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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哪来的本事,能轻易就破了他精心设下的局,还如此轻易就动摇了父皇的心思? 不对劲。 萧晏凌绷直脊背站起来,吩咐小太监:“更衣,孤要去天元宫面圣。” —— 时间倒退回一个多时辰前。 宋青苒和宁濯赶到花家时,前厅里老太爷他们刚议完事,陆续走出来,一个个脸色凝重。 这一年的花老太爷,还不认识宋青苒。 这也是宋青苒请宁濯跟着来的原因。 花宁两家因着宁老夫人与花家太夫人的关系,是世交。 有宁濯在,待会儿要直接与花老太爷对话,会更容易些。 花老太爷是最后出来的。 宁濯一直等其他老爷走远,才上前去喊住他,“老太爷。” 花老太爷回头看到他,有些诧异,“你小子怎么来了?” 尽管家中生变,花老太爷脸上还是挤出一抹笑容,眼神分外慈和。 宁濯小声说:“关于四爷的事,我们想跟您谈谈。” 花老太爷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此事宣武侯府别插手。” 并不是指宁家没资格。 而是花老太爷担心宁家会被卷进来。 何况,宁濯才十一岁,一个小孩能懂什么? 多半是在外面听了些小道消息,担心花家应付不了,着急忙慌跑过来的。 这份好意,花老太爷心领了,但他确实不想牵连宁家。 站在宁濯身后的宋青苒忽然开口道:“插手的不是宣武侯府,也不姓宁,那个人,姓舒。” 闻言,花老太爷先前还坦然亲和的老脸上紧紧绷起。 他侧过身,不得不仔细打量着宁濯身后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一身嫩绿色的齐胸襦裙,头上编了发,挽成可爱的蝴蝶结形状,脸上还带点婴儿肥,小肉小肉的,让人瞧着心里发软。 花老太爷在脑子里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是谁家的娃。 他只能看向宁濯,语气里满是狐疑,“这位是……” 宁濯四下扫了眼,“老太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花老太爷颔首,带着二人去了自己的书房,请他们坐,又让下人端来一碗解暑败火的雪梨水给宋青苒喝。 宁濯回答了老太爷先前的问题,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小师妹,宋青苒。” 花老太爷恍然,随后又有些疑惑地看向宋青苒,“姑娘刚才说,有个人姓舒,想插手我们家的事?” 这丫头太镇定了,眼里完全没有寻常小孩的懵懂与天真。 让他不敢轻易忽视。 宋青苒喝了一口冰镇过的雪梨水,点点头,“那个人是我爹。” 郁霓裳在出谷那日就让海东青往京都传了信,宋青苒知道爹娘正在赶来京都认亲的路上。 她缓缓地吐出下一句,“也是,老太爷的妻弟。” 这下,花老太爷是真坐不住了,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望着宋青苒,“你、你刚刚说什么?” 宋青苒不想让自己的言行看起来过分像大人,便垂眼说道:“娘亲告诉我的,她前些日子在京都,查到了爹爹失踪几十年的长姐正是康国公府已故的太夫人……” 花老太爷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问她,“你爹爹全名叫什么?” “唔,他有两个名字。”宋青苒说:“一个跟我姓,叫宋弘。” “另一个呢?”花老太爷有些迫不及待。 “另一个,叫舒仲孺。” “竟是他,他果然还活着。” 花老太爷呢喃着,心底巨浪翻涌,眼眶有些发热。 老伴在临终前,心心念念的便是这个只知身份却从未见过面的亲弟弟。 他为了老伴的遗愿,这些年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私底下寻找,却都一无所获。 没想到,今日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们来,是为了解花家当下困境的。” 宁濯幽幽道,又问老太爷,他们之前可曾商议出结果。 老太爷一听就发愁。 本来这么明显的污蔑,只要花家坚持,让东宫的人把所谓的“罪证”拿出来对质,还是有很大转机的。 可坏就坏在裕和帝对太子的偏宠。 裕和帝平日里对太子在政务上的过失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 竟然还默许太子对他那位重孙女花惊雨毫不遮掩地骚扰。 