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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喜床上的她——与其说是坐,不如说是半倚靠在沉香木榻前的水晶玉璧灯上。 关泠一袭红衣,凤冠霞帔,美艳夺目,却自顾自抱着灯柱阖目睡着了。瓷白如玉的脸上淡扫桃红,眉心一点金色花钿,眼尾勾起细挑弧度,表情不甚娇憨。几个时辰前的交拜礼、对席礼、沃盥礼、共牢礼、合卺礼等,耗光了她所有的气力。 沈玠耐着性子完成这些繁杂的工序,揭了红盖头,窥见花颜,欲探身亲亲她的脸,却被喜娘拦下来,让他二人继续行新婚之礼。 待到下人们纷纷领赏退下,喧闹的四周终于清静下来。沈玠想亲自替她更衣解发,却又被沈毓等人牵扯着去陪宴饮酒,闹至深夜才归。 他隔灯望着他的新娘,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见到她盘起发髻的模样,乌云堆雪般梳成惊鸿凤髻,两边斜插凤凰衔珠金步摇,玉雪娇颜,灿若瑶池仙子。 沈玠行至榻前,伸出手指缓缓取下她头顶沉重的凤冠与步摇,她的乌发也随之散落,披在肩上,愈发衬托出她肤色之白。 关泠醒来时,整个人已经被剥得精光,周身裹着锦被,如一贯和田美玉,被包裹在丝绸之中。她睁开眼睛,瞧见一段晧白的颈,抬起头,望进沈玠那双墨色的眼底。 “沈玠……”她软绵绵地喊出声,惊觉自己的嗓子犹如吃了媚药那般喑哑,小腹燥热,很不舒服,于是紧紧贴着沈玠,手臂缠上他的肩,方觉好受了一些。 “嬷嬷在炉子里点了合欢香,这是旧时宫里对于新婚夫妇的习俗。”沈玠无奈笑笑,面色亦憋得通红,他挑开她周身裹着的绸缎,手指顺着玲珑腰线一路往下,探入她紧致的腿心,指尖触到花穴里的媚肉,早已经一片濡湿。 “唔……”关泠嘤咛出声,身子愈发难受,他略带凉意的手指稍稍缓解了她腿心的灼热,满室糜烂的香气遮盖了她的意识,她如同藤蔓一般攀上他的身体,喃喃道,“好热……我是也要向宫里的妃子那般,为王爷侍寝吗?” 她愈发觉得燥热难安,身子不安地扭动,丰腴圆润的两团娇乳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扑朔,嫣红的媚珠抵蹭着男人胸前似山峦般起伏的肌肉,渐渐颜色如血,愈发香艳。 “是本王亲自为王妃侍寝。”沈玠笑得缱绻,将她搂在怀里,先是在额间蜻蜓点水般的落下一吻,而后深附上唇,安抚地亲吻她的唇瓣,使关泠渐渐安静下来,闭上眼睛,任他吸吮她的芳泽。 他虚压在她身上,手掌拢住她的蜜乳,乳肉从指缝溢出,另一只手扶着她纤细的柳腰,缓缓下移,剥开那两片柔嫩的花唇,借着黏腻的春水,将自己灼热的硬物缓缓推送进去。 “疼……”关泠吃痛,黛眉拧在一起,合欢香能使她更快地动情,却不能缓解玉户被硕大性器初次撑开的痛楚,花穴里的嫩肉更是娇嫩无比,被嫣红的血丝染上媚色,潺潺溢出更多香软的花液。 沈玠放缓动作,埋首吸吮她的脖颈,借以分散凝在身下的注意力,待她眉目如涟漪般淡化开来,才重新用力抽插,研磨玉户四壁,纵着这原始情欲,予以他心爱之人最缠绵悱恻的肉体纠缠。 第54章前世(7) 大婚第一年,北方蛮族发生叛乱,天子命沈玠出兵北伐。 沈玠没有告诉他的妻子,他要去北方打仗,只骗她说,他是要去江南锦绣繁华之地巡游。 出征那日,沈玠在长安城墙下点兵,于乌泱泱的人群之间,黑着脸,拉出了装扮成小兵的关泠。 她不知从哪里得知消息,竟混进军士之中,偷偷陪他一同前去那寸草不生的戈壁大漠。 沈玠气急,此女性子又格外倔强,规劝不得,天子正在城墙之上肃目远眺,他只得用军棍打伤了她的腿,命王府中的家丁将她拖走。 沈玠带着大军离开了长安,关泠在王府中郁郁寡欢。将门深锁,连来为她医治腿伤的大夫也不得而入。 夜里,关泠赌气睡下,眼泪濡湿了绣花枕头。 朦朦胧胧间,有人掀开她的衣裙,将冰凉的膏药覆在她的腿上。 