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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样!我敬你是怀瑾师兄,当请自重!” “唔,瞧你们折腾的欢实,没想到还挺贞烈……”魏道子伸了个懒腰,不过挖苦归挖苦,宋初一到底是他师妹,也就认真提醒了赵倚楼一句,“你既然珍重她,就莫要玩这等游戏,她那身板经不起你这般倒腾几回。” 赵倚楼皱起眉,“男女之事,天经地义,何来游戏之说!” 魏道子怪异的打量他几眼,见他神情严肃,并无半分玩笑之意,顿时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了,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们两个,当真是天地难寻的一双纯真人儿,哈哈,你……你先照顾她,回头大师兄给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倘若他猜测没错,这两人是连人之本能都出岔子!他也算见多识广了,听说过有男女在一起一两年没破身成功的,也有女人首次不见红的,也有不慎“两败俱伤”的,却还是头次听说这奇事。魏道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枉宋怀瑾在列国之间还有些名声,真是……乌龟总能找到王八玩,不是一类不成一对。 第272章 墨家女显子 除了这个,魏道子一时该怎么形容,只觉得自己这一趟咸阳没白来,好歹长了回见识。 “唉!天下之大,万物生长有道,造化之神奇难以言表啊!”魏道子仰头感叹了一会儿,回屋继续补眠。 赵倚楼给宋初一喂了药之后,让寍丫看着,他迅速去与司马错告了假。 清晨刚刚露出头的太阳又慢慢躲回云层,乌云压压,酝酿了整整一天,到傍晚时才开始有雨点落下来,浇熄陇西初夏的燥热。 宋初一服了药,烧慢慢退下去,可赵倚楼依旧情绪焦躁,只有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才能安心。 小雨滴滴答答打着屋檐,凉爽而宁谧,整个咸阳城笼罩在一片水汽蒙蒙之中,路上少有行人。 雨幕里,主干道上一辆灰棚马车缓缓而行,到达一处庄子的门前停下,车里先是下来一名十五六岁的俊俏少年,一手利索的撑开伞,一手扶着车内年过花甲的老者下车。 两人都是寻常广袖布袍,老者一头银丝如雪,半披在在脑后,银白髭须整齐干净,但面上竟不显几丝皱纹,端是一副鹤发童颜的神仙模样。 到了门楼底下,少年抬手拍了拍大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亦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探出头来,看见门口站着的二人,连忙出来行礼,“见过师叔祖,见过师叔,两位请稍待。” 少年飞快转身进去取了门闩,将正门打开,“师叔祖请进。师叔伯请进!” “少阳,你先带我一封帖子让你师兄转交宋子,另外让他来见我。”老者进门之后,转头与撑伞少年道。 “是。师父。”墨少阳应道。 两人刚刚走到廊下,便有十余个着玄衣大袍的士人迎了出来,齐齐施礼道。 “见过师父。” “见过师叔。” “见过师祖。” “见过师叔祖。” “嗯,进去说吧。”老者颌首。 墨少阳收了伞,拱手向几个同辈分的人施礼道,“见过诸位师兄。” 一番见礼之后,才鱼贯而入。 坐下之后,左上首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道,“闻师父路途染疾。如今可好了?” “嗯,耽搁了几个月,已经大好。”老者接过墨少阳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又道。“听说宋子已令宋坚拜入燕离门下?” 另外一人道,“是,师叔,宋怀瑾如此作为,恐怕是不想与墨家往来啊。” 老者垂眸,沉吟须臾,“想来宋子是想把宋坚养做贴身护卫,不可能让他有师门之累。你们赵刻师弟便是他请人引荐拜入墨家,倘若他对墨家真有成见。岂会如此?” “可惜了一个宋坚!”那人叹道。 老者目光淡淡瞥了他一眼,“就算让他拜你为师,你敢保证比燕离教的更好?!