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恶魔刚从星门出来,眨眼掉进另一道界门,岂不美哉?” 众人纷纷鼓掌,立志要将恶魔坑死到底。 为了实现这个梦想,科研社畜们加班得无怨无悔。 …… 时间一晃而过,北洲极地的问题解决大半,觉醒者的试毒还在进行。不知不觉间,又到了星门开启的时候。 只是这一次星门洞开,再无任何一只恶魔落下,甚至连魔眼也无。恶魔势力像是瞬间消失了,一副偃旗息鼓的样子。 见状,纪斯眯起眼:“亚巴顿能镇暗域这么久,不是没理由。” “他不打算再浪费一兵一卒了。”纪斯闭上眼,站在冰原上感知能量的振动,“而是会将力量聚焦到这里,一口气敞开所有界门,把地球变成死星。” “要是早一步发现,他本可以捏爆这个小星球。可惜,我在这里扎根已深,而你也长成了气候。” 纪斯看向司诺城:“多则一年,短则半年,亚巴顿必将抵达此处。等任务完成,我们得回中洲重新做一个部署。” “一年、半年?不知道该说是时间太久还是太短。”司诺城道。 “宇宙没有时间这个概念,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纪斯道,“对于亚巴顿来说,他是领着大军即刻出发的,可之于你们,或许过了很久。” 两人站在冰原之上,迎着零下几十度的寒风,却感知不到冷意。纪斯的衣袍翻飞,司诺城的风衣飘摇。 “在这段时间里,你们有想说话、未做的事,尽量去做吧。等魔王莅临,就是另一个诸神黄昏。”纪斯回忆道,“我经历过轮回空间的诸神黄昏,打了不知百年千年,天选者伤亡不计其数,而我们全队皆是重伤。” “最后惨胜,只有我们那支队伍活了下来。” “靠得不是别的,而是我们够狠。”纪斯的语气很平静,“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们燃烧了灵魂图腾,几乎以自爆的方式终结了战争。那一日群星陨落,又在灰烬中扎根,衍生出新的辉煌。 “记住,不破不立。” “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纪斯颔首,他果然喜欢跟聪明人聊天。这不,还没提点两下,司诺城就悟了。 “那你跟我回一趟司家老宅。”他忽然道,“你不入虎穴,我这虎子想跟着走也走得不那么名正言顺啊。” 纪斯:…… “我的意思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你要记住不破不立。”开始放海、开小灶、做解释。 “我爷爷面对我,就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希望他明白不破不立。”司诺城发出大孝子的声音,“你说了,这段时间去做想做的事,而我想做的只有一件事。” 他侧头看向他,直球出击:“绑·定·你!” 纪斯一怔。 常年喜欢转弯抹角办事,说话一波三折的纪斯面对直球选手,到底是有些呆了。作为一个标准古人,即便是表达“心悦”之意,也是含蓄内敛的。 “我以为,我待你已是足够特殊了。”纪斯的画外音只有一个,你得知足。 司诺城复又垂了眼,足尖无聊地碾了碾冰盖:“不够的。”他实话实说,“老实告诉你,跟你相处,我没有安全感。” “不是源于武力、家室、相貌和能力,而是一种缥缈的‘握不住’的感觉。比如,你达到你的目标后会前往何处,若是那时我的境界还没走到你身边的资格,会被丢下一段时间吧。” “理智上能理解,甚至我希望你保持一贯的自我,不要为我留后路。但在感情上……” 他忽而一笑:“带我走。” 直球!直球,再直球! 饶是活了不知多久的老妖怪,也会有那么片刻的恍神。