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卓智轩不知道谭又明和赵声阁在一起,更不知道谭又明开的免提,他跟谭又明说话向来没那么多顾忌,阴阳怪气道:“忙着相亲呗,准备当石油大亨的贵婿了。” 谭又明哈哈大笑:“哎呀,那许启华那老狐狸眼光真不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到了他嘴里就变成真的了,“你别说,他女儿是我以前德文课同学,那姑娘可有意思了,和我们挽真挺配的,到时候让挽给我们发请帖,我一定封个大红包。” 卓智轩说:“我一定如实转达。” 谭又明挂了电话,抬头问赵声阁中午吃什么,赵声阁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声阁?”谭又明又唤了一遍。 赵声阁摇摇头,越过他,低声说:“你自己吃,我要办公。” 谭又明不明所以地看着沈宗年:“办公也不能不吃饭吧。” 沈宗年看了一眼赵声阁,没有说话。 赵声阁回到自己办公室,没有感觉到饿,打算继续工作,这是他的常态。 陈挽近来确实很忙,科想最近在竞标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案子,遇到不小问题,他需要找关系中转。 屋漏偏逢连夜雨,宋清妙最近又开始给他找麻烦。 宋清妙是在插花房结识许恩仪的,许恩仪看她腕上的翡翠好看,问了一句,两个人就熟了起来。 宋清妙年纪不算很大,长得又顶年轻,女人间要投缘起来是很快的。 “这是我儿子去出差的时候叫人做的。”陈挽去西北出差,在原石场亲自挑的玉,不算顶贵,但工艺很好。 许恩仪弯起眼:“那他好孝顺,审美也好,这并不是模具的款式。” 宋清妙没有心思细细体味陈挽在她身上付褚的那些时间和孝心,只把一双笑眼凝在她身上,意味双关地说:“他确实是个好孩子,还蛮帅的。” 自从她知道许恩仪的许是那个许家的许便活了心思。 许恩仪倒是也不害羞,说:“是吗?有没有照片,我看一看。”她是学艺术的,现在有审美的男人不多。 宋清妙就拿出手机翻开相册给她看,许恩仪很直接:“够顶窝,官仔骨骨。”(真够帅的,文质彬彬) “……”宋清妙喜上眉梢,只说:“下次有空喊他来接我,你们年轻人可以交个朋友。” 许恩仪大方点头:“好啊。” 宋清妙很高兴,当晚就跟陈挽说了这个事,陈挽沉默了数秒,千言万语,宋清妙估计也听不进去,最后,他只是说:“抱歉,我可能没有时间。” 这是真话,项目那头还没着没落,陈挽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而且,宋清妙有时候离谱天真得他都不知从何说起,完全没有道理可言,还十分固执,好像陈挽不去认识许恩仪就是巨大的损失。 却不想想那是些什么人家,他们要打什么主意人家一个眼神就能看透。 最近陈家内斗得厉害,二房三房都暗暗发力,宋清妙也开始有些着急,发脾气道:“让你陪我你就说没有时间!” 陈挽加班加到眼红,咬着烟,低低地问:“你真的是让我去陪你吗?”他乐意在宋清妙身上花费很多时间和金钱,也提过不只一次让她搬出陈宅,和自己住或是另外购置房产都可以。 虽然宋清妙天真、荒唐、自私,但这也已经是陈挽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血缘瓜葛,所以陈挽还是想对她好。 只不过宋清妙都拒绝得很干脆。 宋清妙是很懂拿捏男人的,包括自己的儿子,她柔了声色,难得有些语重心长说:“宝宝,妈妈前半辈子怎么样,你也知道。小时候的事,你没有忘记吧。” “我没有忘,只是,”陈挽有些失望,也有些伤心,他想了想,还是问:“你想让我重蹈覆辙么?” “你什么意思?”宋清妙瞬时冷了声音,“你看不起我?陈挽,当时要不是我——” “不是!”陈挽打断她,“当然不是。” “抱歉,我不应该那么说。” 上一辈的仇怨纠葛是非对错轮不到他一个后生来评判,作为儿子,他也绝不能这样对一个母亲说话。 他只想最大程度守住守住他自已认为对的,陈挽缓了语气,再一次道歉:“真的抱歉,我不应该那么说。” 宋清妙轻轻哼了一声。 陈挽斟酌措辞:“我只是觉得,其实我们可以彻底逃离从前那种生活。” 不再为了权势利监虚与委蛇典身卖笑,不再为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终日惶惶,日子可以过得简单纯粹一点。 宋清妙恨铁不成钢:“逃离?你还是这么不成熟,你有什么本事逃离,你就只会逃避。” 陈挽苦笑了一瞬,终于不再对她抱有幻想,说:“是,抱歉,没有达到你的期望。” 宋清妙还想说什么,陈挽那边有人叫他,这通电话只好不欢而散。 合伙人进来说:“石章民那边回复了,他愿意和你吃一顿饭。” 陈挽总算露出一个微笑,说:“那太好了。” 韩进皱眉叹气:“少抽点吧,前两天喝成那个样子还不好好养养,别仗着自己年轻,身体都要搞垮了。” 陈挽按灭烟头,笑笑:“没事。”压力太大,不发泄一下脑子都要停摆了。 是有点慢热的 第22章 22.很笨的人 饭局约在两天后,石章民六十来岁,两鬓稍白,人很随和,没什么架子。 他早年是两岸都有名的打星,拿过金马奖最佳配角,后来年纪到了便弃演从商。 陈挽是作技术的,前期研发烧钱,亟需搭上一条资金稳定强有力的流水线,这两年海市经济萎靡,他看中内地注资的一个红头项目,只是这种香饽饽一般轮不上他这种小公司。 石章民在两岸的国民度都很高,人脉也广,据说那边的一位董事是他的老影迷,所以陈挽想试一试。 