她惊坐起来,点亮灯盏,却看见了那张叫她日思夜想的俊美容颜。 “你不去打仗啦?”她扑进他的怀里,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腰。 沈玠叹了一口气:“我只是猜到,你回到王府中定然要发脾气。” 他坐在她身侧,喂她服药,又同她讲了一夜“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大道理,终于将满脸泪痕的美人哄睡着了。 五更时分,小王爷悄悄离开王府,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终于赶上了北行的军队。 此次北伐,耗时三月,大胜而归。 大婚第二年,江南有传言,有人见到了魏王府中的下人。 那妇人三十来岁,蓬头垢兜ā酊á3整?面,衣衫褴褛,却一直自称是魏王世子的乳母,有王府信物为证,并扬言当年死于祸乱中的小世子还活在这世上。 天子闻言大喜,命沈玠速去江南查探,找回流落民间的世子。 这次沈玠不敢瞒着他的王妃,并带着关泠一同乘船南下。 两人微服私巡,衣着朴素,容颜却清贵无匹。沈玠手执青玉檀木折扇,关泠握着梅花烙油纸伞,融入江南烟雨中,仿佛一对神仙眷侣。 然此行并未寻得魏王世子的下落,那名自称乳母的妇人,不过是一个满嘴胡言乱语的疯妇。 沈玠正欲追究王府信物的真伪,却在探访途中遇到刺客。那刺客早闻宁相千金柔若无骨,便挟持了王妃,想以此交换小王爷的性命,却被关泠反手制服,以长鞭缚之,全身皮开肉绽。 沈玠戏谑道:“本王的王妃,果真是全天下最贤良淑德的女子。” 关泠扯扯唇角,反手就是一巴掌。 沈玠侧头躲过,抚扇笑道:“这是在外面,给本王留点面子。” 刺客卒。 大婚第三年,宁葭从西疆回到长安,以表小姐的名义常住相府。 王爷陪着王妃回相府省亲,见到了宁葭。 关泠有些不自然道:“这是我的表妹,关将军的女儿,关泠。” 沈玠正色道:“幸会。” 目光却穿过宁葭,落在她身后那位斯文俊秀的小将军身上,不自觉地将他的王妃搂紧,问她:“这位是?” 关泠认真思考了一番,正欲回答,宁葭却抢先道:“回禀王爷,这是臣女的未婚夫,定远大将军陆渐之。” 沈玠微微颔首:“久仰。” 宁府家宴上,老夫人和颜悦色地望着座上的两对恩爱佳偶,心中欢喜,命运阴差阳错的安排,竟意外促成了两对美满姻缘。 但愿岁岁年年,平平安安。 第55章前世(8) 大婚第四年,恰逢贵妃娘娘五十大寿。 沈毓为取悦凤颜,命人在玉华宫中搭建戏台,将玉生烟里的伶人戏子们召进宫中,会在一处,唱了三天三夜的戏。 贵妃喜吃葡萄,有官员投其所好,献上了长安城内最葻殸上等的美人指,珠圆玉润,颗粒饱满,形似美人粉光若腻的纤纤玉指。 娘娘尝了一颗,摇了摇头,皱眉道:“口味虽好,终究不似本宫年轻时随陛下在西疆巡游时吃到的美人指那般甘甜。” 关泠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那曲《长生殿》,听闻贵妃提到西疆,也好奇地剥了一颗葡萄,送进口中,嫌弃道:“比起西疆的葡萄,的确差之远矣。” 皇帝闻言,抬眼看向沈玠,目光意味颇深:“朕竟然从不知道,你的王妃还去过西疆境内。” 沈玠顿了顿,眸光自关泠身上浅浅一掠,不疾不徐地回道:“并无,只是去年七月,定远将军往王府中送来了一些西疆的果品。” 皇帝听了,眸色更深:“你同朝中武将有私交?” 因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台下的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关泠自知一时失言,急忙开口替沈玠辩驳:“父皇您误会了,儿臣有个妹妹,是儿臣姑母家的女儿,自小与儿臣感情笃厚。去年妹妹与定远大将军定下婚约之盟,那些果品,是妹妹托大将军送给儿臣的。” 皇帝微微一哂:“陆渐之是个将才,朕十分器重。”