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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为两派,争吵起来。 今日风家人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个问题。 这本就是针对风家的一场鸿门宴,荣家若是落选,必会鱼死网破,直接血腥改写世家命运! 长公主若是选了风家,只怕要搭上自己的命。 长公主看向明歌,温柔说道:“女娘觉得,今日这一步要如何走?” 她来的时候,看到了众世家带来的人马,还看到了沧州军,此刻的世家祠堂外,只怕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这看似是世家评选,实则一旦结局不如意,荣家和晋国公府那位只怕会破釜沉舟,让这里血流成河。 她来时就预见了这样的局面,不过依旧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 四十多年前,她成为棋子,远嫁雍州,就已经还清了皇族的生养之恩,四十年后她只为自己而活,所以皇族的选择从来就不是她的选择。 她唯一亏欠的只是当年那个游侠的一腔热血和情谊,亏欠的是小院内的半月时光。 她今日就是来还这恩情的。 明歌:“无论殿下做什么选择,明歌都会护殿下周全,就像当年我四爷爷那样。” 荣家主脸色阴沉:“我劝长公主殿下还是慎重一点的好。” 荣家主砸掉手中的杯子,只见议事大厅外的天光陡然黯淡了下来,身穿盔甲的护卫队手持利剑,满身肃杀地进来。 祠堂广场上,众世家带来的护卫队尽数被荣家的人马控制住,最外围还有按兵不动的沧州军。 整个世家祠堂已经沦为荣家和沧州军的天下。 众人脸色骤变。 第497章 中洲真不是该来的地方 世家祠堂内,局面僵持。 明歌被风眠洲等人护在中间。 萧缭焦急地问道:“荣家摆明了要对付你们,你们来世家祭就没有准备后手吗?” 风笑廉低咒道:“只是来祭祖,谁能想到荣家会发癫。” 风温锦脸色阴冷:“我倒是想到了,不过怕荣家声东击西,留了暗卫在风家,其余的护卫都带来了,但是谁能想到沧州军也在。威远侯对这个孙子还真是疼爱,丝毫不受晋国公府的影响。” 明歌:“如果不考虑沧州军,你们对上荣家有胜算吗?” 风眠洲低沉说道:“六分胜算。” 明歌皱起眉尖,她其实最讨厌见血,但是却也知道,世家权势之争,哪里有不流血的。 明歌看向上首的长公主殿下,发现她带来的美貌婢女都是习武的,已经将长公主和无相禅师等人护在了身后。 “中洲真不是我该来的地方。”她低低叹气,她不想开杀戒!尤其是祭祖这种庄重的日子里。 风眠洲闻言虎躯一震,一言不发地握紧了她的手,低声说道:“我会保护你的。” 风温锦低声说道:“三弟,等会你带明歌先杀出重围,只要你没事,就算我跟大哥落入荣家的手里,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风眠洲没有回答,看向荣家主,冷淡疏离地开口:“荣家主,这是做什么?是想杀了在场所有不支持你们荣家的人,发起世家乱吗?” 今日并非九洲世家家主都到场,荣家就算杀光了现场的人,也不会伤到世家的根本,日后会得到众世家的疯狂报复。 荣胜义冷笑道:“今日荣某不想为难任何人,除了风家,风家一个都跑不掉。世家的天,是时候该变一变了。” 荣家主看向长公主,不耐烦地催促道:“天色不早了,殿下还是快些选择吧。” 一个孀居的无知妇人,拖拖拉拉的,耽误事情。 众人慌忙看向长公主殿下,只希望她快点将票投给荣家,好结束这一场闹剧,横竖这是荣家和风家的争斗,就连谢家和崔家都被踢出了局,他们就更不用说了,还是留着小命回去的重要。 长公主按了按太阳穴,优雅地站出来:“既是如此,那我这一票就投给风家吧,谁让我一见月娘子就心生欢喜呢!” 她红唇勾起,妩媚地笑道:“今日诸位都是见证,我,莫问道长和无相禅师都将票数投给了风家,若是荣家作乱,掀起世家之乱,人人得而诛之!我皇族第一个带头斩杀。” 众人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雍容华贵的美妇人,这哪里是寡居的无知妇人,这份胆识和果断就连一些世家的家主都比不上。 她分明就是为了支持风家来的,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骗过了荣家,成为此次的世家评选的见证人。 一场血腥的屠杀在迫在眉睫。 “长公主疯了吗?” “荣家主,莫要冲动,我们都是支持荣家的。” “没错,没错,九洲世家的未来绝无可能由一个无知妇人决定,此次的投票作废,重来。” 荣家主面容扭曲地看向长公主和无相禅师等人,眼底满是杀意。 “来人!捉拿风眠洲等人,其他人若是抵抗,格杀勿论。” 荣家人犹如潮水一样地涌进来,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风家三兄弟拔出手中的剑,就连萧缭都拔出了从未开锋的匕首。 明歌握住风眠洲的手,清晰地感应到他体内的子蛊,与她体内的母蛊一应一合,仿佛心意相通一般。 她高声说道:“荣家主,不如我们赌一把吧。” 荣胜义冷笑:“瓮中之鳖,老夫从不跟人赌。” 