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花逐梦_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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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大哥长我那么多岁，我跟他也说不到一块去，咱俩谁跟谁你说是吧？ “也是，反正再过两天就是我的生辰了，到时候一定请你跟张捕快吃饭，正好酒楼卖那什么蛋糕，我也买一块给你尝尝。”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嗯！” 两人的关系很好，好到…… 已经将他排除在外了。 …… 裴家遇到的麻烦虽然解决了，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成为周边邻居的谈资。早上裴意去私塾上课时就注意到了邻里有意无意扫过来的目光。 “裴公子。” 人来人往中，元晓月走到他面前。 “裴公子，你家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如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昨天她忙着处理各家的宴席，也就不知道裴家发生的事。裴意：“多谢，不过不用了。我弟弟他最近在酒楼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没有。”元晓月莞尔，“他很勤快，大家都挺喜欢他的。” “那就好。” 看出裴要去私塾，元晓月也不耽误他，聊了两句就走了。裴意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只见前方不远处，张回双手抱臂身体倚靠着墙，看到他，腰板挺直走过来。 “裴公子，我有事要跟你说。” 裴意心中已有预料，他大概是为了江白而来。 “张捕快，你讲。” “那我便直说了。自打你跟你的胞弟来了平宁县，你们知道自己给江白添了多少麻烦吗？再一再二的让江白出面帮你们解决，我也不管你跟那些人有什么恩怨，但请你，不要连累她。” 张回盯着他的眼睛，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抱歉。” “一句抱歉就够了吗？裴公子，你知不知道自己会给她带来多大的危险？我都后悔当初不该给你们找房子。”张回嗤笑一声，继续说，“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她，我希望你能尽快搬走离开平宁县，不要回来。” 一直没有反驳的裴意终于开口，“这件事我恐怕无法答应张捕快。” 张回冷眼问道：“为什么？总不会是知道江白在这里所以想一直赖在这儿吧？”他冷笑一声。裴意摇摇头：“随张捕快怎么想，只是我跟阿思经不起折腾了。对了，过两天便是阿思的生辰了，他一直想请江白跟张捕快吃饭，不知张捕快可有时间？” 张回闻言眯起眼打量他，对方一直是一副温和有礼不见怒容的好脾气模样，倒是显得他小心眼了。他说：“江白那丫头肯定是答应了，我自然也得捧场，那天我会准时到的。” “好。” 裴意抿唇，客气地笑了下：“我还有课，便先走了。” 张回让开身子，望着他离去。 “说是把人当妹妹，保不准心里什么想法，呵！” 裴意和张回的这次矛盾并不为他人所知，裴思生辰当天，也看不出两人曾经闹过不愉快。为了这一天，裴思还专门请了半天假。傍晚，放学的，结束工作的都到了元家酒楼。知道今日是裴思生辰后，元晓月还特意给他们定了一个包厢并免费送上蛋糕。裴家兄弟连忙推辞，江白却是不耐烦的挥挥手：“白得的便宜不占那是傻子。那个元晓月，我跟小果生辰那天你能不能也送我们俩个蛋糕啊？” 元晓月：“……可以。” 这么多年了，她已经习惯这人的爱占小便宜的性子了，反正她也亏不了几个钱。而且，酒楼有人闹事的时候，人家可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忙的。虽说事后要钱要菜，但这点钱她还是出的起的。见多了各种奇葩的人，江白姐弟俩的小毛病在她这儿根本不算什么，还得了杨氏的喜欢。答应送江白姐弟俩蛋糕后，元晓月就继续忙活去了。包厢里江白跟江小果几个已经迫不及待了，看姐弟俩的馋嘴样，裴家兄弟对江白和张回言辞真挚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就招呼大家动筷。江家姐弟吃的满嘴流油，裴思这个主人公吃的都没他俩多，他也不介意，笑呵呵地把菜往两人的面前推了推。 “对了裴思，唔……”江白边吃边说，“七夕快到了，到时候我们晚上一块出去玩儿啊？” 她这话一说，除了江小果这小胖墩，另外的三人都停筷了。裴思有些结巴：“我，我们俩吗？” 江白：“加上我弟。” “哦哦。” 江白：“去不去，七夕还挺热闹的。” “那个，你确定不用邀请其他人吗？”裴思余光瞄到碗里的汤映出他有些不自在的模样。 “我除了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好的同龄人了。