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魔法师_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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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因为这已经是南嘉喻在这个世界上与晓羽留下最后的东西。如果她死了，什么也不会再剩下。南嘉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双眼，拼尽全力往窗子爬去。心中最后一丝执念和勇气支撑她寻求生的希望。她不能忘了晓羽。第十五章 “滴滴……” 仪器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起，渐渐地唤醒了南嘉喻沉睡的意识。她轻轻地动了动手，慢慢地，四肢的感觉开始逐渐恢复。她还活着，这个事实让她的心中涌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南嘉喻用力地睁开双眼，她本以为自己会很平静地面对这一切。然而，当她透过窗户看到那一缕温暖的阳光和那片蔚蓝的天空时，一种死而复生的强烈情感瞬间充满了她的心灵。一滴滴眼泪不由自主地从她的眼角滑落，违背了她的意志。 “咔嚓。”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一个人走了进来，当他看到南嘉喻醒来的一刹那，手中的保温盒差点从手中滑落。 “嘉喻！” 一个熟悉又带着几分陌生的声音传入南嘉喻的耳中，她轻轻眨了眨眼睛，将目光转向床边，那里站着一个面容俊朗却难掩痛意的男人——宗旭明。宗旭明的脸上布满了胡渣，平日里总是整洁的领口现在歪斜不堪，但即便如此，他那俊朗的面容依旧无法被遮掩。看到宗旭明如此狼狈的样子，南嘉喻不禁走神了一瞬，但她依旧保持着沉默。宗旭明见她沉默不语，明白她心中依旧对他怀有憎恨，他眼中刚刚亮起的光芒又黯淡了下来。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为南嘉喻倒了一杯温水，轻轻地放在了床头。 “你昏迷了半个月，情况非常危险，差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宗旭明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恐惧和后怕，转而提起了另一个人。 “姚丽淑，她当初也是昏迷不醒，姚家人来看过她之后，决定放弃治疗，她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南嘉喻听到这个消息，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却并不感到丝毫的喜悦。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南嘉喻并没有赶走宗旭明，也没有接受他的任何示好。经历了生死的考验，她正在努力寻找对未来的平衡点。她开始思考，该如何看待过去，以及如何面对未来。宗旭明也发生了改变。他再也没有提起过晓羽的名字，也没有再提及过去的事情，即使南嘉喻对他视若无睹，他也像一尊雕塑一样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南嘉喻对此并不以为然，现在的她已经能够自给自足，将宗旭明当作空气一般，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他们就像生活在两个不同的时空，虽然近在咫尺，却仿佛永远不会交汇。一个月后，南嘉喻出院了。她辞去了工作，背上画笔，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她知道宗旭明在身后跟着，但她的心中却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S市红星车站。一前一后两个身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缓缓地向前移动。他们看起来像是陌路相逢的陌生人，但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却是如此相似。南嘉喻给自己三年的时间。她逼迫自己去环游世界，希望能够在这个过程中找到自己一直在寻找的答案。宗旭明则是因为赎罪，不仅仅是因为再次拿起手术刀时指尖的颤抖，更是因为那颗曾经安定的心早已破碎不堪，再也无法承受任何额外的刺激。没有人知道，当他听到南嘉喻死亡的消息时，心中的想法有多么极端。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南嘉喻还活着，他真的会追随她而去。但他清楚地知道，在南嘉喻的心中，他早已失去了所有的信任，这一点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南嘉喻和他一样，都有着倔强的脾气。沉默的宗旭明从南嘉喻身上短暂地收回目光，摆弄着手中的小人偶，那是晓羽亲手制作的，他的心中久违地感到了一丝安定。 “我们一家人一起，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第十六章第一站，M市。这是旅程的起点，一个位于地图边缘的四线小城市。与S市的繁华和整洁的环境相比，这里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但正是这样的地方，却有着它独特的魅力和生活气息。大包小包的赶路的人们，他们不在乎你是谁，只要有一条路，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向前挤，朝着自己的家乡前进。人潮汹涌，宗旭明紧紧跟在南嘉喻的身后，尽管不断被人群挤压，他也没有任何的抗拒，而是紧紧地跟随着那人的身影，努力向外走。就像影子离不开光，鱼儿离不开水，宗旭明对南嘉喻的依赖也是如此强烈。小玩偶被他紧紧抓在手中，确认没有把它不小心遗落，宗旭明才松了口气，继续朝着目的地前进。挤上大巴，宗旭明并不关心南嘉喻的目的地是哪里，他只害怕被她丢下。即便他的两条长腿只能拥挤地塞在过道里，呼吸着车厢里沉闷的空气，只要余光能看到她的身影，就能让他放下心来，透过不那么干净的车窗注视窗外的市井小镇。