大厅内,众世家家主险些要疯,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下赌局?没看到荣家人的刀子都架在脖子上了吗? 明歌微笑:“这一局,荣家主却不能不赌,因为一旦输了,荣家就要被九洲世家除名了。” 众人脸色微变,齐刷刷地看向明歌。 荣家主脸色铁青:“妖女,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今日我必先斩杀你,将你的人头悬挂在祠堂广场上。” 风眠洲等人闻言,目光一冷,坐在上首事不关己的秋慕白也皱起了眉头,心里泛起一丝的不痛快和杀意。 明歌面不改色,微笑道:“赌此刻,太子殿下的御林军已经到了。” 这里可是盛京,世家祭这样重要的事情,皇室怎么可能不设防,沧州军出现在城郊,谷霁应该早就带御林军赶到了,否则秋慕白杀光了支持皇室的世家,直接兵发盛京,那情况可就太糟糕了。 她也在赌,秋慕白此刻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太快了。秋家和谢家尚未联姻,秋言喻杀妻杀子的事情还未平息,沧州军内也不是一条心,时机不成熟。 秋慕白绝对不会草率地发动兵变,甚至不会支持荣家。 荣家和风家斗的两败俱伤,才是秋慕白最想看到的。 所以沧州军根本不会出手。 荣家被骗了。 荣家一开始的打算应该是想靠世家评选来赢,结果没有想到事情走到这一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被真正逼上绝路的不是风家,而是荣家。 明歌看向荣胜义,微笑道:“荣家主,如果我是你,此刻就该痛哭流涕,说自己得了失心疯,将家主之位传给儿子,还能保住你的那条命。” 话音未落,只见荣家人慌忙前来禀告:“报,家主,昭和太子带着御林军来了,将世家祠堂围住了。” 荣胜义脸色铁青,怒道:“慌什么,先杀风眠洲。” 荣家护卫队杀进来,祠堂议事大厅瞬间沦为血腥的战场。 * 世家祠堂外,昭和太子带了一千御林军将四周团团围住,和沧州军隐隐对峙着。 “太子殿下,进不去,里面有荣家的护卫队以及重金请来的绿林杀手,外面有沧州军把守,我们要突破沧州军的防线才能进去。” 御林军哪里能跟沧州军对抗,就算人数占优势,想进去至少也要一个时辰,等太子殿下处理了这些沧州军,里面的人尸体都凉了。 昭和太子闻言,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英俊的面容透出几分的苍白,低哑说道:“你们守在外面,沧州军不敢对我动手,我进去。” “殿下,万万不可。” 御林军左右副将脸色俱变,急急喊道,一旦太子殿下深陷囹圄,世家极有可能会刺杀太子殿下,那大夏朝就要亡了! “这是孤的命令,孤带两名侍卫,你们在外面等候消息,沧州军不动,你们就不动。”昭和太子说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看了看被沧州军镇压的祠堂广场,世家带来的护卫尽数被沧州军扣押,里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但是他的感觉很不好。 出了这样的事情,明歌都不肯向他寻求援助,是不想将他牵连进来吧,看来此次风家的情况有些凶多吉少。 “是。”左右副将咬牙说道,“属下愿意随殿下进去。” 昭和太子:“你们留在外面指挥。” 他下了马车,急急地就往世家祠堂里面走去,沧州军不敢拦他,眼睁睁地看着昭和太子带了两名贴身暗卫,进了世家祠堂。 一靠近世家祠堂,便传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谷霁脸色越发苍白,急急进去,只见议事大厅内不少世家家主和世家子弟抱头蹲在角落,被荣家人马重重看守。 大厅内死伤无数,不过大多是绿林杀手和荣家的护卫。 “太子殿下,救命。” “太子殿下,荣家疯了……” 谷霁急急问道:“月娘子和风眠洲呢?” “他们躲进祠堂里面了。” 谷霁急急往里面走去。 祠堂内,风三带着骁勇的护卫队将大门死死守住,荣家人几番攻不下,人人都带了彩,几轮之后,暂停了攻击。 荣家主脸色发黑,此次来盛京,他带了五百护卫,并且重金请了八十名绿林杀手,风家大部分护卫队都被拦在了祠堂广场上,本以为对付风眠洲等人,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没有想到久攻不下。 风家人骁勇善战他是知晓的,本想着抓住月明歌让风眠洲投鼠忌器,没有想到这女娘滑腻的犹如泥鳅,身手灵巧,游走全场就是捉不到她,并且还伤了好些护卫。 他气得眼前发黑,险些怀疑这女娘也会武功。 还有大长公主带来的那些美貌侍女,各个武艺高强,这些人加上风眠洲带的那十名护卫,硬是硬扛了下来。 时间拖的越久,对他越是不利。 也不知道秋慕白到底在搞什么,不仅不帮他对付风家,竟然还跟着风家对付他。 荣胜义脸色发青,叫道:“风眠洲,你们此刻投降,我保证饶你们不死,何必垂死挣扎。” “没错,少家主,保命要紧,太子殿下的御林军并未攻进来,你们已经没有援手了。” 一些支持荣家的家主们纷纷出言劝道。 “沧州军和御林军都不会攻进来,你们带来的护卫也被荣家人拦在外面,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们了。” 祠堂内,风眠洲等人尽数挂了彩。 