不过如果你想带着你哥一起也可以，张大哥，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江白转头问张回。他转着手中的酒杯，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乐意我掺和呢。” “怎么会，倘若你忙的话就算了。” “知道，如果有空我会去找你的。” …… “哥。”裴意听着江白二人聊天，袖子被一旁的裴思扯了一下。 “嗯？”他回神。裴思：“哥，七夕那天你要跟我们一起逛街吗？” “我……”他捏紧筷子又松开，“不了，你跟江白好好玩，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他笑说。 “嗯。” 第1128章这个胖妞有点凶（47） “哈哈哈，你来抓我啊！” “嘻嘻嘻，我要抓住你啦！” 在裴意眼中，不远处少男少女追逐打闹的场景在绚烂璀璨的灯火下是那么的动人，连路人都为他们会心一笑。他们跑的越来越远，似乎已经忘却了还有一个他。他站在街道的另一头，眼睛被热闹盛满，周身却与这份热烈的景象格格不入，好似有一条分界线将他排除在喧嚣之外，远离尘世。阿思生辰那天，他没有答应与大家一起过七夕，阿思坚持拉着他出门。他面上拒绝，可脚步却格外顺从。可事实证明，即便没有他，他们也一样的开心。不，他们会更无所顾忌，更加的高兴。裴思敛眸，大家的笑容被阻隔在外，他后退一步，接着转身离开。 …… “裴思，你跑不掉的，小子拿钱吧！哈哈哈哈哈！” 裴思回头，瞧见江白扛着江小果飞奔而来，那如山岳倾倒的气势吓得他拔腿就跑，一刻不敢放松，生怕被抓。都忘了他们只是玩了一场“你追我赶，输的人给钱”的小游戏。而裴意眼中少男少女温馨追逐，情意浓浓的旖旎画面也压根不存在。有的只是奋力追逐与逃跑的刺激。江白身宽体胖，跑起来的时候连带着风声呼啸，气势足的很，裴思下意识的心脏就是一缩，紧迫感逼上心头，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开始跑起来了。 “嗬呼……嗬……” 他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 “不要跑！我要抓住你了！” 江白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了。他头皮一紧，本放缓的双腿再次加速。 “砰——” 意料之中的，他撞到了人。 “抱歉！” 还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道歉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抓到你了！”这么一耽搁，江白追上来抓住了他的肩头，“裴思，给钱吧，你输了。” 他平缓着急促的呼吸，眉眼无奈，先是准备给人好好道歉。一张白脸面具映入他眼中，对方用粗糙的嗓音说了句没关系后便隐没在人群中消失不见。他抓抓脖子，放下此事，低头从钱袋里数出五枚铜板放进江白手心。 “呐，愿赌服输，给你的。” “姐姐，我想吃糖葫芦！”被江白放下来的江小果一看到铜板就开始流口水。 “想得美！”江白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这是你姐我辛苦挣的钱，你要想吃糖葫芦就自己赚钱去。” 江小果一听眼巴巴地看向裴思：“思思哥，你也让我抓一轮呗？我想吃糖葫芦。” 裴思：“……不玩了，我直接给你买就是。” “哇！果然还是思思哥好，姐姐太小气了！” “啧，那你去当裴家的弟弟好了，别喊我姐。” “不要！”小胖墩抱住江白的腰，抬头对她讨好地笑笑，“我只会是你的弟弟，你也只会是我的姐姐。” 江白捏了捏他的小胖脸：“嘴倒是甜。” “嘿嘿～姐姐，我吃了糖葫芦嘴巴能更甜哦～” 裴思也被他这副卖乖讨巧的活宝样逗笑了：“好了，思思哥给你买糖葫芦。” “谢谢思思哥！我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夫备选了！” 江小果双臂举高欢呼，裴思一愣，第一反应朝江白看去，她正在找卖糖葫芦的小贩。他忍下心中的不自在，摸了摸小胖墩圆溜溜的脑袋：“不要瞎说，我跟你姐姐就是好朋友。” 江小果点头：“哦。” 看他什么都不懂，就是随口乱说的样子，裴思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 裴意一个人走在街头，随处可见相携游玩的年轻男女，他们彼此间的一个眼神，一抹笑容就能营造出令人心动的氛围。他的面色平静，情绪没有任何起伏，只是无端想起了当初会用比这些男女更炽热的眼神看着他的胖姑娘。大脑中的想法牵动着他的身体，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曾经江白向他诉说心意的那座小桥上，视野前方，一对男女也站在了他们曾经站过的那棵树下。男子说：“我心悦你。” 女子言：“我，亦是。” 月下，花灯于河水中静静漂流。二人一低头，一抬头，眼中情意流淌。 …… “表哥，我喜欢你。” “江白，我只把你当妹妹。” “不，我不相信！” 