又偏头看向沈玠,“老七,你们之间既然有这层亲缘,往后不妨多走动走动。” 沈玠淡淡称是,那剑拔弩张的氛围终于消失,众人的注意力继续回到那咿咿呀呀的唱词上。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贵妃娘娘听到这两句唱词,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帝王。只见他目光炯炯,狠狠盯着戏台上浓妆艳抹的女伶,似乎想透过那道玲珑单薄的身影,寻找故人的影子。 这出戏究竟是谁点的。 她忽而生出一种早已习惯而又难掩落寞的悲凉,朝夕相伴了二十多年的夫君,在她的寿辰之日,堂而皇之地思念着另一个已经故去十几年的女人。 沈玠面上亦无喜色,戏曲未尽时,带着关泠先行离开了玉华宫。 二人乘车回到王府,沈玠握着关泠的手走进内院,发现她手心里全是细汗,揶揄她道:“你就这么害怕父皇,做了好几年的王妃,每回进宫面圣都出一身冷汗,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了,岂不是笑掉大牙?” “我也不知为何,对父皇的畏惧仿佛刻在了骨子里。尽管无数次尝试着欺骗自己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但一触碰到他凌厉的眼神,就不由得腿抖。”关泠缩回手指,十分坦诚地回答。 “这并不怪你,我的父皇,并不能算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君主。”他将她揽在怀中,瞧着她白里透红的面庞,忍不住垂下头啄了一口,转移话题道,“下个月带你去一趟西疆可好?” 关泠喜上眉梢,却有所迟疑:“为何突然要带我去西疆?” “你不是很想尝一尝西疆的葡萄吗?” “不是有人送过来吗?” “虽然以冰贮藏,可保连月不腐,毕竟不如当地采摘的新鲜。” 他耐心哄她道。 她似乎被这个理由说服,支颐展颜,眸中光采奕奕,忍不住同他分享儿时之事。 “西疆不止盛产葡萄,更具许多中原从未见过的奇珍异草,不过唯一缺憾的是,芙蕖很难在那里存活。那里风景亦十分独特,盛夏时节是绵延万里的碧绿,铺天盖地,到了寒冬,便是至真至纯的白,漫山遍野的皑皑白雪,有时候,气候恶劣起来,整座都城又会变成黄沙满地的荒漠……” 沈玠默默听着,她一字一句勾画的异域风景图在他眼前栩栩如生般浮现,以及那个来自西疆的,腰间别着虎魄长剑的玉面将军——陆渐之。 前些时日,沈玠奉命去军中传令,无意中见到陆渐之舞剑的招式,他驻足观看,在那人精湛的武艺和修长的身姿中,竟瞧出了几分他的王妃常用的剑影。 他从未问过她,那一身与世家小姐格格不入的功夫,究竟从何而来。 ……………… 前几天这本古言卡得很难受 就去开了一本非情深现言《过妻不候》 和洗白录题材 人设 立意都很不一样 所以我想这边的读者应该不会喜欢那本 大家如果有空可以去瞅瞅 不喜欢的就不用点收藏了 第56章前世(9) 关泠同沈玠做了将近四年的夫妻,这么多年来,她受他耳濡目染,又受条条宫规熏陶,就算是石头也能幻化成仙了。 所以,即便她生性顽劣,也渐渐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被调教成了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至少京城贵族们看来,是这样的。 站在曾是长安第一掌珠的宁葭身侧,姿容仪态,品性美貌,可谓平分秋色,不分上下,再也无人似当年那般一味追捧宁葭而贬低关泠。 当然了,谁敢跟王妃娘娘过不去啊。 所有人都夸她贤良淑德,唯有陆渐之沉默不语。 这并不是真正的关家阿泠。 他曾在私底下问起她:“小妹,你真的过得快乐吗?” 抛弃自己原本的人生,一辈子活在别人的躯壳里。 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她被戳破伪装,怒答道:“只要能和王爷长相厮守,就算抛弃姓名,抛弃本性,我也甘之如饴。” 