他看向身后的明歌和长公主殿下,见她们俩毫发无损,暗暗松了一口气,递了一个眼神给二哥风温锦。 风温锦点了点头,此次世家祭不过是一次引蛇出洞的局。 荣家带了五百好手埋伏在世家祠堂,又请了近百名的绿林杀手,他们风家事先早就得知了消息,不过是将计就计,看看到底是哪些世家在支持荣家。 今日一战,虽然挂彩,但是也算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些世家尽数都上了风家的黑名单。 他今天的任务就是提防一人,秋慕白。 但是事发到现在,秋慕白破天荒地没有对风家出手,而是跟在明歌身边,并且伤了不少荣家人,气的荣胜义破口大骂。 这位新晋的晋国公行事矛盾至极,将票数投给荣家,却在荣家对风家发难的时候,护着月明歌,连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谢书都不管。 他带了一千沧州军镇守在祠堂外,拦住了太子的御林军,放任事态进一步严重,此人是敌是友根本就分不清。 依他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秋慕白就是那只黄雀,而且随时都能改变战局。 “无相禅师,你来劝劝他们。” 祠堂门外,荣家人将无相禅师请了过来。 无相禅师双手合十,低低叹息道:“我佛慈悲,还望荣施主和风施主能化金戈为玉帛,莫要再增杀孽。” “你这秃瓢和尚!”荣胜义大怒,连无相禅师都骂起来。 明歌低低笑出声来,清脆说道:“世叔,刚才拽你来,你不来,此刻要在外面受气,不如你现在进来,我来保护世叔。” 无相禅师:…… 这女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也不知道大月国是如何将她养成这种混世魔王的性格。 刚才混乱之际,月明歌确实想护着他,但是被他本能躲开了。 他是出家人,荣家总不能杀他出气,跟着月明歌才真的危险。 无相禅师淡淡说道:“月施主,这是九洲世家之间的事情,你我都莫要插手。” 祠堂内,明歌没有回答,只是查看这偌大的世家祠堂,祠堂内空间极大,而且供奉的是各世家的祖宗牌位,十分的气派且阴森。 满屋子长明灯。 她随手将这些长明灯树推到既定的位置,片刻之间就摆下了一个小型的迷阵,只需要再移动一棵长明灯树,阵法立刻生效。 “明歌,你在做什么?”萧缭躲在长公主身后,混乱之中没有逃,而是跟他们一起逃进了祠堂,见明歌摆弄着这些长明灯,额头冒汗地问道。 今日这场面是动真刀真枪,他若非抱着长公主的大腿,躲在这些貌美侍女身后,早就被荣家人宰了,纵然如此,他还是挂了彩,疼的龇牙咧嘴的。 都这个时候了,明歌竟然还有心思摆弄这些长明灯。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向明歌。 风眠洲垂眸,意识到她在摆迷阵,明歌最擅长的就是阵法,她八岁闯山门,第一关要过的就是迷阵,其次是杀阵,他也闯过迷阵和杀阵,虽然不精通,但是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秋慕白凤眼微深,细细地将这些长明灯树的位置记在心里。 第498章 这盏灯给你照明 明歌指尖摩挲着手中的一盏长明灯,淡淡说道:“找秘密通道呀,你们再拖延一点时间,气气容家主。” 风家人和长公主殿下闻言侧目,祠堂内有秘密通道? 萧缭大喜:“你的意思,这里有秘密通道,我们可以不用死了?” 明歌点头,其实她进来就找到了秘密通道,只是一直没有说,来的路上风眠洲就告诉他,世家祠堂内有一条通往外面的秘密通道,当年这座世家祠堂是由风家监工建成的,算是风家未雨绸缪留的后手,也是此次风眠洲敢来世家祭的底牌之一。 一旦荣家真的发难,他们只要躲进祠堂,就能离开。 他们若是想走,随时都能走,不过犹如丧家之犬一样地逃跑,不是她和风眠洲的风格。 风眠洲想挖出所有隐藏的幕后黑手,她呢,就当做是一日游。 风眠洲:“没错,世家祠堂是风家先祖负责监工建成的,这里确实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等明歌找到,我们就能离开。” 他自然知晓机关在哪里,但是这条密道只要用过一次就废掉了,所以他不想说,这里唯有明歌是精通机关术的,只要他们不说,其他人未必能找得到。 众人精神一奋,全部眼巴巴地看着明歌。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 “太子殿下来了……” 明歌等人对视一眼,谷霁来了? 谷霁微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荣家主,你这是做什么?” 荣胜义冷笑道:“太子殿下,这是我们世家内部的事情,风晋命在旦夕,风家群龙无首,已经不适合再坐在世家之首的位置上了,还望太子殿下不要插手世家之事。” 态度十分强硬。 谷霁动怒,忍气吞声地问道:“明歌,少家主,你们没事吧?姑姑是不是也在里面?” 明歌拍了拍手,清脆喊道:“没事,长公主殿下也没事,谷霁,你怎么进来的?” 昭和太子闻言,松了一口气,说道:“走进来的。” 众人:? 明歌“噗嗤”笑出声来,看来谷霁是孤身进来的,外面沧州军和御林军还在对峙,不然荣家主不会有恃无恐,谷霁也不会忍气吞声。 