纪斯仰头望向极夜的星空,终是幽幽叹道:“我本就没打算把你留在这里。” “我会陪你回司家老宅,毕竟,我稀罕过的东西不多,稀罕人更是头一回。”直球反抽! 司诺城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但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纪斯道。其实,他抱有模棱两可的观察态度,也是在试探对方会不会中途后悔。 说起“没有安全感”,两个人都是一样的。陷入一个偌大的盲区,投入对一个人特殊的情绪,越久越弥足深陷,届时情感塌方,就算是神仙也无法完美抽身。 “这问题……好几次了。” 司诺城叹道:“无关性别,我要的从不是皮囊。” …… 次日一早,狗队友们试毒苏醒,发现冰原上已没有纪斯和司诺城的踪迹。有且仅有的只有冰盖上的一行大字。 众人:…… “太过分了!有瓜吃不带我!”姜启宁愤怒出声! ※※※※※※※※※※※※※※※※※※※※ PS:姜启宁:吃瓜人,吃瓜魂,吃瓜我是狗中神! 第235章 第二百三十五缕光 司家老宅, 坐落在京都大园林的山腰。承载了百年风雨,景色仍是旧时风貌。 时至今日,局势莫测, 老宅本该无人再住, 但架不住司家老一辈极为念旧, 三五不时从基地晃回家看看, 偶尔一住便不想离开了。 “我们这把年纪早活够了, 还不如把基地的住房腾出来给别人。” 司家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 头发花白,面皮褶皱却泛着红光,瞧着足有八十几的岁数, 可一双眼睛不见混浊,反倒锋利得很。 他的大孙女司逸歌伴在一旁,取过褥子为老爷子盖腿。天气渐冷,饶是有地暖在, 老人家的膝盖也觉得颇冷。 “阿城在前线拼命, 为的就是全家在后方得个照顾, 爷爷你带头跑路,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司逸歌笑道, 她伸手挑了香, 点燃。 “好歹?呵,我一把年纪了,这身好歹还不是被他个臭小子气出来的!”不提司诺城则已, 一提司诺城, 司家老爷子当场炸了。 “小时候就反得很, 但总算还有分寸。大了管不住正常, 迟些结婚也没什么, 左右我命长,十年内总能看到吧?可他这找对象,找谁不好要找……” 司老爷子重重地跺了下手杖,越想越气:“他也不掂量一下自己,这样的盘能压上全部身家吗?那一位是个什么性子,连我这把老骨头都看不清楚,他才吃几年大米就敢找个这样的对象!一个不好,全完了!” 司逸歌小心为他顺气,再泡茶:“所以,爷爷你气的不是阿城找了个男的,而是……” “谁说我不气!”司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我活了八十五,见过司家从上三代到下三代的无数能人,但阿城无疑是他们之中最优秀的。一学就会,干啥成啥,他不娶妻生子留个血脉,我这心都在滴血。” 说着,他捶了捶心口。转头看向乖巧的大孙女,忽然更气了。 “还有你也是!这都几岁了还不找对象,你俩存心要气死我?”司老爷子气得茶也喝不下了,司家孙代最聪慧的两个娃子,一个不嫁,一个不娶,他觉得自己快厥过去了。 他寻思着家里的教育方针也没差啊,咋就出了这俩小奇葩。 司逸歌轻笑:“爷爷你别气,你看这世道每天打打杀杀,找对象多不方便。我要是今天找了个好的,明儿他就被炸了,我岂不是得守寡?” 司老爷子:…… “我倒是羡慕阿城,他找的对象能活过战争。”司逸歌叹道,“爷爷,生离死别这种事,你忍心让你长孙去承受吗?” 司老爷子不说话了。 “不过是,他喜欢的刚好是个男……”司逸歌正准备再劝几句,却在瞬间住口。她反应极快地握住一把茶刀,犀利的眼风朝前方扫去,一副随时要出手的样子。 但在抬眼的刹那,她松了戒备。 是司诺城。 也不知这傻逼堂弟打哪冒出来的,突然出现在室内,把爷爷惊呆了。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蠢驴不该在北洲极地出任务吗? 是任务完成提早回来了,还是……嘿,还是说被分手了回家求安慰呢?这可真是份独有的热闹啊。 司逸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到底是先出了口:“家族的毛驴?” 司诺城:…… “家族的骡子。”司诺城怼了她一句,“别试探了,妖魔不知道你绰号,是我。”顺便转过头,喊道,“爷爷。” 闻言,司老爷子冷哼一声,别过头不看人。 “怎么回来了?”大堂姐往他身后看去,别见着纪斯,不禁眯起眼,“没带人回来啊,是不是被甩了?” 老爷子立刻竖起了耳朵! “我们感情很好。”司诺城道,“纪斯本打算直接来见爷爷,是我让他现在外头逛逛,等我和爷爷谈妥了,再邀他进来。” “你也知道把人带来会气到我啊!”司老爷子拐杖敲得邦邦响。 “不是。”司诺城可孝了,“爷爷身体一直好,我是怕爷爷说话气到他,才让他留在外头。” 老爷子:…… 大堂姐:…… “想带走我大孙子还让我孙子跟我谈?到底是你太蠢,还是他太精,又或者是嫌我老了好糊弄?”司老爷子气呼呼,“这谈不妥,别谈了,不用邀他进来了。” 司诺城:“哦,那我可以走出去。” 老爷子:…… 大堂姐:…… 这孙子终究是养废了! 司逸歌哭笑不得,只把茶刀敛在手里往外走,准备把空间让给这爷孙。在路过司诺城身边时,她小声提点道:“打感情牌。” 眼神示意:你要是再这么死犟下去,你和你男朋友都别想过明路了。 司诺城:…… 门开了,又关了。老宅的大书房里一片安静,气氛不知为何冷了下来。司老爷子抛开了顽童的模样,整张脸拉下来,严肃非常。他那眼风跟刀子似的,利索地扎在司诺城身上。 他嘴一扯:“还没过明路,你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司家教你的东西全忘了吗?” 他撑着拐杖起身,明明脊背已经佝偻,偏偏气势强得像有两米八:“我教过你什么,嗯?做生意就像赌石,一刀富,一刀贫。人要敢赌,但前提是你对料子也得有五成把握。” “从源头去筛选,凭经验和眼力押身家,多半是涨。再不济,也能保本。”司老爷子回首,“可你呢?放着老矿和新矿的料不挑,采一块天外来的石头,诚然陨石价值连城,但你能断定自己抗得过它的辐射?” “你这不是在赌石,你这是在赌命!” “你从小拎得清,怎么这会儿却犯浑了?”拐杖拄在地上,笃笃响。 司诺城脊背笔挺,只是微微低下头。 这动作不代表他被说服,只是晚辈对长辈正常交谈的尊重:“可你也教过我,有想要的就要争、要抢,别怕付出代价。要是连承受切废的勇气也没有,那这辈子别说开出帝王绿,怕是连个豆青也没有。” 司老爷子冷笑:“呵,还不如切废呢。切废了,好歹也是块石头,花重金雕琢还能变个花盆。没准盆养着花,还能生几朵牡丹。你挑块陨石放家里,别说是命,花草都枯了。” 换言之,你要是娶妻生子,就算生出个棒槌,好歹也是条血脉。你这咬定一个男人,等你棺材板一盖,岂不绝后?你还剩下什么呢? “爷爷,你总说他是陨石,你就没想过或许我也是呢?”司诺城叹道,“你让别家把我这块陨石抱回去,才是绝了别人院里的花草。” “花草几经枯荣,或是衰变,或是繁茂,或是种子被带往远方。而陨石仍然是陨石,海枯石烂都不会变,他在,就是一种延续。” 老爷子不语,只是脸拉得更下来了。 “我知道爷爷在担心什么。”司诺城的语气很平静,“你知道乱世用得到我和纪斯,没谁会说闲话。但乱世结束,你担心我和他迟早会走向流言蜚语的漩涡。” “可是,我和纪斯站得很高很高,高到已经听不见这些声音了。诚然,你们听得见,你们要承受。不过,人不是为他人的眼光而活着的,爷爷。” 司老爷子深吸一口气:“阿城,你的爸妈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做出这个选择,你家那一支就绝后了啊。” 他到底是个守旧派,心疼自己的孙子不假,却也恼他的选择让长辈享不到天伦之乐。 “我选择他,就做好了这个准备。同理,他选择我,也放弃了留后。”司诺城道,“爷爷,大部分人要血脉延续,是出于本能,是出于爱情,也是出于恐慌,他们怕生命短暂而自己留不下什么。但我和纪斯,留下的东西很多很多,已经无需血脉锦上添花了。” “我的爸妈是只有我一个儿子……” 司诺城笑道:“所以,如果我百年千年不死,也谈不上绝后吧。我,难道不是血脉的延续吗?” 司老爷子怔然:“百年千年不死……” “嗯。”司诺城一叹,终是扶着老爷子坐下,为他的膝盖整好被褥,“爷爷,我能活很久很久。唯一能陪我走到最后的,只有纪斯。” “更何况——”他笑道,“我开出了帝王绿,确实看不上别的玉了。你常说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我和他也是如此。” “子嗣不重要,欲望不重要,名利也不重要。” “当我睁开眼,第一眼看见身边的人是他时,我就很满足了。”司诺城泡起了茶,“你常听曲,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爷爷对奶奶,不正是这样吗?” 司老爷子别过头:“你个小猢狲……” “你们互相喜欢,所以在一起。我爸和我妈彼此真爱,所以结婚了。怎么轮到我这里,就变得不行,要为后代考量,要为家庭考量,却从不说——让我为自己考量?” “我的考量就是,我想要他,也只要他。不管他是男是女,不论他是好是坏。” “爷爷,抛开纪斯的皮囊你扪心自问,还有谁比他更适合我?我天性要强,什么都要最好的!他也一样。” 司老爷子不说话了。 司诺城起身调了老式的设备,把碟放在机子上。不多时,咿咿呀呀的唱腔响起,婉转的调子将司老爷子的思绪拉回了很久以前。 老宅的戏班来了个小姑娘,把旦角唱得极好。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弥足深陷。可当时,所有人都告诉他“戏子无情”,要是敢娶,就是堕了名。 可他的选择是什么呢? 司老爷子闭上眼,情绪翻滚。 说到底,隔代亲。司诺城像极了当年的他,一样倔强,一样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他曾经力排众议娶了喜欢的人,怕过流言蜚语吗?怕过别人的眼光吗? 没有! 他只庆幸当初没有放手,没有错过一生相伴的人。至于别人,他管他们爱说啥,嘴长在别人脸上,他还能捂不成? 他能做的,只是加倍地对爱人更好,气死那群不看好他们的人! 司老爷子再睁眼时,唇角微勾:“……不愧是我孙子,也是个野的。”他靠在太师椅上,神色放松了,眉目只剩慈祥。 “罢了,请那一位进来吧。” “到底是给咱们中洲大恩的人,不能怠慢了。” 司诺城嘴一抽:……刚才不让进的人也是你吧?现在倒记起大恩大德了。 “嗯,我去找他。” …… 殊不知,纪斯与他的大堂姐就站在书房外头,两人看似一团和气,实则已交锋数回。 司逸歌:“大祭司,我这弟弟一颗心是扑在你身上了。