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他垂下眼,低声道,「如今太平实为假象,你又是齐国公主,若以后再开战,你在羌国又该如何自处?」 「比之异国他乡,不如回来,起码……还有我在。」 我怔了一瞬,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可是,实在有些晚了。 况且,他一无所有,只是一介文官,护不住我。 「太傅,你是好人,我很敬重太傅。」 我认真地说,「多谢太傅肯为十六着想。」 「可十六不想回来,羌国很好,阿狼也很好。」 茶楼里暖融融的,让人脑袋发晕。 我忽然想起来从前,我与阿狼相依在榕树之下,树叶瑟瑟飘落,我们安然入眠,恍惚似已过百年之久。 「这里终究是你的家。」他眼底泛红,似乎在强撑着维持仪态。 我抬眼望向他,依旧懵懂天真: 「什么是家?」 陆修远愣住了,我便没再说什么,拿了几块糕点折返回去。 13. 推开房门前,我眨了眨酸涩的眼。 已近傍晚,贺兰鸣坐在烛光下,深邃的五官被镀上一层金光。 他垂着眼,正认真地在我的鞋子上缝着什么。 平日里扛刀杀人的男人,此时捏着绣花针竟也毫不违和。 「阿狼在做什么呀?」 我乐颠颠地跑过去。 「石榴不是想要和三皇姐一样的鞋吗?」 贺兰鸣把手里的针线放下,将我抱坐在膝上,温热的气息酥酥麻麻,喷洒在我耳畔。 「我在给石榴试着缝上去。」 「阿狼真好!」我抱着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又开始狮子大开口,「石榴还想要凤凰衣,金线绣的凤凰好看呢!」 SC兔]D兔%6_故h2事]H屋#X提;}6取}s本KB文Z勿zD私P{自t$搬&运3 男人黑色的皮肤染上一点晕红,垂下眼时,蓝眸里波光潋滟: 「好,阿狼给石榴绣。」 我摇头晃脑地问: 「阿狼呀阿狼,怎么我要什么你都给呀?」 贺兰鸣轻轻笑了,抵住我的额头,烛光跃进他的双眼,迸发出似狼一般的光芒。 他说: 「狼,生来就是要为主人付出一切的。」 我倚进他的怀里闭上眼。 「阿狼才不像狼,像大狗狗。」 我垂着头,叫任何人也看不清神色,声音却依旧纯真无邪: 「阿狼是石榴的狗狗,石榴一个人的!」 他蹭了蹭我的侧脸,倒真似忠犬一般: 「是,我是石榴一个人的,石榴也是独属于我的。」 14. 第二日,宫中设宴。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齐宫中去到咸福宫所在的西六宫以外的地方,自是惊惶不已,只知扯着贺兰鸣的衣袖,还跌倒于大殿之中。 周围有嬉笑声传来,不过是说我痴傻无状,难登大雅之堂。 眼看着贺兰鸣脸色阴沉下来,父皇连忙怒斥众人噤声。 大殿中的窃窃声这才依次消失,我跟着贺兰鸣落座。 酒香浮动中,我四处寻找,却没有见到三皇姐。 于是开口问:「父皇,三皇姐呢?」 「徽儿今日身体不适,在宫内休息。」 父皇便让人来引我去看三皇姐,贺兰鸣要我快去快回,我点点头,乖巧似孩童。 方行至殿前不过几十步,身后便响起刀剑声。 宫女惶惶不安,我脚步未止,依旧笑着: 「姐姐怎么不走了?赶紧带我去瞧三皇姐呀。」 只不过一瞬,宫内便喊杀声一片。 我转折回去,被侍卫恭敬地请进密室。 密室里,贺兰鸣跪在地上,双手双脚皆被铁链锁住。 他看着我,眼中不见愤怒,唯有悲怆。 他说: 「石榴,你想要什么和我说呀……」 依旧温柔。 我并不理他,反而笑着望向父皇: 「儿臣恭贺父皇活擒羌王。」 父皇喜极,拍着我的肩膀,一派慈父模样: 「此战全倚仗你,十六,你说想要什么?封号还是赏赐,尽管提出来。」 「儿臣别无他求,只想辅佐父皇,一统天下。」 我当着他的面从壶中倒出两杯酒,其中一杯奉给他。 「父皇,这一杯,儿臣敬你。」 他只是拿着酒杯,看我仰头一饮而尽。 密室中并无他人,父皇谨慎,将酒尽数泼于地上,笑道: 「这一杯敬天地,以此见证朕基业将成。」 五、四、三…… 我默默地在心里数着数。 