明歌和风眠洲交换了一个眼神,高声说道:“秋慕白,太子殿下已经到了,我们就不用演戏了,赶紧让沧州军和御林军一起杀进来,绞杀荣家的护卫队。” 风眠洲与她一唱一和:“麻烦师兄配合我们演了这一出戏,我们已经挖出了所有跟风家敌对的世家,这场戏也该结束了。” 众人大惊,内心惊骇,啥?这是风家和晋国公府一起演的一场戏?祠堂外传来一阵慌乱声。 秋慕白眯眼:? 好,好,好,设计他是吧? 祠堂外,荣胜义勃然大怒:“秋慕白,你敢耍老子?难怪你刚才保护那小娘子,杀了不少我荣家的护卫,你们设局害我!” 荣胜义悲愤怒吼。难怪他们分明没有援手,还要死拖着不投降。难怪昭和太子敢孤身进来,原来晋国公府背信弃义,明着跟他联手杀风家,实则是计中计,联合风家来对付他。 是他蠢了,风家和晋国公府一向交好,他怎么会蠢到秋慕白会对付风家。 秋慕白这阴险毒辣的小狼崽子。 秋慕白俊美的面容一脸冰冷,恨不能吐血,蠢货,蠢到无可救药的东西,竟然三两句话就被诈了出来。若非他的沧州军拦在外面,昭和太子的御林军早就进来了。 也怪他自己,不忍月明歌受伤,跟着月明歌一起进了祠堂,才让荣胜义猜忌。本就不牢固的结盟,瞬间崩塌。 看来,荣家这枚棋子该放弃了。 明歌和风眠洲见他中计,心中一喜,趁热打铁道:“殿下小心,我们这就开门。” 风眠洲朝着风三等人点头,示意他们打开大门。 明歌则拽着长公主殿下退守到迷阵后面,荣胜义不是蠢货,秋慕白随时都能反扑咬他们一口,现在只能摆下空城计,彻底地离间晋国公府和荣家,让秋慕白放弃荣家,站在他们的阵营里。 风三等人打开重逾千斤的铁门。 荣家主和支持荣家的世家家主们见他们竟然敢放弃最后的防线,打开大门,眼前一黑,原本只有五分信,现在信了八分。 秋慕白害他!!! 荣家主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此刻彻底不再相信秋慕白,怒道:“秋慕白,你与我一起杀了昭和太子,不然荣家和晋国公府势不两立。” 荣家主说着吩咐人去劫持昭和太子。 谷霁身边的两个暗卫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截住所有的攻击,护着谷霁就进了祠堂内。 见昭和太子进了祠堂,风三等人把守在铁门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秋慕白低低叹了一口气,吃了一个哑巴亏,觉得大势已去,今日此局,一败涂地。 谁能想到世家祠堂内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谁能想到荣家家主是此等蠢货,原本谷霁在外面,月明歌等人投鼠忌器,现在谷霁也进了祠堂,他带来的沧州军和太子的御林军此刻都成了摆设,影响不了局势了。 秋慕白当机立断,冷然说道:“荣家主,你是疯了不成,我晋国公府对皇室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与你一起诛杀太子殿下,今日本就是你们世家之事,我就是一个看热闹的外人,你棋差一着,死到临头,想拉人做垫背的,也别想拉着晋国公府共沉沦。 太子殿下的御林军就在外面,你此刻认罪,还能保住你一条命。” 荣家主此刻已经彻底昏了头,杀红了眼,怒道:“趁着大军没进来,给我杀光里面的人,一个不留。” 事到如今,就算他认罪,全族也要被诛,不如放手一搏。 祠堂内,众人脸色大变。疯了,荣胜义真的疯了! 明歌清脆喊道:“风三,带人退回来。” 风三条件反射地带着人退守到风眠洲身前。 明歌一掌将最后一株长明灯打向门口的位置,阵法立成。 荣家护卫和绿林杀手一脚踏进来,只觉得面前白雾弥漫,方才还在宽敞明亮的世家祠堂,眨眼间就到了瘴气弥漫的密林,四处鬼影重重,顿时心神大乱,举起武器胡乱砍起来。 进来的荣家护卫和杀手瞬间就自相残杀起来。 众人看得脸色发白,浑身被冷汗浸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杀手犹如被鬼附身了一样。 “阿弥陀佛……”无相禅师低低叹了一口气,转着手中的念珠,叹气道,“荣家主,莫要再枉送无辜的性命了。祠堂内早就布下了阵法,血肉之躯闯不过去。” 众人闻言大惊,惊骇地看向祠堂内。 阵法,什么阵法这么厉害?这要是用在战场上,岂不是所向披靡? 荣家人如丧考妣,手中的血剑跌落在地上,眼前发晕,丧失了所有的斗志。 祠堂内,昭和太子等人惊异地看向明歌,明歌会阵法? 眼前这样娇美明艳,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会那等可怕的阵法? “可惜了,我腿脚不方便,无法快速完成这个阵法。女娘最后的方位歪了一点,不然阵法的威力会更大一些,不过女娘能完成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一直没有出声的跛脚道士突然笑了两声,懒洋洋说道,“月娘子,这迷阵我传给你了,日后若是遇到危险,可以用这个阵。” 众人愣住,迷阵是这跛脚道士传给月明歌的? 跛脚道士? 这道士竟然如此厉害? 众人大惊,只觉得先前小瞧了他,难怪这厮在民间名气这么大,他果然是个神秘的方士。 明歌也是一惊,看向莫问道长,没有戳穿他,接受了跛脚道士的善意,弯眼甜甜一笑:“多谢道长,不过刚才一紧张,我都给忘了,有机会再向道长请教。” 所谓怀璧其罪。 