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子团聚了。你要做的,就是赦免他的罪。” 少年的拥抱有种奇妙的力量,温柔又强势地将彷徨的灵魂锁进?怀中,宛如一个柔软美妙的牢笼。 封文漪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环住安鹤笙,好像终于在人间找到了一个支点。 他的目光越过?刘入川,看向茫茫处,自言自语般低声道:“我解除你的罪孽,你被赦免了。” 封文漪解开刘入川身?上的绳子,将他平放在地上。安鹤笙又去了一趟朱虹怜家,打电话报警。 不多?时,警车和救护车都到了。一个个从深夜酣梦中醒来的警察听到同事的死讯,那些本就冷硬的脸更黑了。 他们绷着脸进?入安鹤笙家,看到早就没了气的刘入川,不管平时关系多?差,这一刻同仇敌忾的情?绪令气压骤然下降到了最低点。 “谁报的警,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人压着火质问。 封文漪正?要开口,安鹤笙抢先道:“是我报的警。刘队的死可能,和我表哥顾诚语有关。” 封文漪看向安鹤笙,发现他和之前那次一样,面容平静镇定,没有丝毫紧张慌乱的波动。 安鹤笙对警察说,晚上他和封文漪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气喘吁吁的刘入川向他们询问,有没有看到顾诚语跑过?去。 随后他们从刘入川那里得知,他是来调查一个嫌疑人的。他在嫌疑人家里寻找线索的时候,顾诚语突然闯了进?去,还从他那里抢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之后他们跟着刘入川来到14号楼下,刘入川怕有危险,就让他们等在下面,自己上楼去了。 他们等了很长?时间,出于担心就上来查看,没想到在走廊撞上了正?在逃走的顾诚语,封文漪为了抓住他还受了伤。 等他们赶去家里查看,刘入川被绑在椅子上已经没了气。 安鹤笙七分假三分真地说:“顾诚语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力气也大得出奇,我们根本抓不住他。” 袭警,抢重要线索,还杀害警察,这三条罪一条比 喃諷 一条重。现场负责人眼?睛都要喷火了,立刻命人在鸟笼城展开搜索,一定要找出顾诚语的下落。 由于封文漪受了伤,得去医院处理。有警察跟着他和安鹤笙一起上了救护车,一路问到医院。 封文漪身?上都是皮外伤,简单处理一下就行,但眼?睛还是看不清东西。 可是一番检查之后,他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医生给他开了点药,让他这两天多?注意休息。 跟着他们的警察,就是刘入川的搭档,姓陆。他一直在旁边跟着,问得十分仔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死亡从不公?平。之前死了那么多?人,也没见他们多?么在意,只有刘入川自己苦苦追查。 现在死的是他们内部的人,这事就变成了天大的事。 封文漪把刘入川告诉他的事,全都和盘托出。 陆警官虽然对鸟笼城的案子也是敷衍了事,不过?他毕竟是刘入川的搭档,多?少还是知道刘入川最近在查什?么。封文漪所说的内容,和他所知都对得上。 “你知道顾诚语从刘队手上抢走的东西是什?么吗?”陆警官问。 封文漪道:“我没来得及问。” 陆警官有些懊恼,也生出点愧疚。刘入川这个倔脾气,上级的命令也不听,经常不顾规定自己一个人去查案。白天也就算了,竟然这么晚跑去嫌疑人家里,还撬锁进?去。如果他没出事,他干的这些事够他受重罚的。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等陆警官问完,封文漪提了一个问题:“请问刘队在调查的那个人叫什?么?我想提醒一下鸟笼城的居民,如果发现他的行踪要及时报警。” “他叫于闻野。”陆警官皱起脸道,“刘队因为一张遗失在现场的教师工作证,就觉得他有嫌疑。可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还是个跛脚,哪有能力做出那么凶残的手段。但刘队说就算他不是嫌疑犯,也可能是目击证人。问题出在……” 他看向安鹤笙道:“你不是说,那个人跑得比兔子快吗?于闻野做不到吧。” 安鹤笙听到于闻野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有些意外,而陆警官问他的问题,也是他曾经的想法。 “我的确看到那个人跑得飞快,还不止一次。”