裴意望着那对男女思绪飘散，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天的场景。那天，他说了狠话，小姑娘生气地离开，连送他的花也随手扔在了地上。他其实后悔过，后悔自己不该说那么重的话。小姑娘才十三岁，早前爹娘离她而去，她又怎知对待感情要如何呢？也许她也只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想要有个依靠。是他太过苛责她了。那束花他捡了起来，又在回去的时候扔到了河里，随着花灯一起飘向远方。他想，也许他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人。那束花代表的是小姑娘的心意，而他扔掉那束花，也就代表了那份心意也被他无情抛弃。两年的时间，那束花已不知流向了何处，小姑娘也不再喜欢他。一切如他所愿。 “裴公子？” 桥上，元晓月带着家人走过来。他转身向元家几人问好。 “裴公子，你怎么一个人，是走散了吗？”元晓月看了看他的四周。 “我……” “你要找江白的话，我方才瞧见她在那个方向。”元晓月笑着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方位，“你弟弟也在。” “多谢。”他客气颔首，没有过多的解释。裴意顺着元晓月所示意的方向走远，元晓月定定地看了两眼，带着家人继续逛街游玩。 “裴公子一表人才，可惜了……”杨氏在人走后微微叹气，“可惜早就被人定了。” 在元家眼里，这位裴公子已经算是那江白的人了。 “晓月，晓萍，这在镇上那么久了，你们就没有遇到什么心仪的男子吗？” 女儿的终身大事，杨氏还是很在乎的。元晓月觉得好笑：“娘，酒楼里的事儿就够我们忙活了，哪还有那多余的功夫想其他的。” “话不是这么说，生意重要，人身大事也很重要啊。” “娘，我知道，顺其自然嘛。不说这个了，听说前面有一家酒酿圆子做的特别好，我们去尝尝。” “好好好，你这孩子，唉……” 元晓月带着家人笑着下桥往前边走。他们身后，一个戴着白脸面具的人目光幽幽地目送他们走进人群中。第1129章这个胖妞有点凶（48） “裴思，你哥不见了！” 江白大喊。他愣住。 “你还真是个好弟弟……” 江白的调侃让裴思略显尴尬。两人刚才玩的太过，连裴意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 “赶紧去找吧，你哥长得这么好看，说不定就被人给拐了。” “……” “啊！！！” 江白牵着江小果，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尖锐的似要震破人的耳膜。周围的人纷纷抬头。 “发生什么了？”裴思惊讶。江白：“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走。” “好。” 和他们有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大家默契地往发出尖叫的地方走。人太多，江白三人被挤来挤去。裴思感觉一只肉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他惊的转头，就听到江白对他说：“我抓着你，这样不容易走散。” “……啊，哦。”他忍着挣脱的冲动。顺着大部队走，江白三人走到了一条河边。河里满是花灯，璀璨耀眼，可惜现在无人欣赏。大家看到一对男女面色惨白的对着赶来的捕快惊恐的说些什么。江白看到了张回也在其中。这人太忙，最终还是没能和他们一起游玩逛街。她将注意力放到那对男女身上，忽略那些嘈杂声捕捉他们二人的声音。 “我，我们将花灯放在河里，然后，看，看到一个东西浮起来飘到我们面前……” “我们以为，是，是什么石头，没想到是，是一颗人头……” “呜呜呜，太可怕了，太可怕！” 人头。江白立马想到那第四个死者吴海消失不见的头颅。恐怕，已经找到了。凶手将其丢进了河里。可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前三颗人头凶手要交给那老陈处理，后一颗却丢到水里。是老陈撒了谎还是凶手另有目的？老陈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他真的是无辜的吗？江白思考着这些，那颗腐烂的人头已经被捕快装起来带走，那对男女也被带回去问话。再看那条铺满了花灯的河流，恐怕近段时间没人再敢用手碰水了。毕竟，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主要人物都走了，江白拉着裴思准备继续去找裴意，一转头，撞到了别人的胸口上。她听到了一声细小的闷哼。 “公子，没事吧？” “没事。”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笑容立马变得狗腿：“项公子，我不是有意撞你的。” 项寻也没想到凑个热闹也能碰到这胖妞，他轻飘飘地扫了眼裴思以及他手腕上的那只胖手上，对着江白稍稍挑眉：“没想到，也有男人看得上你。” 他话里的恶意在场的人都听得真切。裴思眉梢压低。江白咧嘴傻笑：“别人看不看的上我，我也不是很在乎。我看上的，倒是很少有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的，项公子你说是吧？” 