若非今日情况危急,她也不可能用出阵法来,中洲之行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她的一个底牌已经用了,指尖毒万万不能暴露了。 也不知道跛脚道士到底是什么人,不仅投票给风家,而且还帮她掩饰。 明歌眯眼,难道他跟祖上也有关系吗?没听闻族中有人跟道士有交情的。 事到如今,荣家的人和杀手们不敢再入阵。 秋慕白见大势已去,荣胜义已经彻底疯了,连他都要杀,面无表情地吹响手中的玉哨,直接临阵倒戈,彻底站在了风家这边,放弃了荣家这枚棋子。 听到玉哨声的沧州军很快就涌了进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厮杀声渐渐平息下来,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地板上的血蔓延出去,一点点地流进广场外的沟渠中。 死里逃生的世家家主们仰头看天,发现不知何时,天光一点点地暗了下来,世家的天变了,从此十大家族中,再也没有荣家。 明歌撤掉迷阵,与风眠洲等人走出世家祠堂时,外面的宫灯正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 万籁俱寂,只有鲜血蜿蜒流动的声音。 沧州军和御林军守在广场上,荣家人和绿林杀手们尽数被押往盛京。 风眠洲点燃世家祭的天灯,看着天灯摇摇欲坠地飞上天,消失在天际,低沉地说道:“世家祭,开始。” 众世家再也没有任何一点声音,战战兢兢地完成了祭祖大典。 明歌站在广场中央,看着已经被水清洗过的祠堂广场,目光明灭,一言不发。 大长公主见不得这样的血腥场面,早早就离开了,跛脚道士也不知何时离开,这一日血洗世家祠堂,死的伤的不计其数。 人命就如同那消失的天灯,摇摇欲坠,不堪一击。 “月施主,不知今日这结局是不是你想要的。”无相禅师从夜色中走出来,双手合十道,“施主可愿留下来与我一起为亡魂超度?” 无相禅师派人去了大相国寺,半个时辰之后,大相国寺的和尚们都会来此为死者超度。 等超度完,等祠堂内的鲜血被冲洗干净,等第二日的新日出来,世家祭这一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被掩盖,被遗忘,甚至都不会被写进史书中。 那些死去的人,就如同尘埃一样消失在天地间。 明歌抬眼看天,淡漠说道:“我来红尘只一年,大师却身在佛门,心在红尘,大师超度亡者吧,我行事不问天地,只凭本心。” 风眠洲是她的人,她总是要护他周全的。 荣家若是没有与秋慕白结盟,没有起了杀心,也不会落得这个地步,至于那些杀手,本就是拿钱卖命,她不会同情。 无相禅师低低叹了一口气。其实他问的何尝不是自己,这些年他的执念已经生出了心魔,一点点地看着皇室被世家打压,看着先祖的心血化为乌有,看着世家之间的斗争,不甘心坐在佛堂里念着“阿弥陀佛”,所以走出来,走进了红尘里。 如此这番纠缠,心魔愈甚,甚至不如眼前这十八岁的女娘,敢做敢言。 “女娘保重,代我向族人问好。” “大师保重。” 无相禅师重新走进夜色中,开始为死去的亡者超度。 明歌看着他的背影,发现这位大师的背影比初见时佝偻了一些,红尘琐事、执念心魔压弯了他的脊梁。 无相禅师之后,他那一脉就彻底断绝了。 明歌想到了如今的大夏朝,还有隐居在云雾天宫的大月国,突然生出了不安感。这世上有不消亡的王朝吗? 他们大月国能世世代代地隐居下去吗? 她想起寄给阿娘和大长老的信件,也不知道他们收到了没有。 盛京的气候,远比她想象的要寒冷。 “明歌。”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回头,只见秋慕白从大殿内出来,拎了一盏灯,驱散了深浓的夜色。 “这盏灯给你照明。” 明歌没有接。 秋慕白俊美冷峻的面容越发冰冷,自嘲一笑,说道:“我比风眠洲差吗?为何你选择他,不选择我?” 明歌垂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秋慕白捏紧手中的宫灯,声音比夜色更冷:“有时间来晋国公府,秀秀想见你。” 他更想见到她。 明歌:“不了,她有她要走的路,我也有我的路,知道她安好就足够了。” 秋慕白:“你比我所想的还要凉薄,我与谢书的婚帖会送到风家,希望你能来参加。” 明歌点头:“如果那时我还在盛京的话。” 秋慕白凤眼幽暗一片,她会在盛京的,因为他和谢书的婚期就定在了正月初四,这是他最后一次放手,等以后再见面,他就不会放手了,月明歌! 第499章 我心悦于你 秋慕白带着沧州军在夜色下策马离开,太子的御林军也随之离开,世家祠堂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风眠洲带着众世家祭祀结束,出来时就见大相国寺的大师们已经抵达,点了往生灯,坐在广场上诵经,超度着死去的亡魂。 在万千往生灯中,在一片诵经声中,明歌独自站在夜幕下,抬头看着天穹,背影遗世独立,像是那一片灯火幻相里的人。 风眠洲内心微微恐慌,加快步伐,急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明歌。” 明歌回过头来,惊讶道:“嗯?” 风眠洲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内心稍定,看着她脚边的灯,低声说道:“没事,世家祭结束了。” 