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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了。” 谢乐天静静地看着他,“处理了?” 宋慈明确道:“死了。” 谢乐天望着宋慈,宋慈眼睫浓密,一双眼睛就不太见光,躲在帘子一样的睫毛后面阴森森的看不清内容,“孩子呢?” “祸不及家人,孩子我送走了。”宋慈道,“和他的其他兄弟汇合去了。” 一个私生的孩子,被送到他父亲的大家庭里,以后的日子想必会很艰难。 谢乐天轻声道:“宋狱长对我这么好,是什么意思呢?” 宋慈笑了笑,“谢主席的炸弹把我一颗心炸得小鹿乱撞,情不自禁地就对谢主席好了。” “原来炸弹还有这样的妙用,”谢乐天微笑道,“那我多送几颗给宋狱长吧。” 宋慈伸手又在谢乐天光裸的肌肤上摸了一把,这一次他摸得很缓慢很投入,粗糙的掌心滑过绸缎一样的肌肤,很有趣味性,“可以。” 谢乐天抖了抖,眉毛微微皱起,缓缓道:“疼。” 宋慈停了手,正搭在谢乐天的腰际,谢乐天很瘦,不过并非干巴巴的模样,身上曲线很分明,腰间像跳水一样凹陷进去一个弧度,正好能搭一只手,宋慈慢悠悠道:“谢主席很脆弱。” “是啊,”谢乐天胸口喘不过来气,抬手顺了顺气,很平静地对宋慈道,“所以宋狱长别摸我了。”心中暗暗道有本事就来真的。 宋慈望着他的脸,谢乐天长得不错,白净斯文,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从男性的角度来欣赏,也是过于孱弱,如果用性这方面的审美去看,更是乏善可陈,单薄又苍白,除了皮光水滑腰身尤其细之外,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宋慈一手从他的腰搭上了他的背,稍一用力将谢乐天整个人抱了起来,他坐在床上,谢乐天坐在他身上。 “谢主席,你为什么不长毛呢?”宋慈缓缓摩挲着他的背,谢乐天的背上一对蝴蝶骨很鲜明地凸出,宋慈把玩着这两块骨头,津津有味。 谢乐天缓缓道:“不是不长,只是剃了。” 宋慈来了兴趣,“为什么?” 谢乐天道:“小时候经常手术,需要剃干净,后来就习惯了。” 宋慈‘哦’了一声,一手重重地摸着谢乐天的背脊,摸得很纯洁,像是在摸一个大号的娃娃。 谢乐天似乎是忍无可忍了,慢吞吞道:“我听说……宋狱长有个外号,叫‘芭比’。” 宋慈的手停住了。 这是宋慈的禁忌。 掌心下一把薄薄的骨头覆盖着一层软软的皮肉,实在是太脆弱,宋慈相信以自己的力道可以捏碎谢乐天的骨头,捏的像粉末一样碎。 谢乐天坐在他怀里,很安静,他的锋芒棱角全藏在柔弱的身体里,偶尔露出一点便是火花四溅。 “谢主席,”宋慈低下头,鼻尖抵在谢乐天肩头,呼出一口浓重的热气,“你真的是……很不乖。” 第344章 典狱长5 宋慈没有捏碎谢乐天的骨头,因为谢乐天拿起了他靠在床边的手杖。 “炸弹?”宋慈不动声色道。 谢乐天缓缓道:“不是。” 宋慈望了一眼谢乐天手里的手杖, 样式几乎与之前那根一模一样, 漆黑的棍身,粉色的玫瑰, 严酷与温柔相结合,奇异地很适合谢乐天。 “宋狱长, 能放开我吗?”谢乐天慢慢道,一手暗暗用劲想要撑起身, “我要去方便一下。” 宋慈满腔的怒火在这个略显滑稽的要求中烟消云散。 谢乐天不着寸缕, 样子就是个大号的婴儿,干干净净的除了头发眉毛一丝没有, 手上还要拄个拐杖。 跟这样的谢乐天,犯不着生那股气,较那个真。 宋慈抱着谢乐天站起身,“我送送谢主席。”一手顺便也带上了谢乐天的手杖。 谢家的佣人都是悄无声息的幽灵,宋慈一路抱着谢乐天回他的房间,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一个也没有,谢宅仿佛鬼宅, 他怀里的自然就是怨鬼了。 谢乐天一路憋得有点急,想让宋慈随便找一间把他放下, 宋慈不肯,“多脏啊。” 