但她并不是真的快乐。 她偶尔会因沈玠的宠爱而感觉到无比幸欢愉,会暂时地忘记她自己是谁。他也时常纵容她拥有那么多顽劣不堪的脾性,保留她最真实的自我。 可能他愈是宠爱她,她愈觉得自己像一个窃贼,永远只能见不得光地享受着不属于她的人生。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段令世人艳羡的婚姻,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四年的朝夕相处,她欢喜他,了解他,信任他,依赖他,更不想用一辈子来欺骗他。 关泠决定,等到了西疆,就向沈玠坦白一切。若他钟爱自己,她便陪他一起回到长安,继续做一对恩爱夫妻。若果他不能宽恕自己,她便永远留在故土,此后,她再也不必扮作她人,只成为她自己。 只是西疆之行并未能像关泠希望的那般顺利。 出发那天本是晴空万里,须臾之间却阴云密布。 马车刚刚驶出长安,经过一片黑压压的密林之时,四周风吹草动,悉悉窣窣,忽而从暗处跃出一群山贼,更确切的说,是一群专门过来诛杀小王爷的刺客。 沈玠这次出行西疆,并未大张旗鼓,除了只禀告了帝妃,其余之人一概不知。 那群黑衣人训练有素,身手不凡,几乎将沈玠所带的随从杀尽,幸而王府的暗卫及时赶到,在沈玠渐渐不能周旋之前,将贼人悉数制服。 但,小王爷还是挨了一刀,左臂上划出一道极深的伤口,衣帛破裂,血流不止。 据黑鹰事后回忆,那一刀本是冲着王妃心脏而来,却被王爷用手臂生生挡住了。 那群刺客的目标,并不是王爷,而是王妃娘娘。 在刀光剑影的乱战之中,因为王爷处处护着王妃,那群人显然有所忌惮,不敢下狠手。 在小王爷受伤之际,那名偷袭的贼子显然也愣了一瞬,染着腥红血液的刀刃微微颤动,目光中似有惧色,以及复杂悔意,而后咬舌自尽。 而那刀刃上异常的颜色使黑鹰心脏骤停,瞪眼欲裂——这是一把淬了剧毒的刀,黑鹰反应过来,随即仓惶奔向马车,掀开珠帘。 王爷坐在王妃身侧,后背虚靠在车壁上,王妃娘娘花容失色,手指颤抖,一边用白纱给王爷包扎伤口,以金疮药止血,一边止不住地掉眼泪,低声啜泣着。 岚苼 “你别哭。”沈玠佯装无事,对她抒怀一笑:“这点皮外伤,不算什么的。” 那伤口处的鲜血却汩汩而流,丝毫不见休止,甚至变成了可怖的黑褐色。 黑鹰正欲讲出实情,却被沈玠用眼神制止,他看了一眼关泠,用衣袖将胀痛难忍的伤口遮盖住,吩咐黑鹰道:“速回王府,请老国师过来。” 老国师匆匆从别院赶来之时,沈玠正阖目躺在榻上,双唇失血,脸色青黑。手臂上的伤口愈发狰狞,将他原本白皙的皮肤吞噬,在四周蔓延成密密麻麻的褐色纹路。 国师以食指探了探沈玠的鼻息,又从袖中掏出一块清澈透明的白玉,置于沈玠的手臂上,那玉很快吸满毒液,片刻之间,变成了一块粗粝丑陋的黑石。 他细观那块玉石,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黑鹰,摇了摇头:“老臣用灵玉将王子伤口处的毒暂且吸了出来,但毒气已经四散到五脏六腑,王子心脉受损,危在旦夕,老臣也束手无策。” 说罢,又面朝西边,神情悲恸,双手环肩,行了一个照影国的旧礼,喃喃道:“国君,若您在天有灵,请保佑王子平安无虞。” 黑鹰扑腾一声跪在国师面前,几近哀求道:“您是百国闻名的神医,若您都没有办法,百国之中,谁能救得了小王爷,求您再想想办法,无论要什么灵丹妙药,奴才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给小王爷弄过来。” 已是风烛残年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来,思忖道:“若是找到下毒之人,王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黑鹰听了,匆忙站起身来,手指握在腰间刀柄上,目光坚毅:“卑职这就去查。” 