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学生和成年人们都下课下班，街上充满了来往的人流。满是青春气息的学生蹦蹦跳跳地跑过马路，无忧无虑的样子让过路的大人们会心一笑。宗旭明怔怔地看着路边的人们，挎着花布包的老人带着慈祥的笑容拉着孙女往前走，有时看到了邻居会停下来聊一聊。他仿佛看到晓羽长大以后，会不会也像这些孩子们一样快乐地上学呢？按捺下沉痛的胸口，宗旭明悄悄地看着南嘉喻的侧脸，时时刻刻按捺下痛苦的情绪。这样就够了，他对自己说。车子继续往前开，把过路的人和事都甩在身后，越来越远，化成一个小点消失不见。一直开了三个小时，终于在一个村口小巷停下。宗旭明跟着南嘉喻交钱下车，静静地看着这片陌生的村落。他没来过这里，南嘉喻安静地往前走，时不时看向路边的野花，时不时看向天边的夕阳。宗旭明这才发现，脚边开了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一阵风吹来，它也摇头晃脑的，仿佛在跟身侧的男人打招呼说你好。路边的田野里稻谷已经绿意盎然，夕阳在天边染得壮丽，红的、橘的什么颜色都有，美得不可思议。这是宗旭明往日从没有在意过的画面，无论是小花小草还是天上的一朵云，现在都因为跟随她的脚步而有了意义。如果说以前冷血冷清的宗旭明是一块冰冷的石头，那么南嘉喻就是在石头上长出来的花。干枯了以后却在石头里扎了根，把它变成了柔软的土壤，为了它尝试接纳一切。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来到一座无人的院落。南嘉喻停在路边的树下静静观察，解开背包拿出画笔作画。宗旭明坐在离南嘉喻不近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破旧的红瓦屋和院里依旧郁郁葱葱的大树，还有一身白裙的她。一阵微风吹过他的发梢，周遭的所有一切都安静得不可思议。宗旭明仿佛听到了笔尖摩挲画纸的沙沙声。这一切有意义吗？心中有个声音在质问他。宗旭明却不自觉发笑，像是在笑自己，又像是在与过去谅解。意义这个东西有意义吗？谁也不知道。至少在这一刻，能看到南嘉喻，能待在她身边，能这样看着她，这对宗旭明来说就是最有意义的一件事。第十七章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名叫晓羽的小猫，它天生就拥有着一颗对世界充满好奇和探索欲望的心。它总是对周围的一切事物感到好奇，渴望着能够走出熟悉的环境，去探索那些未知的领域，尤其是对猫妈妈曾经提到过的家乡充满了无限的向往和梦想。这个美好的梦想不久之后就得到了实现的机会，晓羽学会了如何乘坐小火车，也掌握了乘坐大巴车的技巧，它跟随妈妈的脚步，踏上了前往远方的旅程，在一个古老的瓦房里度过了它旅程的第一夜。那天傍晚，天边的落日显得特别的大，特别的圆，这是一幅晓羽从未见过的壮丽景象，她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南嘉喻在她的画本上完成了最后一笔猫尾巴的涂色，她静静地合上画本，期待着日落的那一刻。这是她在住院期间想出的一种方式，用来排解心中的思念和孤独。南嘉喻决定用绘画来纪念晓羽，她希望将对它的思念之情融入每一笔每一划中，她相信每一幅画都充满了她对晓羽的爱。随着太阳缓缓西沉，乡间草丛中的虫鸣声也开始此起彼伏，南嘉喻抬头望向随风摇曳的杂草和那轮皎洁的弯月。她开始追忆起与晓羽一起的第一个地方，心中充满了对它的思念和回忆。 …… 时间如同流水一般匆匆流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岁月的长河带走了许多东西，但有些记忆却如同刻在心底的烙印，无法抹去。尽管南嘉喻内心深处不愿接受宗旭明的存在，她的心里始终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在她身边一直陪伴着她。无论是在烈日炎炎的夏日，还是在风雨交加的天气，甚至是大雨滂沱的日子。宗旭明就像一个影子，无声无息地跟随着她，却没让她感受到一丝不适。他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默默地守护在她的身边，从不跨越雷池。他从不越界，却总悄悄在她身边，补给她缺少的资源和颜料。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身体接触发生在一次意外中。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南嘉喻带着她的画本登上雪山，不料被突如其来的风雪掀翻在地。在她惊慌失措之际，宗旭明不顾一切地向她奔来，第一次主动突破了他们之间的那道防线，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直到南嘉喻被他安全地带上平台。宗旭明才强压下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后退两步，恢复了那个恰到好处的距离。他已经学会如何跟她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既不疏远也不过分亲近。南嘉喻以为自己能够铁石心肠，永远也无法原谅宗旭明，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她常常半夜咳血，指缝中全是刺目的颜色，她明白这是姚丽淑拉着她烧炭自杀时，过多的一氧化碳对她的身体产生了不可逆的损伤。即使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了，南嘉喻也没有告诉宗旭明。她不想让他多想，也不想与他发生太多的牵扯。她也不会向那条注定无法跨越的距离靠近，任由两人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深夜，南嘉喻胸口一阵闷痛，忍不住掀开帐篷剧烈咳嗽起来。一阵血腥味猛地淹没了她的气管，短短两个呼吸南嘉喻就喘不上气跪倒在地上。几乎是下一秒，一道高大的身影把她揽入怀中。宗旭明手上的温暖让南嘉喻一怔，想要挣扎却没力气。 “嘉喻，南嘉喻？你还好吗？” 宗旭明慌张的神色映入她的眼中，她却没力气推开他，拼命咳嗽着。见南嘉喻这样危险，他连忙调整她的动作，帮她咳出肺部的淤血。宗旭明的细心和关怀让她想起了从前，手指不自觉攥得泛白。这五分钟，是这几年宗旭明最煎熬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