之前商量了那么半天,所有人都一致认为,直接去御前对质是行不通的。 太子这种人,有裕和帝当后盾,外人根本治不了他。 那就只能曲线救熹年,要想办法先让裕和帝对太子失望。 商议到最后,大部分的意见都把焦点转移到了前段时间刚出事的姚氏银号上。 这件事十有八九跟太子有关,只是暂时没有证据。 花老太爷已经准备好,在花惊雨出嫁之前,把太子是姚氏银号背后的东家这件事扒出来。 涉及到了朝廷专款,事关丰州万千百姓的性命,裕和帝便是再糊涂,也不能再保他。 他把花家计划说完后,宋青苒摇头道:“这么一来太慢了,而且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扳倒太子。” “小丫头,你有办法?” 得知这位是自己的外侄女,花老太爷的态度越发亲和有耐心。 宋青苒点头,“有办法,但需要老太爷说服七皇子,配合我们。” —— 去皇子府请七皇子需要时间,在花家商议也需要时间。 这一晃,就到了一个多时辰后,萧晏安跪在天元宫南书房外,求见裕和帝。 冯金水象征性地进去禀报了一声,没多会儿甩着拂尘出来,捏着嗓子道:“皇上说了,少师的案子正在受理调查,在此期间,禁止任何人为他求情。” 萧晏安面色淡淡,“劳烦公公回禀,我此番并非为了少师,而是为了八年前南凉边境五座城池被北齐割走一事。” 冯金水闻言脸色变了变。 他摸不透七皇子走的什么路子,但又不敢怠慢。 毕竟那件事,至今仍旧是皇上的一块心病。 五座城池不回归,皇上的心病便一日不能摘除。 扭过身子,冯金水小跑进去,把萧晏安的原话同裕和帝重述了一遍。 裕和帝听完,眉心跳了几下,终是缓缓开口,“让他进来。” 第475章 选错人了么? 不多时,萧晏安被召入南书房。 裕和帝搁下批阅奏章的朱笔,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抬眸看他,眼神里帝威尽显。 “冯金水说,你要与朕谈论八年前南北谈判一事?” 一副“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的轻视语气。 萧晏安早就习惯了这般冷遇。 面上也如心中情绪,无波无澜。 他缓缓开口,“不知父皇可曾记得,当时北齐派来的谈判官员,为首的是谁?” 裕和帝目光阴沉沉的。 舒仲孺。 他怎会不记得,那个狂妄自大的后生。 就因为从南凉拿走五座城池,一战成名,年纪轻轻十五岁便官拜丞相,风头无两。 后来听说他死在了一场大火里。 裕和帝得到消息的时候,心中大快,还特地让人把窖藏多年的宫廷玉酿取出来,畅饮庆贺。 “你到底想说什么?” 像是不满意萧晏安一直在这卖关子,裕和帝的语气冷了下去。 萧晏安说:“父皇惜才,素来任人唯贤,儿臣只是在想,倘若当年的北齐名相舒仲孺,投靠到了南凉,想来以父皇的宽广胸襟,必会才尽其专,为我南凉添一大助力。” 裕和帝听出来他话里有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所以呢?” 萧晏安说:“舒仲孺,其实并没有死在那场大火里。” 裕和帝凌厉的目光近乎凝滞。 听到萧晏安继续说:“他因为提出新政,遭到了同僚迫害,在齐皇的默许下,最终是他的老师亲手谋杀了他。” “幸运的是,他逃了出来,这些年一直藏在南凉。” “藏在南凉”四个字,暗示的意图太过明显,裕和帝端着茶盏的手不由得慢慢收紧。 事实上,他是讨厌,甚至记恨舒仲孺的。 可萧晏安先前的话,直接把他的后话给堵死了,也像是在点醒他。 帝王如果心胸狭隘,拘泥于个人情绪而不把格局打开,是无法长线治国的。 萧晏安仔细观察着裕和帝的表情,见他有所松动,便趁机道:“少师前些日子邀请了舒仲孺入京,为的便是把他举荐给父皇,希望他能在南凉大施拳脚,把当年割去的五座城池,以同样的方式从北齐手中讨回来,以解父皇的心结。” 裕和帝一怔,“少师与他认识?” 萧晏安颔首,“当年谈判时,南凉的官员里有少师,他便是那个时候结识的舒仲孺,只是因为立场不同,无法以友人的身份正常往来,但也算文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裕和帝蹙起眉。 他不傻。 其实萧晏安跑到天元宫来,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少师。 但这不是求情的求情,让裕和帝根本无法拒绝。 因为事关八年前的耻辱谈判,事关五座城池,事关他的心病和尊严。 没有哪一个皇帝会希望自己百年后,史书上添一笔没能守住国土的描述。 “舒仲孺现今在哪?”裕和帝问。 “已经在入京的路上了,得让少师去接他。”