他走出内室,见王妃满面憔悴,如木桩般立在殿外。 “让我进去看他一眼。” 在下人面前一向强势的王妃,竟然流露出了可怜的神色。 “王爷他没事,只是现在不宜见人,娘娘您请回吧。” 黑鹰十分于心不忍,只是想起王爷昏迷前的吩咐,只得狠了狠心,命光影将王妃强行带走。 又对跟在身后的暗影道:“王爷交代过,这一次的刺客是冲着王妃而来,如今王妃虽然无事,却时时处在危险之中。在王爷痊愈之前,你和光影务必一直跟在娘娘身侧,护她周全。” ……… 国师叫沈玠王子 因为他是玉姝公主的儿子 照影国的国师不会承认沈玠大临王爷的身份 所以就假设这是照影国的特定称谓吧 第57章前世(10) 空旷威严的金銮殿内,皇帝颓丧地坐在龙椅之上,额间冒出冷汗,面色十分痛苦,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他摊开手掌,掌心是一块精致的玉石,那是二十年前他与玉姝公主初见时,公主送给他的长生玉佩。 照影国以玉器而闻名天下,他们那里的玉,于医者而言,可以治病救人,于巫人而言,可以招魂引魄。 于女子而言,常常作为传情达意的信物,只会送给她们此生唯一钟情的郎君。 那通体莹白的美玉上刻着八个字: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皇帝目中有泪,眼神却布满凶狠决绝,大手一挥,桌案上如山堆般的奏折一齐四散飞了出去,杂乱无章地跌落在地板上。一阵风穿堂而过,纸张沙沙响起,露出言官们清秀却有力的墨色字迹。 忽而一声惊动,贵妃娘娘推开宫门,跌跌撞撞地奔进金銮殿,泪流满面,仪态尽失,在皇帝面前跪了下来:“陛下,臣妾求您救救玠儿。” 皇帝沉默许久,才道:“这一次,朕绝不会心慈手软,只能看他自己造化。” 他听说沈玠中毒,自然心急如焚,命太医带着解药去王府中救人,那赵太医是皇帝心腹,亦是制出此毒的人。 此次刺杀七王妃的刺客,其实是皇帝一手安排。只嵐笙是不想会误伤了他的儿子,虽然及时送出解药势必会引起沈玠心疑,但此时沈玠命悬一线,生死攸关,皇帝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赵太医细细看了沈玠的伤势,发现小王爷手臂上的毒都被人除去,而那除毒之法,似是照影国的巫术。 赵太医将此事回禀皇帝,皇帝得知沈玠私底下和照影余党有所勾结,不禁怒上心头,便命赵太医即刻回宫,不再为小王爷医治。 同时暗暗命人埋伏在王府中,那巫人必然还会出现,设法为沈玠除去体内的毒。待他治好小王爷,便当场将巫人生擒。 贵妃娘娘哪里知道其中曲折,只知道她的丈夫是天底下最薄情寡义之人。但也正是因为拥有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帝王,大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衣食富足。 所以,她虽恨他,也理解他。 甚至这么多年来,她自己,也成为了他手中的一柄利刃。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臣妾知道陛下顾虑什么,请陛下将解药赐给臣妾,所有的罪责,也由臣妾一人承担。” 皇帝闻言,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思虑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丢到跪着的女人面前,高高在上道:“等他醒了,叫他立即到宫里见朕。” 是夜,三王爷沈毓连夜出宫,赶往七王爷的府邸,奉贵妃娘娘之命为沈玠送来解毒之药。 三更时,沈玠醒了过来,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体内的毒素散尽,整个人却依旧高烧不退。 