于是宋慈把人放到谢乐天房间卫生间门口时,谢乐天站稳了立即跨入卫生间, 锁上了门。 宋慈靠在卫生间门上,把玩着谢乐天的那根手杖。 玫瑰花雕得很漂亮,栩栩如生,含苞待放,花瓣上还有一点大露珠,微微凸出一点,显得格外生动,宋慈若有所思地在露珠上按了一下。 ‘噌’ 手杖底部刀锋雪亮,宋慈把手杖倒过来,用指尖轻揩了揩刀锋,心中叹道:好刀。 谢乐天走出来时,身上披了一件银色绸缎的睡袍,大概是卫生间里的,见宋慈在把玩他那根藏有利器的手杖,从容道:“宋狱长喜欢吗?” 宋慈甩了一下手杖,破空的风声传来,刀尖正对上谢乐天的眉心,谢乐天八风不动,其实是宋慈出手太快,他吓傻了,要不是刚尿过,说不定他就吓得尿裤子了,而且他脸色本来就白,所以再白一层也看不出。 这副模样落在宋慈眼里,宋慈心中情不自禁地赞道:好人。 这个人身体虽然是苟延残喘一般地活着,心灵却是无比的强大尊贵,那么有点脾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宋慈收回手杖,对谢乐天道:“怎么收进去?”他研究了很久,也没研究出来。 “收不回去,”谢乐天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出了鞘的刀,怎么收得回去?” 宋慈点头,“不错。” 谢乐天裹着银袍睡衣坐在床上,脸色或许是晒了太阳的缘故,一点浅薄的红,人面桃花,倒是有了一点艳丽的味道,是具艳尸的模样。 宋慈这一趟是来威慑讲和,他威慑谢乐天,谢乐天和他讲和。 不过看谢乐天的态度,这‘和’恐怕是讲不了。 图穷匕见出鞘难收,宋慈心想:就那样吧,也不错。 宋慈抬手,不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往下用力一插,手杖竟穿进了大理石的地面里,漆黑的大理石蛛网一般碎出斑斓的花纹。 谢乐天知道他的本事,能一脚就把人的脑袋踢得开花,所以也没有很吃惊,只淡淡道:“宋狱长,修缮的账单我会寄到中顶。” “别寄了,”宋慈背手离去,挥了挥手,很潇洒道,“不赔!” 宋慈走后,谢家的顺从上来,三四各人合力都没把这一根手杖从地面拔出来,谢乐天也是无语,干脆命人将一整块大理石直接撬走。 宋慈去了一趟谢宅,知道谢乐天是不能善了了,梁子已经结下,解不开就必得你死我活,这就有点难办了。 宋慈认为他要整死谢乐天,虽然不容易,但也不是办不到。 问题是,他并不想整死谢乐天。 这个人活得那样费劲,几乎把‘活着’当成自己的事业,而且活得很好,宋慈心里的好不是谢乐天现在有权有势的好,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好,就是痛快。 宋慈认为谢乐天活得很痛快,很欣赏他这样一种活法。 谢乐天,他无意整死,自己,也很想继续活,这其中的度,宋慈还在摸索。 没等宋慈摸索过来,麻烦来了。 严冬线上的货被人烧了,他犯了错,打电话过来时声音一直在抖,“狱、狱长,这个事邪门啊,会不会是姓何的……” 宋慈以为他要说何元生,没想到严冬抖着嗓子继续道:“姓何的死不瞑目。” “闭嘴。”宋慈听不下去了,心道这样的蠢货,要不是上头非保着,他早就一脚踢死了。 也许正因为严冬的蠢才让上头觉得放心。 宋慈挂了电话,叫了车直接去了何元生的医院,他去晚了好几步,何元生早在半个月前就拖着病体出院了。 医生不建议出院,何元生是死也要出院。 宋慈改道去了何家。 何家门口的保镖密不透风地拦住了人不让进,说何先生现在病得下不来床,不见客。 光天化日也不能动刀动枪,宋慈手上夹着一支烟,抬头看了一眼,何宅是四层的大宅,占地面积很庞大,外面一圈几米高的围墙,围墙上竖起金属尖角,宛若守卫的士兵长矛。 