项寻嘴角的讽笑僵在脸上。 “你胆子很大。”他似夸暗贬。江白嘴角的笑不变：“项公子不是早就身有体会了吗？”她特意在上强调了一下，笑意也变得意味深长。 “……” 项寻总感觉自己被这个胖妞调戏了，却不好拿这种事问罪。 “山一，我们走。” 项寻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是，公子。” 山一落在他身后，瞧了江白两眼，快步跟上去。他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思考这个胖妞跟公子的关系。这胖妞看似卑微，实则并不害怕公子，反倒是公子，好像因为顾忌着什么对这胖妞多有纵容。难道，公子两年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这胖妞的手里了？ …… “江白，你跟这位项公子……” 项寻这对主仆远去后，裴思终于开口，只是口吻中添了不少犹豫。 “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两年前对他做的事你也已经知道了。不过……你离他远一点。”江白劝告，“你跟你哥哥才来平宁县所以不知道，这位项公子不是一般人，身份很尊贵，连县令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裴思恍然：“怪不得我见你对他的态度不太对劲。只是你从前对他做了那种事，他会不会找你麻烦？” 他担心地问。江白摇头：“应该不会，要是想找我麻烦，他早就给我定罪了，又何必等到现在。等等，我突然有个想法，你跟你哥哥不是报仇无望吗？你可以想办法攀附那位项公子，他出手，那千金一家根本抵抗不了。这不比你哥考科举当大官来的轻松？” 裴思想到对方方才投射过来一眼。居高临下，暗含着一种天然的轻视，那位项公子并未将他放在眼里。他无奈笑了笑：“你这什么烂主意，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放任别人攀附他，我可不想仇还没报就得罪了一个贵人。” “而且，我哥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 江白：“知道知道，你们裴家都是有风骨的人，也是太固执，换做我，我早就跪下来抱他大腿请他帮忙了。” 裴思：“……我都羡慕你这性格了，至少不会烦恼缠身。” 江白：“你可以拜我为师，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告诉你如何变得像我一样优秀自信。” “……我，哥？” “我让你拜我为师，你也不必叫我哥吧？” “什么呀，我是看到我哥了，你看。”裴思无语地指着一个方向，江白转头看过去。 …… “这位公子，多谢你帮我捡到了这枚玉佩，这枚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 一个粉衫女子微微低垂着头，含羞的水眸时不时看裴意一眼。 “我只是恰好捡到，姑娘不必客气。” “诶，你哥这是遇到桃花了，说不准你很快就有嫂子了。” 墙角后，江白戳了戳裴思。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她的面庞：“你不在意？” “我在意什么？” “你以前不是对我哥……”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相信？” “没有。”裴思望着哥哥平静的神情，“如果我哥哪天真的有了喜欢的女子，你还会愿意与我做朋友吗？” 江白：“你觉得我跟你做朋友是为了你哥？” “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 “哼，你最好是。你这么说可真是让我难过。” 这小子还真怀疑对了。 “抱歉，是我说错了，你别放在心上。”裴思抿唇。 “呵，这会儿叫我别放在心上了，都说了我对你哥没意思了，他就是现在跟别的女人成亲我都会笑着鼓掌叫好。你这么疑神疑鬼的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跟你做朋友了。” 江白双手叉腰，对着裴思就是一顿喷，愤怒的情绪说来就来。江小果见姐姐生气了怜悯地看了裴思一眼。裴思无措：“对不起，我……” “阿思，江白。” 裴意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他们同时转身，只见那位粉衣姑娘已经不见踪影，只有裴意目光晦涩地凝视着他们。第1130章这个胖妞有点凶（49）他哥情绪不好。裴思如此确信。回家的小路上，裴思蓦的问道：“哥，你想过什么时候成亲吗？” 裴意骤然停下，侧眸，红灯笼的暖光将他的神情照的忽明忽暗：“怎得忽然问起这个？” “因为今日看见哥哥你跟一个姑娘聊天，所以……前几年，娘还催你找个姑娘成家呢。”裴意的嘴角小幅度地弯起。 “你怎么也跟娘似的管起这个了。”裴意无奈，“按照我们家如今的情况，也不适合让人家姑娘家进门。” “哥，你前些年也是这么跟娘应付的。” “因为前些年家里的条件也不好，而且我也没有应付。