关泠握着他烫得灼人的手臂,心里又悲又喜,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刀,如果你死了……如果你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沈玠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指,指尖轻轻拭了拭她的眼尾,扯出一丝微笑:“傻子,如果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否则黄泉相见,本王绝不会认你。” 沈毓立在一侧,神色极为复杂,打断道:“你俩能别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了吗?”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我有话要跟七弟单独聊聊。” 关泠恋恋不舍地退出了殿内,站在空旷的庭院里,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那轮圆月。 那白玉盘起初十分明亮,莹莹如日,月光清凉,很快便被一团漆黑的乌云遮蔽,夜色沉寂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沈毓望着面色虚白的沈玠,欲言又止,眸中凝着不忍,以及一丝歉疚。 过了许久,他晦涩开口问道:“你会怨恨母妃吗?” 沈玠咳了一声,喉咙间血意汹涌,他面有痛意:“母妃为什么,要对我的王妃下手?” 他身上中的毒,只有下毒之人能解。贵妃娘娘特意送来解药,此举背后之意,已经无需多言。 “你若少爱她一点,像我对待阿芷那样,或许那人不会……母妃不会直接出此下策。”沈毓阴恻恻地笑了笑,“还记得我们前几年里做过的那些腌臜事吗?” 沈玠微微错愕,不知他说的是哪一件。 他们这些表面上风光霁月,俊美如飘飘谪仙的王子皇孙,哪一个,背地里不是杀人如麻,双手染红鲜血,脚下踩着成堆的森森白骨。 “魏王还活着的时候,是母妃亲自给魏王妃送去的滑胎药。而王妃嫂嫂之前所遇到的刺客,皆是我燕王府中的死士。”沈毓淡淡道,表情泰然自若,像是在话家常。 那时候皇帝下的是死令,贵妃娘娘犹为不忍,将鹤顶红换成了藏红花,除去她腹中子嗣,留了那江南女子一条性命。 可是最后魏王陪着他的王妃一起死了。 贵妃痛不欲生,若她当日没有妇人之仁,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儿怎么会惨死? 沈玦生母早逝,五岁时被送到贵妃身边,那孩子生得风神俊茂,自小便温驯懂事,刻苦用功。 他十岁时就开始跟着皇帝南征北战,贵妃娘娘亲自将他送到军中,分离之时忍不住潸然泪下,涕泣涟涟。 生离之苦尚且难以忍受,又何曾想到有朝一日,会经受这样锥心刺骨的死别之恨。 沈玠头痛欲裂,嗓音喑哑:“那宁葭究竟犯了什么罪过,母妃竟然要对她下死手?” “宁葭?”沈毓讽笑,声音里透着凉意的嘲讽。 “父皇有令,只要你一醒,便立即去宫中见他。届时,你便知道,你的王妃,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错。” ………… 等完结后 试着写一些短篇番外 沈玦和他的王妃 红颜知己 沈毓和他的王妃 青梅竹马 皇帝和玉姝公主 算了叉掉 铁血帝王和亡国公主 …… 似乎全员be诶 有多余珠珠的话 想要四颗星星 还差一丢丢 第58章前世(11) 沈玠刚醒来不久,身体还极度虚弱,额间束着冰玉带,脸色晄白,嘴唇因高烧而干枯晦暗。 沈毓见了,心里有几分不忍,抬手摒退了侍女,他走到沈玠身边,如回到年少时那般,帮自己最宠爱的弟弟更衣束发。 