哐啷—— 烽挙鉃榿秾昆流峒銖褃萚仁峚袬孼箦 他瞪大眼睛,嘴角流出浓黑的血,却依旧没有气绝: 「你……你……」 「父皇啊父皇,你怎么那么愚蠢,竟轻易相信了在后宫之中一个人独身安稳活下来的女孩的话。」 「你可知道这宫里有多少人恨你,恨得咬牙切齿,想亲手杀了你为快。」 「很不巧,我就是其中一个。」 我反手拔出头上早已磨得尖利的簪子,面无表情地狠狠刺穿自己亲生父亲的咽喉。 血喷溅在我的脸上和眼睫上,我的眼睛眨也未眨。直到父皇的身体已经满是窟窿,我才站起身来,拧着被血浸湿的衣袖,愉悦地笑出声: 「儿臣恭送父皇殡天!」 贺兰鸣静静地看着我,也笑起来: 「石榴,你杀人的手法很娴熟。」 我便抹掉脸上的血,咧开嘴: 「谢谢,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当初,我便是以这种方式杀的母妃。 15. 很少有人知道我幼时的过往,就连去世的母妃大约也以为我忘掉了。 其实我记得很清楚。 记得我不小心冲进母妃的寝房,却撞见两具赤裸的身体。 记得她是如何把我丢进冰冷的池水里,按着我的头不许我探出水面。 记得我发高热,她日日守在我身边,却祈祷我不要再醒来。 记得我大病初愈,一觉醒来似懵懂孩童,从此再不记事,病前所经历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记得母妃松了一口气,倒掉早就准备好的鸩汤。 但我知道,她从没有放过我。 她的情夫有一种奇毒,只触碰便可叫人七窍流血而死。 母妃日日在我用膳的筷子上涂一点,想将我伪装成久病而死的模样。 直到那毒忽然找不到了。 她害怕极了,找遍所有地方,而后开始怀疑我。 母妃将我打得半死,也没有问出毒的下落。 她和情夫开始谋划杀掉我。 可我提前动了手。 我用母妃的毒和母妃想杀我的方式,杀了他们。 我本来想掉几滴眼泪装成失去母亲的可怜孩子,可无论怎么努力,都哭不出来。 心中的恨意,反倒越涨越高。 我拔掉头上锈钝的簪子,狠狠刺下去,直到见血,再猛地拔出来。 血越多,我便越畅快。 我天生是个坏种,母妃经常那么嫌恶地骂我。 她说我不是人,没有心。 就算有,也是黑的。 我确实如此。 日日夜夜想着弑父杀母的人,又是什么好东西? 可我知道,自己必须伪装成正常人的样子,才能不那么突兀。 我用针线将那毒缝在自己的衣服里,又将母亲身上的窟窿缝补好,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然后哭着跌跌撞撞跑出去,口齿不清地喊: 「母妃、母妃……救救母妃……」 16. 不受宠的母妃被草草下葬。她死了,我还要活着。 我花了八天的时间把母妃的情夫分尸掩埋,最后一条腿,打算埋在冷宫的榕树下。 却被几只烦人的猎犬嗅到血味,追着我不放。 谁知误打误撞,竟遇到刚被送来的质子贺兰鸣。 我早就知道,羌国送来的质子自小在狼群中被母狼抚养长大,不会人语,与狼别无二致。 这样一个对我无用的人,放在平时,我是不会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大约是装久了太久的纯善,我竟真以为自己是个心肠软的人,把自己当天的口粮让给了他。 后来他莫名消失,我也没太在意。 毕竟这宫里,死人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直到传来他杀父上位,想要迎娶大齐公主的消息。 恰巧三皇姐不想嫁,贵妃来找我。 我明白,老天已经将康庄大道摆在了我眼前。 可我只是要嫁个对我好的人,安稳度过一生吗? 不。 我不愿再过以前那种摇尾乞食的生活,我不要再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不要装疯卖傻,被所有人耻笑。 我三岁识字,七岁能出口成章。 我读的懂策论,写得一手好字,陆修远的课我也听得明白。 我的才华不输男儿。 凭什么,我要如此懦弱地活着? 