萧晏安说。 裕和帝略一沉吟,把冯金水喊进来,让他吩咐下去,着人把少师给放了。 冯金水并不知道这对父子先前都谈了些什么,他只是瞠目结舌地看了一眼萧晏安。 东宫那边闹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少师不可能轻易就脱身的。 可七皇子才进来多大一会儿,竟然就让皇上改了主意? 冯金水暗暗咂舌,不论是皇上还是百官,从前或许都小瞧这位七皇子了。 …… 萧晏安出宫后,特地去花家见了宋青苒和宁濯。 之前把萧晏安请来商议的时候,宋青苒就没对他隐瞒过自己的身份,直接告诉他,她是鬼医谷的人。 于是萧晏安明白了,舒仲孺是她爹,而她娘,竟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郁家家主,也是阿白的师父。 萧晏安的内心有些不安,“你们为何帮我?” 难道仅仅因为他是阿白的兄长? 宋青苒莞尔,“因为我爹爹是辅国之才,他曾放了话,非遇明君而不出。” 非遇明君而不出,这位“明君”指的必然不会是裕和帝。 那也就是说,舒仲孺打算辅佐他…… 从出生至今一直被碾压,被冷待的萧晏安,突然之间被天降的馅饼砸中,砸得脑袋都懵了。 宋青苒微微挑眉。 她之所以出手,要的可不止一石二鸟。 她要趁着南凉北齐重修关系这期间,让爹爹在南凉立足。 她要宁濯参与进来,让萧晏安看到宁家的立场,宣武侯府将来才不至于重走上辈子被忌惮的老路。 她要借着救少师,拉近爹爹与花家的关系,使得认亲更顺利。 她还要让裕和帝意识到,自己究竟选了怎样一个愚蠢的儿子当继承人。 更要让太子知道,他惹上了一群怎样的人。 …… 少师花熹年被释放的时候,是萧晏安去接的他,一路上,把整件事都告诉了他。 花熹年十分惊讶,“那位少年丞相,竟然还活着?” 他的确如萧晏安所说,在多年前的谈判桌上认识了舒仲孺,也的确欣赏舒仲孺的经世之才。 只是没想到舒仲孺年纪轻轻就遭了难。 如今听说那位还活着,花熹年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 他看向萧晏安,“殿下放心,微臣会按照计划行事,亲自出城去接舒先生的。” —— 萧晏凌赶到天元宫的时候,花熹年觐见完裕和帝刚走不久。 “父皇。” 萧晏凌满眼不甘,望着立在窗前背对着他的裕和帝, “儿臣听闻,少师被释放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裕和帝眉心皱了皱,回头看着萧晏凌。 “少师是你的老师,他出了事,你就没想过为他说几句话?” 萧晏凌正色道:“于情,儿臣的确该替少师求情,可于理,他写出了那样的文章,其心可诛,纵然儿臣心痛如割,也不能置南凉律法于不顾,让他乱了我朝纲纪。” 裕和帝听到这样的回答,心底突然生出了几分失望。 一向才望高雅的少师会突然出事,他不用细想都能猜到,这其中定然有太子的手笔。 至于目的,多半还是为了花家那位三姑娘。 如果他没有在见太子之前先见了萧晏安,他或许还是会跟以前一样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太子不过火,他能保则保。 可偏偏,在萧晏凌来之前,他先见了萧晏安。 萧晏安与他谈论的,是国土江山,是南凉的命脉与将来。 太子这寸短目光,却只看得到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为了与兄弟争斗,一而再再而三地搞事。 裕和帝敛下眸。 难道,真的选错人了么? 第476章 我叫齐峥 萧晏凌并没有看到裕和帝眼里那一闪而逝的失望。 只是想到自己的计划就这么功亏一篑,心中颇为不甘。 “父皇,老七他……” 裕和帝睨他一眼,说道:“少师邀请了一位友人入京,你与他一道出城去迎接。” 让太子与少师一起去接舒仲孺,是萧晏安的建议。 萧晏安当时是这么说的—— “少师毕竟是太子皇兄的老师,这次的事,他们师生之间需要缓和一下关系,一并出城去迎接那二位,是个敞开心扉的好时机,也能向鬼医谷展示我们南凉皇室的诚意。” 听听,老七这心胸这格局。 再一瞅杵在那盯着少师不放,满脸郁气的太子,裕和帝心中说不出的烦闷。 萧晏凌一听却是不乐意了,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 “父皇,儿臣没听错吧,您让我去接少师的友人?” 他堂堂太子,岂能如此纡尊降贵? 裕和帝皱起眉,“你连问都没问是谁,就这态度?” 萧晏凌顿觉失言,忙收敛下来,“父皇教训的是,那不知少师的这位友人,姓甚名谁?” 裕和帝道:“姓舒,名仲孺。” 