沈玠眼里露出一丝厌恶,一手推开沈毓,自己却因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幸而握住屏风一角,稳了身形,那条受伤的手臂却因为伤口撕裂而再度流血,溢出一片触目惊心籣珄的红。 他丝毫不觉得疼痛,朝沈毓苍白一哂:“三哥,事到如今,我还能信任你和母妃吗?” 表面上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背地里却能拔刀相见,毫不手软,差点置他于死地。 “自你长大那日开始。”沈毓呆滞了一瞬,秀美的面庞上勾出自嘲的笑意:“我早知道会有今日。”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沈玠眼里的防备和疏离,这也是他平生第一次用这样漠然的眼神看着自己。但他却不能告诉沈玠,此事并非他们的母妃所为。 “很快你便会发现,在偌大皇权之中,不仅我和母妃不可相信,就连你豁出性命护着的那人……” 沈毓抬眼瞧见沈玠额间的青汗和他眼中极力隐忍的怒意,顿了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将黑鹰传召进来,重新为沈玠包扎伤口。 沈玠在黑鹰的搀扶下走出寝宫,瞧见关泠正单薄地站在庭院里,身影伶仃,像一朵雨打风吹后残存下来的绿枝芙蓉。她仰面朝天,固执地等着那团浓墨般的黑云将月亮吐出。 她只是在等沈毓离开,而后进去照顾他。 更深露重,落花成琢,夜风穿墙而过,卷起她纤薄的背影,重重叠叠的院墙之外,闻来几声忽明忽灭的残笛之音。 他走到她身后,解开外袍,披在她的肩上。 “天快亮了。”他轻声道,手指捏了捏她冰凉的掌心,将指间的热意度给她,亦抬首望了望晦暗不明的天色,“我去宫里一趟,你先回屋休息。” “我要跟你一起去。”关泠回过头,扑进沈玠的怀里,她紧紧抱着他,眸中水意氤氲,“父皇究竟有什么急事找你,就不能等你病好了再去吗?” “你乖乖睡一觉,醒来我就回来了。”沈玠捧起她无比憔悴的双颊,手指揉了揉她青黑的双眼,低下头在她眉心映上一个轻轻浅浅的吻。 良久,他缓缓松开她,将头转至一边,对她身后的侍女吩咐道:“扶王妃回寝殿休息。” 似乎用尽所有力气,沈玠往前走了几步,眼前一片漆黑,头晕脑胀,只得紧紧扶着黑鹰的手臂,才不至于在她身后轰然倒下。 他回过头,对转过身来的她笑了笑:“我没事,你去吧。” 关泠立在原处,望着沈玠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月光终究没能勾画出他颀长清隽的身影,只有无穷无尽的灰暗将他吞噬。 很快,她便再也看不到他了。 很久以后,再度回首,才发现,这一晚,是他们此生最后的温存。 那是她最后一次看到他眼底的情意。 此后,便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穷尽一生一世的误解与怨怼。 直至她死去的那日。 / 沈毓将人带到皇帝面前,冷冷瞟了一眼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敷衍地跪地一拜,随即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金銮殿。 “逆子!竟敢在朕面前这样无礼!”皇帝暴跳如雷,对于沈毓的态度举止怒不可遏。 贵妃出言相劝:“他平白无故被传进宫,忙活奔波了一夜,有些小小脾性也是应该的,臣妾回去定会痛斥他一顿。” 沈玠跪在皇帝面前,不知自己所犯何罪。浑浑噩噩沉沉浮浮,因头颅中大火烧灼一般的炽热,眼底快要生出些幻觉来。 贵妃见了十分心疼,命宫人将小王爷搀扶起来,赐座。另外,速传太医,在殿外侯着。 沈玠并不领情,伏在玉砌的寒凉地板上艰难地呼吸。 皇帝道:“你的王妃犯了欺君大罪,你是不是早已经知情,包庇罪人,同她一起骗朕。” “欺君之罪?”沈玠不明所以,“请父皇明示。” 