我满腔不甘,不敢写什么壮志凌云的话,只能在衣服上写下一句「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我不要,让这句诗成为自己一生的判词。 所以我自请和亲,在御书房门前时,趁父皇揉我的头与我靠近时,塞给他一张字条。 「儿臣十六恭请敬上,愿远嫁和亲,与皇父里应外合,活擒羌王。」 为母妃晋封是假,回齐国,确实是一场鸿门宴。 贺兰鸣知道,可还是带着我回来了。 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却没想到我会给他下蒙汗药。 让他浑身无力,成为待宰的羊羔。 17. 我问他: 「我骗了你,你恨我吗?」 贺兰鸣轻轻摇了摇头: 「石榴这样很好,可以保护自己,不再受欺负。」 就算我在他眼前杀人,他还仍认为我是从前那个纯稚无依的小女孩。 「贺兰鸣,你帮我夺得皇位,我便饶你一命。」 我看着他,给出他选择。 「你要什么,我帮你夺就是。」 他的睫毛微颤,只是问,「可不可以,还叫我阿狼?」 我并不介意在绝对的利益前虚伪与蛇,于是我靠近他,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轻声说: 「阿狼,我想要皇位。」 「好,我给你。」贺兰鸣乖顺地低下头,像温顺的狼。 在给他解开锁链时,我拿出一颗药丸喂到他唇边。 他丝毫没有反抗,顺从地吞下。 「这是毒药。」指腹被他的舌尖轻轻扫过,我身体微僵。 贺兰鸣吻过我的掌心和指尖,轻声说: 「阿狼的命,本就是石榴的。」 这样炽热直白的感情, 我应付起来实在是有些困难。 便只好垂下眼,没有应声。 18. 大齐败絮其中,早就千疮百孔, 埋伏了许多羌国及其余国家的探子。 贺兰鸣一声令下,上京大门便被打开, 羌兵如蝗虫过境,一窝蜂涌了进来。 我拿出早就伪造好的圣旨, 站在城墙之上, 高喝道: 「我乃先帝十六女李晞,今先帝驾崩,传位于我,圣旨在此, 违者立斩。尔等还不跪见新帝!」 贺兰鸣在城墙下仰望着我,率先跪下: 「臣贺兰鸣, 参见陛下!」 羌军皆愣住。 他们的王,被齐国女帝驯服了。 可没人敢出声抗议, 贺兰鸣治下苛刻, 凡违者必斩。 羌军便也接二连三跪伏在地, 高喊参见陛下。 从此,我不再是深宫公主, 也不再是装疯卖傻的痴儿, 更不是羌国王后。 我是李晞, 我与太阳同辉。 我要手握权势,我要站在巅峰之上,我要所有人的臣服。 我要开创新纪元, 要成为创造盛世的女帝。 19. 登基之后,后宫女眷与我的兄弟姐妹, 一律送进郊外行宫, 吃穿不愁,依旧锦衣玉食,只是此生不得踏出行宫半步。 御书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群人。 我改年号为晞元,废除察举制, 完善女官制。 封贺兰鸣为一字并肩王,和并羌国与齐国。封陆修远为内阁大臣, 辅佐我治理政事。 朝堂之内,一半为齐国旧臣, 一半为羌国旧臣。 虽有许多人不满女帝登基,却也无人敢提出异议。 谁敢提呢? 那位羌王无时无刻不护在女帝左右, 眼神凶狠, 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断你的脖子。 他是女帝的专用刽子手。 女帝登基第二月, 当朝宣读贪官污吏的名单,那羌王就拎着刀,在殿中巡回。 女帝读一个名字,他便斩杀一个。 羌王拎着人头, 女帝便坐在堂上看着, 还要指指点点。 说他刀口不齐,嫌他刀太钝。 殿内血流成河,人人自危。 他们二人却谈笑风生, 商量下一个杀哪个朝廷蛀虫。 便是陆首辅去劝,也无济于事。 甚至若不是女帝拦着,羌王差点拿陆首辅开刀。 真真是……疯子。 沉默对白 限 许星舟每一处都是薄闻所喜欢且痴迷的。 不好意思呀啊 发表于1 year ago 修改于11 months ago Original Novel - BL - 完结 - 主受视角 HE - 高H - 现代 - 中篇 最近忽然又喜欢上了这篇文。决定先满足自己。 