这血腥可怕的一日结束了。 明歌点头,鼻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你伤口崩裂了,回去我帮你上药。” 风眠洲眼眸含笑,声音温柔低哑:“好。” “这盏灯是?”他看到她脚边的那盏琉璃宫灯,不是世家祠堂的灯。 “秋慕白走的时候留下的,说留给我照亮用。可是我有夜明珠呀。”明歌从袖子里取出一颗龙眼大的夜明珠,“用灯照明太浪费灯油了,用这个好,天然无害,可以一直一直照亮。” 她一脸嫌弃道:“秋慕白就是铺张浪费。” 风眠洲看着她精致的脸蛋被幽幽的珠光照亮,低低笑出声来:“何不食肉糜。” 想必他们大月国国土小,人口也不多,所以开凿出玉璧明珠或者晶石,直接能拿来照明,然而九洲大地,就连皇室也无法拿明珠来照明。 真真是何不食肉糜。 “你是在嘲笑我吗?” “没有。”风眠洲阴霾的心情奇异般地好转,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往风家的马车处走去,虚弱地说道,“嘶,伤口有些疼了……” 明歌微慌:“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会受蛊虫反噬的。” 风眠洲:…… 他无奈地叹气,今日她陪他浴血奋战,不惜暴露自己的底牌和手段,用尽了手段也要护住他,嘴上说着这样凉薄无情的话,却与他共生死,他都知晓。 风眠洲虚弱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哑声道:“你认识无相禅师?” 无相禅师出身皇族,性情执拗且古怪,执念早就成心魔,谁的情面都不会买,却为了明歌改了心意,推风家上世家之首。 他们祖上一定是认识的。 “他是我世叔。” “你也出身皇族?”风眠洲眼眸微深,纵然之前就有这种猜测,但是此刻内心还是一惊。 明歌猛然住嘴,月牙眼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可恶,这男人装的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心思转的比谁都快! “那我应当姓谷呀。” 风眠洲低低一笑,没有再追问:“那莫问道长?” “那我是真不知道,这道士很是古怪,日后若是见到,我定然问清楚。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伤口又疼了……”风眠洲苦笑。 从世家祠堂回到盛京城,城内一片肃杀之气,消息陆陆续续地传过来,盛京城的百姓就算不知道,看着盔甲染血的御林军,也猜到了城郊发生了大事。 “听说世家祭发生了动乱,荣家意欲诛杀众世家,被晋国公府和太子殿下联手镇压了。” “荣家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盛京作乱。” “听说世家祠堂血流成河,这世道要乱啊……” 闲言碎语飘进马车内,明歌垂眸,一言不发地去解风眠洲的腰带。 风眠洲身躯一震,一把按住她的小手,低哑道:“你做什么?” 明歌抬眼看他:“你伤口在流血,包扎伤口。” 她指了指他的肩头,鲜血早就将黑色锦袍染得潮湿一片。 明歌抿唇,闷闷说道:“我最讨厌血腥味了。” “哦。” 风眠洲微慌,连忙松手,五指有些紧张地按在马车的坐凳上,哑声说道:“我让风三进来上药。” 明歌:“风三伤的比你重……扭扭捏捏的跟个女子似的,你之前受伤的时候也是我给你包扎伤口的,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看过?” 清雅隽秀的郎君脸颊滚烫,五指握紧:“我记得我第二日就清醒了,你每天扔下草药就没管我,后面,还让我自己去山里寻草药……” 他就是在这样的毒打下快速成长起来的。 明歌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风眠洲瞬间闭嘴,呼吸微喘:“你,你,上药吧。” 衣服被她扒拉开,风眠洲见她凑过来,呼吸一滞,别开视线,哑声说道:“会很恐怖吗?” 明歌看着他被血染红的里衣,倒吸一口凉气,伤口比她预想的要深的多,也多的多。 胸前、肩头、背后都是伤,最深的一刀隐约可以见到骨头,动乱之后,他都来不及包扎伤口,嚼了一口药丸子,就直接带着众世家进行祭祖,这一番折腾伤口结痂又崩裂开来,要是这样一路流血回风家,估计他血都要流干了。 明歌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绷着小脸给他上药。 风眠洲浑身紧绷,他知道自己伤口定然十分的恐怖,本不想让她看见,想撑着回去再处理,结果……她那样爱漂亮爱干净,不喜欢血腥的女娘,看到会很不适吧。 明歌处理着,手就有些抖,见他伤的这么重,一声不吭死扛的模样,眼圈微红,其实她见过生死,也看过比风眠洲伤的更重的人,但是骨子里过于凉薄,修的又是逍遥自在心,从来都是凉薄无情的。 今日世家祠堂前死了那么多人,无相禅师邀请她为死者超度的时候,她都是无情拒绝的,结果到了风眠洲这里,她却有些想落泪。 是因为这个人对她而言是不同的吗? 还是受到蛊虫的影响? 是情吗?