宋慈慢慢往后退,保镖们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宋慈一直退了差不多有十米左右,随后他跑了起来,一小段助跑之后,他如同一只敏捷的大猫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攀上了何宅的围墙,一个翻身跳入院内,轻巧地落了地,站起身掸了掸西裤上的褶皱。 “宋先生!”保镖们全慌了,何先生说如果宋慈来了,千万不能让他进去的,赶紧上前拦人。 宋慈淡淡道:“让开吧。” 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并不凶狠,阴恻恻的令人胆寒,保镖们不敢动了,他们拦了人,只是拦不住。 宋慈一个人脚步轻快地上了楼,一间一间地推开察看,终于在三楼的尽头房间里看到了何元生,何灵正坐在床边喂何元生喝水,门被猛然推开,她吓了一跳,手一抖,勺子里的水全泼在了何元生的下巴上,“爸爸!” 宋慈玩味地笑了笑,朗声道:“何先生,我来看你了。” 何元生在家里病得脑子有些糊涂,连何灵泼了他一下巴的水也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所以直到宋慈站到他面前,他才发觉宋慈来了,眼中顿时射出仇恨的光芒,嘴里喃喃地想要说话,但口歪嘴斜地说不清楚,只是流了很多口水。 “爸爸。”何灵慌张地拿了手帕给何元生擦脸,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何元生,只能轻轻地给何元生拍着胸膛,“深呼吸爸爸。” 宋慈瞥了一眼何灵。 何灵有一头乌黑的长发,身形清瘦,肌肤雪白,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宋慈,立即吓得发抖,她知道宋慈的身份,也知道她的弟弟就是从宋慈手里出来成了那副不得好死的模样,在恐惧中升出了一丝仇恨。 父女两个同仇敌忾,一个望着地面,一个盯着宋慈,但一个也说不出话来。 宋慈见了何元生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知道主事的大概不是他,于是直接道:“何先生,谁烧了严冬的货?” 何元生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宋慈,他现在已经病得不怕死了,宋慈要把他赶尽杀绝,他如果再怕,就是白活了七十多年! “看你的神情,你是知情的。”宋慈不在意何元生扭曲愤恨的神情,恨他的人太多,顾不上,“用说还是用写,选吧。” 何元生憋尽了全力,用力做了一个‘呸’的口形,他没力气,全啐到了自己下巴上,何灵又是哀声叫了一句爸爸,小心地给他擦拭。 “何先生,我这个人很尊重女性,”宋慈背着手,身上西服一丝不苟,正是一个端正有礼的绅士模样,缓缓道,“我杀男人,也杀女人。” 何灵顿时一僵,往床沿边缩了缩,鼓足勇气回身大声道:“你要干什么?你、你想犯法吗?” 宋慈看也不看她一眼,继续盯着何元生道:“我上次来,看到何先生有很多儿女。” 何元生心里一片悲怆,谢乐天果然说的没错,宋慈是要——‘赶尽杀绝’! 身后传来很轻又很重的脚步声,起步轻,落地重,虚浮无力,宋慈立即回头,脱口道:“谢主席。” 乐天被系统十万火急地催着来救女主,爬楼梯上来脸都快青了,还要在宋慈面前强作镇定,“宋狱长来探病怎么空着手?” 宋慈忽然福至心灵,“是你?” 乐天微笑了笑,对宋慈身后发抖的何灵道:“阿灵,你去让佣人拿点水果上来。” 何灵一言不发地站起,绕过宋慈,走到谢乐天身边,美目盈盈地望向谢乐天,满脸担忧。 “去吧。”谢乐天微笑道,病容中散发出令人安心的沉稳气息。 何灵下去了,宋慈也走到谢乐天面前,低头看了一眼谢乐天的手杖,“今天是什么,炸弹还是刀片?” “来探病,当然和和气气,”谢乐天从西服内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在宋慈面前打开,盒子里面是个玲珑的翡翠观音像,“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说完,他拄着手杖慢慢走到何元生面前。 