你要是弃了他,那就是挖了他的心脏。” 纪斯:“谁还不是一颗心,他如此待我,我自然同样回馈。” “真的?”司逸歌挑眉,“我只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怕就怕我家的孩子被拐走了,最后落得满身落寞回来。我瞧着你,看不穿,让我愁啊。” 她把玩着茶刀:“虽说我有些话可能是自不量力吧,但是——” 司逸歌笑道:“请不要辜负他,家里就他一个人情味重。这弟弟要是被伤了,我做姐姐的真会不择手段对付你。” 纪斯轻笑:“还望家姐安心。” 司逸歌:嘁! 第236章 第二百三十六缕光 司逸歌把书房让给了爷孙俩, 但没说把书房外的走廊也让给爷孙俩。门一关,头一侧,她本想听个仔细, 谁知走廊上早站了个不速之客。 纪斯答应司诺城在外逛逛, 可书房外的走廊也算是“在外”吧。脚一挪, 步一跨, 他靠在墙边听个壁角, 谁知没多久就出来一位大小姐。 对视三秒钟, 微笑同一种。里头的爷孙辩论火热,外头的两人也“相谈甚欢”。 司逸歌:“久仰大名。” 纪斯:“实乃幸会。” “不敢当,您可是中洲独一无二的大祭司, 劳您纡尊降贵来司家老宅,是我们怠慢了。”司逸歌说话极客气,却也没喊他入座、上热茶、闲话家常。 说白了,这是隐晦的下马威。 纪斯更客气:“言重了, 有生之年能来一趟司家老宅, 是我之幸事。上门还两手空空, 是我疏忽了。不知城城的家眷喜欢什么,凡我有的, 定然相送。” 好家伙!“城城”都给喊上了! 司逸歌的内心世界是火山爆发, 面上却一团和气:“大祭司有心了。只是司家虽无金山银矿,但也有几分薄产。秦篆唐画宋印已有,倒是不缺东西了。” “是吗?”纪斯只好遗憾地说, “看来‘河洛书’、‘八阵图’、‘东皇大印’是送不出手了。” 司逸歌:…… 确认过说话的语气, 是跟阿城一样气死人不偿命的货。所以这俩能走在一起, 全靠彼此不说人话吗? “不知司家缺不缺代步工具?”纪斯笑道。 “不必了。”司逸歌温柔道, “眼下这世道, 打打杀杀真不好。老宅五个车库的限量和外包机场的飞机,许久不用都快生锈了。饶是您送,怕也是用不上。” “是吗?”纪斯不禁叹道,“确实是用不上……” 司逸歌勾唇,正想引出些“不必介怀,司家重人不重物”的大论来提升格调,却不料纪斯的下一句话直接对她造成了暴击! “毕竟‘星际战舰’有南极洲那么大,这里的确放不下。既然放不下,自然也用不上。” 司逸歌:…… 你跟我那个傻弟弟真是绝配,麻烦拴紧对方,都别出去祸害人了! 机锋打完,司逸歌深知斗嘴占不了上风,即刻单刀直入:“大祭司资力雄厚,是阿城高攀了。虽说我不会管阿城选谁结婚,但阿城到底是我弟弟。如果你不介意,还请告知一些信息。” “比如你生在何地、家住哪里、今年几岁,在一起了是住司家、住基地,还是要离开此地前往别处?”她总有权问一问,对方会把她的家人带往何处吧? 纪斯敛了恶劣的性子,实话实说:“我生在江南,本是世家子。因一系列意外,我开始‘流浪’,等我修为大成后回乡,才发现家国已不在了。” “我活了多久,连我自己都忘了。”纪斯笑道,“住在何处、前往哪方全无所谓。寿元无穷尽,天地无所限。我……” 恰在这时,书房内的爷孙争锋已趋白热化。外头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止住话头,安静地倾听里头发生的事情。 待司老爷子一番严厉的陈词过后,司逸歌的心略提了起来。她以为爷爷的强拆会引起纪斯的不满,没想到的是,对方八风不动,依旧是那张温和含笑的脸。 喜怒不形于色,让人看不透…… “无需介怀。”纪斯忽然出声,“他问出口的话,正是我也想问的。” 他在等一个笃定的、不带犹豫的答案。 