阿思，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我瞧着你是想让我赶紧找个姑娘娶了吗？” 裴思能感受到身旁那道落在身上困惑又观察的视线，像是细究他的目的。他轻轻摇头：“其实是今天跟江白聊过这些，之前看到哥哥你跟那位粉衣姑娘说话，她似乎很开心你能遇到自己的缘分。我也想着，哥哥你能有个美满的家庭过上幸福的生活。” 风吹起了街道两边高高挂起的红灯笼，灯火闪烁，裴意眼底晦滞。 “我并无心仪的姑娘。”他说。裴思惊奇：“没有吗？那从前呢？哥哥你就没有喜欢过哪家姑娘吗？” “没有。”裴意不欲在自身的话题上多聊，反问道，“阿思你呢？这些年我也没见着你和哪个姑娘有接触。” 裴思扬唇：“娘算吗？她也是个姑娘。” 裴意眼中染上了笑意。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江白，”裴思接着说，“结果她告诉我，她喜欢好看又有钱的男子。”他说的时候忍俊不禁，裴意也勾起了嘴角，“像是她会说的话。” 余光扫到弟弟眸中的光时，他脸上的笑容不变，垂下眼帘。 “阿思，你喜欢，江白吗？” “……诶？哥，你怎么会这么问？我把她当朋友，当然，如果是朋友间的，那我是喜欢的，可倘若是男女之间的感情，我对她并没有产生这份心意。” 随着一开始的错愕淡去，裴思的情绪越来越平静。他狐疑：“哥，你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的？” 他的目光清澈，并没有躲闪。裴意移开视线，手中的钥匙落在锁上，踏进院子里后才开口：“随口问一问，时辰不早了，早早洗漱休息吧。” “……哦。”裴思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却也没有细问下去。 …… 深夜，万籁俱寂。一个漆黑的人影悄无声息地撬开裴家的门闩走进院子里，他走到左边的窗口，用手将窗口捅出一个小洞，随后用一根竹管对准里面吹气。白色的烟雾无声无息的弥漫开。接着，他走到右手边的窗户口如法炮制。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屋里传来动静后他又轻轻敲开堂屋的门闩，径直往右手边的厢房走去。 …… 裴意睡的昏昏沉沉，光怪陆离的梦境让他时而清醒时而陷入更深的梦中。梦里，江白与弟弟的面容交替出现。一会儿是他俩在华灯下嬉笑打闹的画面，一会儿又穿越时空出现了两年前的画面。 “表哥，我喜欢你，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好不好？” “……” 他的回答是什么呢？梦里，他的嘴唇微动。梦境消散，他的意识陷入无尽的寂暗中。 …… 黑影端详着床上的男子。月光洒在室内，照亮了床头的一角。男子清俊的外貌落在黑影那双浑浊的眼中，眼皮耷拉下，他拿出布袋将男人装进去，随后又如来时一般离去。 —— 早晨，裴思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酒楼做的是午食和晚食的生意，因此早上不需要起太早。睡了一长觉的裴思精神很好，他穿好衣服后来到院口洗漱，接着去灶房。 “嗯？”他拿起锅盖，发现什么都没有。哥哥要比他起得早，所以一般都会做好早饭给他热着，可今天的锅是冷的。他也没有想太多，只当哥哥今早是忘了，疑惑了一秒后自己热了两个馒头应付一下，然后就去酒楼做工了。 …… 中午，江白接江小果吃饭。 “姐姐，今天裴大哥没有来上课哦。” 小胖墩一出来就向她分享这个消息。 “没有来上课？”她困惑了一下，“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她这自言自语的，江小果听了摇摇头，“姐姐，我饿了。” “知道了，你就知道吃。” 江白也没多想，牵着小胖墩的手往酒楼走。路上凑巧遇到了张回，他的脸色有些憔悴。想想也是，昨晚从水里捞出一颗头颅，他们作为捕快的也没法置之不理睡大觉。张回看到她，打了个招呼，哈欠也打个不停。江白看着他下巴冒出的胡茬，好奇地问道：“你们昨晚打捞上来的头颅是那个吴海的吗？” “嗯，可惜对案情进展不大。”张回头疼，“县令大人也非常苦恼。” “其实我也觉得不对劲，总感觉这第四起案子跟前三起不同，凶手对尸体的处理手法不太一样，给人一种突兀感。” 江白说完就察觉到张回瞥来的深深一眼。她不明所以：“怎么了？” 张回挑眉：“你还挺敏锐的，像是读过书的。” 江白自己可能没察觉到，她以为这是普通人的正常分析，可很多底层百姓压根没读过书，脑子也不会时常转动，盯着的都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们听到死了四个人且都被斩首，也只会认为凶手连杀四人很残忍，不会联想那么多，也不会说出“处理手法”这类的话。可她不一样，她是接受过教育的人，那些悬疑剧也看过不少，脑筋转动起来就显得比底层老百姓灵光不少。而这种细微差异她自身感觉不到，但对旁人来讲尤其是熟悉她的人来说，就很不同了。尤其是她平日里跟张回分析的那些，可不是普通村姑会说的话，也有别于她那些大胆奔放的举动。江白听到张回的怀疑，摸摸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