何元生见了他,仿佛恢复了一点力量,“谢、谢……” 不知是在叫谢乐天的名字,还是谢谢谢乐天的探望。 乐天把手里的观音像给何元生看了一眼,微笑道:“何老别担心,观世音会保佑你无病无灾。” 何元生费力地露出一个类似于笑的表情。 宋慈转过身,走到谢乐天身后,将两只手搭在了谢乐天的肩膀上,浓密的睫毛垂下,轻声道:“谢主席生我的气了?” 谢乐天淡淡道:“这话怎么说?” 宋慈揉了揉他的肩膀,很轻柔的动作,语气也缠缠绵绵的,“上次……我不就多摸了几下,弄疼你了?见了我,也没个好脸。” 何元生在病床上听着宋慈类似于打情骂俏一流的言语,还是对着他的盟友谢乐天,胸口泛上一股郁气,大声地呼吸着,几乎要喘不上来气。 谢乐天笑了一下,“宋狱长,你这样说话,好像我们很熟似的。” “不熟吗?”宋慈垂下脸,嘴唇几乎要贴在谢乐天的脖子上,“抱也抱过,摸也摸过,还不熟?非要做了夫妻才叫熟?” “嗯咳咳咳!”床上的何元生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上身猛烈地弹跳。 谢乐天撇过眼看了宋慈一眼,伸手不紧不慢地按下了救护铃,他抬起手里的手杖,宋慈防备着他拿手杖那只手,却没料谢乐天另一只空着的手忽然扇上了他的脸,结结实实的一耳光清脆响亮,门口端了水果上来的何灵吓了一跳,惊叫着抖了手。 盘子里橘黄的橙子咕噜噜地滚到宋慈脚边,宋慈轻笑了一声,“不错,挺有力气。” 下一瞬,何灵又尖叫了一声,宋慈一把扛起了谢乐天,何灵哆哆嗦嗦地要上去拦人,被宋慈一个眼神吓退。 谢乐天被他扛着,人却是一言不发,手上还紧攥着手杖,头朝下晕晕乎乎的,宋慈走得很快,风一样地走到楼下,他的脚步在院中停住。 十几个谢家的随从正拿枪指着门口他出来的地方。 “我进来前说过了……”宋慈的背上传来谢乐天微弱的声音,“打死你一个,我给他5000万,打死我们两个,我给他谢家所有的财产。” 宋慈望着面前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嘴角轻勾,抬手轻拍了一下谢乐天的屁股,发觉谢乐天的屁股弹性十足,倒是又发现了一个优点,感慨般道:“谢主席,5000万,太少了吧。” “我们是朋友,”谢乐天慢吞吞道,“所以……这是友情价。” 宋慈笑了一声,“谢主席,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第345章 典狱长6 被十几个人拿枪指着,宋慈满脸带笑, 扛着软绵绵的谢乐天轻颠了颠, 谢乐天闷哼一声,拿枪的随从们脸色瞬间变了。 “谢主席, 你很会调教人。”宋慈看着面前一个个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的随从,心想他身边怎么竟是一些吃里扒外的废物蠢货。 谢乐天没回答。 宋慈将人翻过来, 才发觉谢乐天面色涨红,额头淡青的脉络微微凸出, 双唇血色尽失, 双眼紧闭,几乎是个半死的状态, 宋慈立即将人平躺,俯身渡了口气过去。 十几个随从神情复杂地看着宋慈给谢乐天做人工呼吸,剑拔弩张的场景忽然变得尴尬起来。 事前,谢乐天已经嘱咐他们,如果宋慈要强行把人带走,就直接乱枪打死,可现在这个状况……随从的面上都浮现出不自然的神情。 宋慈反复渡了数口气给谢乐天之后,谢乐天的脸色慢慢恢复上来, 对上宋慈俯身下来的脸张口要说却被堵住,两人舌尖相触俱是一怔。 因为离得足够近, 谢乐天看清了宋慈的眼珠,不是纯然的黑,瞳孔里带一点烟色的灰, 浓密的睫毛缓缓扑闪,宋慈眼里带了一点笑意,轻含了含谢乐天的舌尖,倏然起身,“谢主席,我救你一命,值多少钱?” 