安鹤笙回忆着当时短暂的一瞥说,“其?实?那个人的侧脸是有点像于闻野。但就像警官你说的,于闻野是跛脚,走路都不方便,不可能跑得那么快。” 而且有件事很奇怪,安鹤笙从没听说顾诚语和于闻野有过?来往,他们甚至应该是不认识的。顾诚语为什?么要跑去于闻野家,抢走刘入川找到的线索? 这似乎除了发疯,没有其?他解释。 难道那天晚上,顾诚语被他吓疯了? 陆警官沉重地叹了口气,叮嘱他们注意安全,便匆匆离开医院去找负责人汇合了。 安鹤笙扶着还没完全恢复视力的封文漪回到家。 此时天都快亮了,安鹤笙帮封文漪从衣柜里找出居家服,对他说:“你一夜没睡,还受了伤,换身?衣服躺下休息吧。” 封文漪接过?衣服没有立刻去换。他看着少年道:“你为什?么对警察说谎?” 安鹤笙理所当然地说:“因为这么做能减少麻烦。是我把刘入川绑起来的,他死的时候,身?边只有你一个人,我们的嫌疑太?大了。难道我们能对警察解释说,刘入川是因为附魔而死的吗?况且我也没冤枉顾诚语,他袭警,抢走了刘入川发现的线索,无论如何,警方都会?全力缉捕他。把事情?推到他头?上,是最好的办法。” 封文漪道:“可是等警方抓到顾诚语,不就知道你在说谎了吗。” 安鹤笙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带着点嘲讽的语气道:“我可从没说过?,我们亲眼?看到了顾诚语杀死刘入川。我说的是,刘队的死可能,和我表哥顾诚语有关。” 封文漪感?到不可思议。从报警到警察抵达现场的短时间里,安鹤笙竟然已经想好了说辞,并且考虑得滴水不漏。 他的冷静里透着一种冷酷的麻木,任何形式的死亡都出触动不了他。在他眼?中,每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只是一个名字,他说出那些名字的时候,和简单阐述“这里有张桌子”、“路上有车”一样。他编造谎言时,也不过?是把“这里的桌子”挪到了那里。 见封文漪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安鹤笙知道,自己异于常人的那一面正?在神父眼?中变得清晰。况且封文漪已经见到他差点杀死刘入川的那一幕,他现在封文漪眼?里,一定很可怕。 “我说过?,”安鹤笙语气带着凉薄和自嘲道,“我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 “是这样吗。”封文漪摘掉领口染血的罗马领,淡淡地说,“那我呢,你也不在乎吗?” 昨天夜里,安鹤笙闯进?了刘入川的“噩梦”,在那个焚烧的地狱里,差点要了刘入川的命。 即使当时封文漪什?么也看不清楚,却能感?到他的残酷无情?。 而此刻,素净的晨光照映下,安鹤笙清隽的眉眼?间没有一丝残暴和戾气。即使那双眼?睛深不可测,黑如深渊,可他望着自己的时候,眼?底闪动着一抹微弱的光,好像沉淀在海底的万千星辰当中,有一颗星醒了过?来。 “你赶来救我。”封文漪轻声道,“你想杀了刘入川,是因为你想保护我。” 他的眼?睛受了伤,目光有些失去了焦点,却依然隽永深沉,带着那种动人的忧郁。 安鹤笙有一瞬间迷失在那双眼?睛唤起的感?觉中。熟悉,又陌生。想不起来。 他的确去救了封文漪。那是因为,封文漪是他的猎物,不容别人染指。 只是他在通过?刘入川的视域看到封文漪,立刻冲出家门那一刻,什?么也没想,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所以?你并不像你说的,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封文漪的手抚上安鹤笙的脸颊,拇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摩挲,“在这世上至少,有一个人的死活是你在乎的。” 神父的举动有些奇怪,平时他应该不会?这么做。但安鹤笙很喜欢当下的感?觉,这种奇妙的、无法诉诸言语的亲密感?,这种悄然伸出触角,触碰禁忌的感?觉。 他微微侧过?脸,将嘴唇贴在了封文漪手心的十字烙印上。 封文漪感?到掌心传来痒意,激起了细腻撩人的电流,穿过?明明本该没有知觉的疤痕,进?入了他的身?体,随着脉搏的跳动,飞速涌进?他的心脏,引起一阵幻梦般的痉挛。 空气好像在发酵,熏得人靡靡欲醉。 教堂的晨钟突然响了。那声音敲打在封文漪的胸口,他惊醒一般收回了手。 “我去换衣服。”他用力握紧麻酥酥的手心,尽量平静地说,“你也休息一下吧。” 说完,他拿着衣服匆匆走进?了洗手间。 安鹤笙还在原地出神,有些古怪的情?绪正?在冲击他的心: SN613: 虽然失去的部分记忆看似没有对自己的意识、知觉和行为造成什?