纪斯甚至不清楚,这种心情到底是不是期待? 他活了太久太久了,久到忘记自己的岁数。即使外貌一直保持在弱冠的模样,可他内心的壁垒之厚宛如城墙。坚硬似铁,密封无缝,除非有人连续不断地凿开壁垒,否则光是永远也无法透进去的。 他承认对司诺城特殊,但还没特殊到付出所…… “子嗣不重要,欲望不重要,名利也不重要。”突兀地,三句话斩钉截铁地从里传到外,司诺城语气坚定。 他竟是直接否定了大部分人汲汲营营一生也在追求的三样东西,并给出唯一的答案:“我的考量就是,我想要他,也只要他。不管他是男是女,不论他是好是坏。” 譬如一名匠人握着锤子,连续不断地敲击凿开了壁垒。光照了进来…… 一瞬,纪斯仿佛听见了种子破土而出的轻响。情不自禁地,他抬手摁上了心脏的位置。 “居然起誓了……”关键是,他自己还“同意”了。 语言具有力量,尤其到了他们这种境界,极容易法随言出。司诺城说得果断,熔铸了大量的心念。而他在这一刻起心动念,恰是回应了对方。 说到底,心是动了,念也起了。 没想到他们双方互怼了一年,结果是把自己怼进了坑里。 司逸歌在说什么,其实他没有仔细听。但她对司诺城的维护之意,他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大家族难有亲情,他知道。故而,司逸歌的“威胁之语”显得格外真实又珍贵。喊她一声“家姐”不为过,只是—— 她的脸似乎更臭了。 司诺城打开了门,纪斯晃动权杖,撤了自己的维度。待双方会面,无论内外都迅速成了“一团和气”的氛围,演技之高超,堪称世界之最。 “你们……”司诺城眯起眼,“在聊什么?” 隐约泛着股酸梅汤的味儿。 司逸歌大方一笑:“没什么,跟弟媳聊聊你。”你不是喊我姐吗?那这声弟媳你就受着吧!必要的话,我也可以叫你弟弟。 纪斯:……被反将了一军。 司诺城抓住关键词“弟媳”,不知为何心情舒畅,脸色都好看了七分:“爷爷想见你,纪……斯斯。” 司逸歌:你为什么可以说出这么腻歪的称呼? 纪斯:要命的是还不能不应。 立场顿时变幻了,纪斯与司诺城错肩而过走入书房,而司诺城关上了门,抱臂靠墙看着自己的大堂姐。 “瞅什么,有事?”司逸歌毫不客气。 司诺城打量她一番,笃定道:“你觉醒了。” “废话,争了十几年,我还能比你差。”司逸歌嗤笑,老阴阳人了,“早就觉醒了,只是我不上报而已。司家有你一个在前线就够了,我的选择跟你不同。你选择国,我选择家,仅此而已。” 她与他最大的不同点,在于她比司诺城更凉薄。 要是没有司诺城,她会是司家最优秀的当主。但争了几年,开公司效益不及对方,她便认了。但“认了”不是“认命”,以司逸歌的性子,若是司诺城撑不起大局,她铁定会做掉他自己上台。 可惜的是,她遇到了一个挂逼。 “在我眼里,没什么比司家的利益重要。”司逸歌往书房里看了眼,“所以我压根不反对你找那一位做对象。大祭司能为司家带来的利益,足以福泽百代。” 她挑眉:“之前跟你通电话可不是开玩笑。” “我确实打过主意。”司逸歌道,“你不行,就我上。我不行,换人来。总之,得把那一位拉进我们的阵营。但现在没必要了,你达成了目标。” 司诺城蹙眉:“你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输
相关推荐:
女尊之软饭硬吃(后宫、np、高H)
[综漫]实现愿望的一百种体位_御宅屋
炮灰女配求放过[快穿](NPH)
爹爹的掌上娇(父女)
保镖大叔
大叔的幸福生活
白大褂的壮受+靠!女神是伪娘?(H)
非她不渴(1v1h)
人鱼皇妃
蛇祭(H)(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