谢乐天慢慢呼吸了两下,发紧的太阳穴才稍稍放松,抬起软绵绵的手搭在宋慈肩上,“扶——我——” 宋慈收起玩笑的脸,一手扶起谢乐天,谢乐天想起身,但毫无力气,于是最终还是宋慈抱起了人,一直走向那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别指了,上车送你们主席去医院。” 怀里软成一团泥几乎毫无知觉的谢乐天声音小而用力道:“回家。” 宋慈不置可否,抱着谢乐天上了谢家的车。 “狱长。”宋慈的随从上前一步,站在谢家车的旁边。 车窗里,他们的狱长搂着个半死不活的谢主席,像是很有趣似的嘴角带一点笑意,“都回去吧,明天等我回来下定夺。” “是。”宋慈的手下人也听话。 和谢家人对谢乐天的服从不一样,谢家的仆人爱谢乐天,宋慈的手下无一例外只是怕宋慈。 谁不怕呢?宋慈垂下脸,像主人般对谢家的司机发号施令,“走吧。” 车开得很稳,谢乐天躺在宋慈的怀里闭着眼慢慢调息,过了好一会儿,终于道:“宋狱长,别摸了。” 宋慈进了车就没停下过,来回在谢乐天背脊到屁股的那个弧线上摩挲,动作似乎是很纯洁,但每次都在屁股那短暂地停留一下,又似乎不是那么纯洁。 宋慈淡淡道:“谢主席,我这是一片好意,怕你死过去。” “死不了,”谢乐天轻咳了一声,又缓缓重复道,“死不了。” 宋慈微笑了一下,垂下眼望向谢乐天的眼睛,平淡的仿佛深海一样的眼睛,柔声细语道:“是啊,谢主席的命多值钱,是不该死。” 谢乐天若有似无地也笑了一下,慢慢闭上了眼睛。 宋慈还是摸,摸的很纯洁又很不纯洁。 谢家离何家不远,上次宋慈也是和谢乐天一起回的谢家,不过上回是谢乐天搭他的车,给他留了颗炸弹,这回是他搭谢乐天的车,给谢乐天留点什么纪念呢?宋慈天马行空地想着,把人抱下了车,在随从们虎视眈眈的眼神里从容上楼。 谢乐天的房间他几乎已经算熟悉了,半点没走错的进了房间。 怀里的谢乐天像是睡着了,宋慈把人扔到床上,没有刻意的放轻动作,谢乐天在柔软的床上弹了弹,依旧是闭着眼睛不省人事。 宋慈拿了口袋里的烟,火机的声音一响,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幽幽地望向他。 宋慈无意抽烟,故意为之而已,见谢乐天睁眼,挑眉道:“谢主席醒了。” “宋狱长……还有事?”谢乐天缓缓道。 宋慈看谢乐天还是个零碎的看法,谢乐天在说话,就只有嘴巴是活的,其余身上的部件就全是死气沉沉的,连眼珠子都不多转一下。 “有事,”宋慈收了烟和火机,单膝跪上谢乐天的床,慢悠悠道,“你烧了严冬的货。” 谢乐天缓缓道:“不是我。” 宋慈微笑了一下,“谢主席滴水不漏。” 谢乐天坦然地接受了他这一句评价。 “不过,有些事不一定要讲究证据,”宋慈伸出手指,食指在谢乐天胸前的衬衣中间慢慢滑过去,是个开膛破肚的手势,“谢主席还是要当心哪。” 谢乐天淡然道:“受教了。”慢慢又闭上了眼睛。 他三番四处地装睡,就是为了赶宋慈走。 宋慈食指指尖在他衣服扣上恋恋不舍地划来划去,忽然道:“谢主席,我脱了?” “什么?”谢乐天睁眼皱眉道。 宋慈毫无征兆地开始解谢乐天的衬衣扣子,他手指灵巧,谢乐天不过一呼一吸之间,身上衬衣的七颗扣子就全被解了,包括扎在西裤里下摆的那一颗。 谢乐天静静地看着宋慈,宋慈不怀好意地回望谢乐天。 两人凝望着,眼神却没什么缠绵的意思,尤其是宋慈隔着一道浓密的睫毛帘子,阴恻恻鬼森森的。 宋慈俯下身亲了上去。 谢乐天几乎像个死人,不迎合也不反抗,宋慈的舌头也很灵活,像一尾活泼的小鱼在谢乐天的嘴里乱窜,将他嘴里的味道尝遍之后,宋慈道:“谢主席很干净。” “饭后刷牙,自然就干净。”谢乐天平静道。 宋慈垂下眼,眼睛落在谢乐天两片淡粉色的唇上,缓缓道:“我是第一个亲谢主席的吗?” 谢乐天勾了勾唇,“不是。” 宋慈的脸色不好看了,一手摸上谢乐天敞开衬衣的胸膛,慢慢揉搓着,低声道:“是谁?” 谢乐天缓缓道:“道格。” 掌心的触感慢慢从柔软转向硬挺,宋慈发了狠,轻轻一拉,转过脸对谢乐天微笑道:“外国人?” 