图强惜才无错,但不要忘记墨家根本!” “师叔祖教训的是!”那人敛容施礼。 此人正是谷京的师父,墨家大剑师荀势。 自从上任巨子过世后,墨家内部已经隐隐开始有分裂的迹象。这一任的巨子六十岁接管墨家,如今已经有五个年头,自去年起,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墨家弟子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稽赭与现任巨子是师兄弟,只比巨子小一岁,且身子骨渐也不太好,所以算是早早就退出了争夺巨子之位的行列。他们这一代只剩下三人,除巨子与稽赭外,另外一名大剑师今年才四十余岁,却是个女子。算起来,她比小一辈的曲锢还小六七岁。 而这位女剑师便是赵倚楼的师父,楚昭显。 楚昭显是楚国人,本名楚昭,而“显”字是个尊称。 儒家和墨家被称为当世两大“显学”,所谓“显学”指的是对天下影响广泛的主流学派,就凭着楚昭显能得到此字,便可知她学术必定十分精湛。作为显学的代表人物,显子与巨子都是墨家地位崇高的人,而差别是:巨子掌握实权,有决策权和调动墨家弟子的权利,显子负责监督。 楚昭显更精通剑术和机关术,是墨家首屈一指的剑术、机关术大师。 原本楚昭显是继任巨子的不二人选,但因她是个女子,导致许多人不满,墨家弟子划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墨家大弟子曲锢,一派支持楚昭显。 众人说了一会儿话,见稽赭面露疲态,便各自借口退去,让他得以休息。 墨少阳披了蓑衣,骑马冒雨前往国尉府。 *** 天色已擦黑,昏迷了一整天的宋初一才醒过来,可身子还有些虚,赵倚楼拿水喂她,她便动也不动的靠在软榻上,时不时的嘬一口。 张仪和樗里疾两位丞相惦记“兄弟”的伤情,一整天拼了老命的干活,直到这会儿才腾出时间过来看望。 两人一进屋就看见宋初一这副懒到令人发指的德行,一时无语。 “最近身子骨不是健壮了许多吗?怎么好好的就起烧了?”张仪不知内情,以为宋初一的旧病还留着根。 宋初一抬了抬眼皮,“两位大哥来啦?小弟不便起身,你们随意。” “见你无事,我们也就放心多了。”樗里疾道。 “先生。”寍丫站在帐外,禀报道,“大将军来看望先生。” 宋初一下半身某个地方撕痛,一听说司马错也知道此事,顿时连脑仁都疼,“倚楼你去迎迎吧。” 唉!办点男女私事,居然办成这个结果,真是愁的慌!赵倚楼脸色复杂的放下茶盏,依言迎了出去。 少顷,赵倚楼领进来五六个人,为首自然是司马错。其他几个是夏铨等几位将军。 “末将参见国尉!”几位将军抱拳施礼。 司马错问道,“国尉可觉得好些了?” 宋初一笑道,“没有大碍,多谢诸位挂心。” 新兵刚刚招募。训练吃紧,再加上宋初一的军制变动,武将各个忙的脚不沾地。他们也大都不怎么擅言辞,简单的关怀几句便离开了。 寍丫刚刚送走司马错等人,恰遇到墨少阳前来,又一路小跑回来,“将军,墨家墨少阳求见。” 赵倚楼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墨少阳是何许人也。 “我去去就回。”他对宋初一道。 “嗯。”宋初一点头。 赵倚楼撑伞从院中捷径穿过。直达门房。 玄衣少年环臂立于廊下观雨,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见到距离自己还有两丈远的赵倚楼,拱手施礼。“见过师兄。” 玄衣少年大约十五六岁,脸庞线条柔和,五官不算精致,搭配在一起却极有韵味,小小年纪便通身温润雅和的气度,很容易让人生出一见如故的感觉。赵倚楼多看了墨少阳几眼,他在墨家不到两年,离开时,墨少阳刚入门。两人又不是同一个师傅,因此并不相熟。 “走吧,进屋说。”赵倚楼收了伞,示意他从廊上走。 “师兄请。”墨少阳落后半步。 一路默默,唯有雨声。 进了正堂,各自坐下之后。赵倚楼才开口问,“我师父近来如何?” 墨少阳微微笑道,“师叔还是老样子,痴迷痴迷机关术,整天见首不见尾,我大半年前偶然见了一回,瞧着一切都好。” 他边说话,便不着痕迹的打量赵倚楼。他入门之后呆在墨家总院的时间更长,虽然只匆匆见过赵倚楼几回,但当时觉得他龙章凤姿,浑然不似人间凡俗,印象极为深刻,如今,只见他已脱去当初的稚气,目光沉稳,俊朗神武,更如神祗。 “师伯可好?”赵倚楼又问。 墨少阳道,“师父在赴咸阳途中大病了一场,好在有惊无险,眼下已无大碍。” “那就好。”赵倚楼不擅与人寒暄,可他有极为敏锐的判断力,墨少阳实在亲和,便自然的多说了几句,“师伯亲来,可是为了宋坚之事?” 墨少阳道,“是,也不是。宋坚之事尚其次,师父亲至,主要是想拜会宋子。师父想在拜会宋子之前见师兄一面,不知师兄何时方便?” 长者有请,哪有不去的道理,只是墨少阳这话让人听着很顺耳罢了。 “我明日一早便去拜见师叔。”赵倚楼转而问道,“师伯为何要见怀瑾?” 作为墨家中流砥柱的稽赭,不呆在总院,反而千里迢迢的到咸阳,不大可能是慕名而来吧! “这……我也不甚清楚,不过大半年前,师叔得了一幅机关图,是从秦国分院传回去的,据说是宋子所绘……我私自猜想,也许此事与师叔也有些关系?”墨少阳这话说的已经比较直白了,他想赵倚楼应该能听懂。 墨家内部动荡,稽赭虽然一直没有表明立场,但所作所为都在隐秘的支持楚昭显。墨少阳一直跟随稽赭左右,自是能够发觉。 但墨少阳还真是估计错了,赵倚楼在墨家除了练剑就是练剑,根本不关心其他任何事情,对墨家根本算不上了解。 墨少阳既已经得到答复,该说的话也都说了,便将书信交给赵倚楼,请他代为问候宋初一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赵倚楼返回寝房。 宋初一歪在榻上批阅公文,张仪和樗里疾不知何时离开了。 “你就不能明日再看?”赵倚楼想发火,又想到她伤成这样,还不都是为了他,因此话到嘴边生生柔和了三分。 “我又不是残了,哪有那么娇贵。”宋初一道。 “我师伯给你的信。”赵倚楼将竹简递给她。 第273章 教我遇见你 宋初一解开竹简,看了一眼,放下之后又继续看公文。 赵倚楼在榻沿坐下,伸手夺下她手里的竹简,问道,“究竟什么事?” “不就是想见见我?”宋初一笑着顺势握住了他的手。 赵倚楼蹙眉,“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原来墨家有意收宋坚入门,赵倚楼是知道的,但是宋坚已经走了,身为墨家元老的师伯却依旧照原计划见宋初一,定然是有别的打算。至于有什么打算,赵倚楼却一时猜不出。 “墨家近些年来有些式微,广为交游不算太奇怪,我原也未当一回事,不过近来听说许多消息,便知道墨家内部又要乱了,你师伯见我,恐怕要为谁拉外力吧。”宋初一无意搀和学派内争,心中淡淡。只是起初她以为只是学派之间学术交流,没料到居然想岔了,墨家根本就不在意道家,在意的仅仅是她宋初一。 赵倚楼默然片刻,才道,“他们要拉你蹚浑水?” 他一点也不了解墨家内部是怎样的情形,可也不笨,略略想想便知道大致的情形了。 “小事耳,若这世上哪个人真有手段逼我卖力,我倒是佩服他,出出力也没什么。”宋初一话说的坦然,可这世上能逼迫她的人,手指头能掰数的过来,“帮助墨家,于我来说是件好事,但于秦国未必是好事,所以还要掂量一番,若是到时候我不帮墨家,你可会怪我?” 宋初一望向他。眸光微转间映着灯火跳跃,素淡苍白的面容上有一瞬的明丽。 赵倚楼心底泛起涟漪,反握他的手,“你又何必问这些。我心眼窄,何曾装下过别的?” 什么天下大道,什么师门重责。赵倚楼不是担负不起,但他不愿担负。或者说,在权力倾轧之下沦落山野,见识过世间种种龌龊之后,便心淡了,他骨子里埋藏着一种极端的消极,倘若不是遇上宋初一这个让他心生依恋的人。他要么就是漂泊无依于山林,要么就是挥剑屠戮天下,斩杀一切罪恶的源头——人。 “真好。”赵倚楼倾身拥住她,低语道,“教我遇见你。” 宋初一神态柔和。抬手环住他壮实的腰。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情意更匆匆,得珍惜时且珍惜,宋初一又何尝没有这样的觉悟?她有时候不愿付诸言语,可情意一样深重。 拥了一会儿,赵倚楼松开她,也不问她的意见,将竹简一卷卷收好放到案上之后。才道,“别看了,早些休息吧,把身子养好。” 宋初一望着他不容商量的样子,无奈一笑,却也并未坚持。 赵倚楼熄了灯。上榻搂着宋初一,昏暗中一双眸子似盛着星光,语气含着羞赧,“还疼不疼?” “好多了。”宋初一道。 说完,两人都沉默下来,显然这件不成功的事情,让他们都有些阴影以及郁闷。 半晌,宋初一居然嗤嗤笑了起来,用手指捅了捅毫无睡意的赵倚楼,“像咱们这样因此事惊动朝野的,恐怕是开天辟地头一份吧!” 