萧晏凌脑子里凌乱了片刻,瞳孔逐渐放大。 “舒仲孺,他不是北齐人吗?不对,听说他已经死了,就算没死,骨子里流的,也还是北齐的血。” “当年正是因为舒仲孺,我南凉才会痛失五座城池,父皇怎能把他当成座上宾对待?” 还要他一个太子出城亲迎。 就算南凉为了百姓,不得已之下送了质子前往北齐求和,那也没必要低三下四到这种程度吧? 裕和帝目光幽深,“那依你之见,朕当如何对他?” 萧晏凌仔细观察着裕和帝的表情,不敢胡乱说话。 斟酌了好一会儿突然反问,“儿臣想知道,舒仲孺以什么名义来的南凉?” 裕和帝坦然道:“少师准备把他举荐给朕。” “举荐?” 萧晏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舒仲孺当年在北齐的名声,可谓是家喻户晓,他的名字就代表着北齐,少师把他举荐给父皇,岂不是要他叛国?” 萧晏凌越说越来劲,“他今日若敢叛出北齐,明日就敢出卖南凉,这个道理,想来父皇比儿臣更明白吧?何况,谁知道他出现在南凉,是真的叛出北齐,还是别有图谋?” 裕和帝摸了摸下巴,“那照你这么说来,舒仲孺是非死不可了?” 萧晏凌忙道:“儿臣只是给父皇分析利弊,至于如何处置,全凭父皇自己定夺。” 齐皇嗯了声,没说接纳他的意见,也没说不接纳。 “既如此,那你更应与少师一道出城接人,替朕去试他一试了。” 虽然结果都是要他一个太子去接北齐的叛臣,但后面这次,父皇的态度明显有了松动和转变。 萧晏凌还没蠢到非要跟裕和帝争个是非高下,点头应下之后,退出了南书房。 裕和帝望着萧晏凌远去的背影,老眼内情绪晦暗。 身为帝王,他当然忌讳叛国逆臣。 可舒仲孺的情况有些复杂。 他有个背景十分强大的夫人,正是鬼医谷郁家家主郁霓裳。 鬼医谷是不受任何一国控制的。 裕和帝在很多年前就曾试探着想要拉拢。 结果可想而知,吃了一次又一次的闭门羹。 同时他也发现,鬼医谷拒绝的不单单是南凉,其他几国,全都给拒了。 后来萧晏安秘密把自己的孪生兄弟江喻白送去了鬼医谷。 这件事裕和帝知道。 他之所以没对江喻白下手,一则因为不好明着与鬼医谷交恶。 二则,他想看看能否通过江喻白,拉近鬼医谷与南凉皇室的关系。 如今看来,倒是颇有成效。 郁霓裳是舒仲孺的夫人,倘若郁霓裳归顺了南凉,舒仲孺在南凉扎根,效忠于他便是顺理成章的事。 —— 萧晏凌先入为主,还没见面就给舒仲孺定了“叛国佞臣”的性质。 因此在与少师出城接人的一路上,他全程板着脸,储君架子端得高高的。 少师花熹年给萧晏凌当老师是本职,私下而论,他对太子的品行不太敢恭维。 东宫里太子的老师不止他一位,至于是谁教歪的,不得而知。 但尽管如此,花熹年始终与他还是保留着一丝师生情谊。 当时被清纪郎弹劾,被暂时关押,花熹年还幻想着,太子能看在师生一场的情分上,出面为他作证。 一直到七皇子去接他出狱,他才得知这一切都是太子的预谋。 自那一刻起,本就不多的师生情谊被碾成灰,散得一星不剩。 花熹年已经决定好,等把舒先生接入京,他便去御前请辞,卸职归家。 萧晏凌明显感觉到了花熹年的疏离。 他不屑与一个臣子低头认错,更不会承认弹劾的事与自己有关,只是警告花熹年。 “少师以后还是要多多注意,有些心里话,自己想想就是了,何必写出来让人捏了错处?” 花熹年笑得温和,眼里却没有半点暖意,“微臣谨记太子殿下教诲。” 身为老师,被学生反过来上了一课。 他是要铭记于心。 —— 郁霓裳和宋弘这一路来得不急不躁,夫妻二人权当是带着儿子游山玩水。 事实上,游山玩水的是他们夫妻,小青云多数时候只是陪跑,然后爹娘在玩,他在学习。 也因为在路途游玩,宋弘夫妇救下了一个九岁小男孩。 小男孩原本是要去京都念书的,可入京路上碰到了山匪,他的书童险些被截杀。 被郁霓裳救下后,主仆二人坐在火堆边瑟瑟发抖。 亭子外正在下雨,雨势很大,溅起官道上满地湿泥。 这地方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郁霓裳看了眼小男孩,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显然还没从先前的惊吓中缓过来,小脸上惨白一片,哆嗦着嘴唇道:“齐峥,我叫齐峥。” —— 萧晏凌和花熹年在城门外接到了宋弘夫妇。 当先从马车上下来的是宋弘,他手上牵着儿子。 花熹年一眼认出来,忙笑着上前打招呼,“先生一路辛苦了。” 京都的事,宋青苒已经传信跟爹娘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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