谢乐天苍白的脸染上了一点红晕,心口敏感的反应令他闭上了眼睛,缓缓道:“外国狗。” 宋慈失笑,凑上去又咬了一下谢乐天的唇,低声道:“原来是小狗,那我是第一个亲你的人了?” 谢乐天勾起唇,笑意溶溶,闭着眼沉稳道:“你是不是人,还很难说。” 宋慈一向是个很清心寡欲的人,他年少练武,入门第一要学的就是自控,他也一直做得很好,然而情欲说来就来,对象还是个……七零八落的苍白男人。 宋慈放开手,改用自己的舌头去啃噬谢乐天。 谢乐天闭着眼睛,微微哼了两声,四分五裂的人重新被拼凑起来,胸膛微微发抖,谢乐天忍无可忍地攥住宋慈的短发,“宋狱长——” “我让严冬滚出那条线,”宋慈咬的啧啧有声,并不松口,“谢主席跟我交个朋友怎么样?” 谢乐天抓着宋慈的短发用力,他没用多大力气,轻喘着气道:“宋狱长,我可不是出来卖的。” “谢主席,你看我像是出来买的?”宋慈松了口,抬眼拉住谢乐天的脖子亲了一口,“我这是看你可爱呢,一片真心,谢主席别误会了。” “可爱?”谢乐天若有若无地笑了一声,他人是个半死不活的废人,却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被宋慈又亲又摸的起了反应,宋慈是谁,掌管中顶的典狱长,除了最顶上的联合会议,谁也管不了他,权利是最好的春药,更何况宋慈又是万中无一的美男子,能看上他,谢乐天也算是魅力出众了。 “多谢,”谢乐天对宋慈的眼光表示了感谢,然后拉着他的短发用进浑身的力气向下一扯,宋慈没想到他病成这样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时没有防备人都被扯得歪到一边,对上谢乐天乌黑发亮的眼睛,谢乐天明确道:“我没这个兴趣。” 谢乐天这样的身体,对于‘性’这件事一贯无欲无求,不敢,怕死,连喘气都费劲的人,谈什么‘性’。 在上面,他没力气,在下面,他能活活被整死。 所以说下来就是个‘没兴趣’。 宋慈还歪着头,床面上掉了几根短短的黑发,谢乐天真是半点不留手。 “好吧,”宋慈直起身,“等什么时候谢主席有兴趣了,我们再谈。” 谢乐天疲惫地倒下,闭上眼睛,又是个挺尸的模样。 宋慈很体贴地拿了被子盖在谢乐天身上,团紧了,把谢乐天裹成了一个胖乎乎的蚕蛹,“谢主席,我走了。” 谢乐天一言不发。 宋慈下了楼,谢宅的随从都在楼下挤成一团恭候大驾,宋慈没理会他们,眼神一瞥却是看到了院子里一块漆黑的大理石突兀地放着,中间一根手杖牢牢地插在里面,他挑眉道:“怎么放在这儿?” 谢家的人只认谢乐天一个主人,就算是宋慈,他们也不理,单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宋慈笑了一下,觉得谢家仆人有些野蛮的忠诚,谢乐天调教出来的,也算是谢乐天的好,不,不能说算,就是谢乐天的好。 宋慈转身走向那块大理石,一手抓住手杖,轻轻松松地就把手杖拔了出来,那块大理石也就‘轰然’地四分五裂了。 宋慈本来想留点东西给谢乐天,临了又带了跟手杖回去,插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件事过去五天之后,何家没了。 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索性没有人员伤亡。 何灵那天带了何元生去宝象楼吃点心,何元生是卖报起家,小时候总在宝象楼那一家老字号下面卖报,瘦骨嶙峋的一个,闻着宝象楼的点心馋得发疯,后头自己发了家,却是不爱吃了。 这次病了,他又想起来了,坐在轮椅上,对何灵流着口水抖着舌头道:“阿灵……我要吃……宝象楼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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