她有些不懂,可是他们之间没有未来,她从来不会像秋玉秀或者林音儿那样,对未来夫君充满幻想,幻想风花雪月、举案齐眉,能寻到一个良人共度一生。 那些不过是话本子骗人的戏罢了。 她才不会被中洲诡计多端的男人骗! 明歌别开视线,眼睫微颤,滴下一滴泪。 那滴泪落到风眠洲手背上,滚烫的犹如要烫伤他一般。 风眠洲浑身一震,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小脸,喉结滚动,伸手揽住她的腰,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痕。 炙热如火的吻,将心头将熄灭的火苗瞬间点燃…… 明歌浑身一僵,瞳孔微张,伸手想推开他,却被他抱的更紧,指尖碰触到他的伤口,沾上血迹。 “对不起,我早就心悦于你……”他声音哑到不可思议,犹如着魔一般捧起她的小脸,想吻上那朝思暮想的菱唇,刚抵住却克制地拉开。 气息交融,风眠洲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长久以来压抑克制的情感在这一刻尽数翻涌而来,从她给他下蛊的那一刻起,他就着了魔,变得不像是自己。 他想,终有一天,他会死在她手里。 “你疯了吗?我不喜欢你。”明歌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他,摩挲着自己被他吻过的脸颊,想擦拭掉那种温柔滑腻的触感,很快就将细嫩的皮肤擦的一片通红。 “别擦了,会擦破皮。”风眠洲眼眸微暗,伸手按住她的手,免得她粗暴地对待自己的小脸,热血凉透,理智回笼,他却丝毫不后悔刚才的孟浪之举。 他早就想告诉她,他喜欢她,所以她不要动不动就半夜进他的房间,不要对他弯眼笑,不要拉着他的袖子喊他的名字,不要靠近他,不要对他做任何事情,因为他会克制不住那些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情感。 原来放纵是如此美好的味道,他不想再克制,他想要更放纵一些。 反正她早晚是要回大月国的,反正这层窗户纸是要捅破的,他不后悔,只要她不厌恶他,那他便能继续为了他们的未来而努力。 明歌被他炙热的大掌握住,肌肤相触,呼吸一乱,愤怒地说道:“你放手,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这一切都是蛊虫作祟,我给你下的不是主仆蛊,是情蛊。”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 明歌小脸微白,没错,巫老给她的根本不是什么主仆蛊,而是情蛊,是南疆最毒辣的蛊,被下蛊之人会受到蛊虫的影响,一点点地爱上宿主,一旦背叛宿主,便会被蛊虫噬咬,吞噬内脏而亡。 她死,他必死,他死,她依旧可以活。 她也是最近几日才想明白的。 所以,他根本就不爱她,他只是因为蛊虫才喜欢她。她怎么会要这样卑微的情感。 巫老怎么会给她一对主仆蛊,这世道,若是驱使人,她有的是手段,根本用不上蛊,唯有情字,半点不由人,才需要情蛊这种禁术。 情蛊真是天底下最该毁掉的东西。 风眠洲脸色比她还白,五指攥紧,手背青筋暴起,哑声道:“不可能……” 怎么会是情蛊。 明歌身体里的血液微凉,垂眸恹恹地说道:“我会为你解蛊的。” 她说完,不敢再看他赤裸的胸膛,猛然站起身来,打开马车门出去。 “月娘子,你怎么出来了?”风三微惊,该不会是跟少家主吵架了吧。 少家主今日本就受了伤,若是两人吵架,这岂不是要伤上加伤? 明歌站在马车前,被冷风一吹,清醒了几分,说道:“你,上马车,马给我。” 风三:? 风三一头雾水地进了马车,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郎君竟然伤的这么重? 不是,少家主的衣服怎么被扒拉开了?脸色还如此难看? 所以,刚才是月娘子想对少家主用强,结果被少家主赶下了马车? 不是,直接从了就好,何必做无畏的挣扎!!! 风三:“郎君,我帮你上药。” 风眠洲俊脸阴沉,如若未闻,下意识地掀起帘帐看向明歌,明歌已经骑马到了车队的最前面,黑夜中只剩下一道极淡的影子。 他握拳,心彻底地乱了,是蛊吗?天底下竟然有情蛊这样逆天的存在? * 世家祭发生的事情轰动盛京,到了第二日,第三日消息彻底传开之后,整个盛京都处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状态里。 真实的流血事件让摘星楼里整日怼天怼地的书生们都不敢妄言,更别提要去宫门前静坐示威了。 盛京的气氛十分的诡异。 风家的气氛更是如此。 自从世家祭上,少家主受伤回来之后,以往和风悦色的郎君,情绪那叫一个反复无常,心情极度恶劣,就连风家养的狗都知道,最近不要靠近郎君住的北院。 直到腊月二十七,史家老太太过七十岁大寿,送来了请帖,请帖分别是送给风眠洲、明歌,还有林氏兄妹的。 “史家为何现在才送来请帖?这都没有时间准备!而且我和哥哥竟然也有请帖。”林音儿拿着烫手的请帖,愁眉苦脸地进了明歌的房间。 最近三天,风家气氛十分的古怪,风家此次虽然大获全胜,但是也有死伤,风眠洲更是喜怒无常,她远远见了都要避开的程度。 明歌姐也有三天没出门了,不是坐在屋内发呆就是写她的游记,她都要窒息了!好想搬出去住,这日子是一点都要过不下去了。 明歌姐和风少家主不会是闹掰了吧。 