陈挽同石章民不认识,还是一位共同的朋友引荐的,陈挽人缘不错,能帮上的一般人都会愿意帮他一把。 石章民是看陈挽三顾茅庐诚意恳切才肯见他这一面,且老友再三保证这个年轻人值得见一面,事情办不成,这个年轻朋友也值得交。 石章民就见了,陈挽确实很不错,两人聊天挺愉快。 但他还是把话说得很直接:“后生仔,你怎么会想到来找我?你来找我,是最慢也是最弯的一条路。” 陈挽何尝不知道,只是这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快最近的路了。 石章民这么说,他也不气馁,只说:“石先生别这样说,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怕慢。” 石章民看他沉得住气,又问了他一些规划,陈挽一一答了。 石章民道:“我说我帮不上忙,不是自谦,这种事水深得很呢。” 陈挽脸上还是没有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石章民这才说:“我只能帮你引引线,后头的还得靠你自己去活动。” 他肯答应陈挽就很高兴了,机会是很小,但陈挽从不怕扑空,拿起酒敬他。 石章民说:“真的不一定能成,那边关系盘根错节,官员也很难搞,你能喝酒吗?那种喝法可不是开玩笑的,就是遭罪。” 陈挽说:“晚辈酒量还可以。” “能喝也不一定能成,到时候不但没搭上这趟顺风车,还浪费了你的时间,你这个后期资金杠杆那么长,不好弄喏。”这几年多少身家过亿的富豪都没撑过去。 “我知道,我会尽力,谢谢石先生提点。” 石章民看他非要扑黄河,也不多劝,几杯下肚后起身去了洗手间,陈挽在包厢里给合伙人发信息,说最近可能要出趟差,去那边看走动一下关系。 听到开门声,他收好手机,倒好酒,笑道:“石先——” 石章民笑呵呵的,后头跟着个高大的人,陈挽心里卷过一阵暴风,面上倒是很镇静地站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赵声阁了,陈挽很忙。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上次被警告过,陈挽不敢去见赵声阁所以把自己安排得很忙。 陈挽不确定赵声阁是不是想让外人知道他们认识,所以只是很恭谦地站到一旁,没有主动叫人。 石章民热情道:“阿挽,这位是赵声阁赵先生,我的朋友,很久没有见面了,在路上碰到,邀他过来喝一杯。”他是真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见赵声阁。 在海市,能见赵声阁一面有多难呢。 陈挽像初次见面般微笑问好:“赵先生。” 赵声阁看了他片刻,觉得他瘦了很多,公事公办地点了下头:“陈生,好久不见。” “……” 石章民面露讶异。 他本是不想叫旁人知道他与陈挽接触的,但接触下来,他还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不错,就是命不太好,他母亲的事情,海市的圈子里以前多少传过些耳风。 大概真的是人老了,容易起恻隐心,他想着要是能给陈挽搭上赵声阁的线,那就一切好办得多,谁知道人本来就认识。 “阿挽,你认识赵先生,怎么不跟我说呀?” 赵声阁也转头看向陈挽。 “……”陈挽忙低下头给赵声阁倒茶,回答石章民:“我不知道您和赵先生是朋友。” 赵声阁没有喝茶,也没说话。 石章民刚才还觉得陈挽玲珑,这会儿又觉得他脑子有点木,便话里话外都暗示他赵声阁才是能源方面的大拿,搭上他的路子,别说那个项目,后头的资源算是不用愁。 但陈挽像是没有接收到他信号似的,不敬酒,也不主动搭话,完全没有一点顺杆上爬的意思,就这么安安分分坐着听。 石章民跟赵声阁谈笑风生时,他悄悄叫经理来加菜,翻开菜谱一页一页看得可认真。 大概是筹备新码头动工的事宜,赵声阁进门时陈挽便注意到他眉间的疲意,人也瘦了些。 赵声阁也的确是那种没有合胃口的东西,就是饿了也不会吃一口,也不会跟人开口的人。 陈挽点完就让经理催一下出菜,虽然现在他已经不觉得自己能摸准赵声阁的口味,也不敢显得太过殷勤,只能算是尽一点招待宾客的礼仪,这顿饭本来就是他请石章民的,石章民的朋友来,那便也是他的客人。 赵声阁一边听石章民说话,一边看着汤和点心陆续上来,还冒着令人手指大动的热乎气,心里有点异动,又有些无语。 陈挽到底是聪明还是蠢,他觉得自己要重新评判一下。 自己来这坐半天了,正事一句没提,倒是忙着点了一拨又一拨菜肴。 赵声阁看新添的菜一道接着一道,终于是上完了,冷不丁问了句:“你没吃饱?” 他不凶的,语气其实算得上温和绅士。 但这话一出,余下两人都静了一下。 他没指名道姓,但这话明显是问陈挽的。 有用的半句没说,研究食谱倒是非常认真。 研究得这么认真,又不见他吃,点那么多,筷子都不伸。 “……”陈挽只好说,“经理说这些都是当季的新品,赵先生有兴趣可以尝一尝。” 坐在中间的石章民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个年轻人,心里产生一些疑问。 本来他听陈挽的语气,以为两人是不熟的,但听赵声阁的语气,他又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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