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你总说,家人是最重要的。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 “但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她盯着他:“我怕有一天你不要我了。你会因为一个唐棠,就把我丢下。” “她那么好,你当然会选她。” 她说到这,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站到窗边,脚跟抵着窗沿。 城市的灯火在她身后浮动,像万丈深渊。 “温晚!”应屿川皱眉,嗓音一沉。 她却像没听见一样,笑着歪头问:“你是不是要去找她?” 沉默许久,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是。” 温晚忽然安静了。 她的笑容在这一秒彻底碎掉,眼里一点点浮现出扭曲的光。 “那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她语气温柔得像在说“晚安”,带着点娇嗔似的撒娇,“这样你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想起我从你家里跳下去的样子。” “你会忘不掉我。” 应屿川知道那不是玩笑,不是装疯,更不是撒娇。 而是她人生里,从未拥有过一份干净亲情后的扭曲补偿。 温晚要的不是爱情,也不追求禁忌。 她只是在疯狂地寻找一种存在感,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被需要的,能和他捆绑一生的方式。 哪怕是病态的。 她往后靠了靠,脚跟半悬在空气里,身子轻轻晃动着。 应屿川脸色一变,几步上前想去拉她:“温晚!” “别过来!”她忽然喊,眼神疯狂,“我说到做到,你知道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语气带着偏执的哭腔,“你别逼我…你别不要我…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你骗我是不是?你和他们都一样,说喜欢我、说不会走,可最后全都走了!” “你去啊,你现在就去找她啊!” 说完,应屿川看见她的身子剧烈晃了一下。 他猛地伸手,将她一把拽回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摔在沙发上,几乎是咬着牙吼出来的: “够了,温晚!” 空气瞬间凝固。 他从没对她这么大声吼过。 温晚怔了一瞬,眼底的疯狂像被什么抽空,剩下一片空白。 “你疯够了吗?”他目光冷冽,嗓音冷得像冰,“你可以任性,可以胡闹,但你拿命威胁我,是不是太卑劣了。” “我不是你妈,也不是你爸那个烂情的男人。” “我更不欠你的。” 温晚僵住了,脸色一点点褪去血色。 她双手抱着膝,低着头,一声不吭。 应屿川闭了闭眼,压着额角,声音低哑:“我是不是容忍你太久了,你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他说完这句话,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会去找唐棠,和她说清楚,把她带回来。你要是还想跳你就跳吧,我回来再替你收尸,不过你别指望我会记得你。” 门被他甩上。 客厅只剩温晚一个人。 她坐在那里,眼睛睁得大大的,像还没反应过来。 良久,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忽然轻轻笑了一下,笑得空荡而遥远。 “容忍我太久了?” “那你早点说啊,哥。”第21章 21 夜色渐深,应屿川把车一路开出海市,驶上通往京市的高速。 窗外是连绵不断的灯光,他的思绪却早已溃散成一片混乱。 温晚的话还在脑海中盘旋。 “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你骗我,是不是?” 他捏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嗓子里像堵了什么东西,堵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知道,温晚是从怎样的家庭里走出来的。 她从小缺爱,父亲早亡,母亲冷淡,在那个残破的家里艰难长大。 后来她不知道怎么找到他,他给她吃的、穿的、供她读书上学… 他把她安置下来的那一天,她问他:“你以后也会不要我吗?” 那时候他只是愣了愣,随口回了句:“不会。”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了? 是越来越依赖他的那几年,还是他一直纵容她,放任她越过兄妹的界限,暧昧的黏在他身边的时候? 他明明该早一点看清她的执拗、她的偏执。 可他却一再退让、一再忍耐,觉得她只是没有安全感。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他的沉默和容忍,其实才是最深的纵容。 是他亲手,把她推到这一步的。 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应屿川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腹触到太阳穴时,像被灼了一下。 脑海里闪过的是唐棠的脸。 他记得她站在舞台上拉琴的模样,灯光打下来,她一身雪白长裙,眉眼温柔,像是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他也记得她窝在沙发角落,轻轻哼着调子,看他煮饭的模样。 “你怎么这么喜欢做饭?”她问。 “因为你总爱吃我做的啊。”他笑道。 唐棠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是弯的,像月亮。 他想起她离开前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碗姜汤很好喝,谢谢你。” 明明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应屿川却觉得自己像被生生剜掉了一块心口。 她什么都没问,也没哭,也没闹,只是安安静静地离开,礼貌又体面。 可他记得。 记得她的习惯,她的偏好,她的每一个眼神。 他记得她喜欢早上喝温牛奶,睡觉要关走廊灯,练琴时喜欢开窗透风,蜷在沙发上看小说时会咬吸管… 十年,他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好好跟她解释。 如果他早点和唐棠讲清楚和温晚的事,是不是,一切都不会这样? 如果他早点醒悟,不再让温晚拿亲情捆住他,是不是唐棠也不会离开? 他不知道。 但现在他只知道一件事。 他要把唐棠追回来。 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把她追回来。第22章 22 快到京市的时候,天边泛起微光。 应屿川开了一夜的车,车窗上蒙着薄薄的一层雾气。 导航的终点,是唐家。 别墅前的梧桐树好像长得更高了,风吹动枝叶沙沙作响,让他想起了当年唐棠就是站在这颗树下脆生生的喊他‘阿屿’。 她是一个极安静的人,家教也很好,身上有一种他永远学不会的克制和优雅,应屿川一直都知道。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才终于摁下门铃。 来开门的是唐棠的母亲,看到他时明显怔了一下。 “阿姨好。”应屿川垂眼,嗓音有些哑,“我来找唐棠。” 沉默了好一会,唐母才平静道:“进来吧。” “谢谢。” 应屿川走进别墅,路过客厅时脚步微顿。 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样子,连摆在钢琴上的水仙花都没有变换过品种。 他走向后院时,阳光正透过落地玻璃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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