娘和阿思。 现在,他遇到危险,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及时出现,将满身狼狈的他背起来。 “光口头说谢谢可不行,总得有些实际表示吧。” 那肉肉的手指在他眼前晃动,圆嘟嘟的脸在光线的照耀下似要融化一般。 更像胖汤圆了。 他想。 只是这颗胖汤圆并不甜,一开口就流出黑芝麻的芯子。 “你想我怎么表示?”裴意任由眼前用黑芝麻馅做的姑娘打着坏主意,他的声音在阳光中也不知不觉染上了温度,就像他手中捧着的那杯温凉的茶水,听的人耳朵酥酥麻麻,又昏昏欲睡。 “嗯……”江白摸着下巴作思考状,肉肉的下巴被手指戳的凹进去,“书上有句话说的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裴意的视线从她的下巴肉移到她的脸上,听到这句话心口莫名跳动了一下。 “不然,你把裴思送给我好了。” 杯盏里的茶水泛起涟漪,茶中的倒影扭曲。 裴意望着面前江白的笑容,手指扣紧了杯盏:“你,喜欢阿思吗?” 清润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些。 “喜欢啊,他长得好看,又年轻,跟我也玩儿的来,我也不要什么谢礼了,你直接把裴思送给我当夫君好了。来年他给我生个孩子,我也算是尽到给我们老江家传宗接代的责任了。” 江白越说越口无遮拦,自说自话地安排着裴思的未来。 她边说边偷瞄着裴意的脸色——平静、没有丝毫变化。 哇,这都不生气,脾气也太温和了。 “你恐怕要失望了。”裴意在她的叨叨中抿了一口茶水,“阿思只把你当朋友。” 她:“你怎么知道?万一他暗恋我呢?” 可谓是十分自恋了。 光线偏移,他们坐着的这处一下子暗淡下来。 裴意的面容也被染上阴影,他对她笑,又不像笑:“阿思自己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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