可能有点变态,也可能写不好。 1 夏日的阳光格外闷热,尤其是午后,让人心生烦闷。 教室里头顶的风扇好像是要坏掉了,嘎达嘎达作响。许星舟总是疑心哪一天它会掉下来砸到谁的头上。教室后面的空调也像是坏了一样,根本感觉不到冷气。 他整个人都显得很烦躁,讲台上老师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他手里握着笔在课本上随意地写写画画,回过神看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个什么东西。 他拧开水杯,打算喝点水降一降自己的烦闷,他以为会是冰水,最不济也应该是凉的。 倒在杯盖里水上的热气扑在他的手指上,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心里更烦了。 好像是一团乱麻,他想理清楚,结果越理越乱。 应该是妈妈给他装的热水,她总是觉得在夏天喝冰水不好。她不光自己时时刻刻都是喝的热水,还要她的儿子也要跟着她一起喝热水。有时候还会在他的杯子里加红枣和枸杞。 每每这个时候许星舟就会很无奈。但是他并不擅长拒绝妈妈对他的爱。 他的烦躁不仅仅是因为这闷热的天气,还有昨天收到的信息。 因为妈妈工作变动转入这个学校已经一个月了,周围同学都很好,老师也很和善风趣。 他在脑海中过滤了他能想到的所有可能的人,一个个排除之后谁也没留下。 到底是谁呢? 他的目光在黑板上,心思却飞到了天外。 下课铃声响起,台上的老师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课堂。许星舟下意识松了口气,他从包里摸出手机,又一次切到昨天收到的骚扰短信界面。 “想着你自慰,你就是我的春药。” 是一个陌生号码。 文字下面还有一张附图,是一只大手握着勃起的性器撸动。他的手生的修长,指甲也是仔细修剪的圆润。衬得他手中的性器格外狰狞。 这个人的性器生的不错,照片上看不出是否很大,但是许星舟下意识就觉得确实是大的。颜色也不是什么紫黑,是那种肉红色,应该也没有怎么用过。 柱身有几根青筋跳动,柱头的小孔里流出了一点粘稠的精液。 像是要射了。 配合着他的文字,尤为色情。 许星舟喜欢男孩子,他妈妈也知道他的性取向。 让他觉得羞耻难堪的是,他看到这张图片竟然有些心痒难耐。 他不禁唾弃这样的自己。 如果只看到那条的话许星舟会以为这个人发错了消息。当时他已经打好了字,正准备嘲笑这个人一番,紧接着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星星,我喜欢你。祝你好梦,梦里有我。” 他顿时一惊,手机差点从手里掉下去。他禁不住怀疑这个知道他是谁。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发错了,他喜欢并意淫的那个人名字里也有星。 但是,许星舟盯着那张图片,他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 许星舟皱着眉发了消息问他:“你到底是谁?变态?!” 直到他等得睡着了都没有人回他。 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 他不禁疑惑,难道这个人真的是发现自己发错号了所以不好意思回他吗? 许星舟摇摇头,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之前倒出来的水已经晾凉了,他端起来一口气喝完。 动作太猛,有些水从他的嘴角落下,留下透明的水渍。他用手背抹去。 他自己看不到他的嘴唇变得红润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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