提起这个,赵倚楼有些恼,训斥她道,“你还好意思笑!没见过你这么生猛的!” 说起来宋初一受伤这事儿还真不能怨赵倚楼,他觉得自己不懂,她看上去好像很懂的样子,为了不伤着她便由着她去了,谁知道这厮居然也是个生手,不会就罢了,竟来硬的,生生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赵倚楼一腔怒火,但想着她受伤,又不好出言责怪,谁知道她居然一点悔过的心思都没有,还拿来当笑谈! “不生猛的你也没见过呀!”宋初一道。 赵倚楼语塞,重重的叹了口气,没好气的道,“睡觉!” 宋初一扶着老腰,往他身边凑了凑,寻个舒服的姿势入睡。 和宋初一同榻是件很考验功力的事,她能有本事把偌大的床铺每个角落都横竖折腾一遍,然后把自己和被褥裹的不分彼此,赵倚楼见识不止一回,但她如今伤的这般重,还是没有丝毫收敛,就实在让他忍无可忍了,大半夜的憋着一腔怒火把她从被褥里捞出来拘在怀里,好歹熬到了天亮。 天色方朦胧,赵倚楼看着怀里熟睡的人,没有一丝提防和算计,因手脚被拘住,似乎不满的扁着嘴,露出几分纯真稚气。赵倚楼唇角微扬,轻啄了一下她的脸颊,一晚上的怨气都消散殆尽。 想起今日要去见稽赭,赵倚楼轻轻松开她,起塌洗漱。 昨夜下了雨,今早窗外雾气氤氲,泛着浓重的湿气,依旧没有太阳。宋初一蒙头大睡,直快到晌午才幽幽醒过来。 身边早已不见赵倚楼的身影,她怔怔片刻,忙出声问道,“寍丫!几时了?” 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寍丫清脆的声音,“先生,您醒啦,甄先生已经等候您一个多时辰了呢!” 宋初一一拍脑袋,“误事!怎的不喊我一声?” 寍丫将帐幔挂起来,听见宋初一似乎不悦,忙垂手道,“晨间将军交代奴不要扰先生,甄先生听说您病了,亦不让奴喊您起塌。” 都是好心,宋初一也不好说什么,只道,“下回只管喊我。” “喏。”寍丫见宋初一挪动身体,飞快取了衣袍,放在附近的矮屏上,扶着她起来更衣。 宋初一有些事情要交代甄峻办,昨日才令人请他今日过来,事情倒不是很急,但甄峻顶着个大家族,本就人手不够使,浑身都担着事儿,别说一个时辰,便是连两刻都耽误不得。 简单清理一下,宋初一便去了书房。她走动起来,某处被扯痛,未免被甄峻瞧见,就没有往正堂去。 甄峻得知宋初一醒了,心里松了口气,跟着寍丫来到书房。 一进屋,便瞧见宋初一靠在扶手上,一手端着茶盏,头发不似平时整齐梳起,而是松松结在身后,眉目素淡而疏懒,一副随性洒脱的风流之态,只是面色有些苍白,将她本就瘦削的样子衬得更加单薄。 “让你久等了。”宋初一搁下茶盏,抬眸看着他,面上似有歉意,“坐。” 甄峻边坐下边道,“听说先生病了,便没有让寍丫姑娘打扰,昨日先生有请,我已然将事情安排妥,等等不妨事。” “那就好。今日请你过来,是有件事情嘱托你去办。”宋初一道。 甄峻敛容,“先生请讲。” 第274章 阳谋反间计(1) “有个叫徐长宁的士子曾去拜访过你吧。”宋初一道。 甄峻愣了一下,仔细回忆了片刻,才恍然想起,“是有此人,他来我府上拜访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听瑜儿说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便见了一面。” “你观此人心性如何?”宋初一毕竟与他也只是匆匆见过一面,了解不够深,况且甄峻看人的眼光极为毒辣。 “有法家的犀利,却无法家硬气,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这样的人甄峻见的多了,根本不往心里去,所以宋初一方才乍一问时,他竟是一时未曾想起。 法家,唯法是从,所以通常显得刚硬、锐利,没有多少人情味,但是也不乏有人藏在这样的表象之下去追求荣华富贵。 宋初一点头,她第一次见到徐长宁,听到他的言论,便将此人的心性掂出个三四分。 “这就好,就怕他不求名利。”宋初一笑着,不免又想起了姬眠。他虽看不清时局,也固执,但真正是铮铮铁骨。 甄峻不解道,“先生要用此人?” 宋初一道,“嗯,你去查查他目下身在何处,我要见他。” “好,我即刻去查。”甄峻拱手道,“那先生好生休息,我先告辞了。” “找到之后告诉他,随时都可以来见我。”