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索的样子:“嗯……应该吧?我与江纪无?话不谈,应是顺口说了。” 余采笑道:“那就?是了。江纪推荐了彭秀才。而且,这彭秀才干活挺麻利。” “昨日中午、傍晚我叫人带他上工,擦桌倒水端菜这些活儿,他都?挺熟稔,似乎是做惯了的,我就?将他留了下来。” “今个儿是他第?一日上工。” “这样啊……” 叶厘这下子不装了,他是真的有些惊讶:“他干这种活很利索?” “对,毫不生疏,撸起袖子就?能上手。” 余采点?头。 “……那彭秀才家里,应是比江家更困难吧。” 叶厘道。 之前江纪放假回了家,只下地干农活,不管灶房里的事。 可彭秀才端茶送水这么熟练,应是家中无?人能帮他做这些。 一介秀才,落魄至此,叫人唏嘘啊。 余采轻轻点?头:“可不是,所以能捎带一程就?捎带一程吧,这里离县学有些远。” “采哥仁善!” 叶厘不由竖起大拇指:“不过,他虽是江纪举荐过来的,可他若偷懒耍滑,那你不要顾及江纪的面?子,该辞退就?辞退。” “得以你的感觉和利益为重。” “虽然这利益仅仅只有五百文?。” 余采被这话逗笑,轻轻点?头:“好。” 说话间,两人进了屋。 余采脱去身上的沉重斗篷,在桌旁坐了下来。 王嬷嬷又将炉子点?上。 邢管事送了茶水过来。 叶厘、余采就?一边用热茶暖身子,一边商议着待会吃什么。 叶厘最近吃火锅的频率是前所未有的高,重油重辣的吃多了,担心上火,他就?想吃清淡一些的菌汤锅。 余采应了下来。 他天?天?待在店里,更是不想吃太油腻的。 叶厘捎来了十张芋泥饼。 一分为二,江纪五张,余采五张。 这种饼刚出锅时最好吃,凉了虽然也不硬,但口感就?差了。 大冷天?的,自是不能吃凉的。 但这种饼子不能上锅馏,水蒸汽会将饼子皮泡的软塌塌。 最好的加热方式是搁炉子上烤一下。 这个过程很快,不一会儿,邢管事就?将烤好的芋泥饼送了来。 面?粉是白色的,芋泥馅也发白,只看卖相,不是特别?出众。 但真正吃到嘴里,那就?很惊艳了。 余采一直觉得芋头跟红薯有些像,但若是将红薯碾压成泥,那可没有芋泥的这种细腻柔软,还带着股奶香。 像是乳酪,又有芋头的香味。 他咽下口中的饼子,瞧向叶厘:“没想到芋头还能做甜饼,之前家里都?是拿来炖肉的。” “厘哥儿,就?你这脑子和手艺,你不发财谁发财?” 叶厘听了此话,乐道:“我打算用这个芋泥做新饮子,你觉得如何?” “新饮子?可以呀,滋味这般好,饮子肯定不差。” “也可以做豆乳米麻薯的小?料。” “到时候说不定会有食客专门为饮子而来。” 余采笑着道。 豆乳米麻薯就?很受欢迎。 之前,因为鲍北元一日做的饮子有限,所以半闲居每日只订购一百二十提豆乳米麻薯。 但这个数量根本不够卖,因此,当鲍北元停止给老顾客送货上门,他便将空出来的份额要了过来。 不过,依旧有些不够卖。 热锅子重油重辣,吃得口渴时来一碗甜滋滋的饮子,那可太满足了。 若是再?加上芋泥这种小?料,那店里的生意,肯定会更火爆的。 “好,那我明个儿就?去郑家粮铺买芋头,好将做法教给鲍北元。” “还有这碗芋泥馅,你拿去吧,做包子做点?心,都?成。” 叶厘说着从背篓里将那碗芋泥馅取了出来。 余采很是高兴,立马道谢。 不过,说起鲍北元,他提醒道:“你还是再?给小?鲍找个帮手吧,只两人可忙不过来。” “若是芋泥特别?受欢迎,那我肯定安排上。” 但芋头是个季节性的东西。 若真要招人,那找个临时工就?可以了。 两人这边商议着芋泥之事,另一边,半闲居的伙计也接到了江纪、彭希明。 彭希明挺高兴,不错,头一日上工就?搭了便车,余掌柜是真仁善啊。 县学距离半闲居有些远,他即便跑着过去,也要花上三?刻钟。 如此一来,他就?不能同其他临时工那般,准点?来,准点?走。 他只能晚点?到,早点?走。 可即便如此,余掌柜还是留下了他。 当然,肯定是江纪的面?子发挥了关键作用,但余掌柜的仁慈良善也毋庸置疑。 身为县尉之子,却?这般仁厚,他真是撞了大运了。 这种东家,可遇不可求! 况且,他要是表现的差了,那丢的也是江纪的脸,今后再?有类似的机会,江纪定然不会再?