风眠洲已经有三日没有来见明歌了,以前他可是日日都来的。 林音儿脑补了无数话本子的剧情,最后一拍桌子,决议道:“姐姐,我们假借去参加史家的寿宴,然后搬出去住吧。这样也不会跟风家闹的太难看。” 明歌写游记的笔一顿,将羊皮小卷收起来,塞进锦袋内,淡淡说道:“也好。” 是该从风家搬出去了。 情蛊一事泄露,她和风眠洲没有反目成仇都算好的,她也不知道情蛊的解法,需要查阅藏书阁的古籍寻找线索,阿娘始终没有给她回信,大长老也没有消息,这几日出去避避风头,等年后速战速决,去完祁连山就麻溜地滚回南疆吧。 这中洲一行简直是历劫!! 难怪族人下山历练都要脱一层皮。 “啊?真的要搬出去?”林音儿傻了眼,糟了,明歌姐和风少家主是真的闹掰了!事情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 第500章 史家大寿 明歌找出之前给史家老太太准备的寿礼,看了一眼呆滞的林音儿:“你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不重要的就不要带了,我们去完史家就搬出去。” 林音儿结巴道:“搬,搬到哪里去?” 明歌:“你不是说你们林家在盛京有个别院吗?若是不方便那我们就住客栈,反正年后就要离开的。” 林家别院?客栈?林音儿张了张嘴巴,狗屁的林家别院,那就是她爹在盛京买的一处小院,平时根本就没人住,估计床上放的被子都发霉了,客栈更别提了。 林音儿看了看风家这布置的雅致温馨的闺房,百年紫檀木打造的家具,玉石镶嵌的拔步床,流光溢彩的鲛纱帘帐,还有墨城的文房四宝……满屋子的珍奇异宝。 放着这么好的金窝不住,要去住客栈?会不会有些任性了? 林音儿收起下巴,弱弱地问:“你和少家主吵架了?” 明歌沉默数息:“不算吵架,应该是闹崩了吧。” 吵架能和好,闹崩便是分道扬镳。这一次跟以往的吵架不同,如果有人给她下情蛊,让她被蛊虫控制,对那人爱的死心塌地,她会选择直接杀了那个人! 她不喜欢被人控制人生。 骄傲如风眠洲,应该会视她为陌路吧。 从一开始就是她算计他,驱使他,换得这样的结局也是她应得的。 明歌垂眸,将自己的行囊稍微收拾了一下,风家的东西一样不拿,她的东西除了换洗的衣裳和银钱,也没什么重要的。 这一路收集到的小玩意儿,此刻看来也索然无趣。 “姐姐,这些漂亮衣裳、狐裘大氅还有珠宝首饰都不带吗?还有,还有兔兔也不要了?”林音儿声音拔高了一个度,怎么感觉像是落荒而逃呢? 此刻她想打死自己,要不是她出的馊主意,明歌姐能搬出去吗?明歌姐一向是风风火火,一分钟都不耽搁的。 明歌将行囊收拾好:“等我们去了史家,你再着人将行囊都拿出去,若是拿不出去那就不要了。” 林音儿呆滞道:“好。” 明歌揣着兜里的羊皮小卷和所有的珠玉锦袋,抱着那一盒玉如意寿礼,出门去。 北院 风三看着端坐在书房内,浑身冷的要掉冰渣的郎君,内心挣扎了许久,硬着头皮进来:“郎君,月娘子去史家寿宴了。” 这三日,除了他,已经没有人愿意来北院了,平时春风和煦的少家主性情大变,就连夫人都不敢过来。 看样子,很像是失恋了。 风眠洲放下手中的笔,世家祭之后,九洲的局势十分紧张,荣胜义等人当夜就死在了狱中,荣家一夕之间被除名,家族男丁死的死,逃的逃。 他都没有出手报复,晋国公府和皇室就已经将荣家铲除干净了。 这几日各地的消息纷纷地呈上来,扰的他心绪不宁,心情极端恶劣。 “史家的寿宴是今日?” “是。”风三将手中扣留的请帖递上去,一个盛京小世家的寿宴而已,谁敢在这种节骨眼上不要命地递请帖,若是月娘子不去,这请帖怎么也递不到郎君的桌案上。 风眠洲看了看请帖,清俊如玉的面容阴晴不定,许久猛然站起身来:“去史家。” 风三一惊,连忙跟上去。 史家的宅院在城西,和萧家只隔了一条街。 一大清早,史家人就爬起来战战兢兢地给老太太祝寿。这日子原本就定好,请了好几位大厨来做席面,亲朋好友都邀请了,就等着年关的时候热热闹闹地给老太太过一次寿辰。 结果谁能想到盛京会接二连三地发生两件大事。先是晋国公府出了变故,接着又是世家祭血流成河,那沧州军和御林军的铁骑直接路过史家,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连头都不敢伸。 听说史家人在狱中尽数死了,如今鲜血未干,整个盛京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这个时候办寿辰,谁敢来祝寿?就连亲朋好友都不敢过来。 “家主,门口的红绸带还要挂吗?” “挂什么挂?非常时期,低调点。”史家家主唉声叹气,他们史家是小门小户,没有资格将祖宗牌位放到世家祠堂里,加上要忙着老太太寿礼的事情,花出去不少钱,所以这一次并没有花钱托关系去世家祠堂,堪堪避过了这一次的凶险。 消息传回来时,史家家主一屁股坐在地上,吓的半天没爬起来。 若非老娘今年七十,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他也不肯在这种关键时期硬着头皮办寿礼。 “父亲,还是没有人来祝寿吗?”史家七郎从老太太那边出来,急急问道。 史家主叹气道:“请帖倒是都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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