皇帝朝内侍使了一个眼色,那宦官便退了出去,很快便带了一个白衣女囚上来。 沈玠定睛一看,觉得那名女子有些面熟,但此时她蓬头垢面,双手受刑,面容令人难以分辨。 “小王爷,是我,我是红翡,王妃待嫁闺中时,身边的四大丫鬟之一。”那女子缓缓抬起头,朝沈玠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 关泠代替宁葭出嫁后,宁老丞相开始痛下杀手,处理掉所有知情的人。相府中不知情的下人全被换成新人,而几个亲眼见证此李代桃僵之事的下人则难逃一死。 红翡便首当其冲。 幸而当时宁葭知道了此事,跪在宁相面前提她求情,宁相为了家族的安危不肯答应。宁葭从小和红翡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实在不忍心她受此无妄之灾,便设局让红翡假死,瞒过了宁相。 红翡痛恨宁相的翻脸无情,同时又想为其他无辜死去的姐妹报仇,更难以忍受看到那个来自荒蛮之地的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偷走宁葭的人生,成为王妃,将来母仪天下。 她改名换姓,混在平民百姓之中过了三年安生的日子,却一直怀恨在心,愤愤难平。 红翡曾经的同乡做了宫里的侍卫,近年来颇受皇帝信宠,她借此得以有机会面见天子,一口气将所有真相揭露了出来。 第59章前世(12) 沈玠伏在地上,胸口如压了一块沉重的巨石,豆大的汗珠自额间冒出,滴落于地板之上,他默默听着红翡的控诉,心中关于关泠的所有疑惑也一一解开。 而他思量起他的枕边人,在昏昏沉沉的脑海中追寻她的脸,惊觉此刻他钟爱多年的那张笑靥已经面目全非。 四年的举案齐眉,鹣鲽情深,原来全都建立在瞒天过海的欺诈之上。他的妻子,原来不是他本该要娶的人。 她究竟为什么会代替别人嫁给他? 是真如红翡所言,她贪图富贵荣华,妄求一步登天,所以自甘放弃姓名,成为他端庄贤淑的妻子?还是她本性烂漫,不拘一格,是宁相以祖父之威将她留在长安,最后逼迫她嫁给自己? 她究竟有没有真正爱过他? 他平生最恨被欺骗,被蒙蔽,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她全都占尽。 若生在平民百姓之家,他大抵会怒而休妻,此生不再和她有任何瓜葛。可是在这深不见底的层层宫闱之中,在父皇绝不容忍他人侵犯的皇权之间,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她还能不能活下去。 当他所爱之人连性命都不能自保,那她所犯的错、说的慌,对他是否虚情假意,爱他还是更爱权势,在他心里已经无关轻重。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问皇帝:“父皇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皇帝仔细打量着沈玠的辞色,但那张漂亮清华的脸上,除了高烧不退的虚弱和苍白,再也没有任何浓烈的表情。 或许,他长大了,懂得喜怒不形于色。 于是皇帝试探问道:“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你的王妃,以及宁相一家?” 他将眼里的杀心淡淡隐去,手指却紧紧握在一起,若沈玠像当年的沈玦一样,不顾一切去维护那个妖女,他必然命人将假王妃当场诛杀。 沈玠思忖片刻,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如实道来:“宁相是三朝元老,手中握有太祖爷爷亲赐的斩龙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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