帮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到了半闲居,他立马同江纪作别?。 他去杂货间换上伙计专属的罩袍,然后跟在前一日带他的那个王姓伙计身后忙活了起来。 于是,当叶厘、江纪、余采三?人坐在一楼角落里吃饭时,便见他一会儿拎着炭火,一会端着食材,一会又拿起抹布快速收拾上一桌食客留下的杯盘狼藉。 跑上跑下,真真是什么活儿都?能做——除了提笔给食客记食材。 众多活计中,这算是最体面?的活儿了。 可余采并?没有让他干这个。 但他脸上并?不见愤懑,他如其他伙计那般,一直挂着和气的笑。 叶厘不由在心中暗暗点?头。 不错,心态很平,很稳。 并?没有自?持身份,要求有特殊待遇。 也不因同窗的江纪坐着他却?要给人端茶送水就?心态失衡。 这份荣辱自?若,倒也配得上余采。 想到此,他不由悄悄瞧向余采。 他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余采怎么看。 余采身为半闲居的东家,对员工的要求自?是很高,是以,他不时会向彭希明投去一瞥。 越瞧,他就?越满意。 这彭秀才身上没有大多书生的酸腐,干活也麻溜,也不知是受了多少苦,才被磋磨成如今的样子。 唉。 世人皆苦呐。 饭毕,外边的雪停了。 虽然这雪飘了一上午,但积雪只到脚脖子那里,并?不影响出行。 江纪特意多留了会儿,好再?捎彭希明一程。 这叫彭希明颇为感激。 上了牛车后,彭希明立马道:“江兄弟,过几日月末放假,我请你们夫夫去吃肉丝面?。” 江纪坐在车辕上负责赶车,闻言笑着摇头:“这倒不必,待你手头真的宽松了再?说吧。” “要的要的,只靠着这份活儿,就?能将明年的束脩攒出来。” 彭希明道。 咳,等入了腊月,他就?求求余掌柜,好在县学放假时,将他这个时辰工变成全?天?工。 寻了份这么好的活计,他不回家过年了。 以后月末县学放假,他也有去处了。 全?天?工的工钱,肯定要高些! 还管饭! 比如刚才,因他急着走,没法同其他伙计一起吃饭,邢管事就?给他打包了三?个大面?饼还有几个食客们没下入锅中的水煮鹌鹑蛋。 白面?饼子鹌鹑蛋,这伙食堪比过年! 待会吃两个,留下一个可以当做明天?的早饭。 还有昨日傍晚,他不用提前走,就?和其他伙计一起吃的乱炖。 每人都?有一大碗,玉米饼子随便吃。 乱炖里白菜萝卜豆腐这几样最多,但也有藕片、木耳甚至几片羊肉——好东西都?被管事、厨子分了,他们这些伙计,只能吃这些。 不过,对他而言,这些也极好,再?加上汤底是鸡汤,那滋味美的。 这么一大碗乱炖吃下去,他直到躺进被窝里,心和身都?是热的! 今后他吃饭无?需家里人再?送粮食、送柴火,真真是一文?都?不用花! 他节省出来的口粮,家里可以卖了换做银钱。 如此一来,明年交束脩时,他是真的不用发愁了。 而且,也不用再?费心思?找新的活儿了。 这空出来的精力,他就?能放在读书上了。 虽说前程无?望,可既然背负期待进了县学,那他就?不能懈怠。 还有,这活儿森*晚*整*理比起抄书,好的简直像是香喷喷的大肉饼。 冬夜坐在桌前抄书,那滋味,谁抄谁知道。 灯光暗,伤眼睛。 小?耳房也冷得似冰窖,写几个字他就?想起身蹦跶蹦跶好暖暖身子。 苦。 特别?苦! 而伙计这份活儿,除了说出去不太好听,真真是哪儿都?完美。 因此,他肯定不能只口头上感谢江纪夫夫。 这般想着,他就?又道:“一顿饭的银钱我还是有的,就?这么说定了,看你们何时有空。” “这次放假,我还真有些忙碌,我要去拜访之前私塾里的夫子。还要去找从前的同窗,我有事拜托他。” 江纪道。 “这样啊,那过年放假呢?” 彭希明立马又问。 江纪看他是真的想请这顿饭,就?道:“到时候看看,反正我们夫夫时常去半闲居,届时和你定个时间。” 有了这话,彭希明脸上这才露了笑:“成,就?这么办。” 坐在车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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