宋初一道。 甄峻心中诧异,对这么一个人,为何如此重视? 他纵是想不明白,却不敢怠慢。回到府里立刻着手去查。商贾重人脉、消息,甄峻想把甄氏在秦国扎下根基,在这方面是下足了功夫,众人皆知道国尉府是甄氏的主家。没有人不给几分脸面的,借着这个便宜,甄峻早已在咸阳攀了不少关系。又布下许多收集消息的暗点,所以要寻个抓住时机就想出风头的人,实在是易如反掌。 不过两三个时辰的时间,便已经有了徐长宁的下落。此人在咸阳各处的酒楼、博弈社里都有过言论,但可惜并没有人看中他的才学,以至于本就穷困潦倒的他,如今更是三餐不继。 甄峻令人将宋初一的话传给徐长宁的时候。他简直欣喜若狂,他在秦国逗留数月,也曾过来拜访过宋初一,但都被仆人以“宋子病中”的借口挡了回去,再加上四处求路不得。已是心灰,原打算想办法弄些盘缠好去往楚国碰碰运气,谁知竟得了这个天大的喜讯! 徐长宁一扫几个月的阴霾,喜上眉梢,觉得自己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了!所以尽管天色已经擦黑,他还是怀揣一腔希望忙不迭的赶来了。 在徐长宁到来之前,宋初一就已经收到了甄峻传来的消息,上面记载着他数月来的作为和近况。 宋初一对甄峻的办事效率和结果十分满意。 “先生,徐长宁先生求见。”寍丫道。 “请他进来吧。”宋初一埋头批复今日送过来军政要务。国尉不是闲职。她每日都有许多紧要事情要立刻进行处理,有时候迟一刻都会耽误军队运作。 徐长宁随着寍丫进入书房,见宋初一埋首书案,便大着胆子环视书房一圈,触目所及,心中震撼。他四处游学。也曾进入过不少权贵府邸,可谓见过形形色色的书房,一般的书房或华美或舒适,却只能说是适合读书的房间,而宋初一这里虽然不算太大,但满满当当全是竹简,甚至连案上都堆积如小山。 徐长宁心想,这处原本是秦公别院,有许多书籍并不奇怪,他如此想着,却不知道这屋里并非全部是从各处搜罗来的书籍,其中有两成都是宋初一本人所着的兵书和注解。 “寍丫,去做一锅汤饼来。”宋初一吩咐道。 “喏。”寍丫退了出去。 徐长宁收回眼神,正瞧见宋初一抬眼看他,“徐先生请坐。” “多谢国尉。”徐长宁连忙敛了神思,施礼之后跽坐下来。 “徐先生不必拘礼。”宋初一言笑浅浅,很是温和的样子。 徐长宁便放松了几分,恢复平日的自矜,笑容得体,“常言惠子学富五车,今日一入国尉的书房,才知人外有人啊!” 庄子曾经言:惠施多方,其书五车,其道舛驳,其言也不中。 这句话其实是在批评惠施,说惠施这个人会很多方术,虽然他着的书够装够五车了,但是他说的许多道理舛误杂乱,言辞也有不当之处。庄子的批判向来一针见血,不会因为关系亲近便婉转言辞,但世人皆知他与惠施交情甚深,便以为是朋友之间互相打趣,将此言理解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亦常常取前半段,去夸赞别人的博学。 但宋初一了解,自家师父说一就是一,丁点二的意思也没有。所以对于这样的夸奖,她表现很淡漠,“不敢当。” 马屁没拍出效果来,徐长宁有些讪讪。 “徐先生如何评价自己?”宋初一抄手望着他。 徐长宁微怔,有些摸不准宋初一的意思,斟酌了几息才道,“是非功过,盖棺定论,在下不知如何回答国尉。” “呵。”宋初一轻笑,盖棺定论这个词可不是谁都用的起,得有人在你盖棺之后能想起你的功过才行。然而让宋初一嗤之以鼻的还不止如此,就徐长宁的回答来看,便知他不是个磊落之人,神情遂冷淡了几分,“谁言品行是非必须得旁人去评论?既然你不愿意坦诚以待,我亦不欲相迫,再谈无益,徐先生且回吧。” 宋初一说如此不留情面的话,也有试探的意思,她想知道此人为求名利究竟能多忍耐。 徐长宁脸色有片刻难堪,身子紧绷,只须臾又松了下来,拱手道,“国尉请恕罪,在下……只是不明白国尉之意,所以略有几分戒备。” 宋初一平静的看着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这就对了,我这人,最不喜爱别人在我跟前兜圈子。” 若是兜的有水平点也就罢了,对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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