么影响,可安鹤笙却觉得心里有一大片空白。这种感?觉在每次和封文漪接触的时候,就会?变得更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迫切地想从堵塞之处钻出来。 一开始他并不在意,但是现在他愈发想知道,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刘入川的死令鸟笼城上方的阴霾更加浓重,居民八卦的传言也更加危言耸听,颇有种人人自危的感?觉。 好在封文漪休息了一天一夜过?后,就完全恢复了视力,双眼?仿佛没有受过?伤一样完好无损,于是便去教堂继续工作了。 安鹤笙也回到了诊所。贺浚哲这段时间一个临时工也没雇到,见他来了格外高兴。 今天一早来看牙的客户就很多?,安鹤笙刚到诊所就开始了忙碌,一直到中午才休息。 吃过?饭后,安鹤笙去准备下午的工作了,SN613突然失落地说: 那些消失的数据被删除得一干二?净,他在尝试了各种方法后确认,数据已经永远无法恢复了。 安鹤笙微微失神,想不通猩红梦魇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就在这时,他的眼?前仿佛涌过?水流,视线忽然变得模糊。 困意汹涌来袭,他在不断降临的黑暗中,听到一个迷茫悲伤的声音—— “我迁怒封文漪,迁怒所有人。但我最恨的人,其?实?是我自己。我老婆是个好人,她不该因为嫁错了人,就死得那么悲惨,那么……” 刘入川痛苦的忏悔,牙椅碎裂的声音,梦境破裂的声音,如惊飞的鸟群袭向安鹤笙。 他再度溺水,在没有止境的下沉中窒息…… “没有可怕的深度,就没有美丽的水面。”教授引用了尼采的话,又从《歌者奥义书》中捻来经典,“人睡着的时候,会?进?入自己心底的深处。” 他款款走向讲台另一边,无数视线的焦点聚集在他侧脸的轮廓上。 “所以?我们有时在梦里,能够看到自己灵魂的另一面,看到水面之下的深度。那里不仅藏着‘我’,还有集体潜意识……” 安鹤笙突然顿了一下,视线扫过?阶梯教室里学生们的面孔,意识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梦”里。 他试着呼叫613,但没有得到回应。他在这个“梦”里,依然无法和613建立连接。 安鹤笙没有慌张,几秒钟之后便整理好了情?绪,继续讲完了他的课。 课程内容都在他的记忆中,流畅得像早已设定好的程序。 下课后有不少学生忙不迭地跑出去。安鹤笙听到他们说要去观看游行。 他走到窗前眺望,和上一次一样,壮观的花车队伍正?从街上经过?,规模好像更大了一些。 不同形态的全息投影穿梭而过?,千纸鹤沸沸扬扬地洒下来,空中传来男性和女性AI的声音,轮流用不同国家的语言播报着什?么,和花车上传来的冥灵之音交错融汇,整个场面说不出的奇幻。 “教授,”一个男生走到安鹤笙身?后问道,“可以?请你吃饭吗?” 安鹤笙回过?神,发现是上节课那个说自己擅长?白日梦的学生。 污秽摇篮(13) “请我吃饭, 是有什么事吗?”安鹤笙温和地问。 “没有特殊的事。”男生目光专注地微笑道,“只是想如果你?下?班之后没事?的话……” “不好意思,我约了人。”安鹤笙委婉地拒绝道, “下?次有机会?吧。” 男生被拒绝, 倒也没有遗憾或是不满的表现, 保持那种美观的景物般整齐的笑容道:“那下?次吧。安教?授再见。” “再见。”安鹤笙看着?男生走出教?室,笑容渐渐变淡。 这个男生给安鹤笙的感觉很奇怪,尽管笑容礼貌,不像上次在课堂上那么跳脱,但表现得有点僵硬,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除了奇怪的感觉, 安鹤笙莫名想和他保持距离。 开?车回家的路上, 安鹤笙留意到路两旁的高楼大厦, 充满科技感的建筑和设施, 以及街道上变换着?各种表情、动作流畅的机器人,不禁感到迷惑。 回到爱川小区后,他决定去那座教?堂看看。 教?堂似乎是这个“梦”和另一边的梦境档案, 唯一的相同之处, 也许在那里他可以找到答案, 或是一点线索。 今晚教?堂门前的人比往常多, 似乎是在进行捐赠。 安鹤笙望向教?堂白?色的大门, 再到顶端的钟楼, 以及竖起的十字架, 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应该感到点什么的。但他的七情六欲好像被锁住了,心里空空荡荡, 像寸草不生的雪原,白?茫茫一片望不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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