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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顾於眠摊开手,瞅见掌心血又默默握作拳状,“眼下魏氏已弄清楚含魏、墨在内的十六族的秘宝秘术,定也理清了哪些术法相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可我们如何能知道他们的术法?”谢尘吾给他扔去一瓶金疮药。 顾於眠冲他笑了笑,拧开木塞,在掌心抖出药粉:“一步慢,步步慢,现如今自然是没办法了,能做的仅有摧毁他们所需之物罢了。” 他将牢中龇牙咧嘴的蛮族一扫:“自古是鬼阵与鬼祭最缠人也最难解,若这牢中人皆是为了给鬼祭造势可就难办了,毕竟咱们到底没法弄清他们究竟在祭何鬼何神,没那么容易阻止呢。” 谢尘吾沉思片顷,又问:“你可知我们手上爬的黑纹究竟是什么?” 他扯下手衣,将手递到顾於眠面前,眼见顾於眠要摸过来,倏然抽回手去。 顾於眠瞧了瞧适才因翻找东西而擦黑的五指,莞尔一笑:“我也不知呢。” 他忽而木木樗樗盯视牢中蛮夷,直叫那群人胆战心惊,以至于嘶叫起来。 他并不回避那些人的怒吼,只冷不丁开口问:“尘吾,你怕死么 ?” 谢尘吾冷哼一声,并不看他:“区区魏氏也配定我的生死?” “如果不得不死呢?” “我必与魏氏同归于尽。” “好!那——你帮我在角落放一盏长明灯。”顾於眠将手中灯递过去,笑得粲然。 “……” 谢尘吾将灯接了,心不甘情不愿地在角落放下:“这有何用?” “辟邪。”顾於眠乐乐呵呵地垂下月白袖遮了腕子,“这样亡魂不易逃出此地。” “为何要困住亡魂?魏氏哪怕是召鬼也不会从这里召吧?” 顾於眠将食指竖起抵在唇前,笑道:“秘密。” “少装神弄鬼……”谢尘吾斜乜他,“快说!” “哎!尘吾你也真是的,怎么总瞧我不顺眼呢?你少骂我几嘴,说不准我还能帮你在念与面前美言几句呢!”顾於眠耸耸肩。 谢尘吾瞪他:“我不需要。” “哦?是么?”顾於眠笑着将装了药草的罐子收进怀中,转而同方濋说起闲话。 好一会谢尘吾都没再发话,开口便是急遽喊他们住嘴。 他隐约听见了几丝细微的蚊鸣,好似有什么东西正破开土壤,蠕动着,爬动着—— “鼠辈——都给我滚出来!!!”一声叱喝霍然刺进耳中。 一息间,众人脚底裂纹犹参天乔木百丈之根,顷刻遍布地牢。顾於眠扶住铁牢,怎料迅雷烈风乍起,不过眨眼,已是地坼天崩! 炽火烧天,直将穹庐烧出个不得补的黢黑窟窿。其时,更有一条通体斑纹的石龙自地底呼啸而出,轻摆尾便令地牢顷刻圮废。 丛冢犹雨后春笋齐出,密密麻麻遍布魏氏府邸。轰雷掣电,四方崩裂,惊嚎此起彼伏。 那石龙无目,却显然是冲着顾於眠来的。最先意识到的谢尘吾猛然扑向顾於眠,可叹毫厘之差,他未能拽住顾於眠,反重跌在地,一时不得起身。 顾於眠就这么被石龙叼在口中,送向半空。那玩意的巨齿卡着他的四肢,双手渐因失血过多而发软无力,朝云在某一刹脱了手。 石龙不知何来的神力,世家的灵赤之术无法施展。顾於眠束手无策,只得静待巨龙撞向大地,再落地施术。 也罢,疼就疼了。 见此景,地面上有数百人骇异而惊呼,更有七八人凌空飞跃起,直顺着龙身,向上奔来。 援兵未至,一撇又黑又红的人影却倏然掠过顾於眠面前。不过扬眉瞬目间,石龙喀喀百余声。 寒光入鞘,石龙已碎裂作百余截,作乱石落地。 一张森幽鬼脸蓦地贴近顾於眠。 众人惊愕声中,那通身气质极寒峭瘆人的鬼郎君双手稳稳抱住顾於眠,停在了半空之中。 亦是那一刻,顾於眠的双手不受控地发起颤来。他摸向那一张青面獠牙的鬼面具,隐有察觉的鬼郎君稍偏首躲开,可见他执着,便不再闪避。 面具顷刻砸碎于石龙废墟。 最先映入顾於眠双眸的乃一条自颈侧直割至耳根的长疤,继而是一道穿眼短疤,那短疤夺去一只明眸的亮。 顾於眠猛然看进去,仅窥得一潭沉晦的渊。 “卿序……” 顾於眠的指腹轻压住那一只灰白的眼,眼底不可抑地涌出湿咸的泪。 “阿眠——我回来了。” 第250章 杀生 “瘴鬼赐福。” “阿眠, 我不疼,莫要心焦。” 严卿序垂首,颈处长疤曲而拱起, 百般牵缠青紫脉络,浊了那一处白净。 漏夜喧阗,尸鬼嘶嚎此起彼伏, 然顾於眠抬眼瞧他, 却仅窥得一派无人之境的寥寂。披拂青丝因风绕了顾於眠的指, 缱绻柔情一息掩去那郎君眉底狠绝杀意。 相似的慰藉之言严卿序已说了千百遭, 他绝口不提自个儿在那禁锢天虚道近二十载的极寒地究竟经受了何等苦厄, 也不欲解释左眼是如何瞎的, 那颈上疤又是从何而来。 顾於眠三缄其口, 不叹所谓恨海滔天,也不再逼问。 他早该知足。 分明戴罪之身,却为一尊披血的玉菩萨捧如隋珠。纵使当下衣袖污秽沾染玉璧,亦不改此间清朗明昭。 他怔怔盯着严卿序, 忽觉他二人相隔遥遥有千山远。不论严卿序凭往昔君子姿,还是如今嗜血貌,他都极难自其眉目中窥见俗尘。 杂念,执念,继而化作不得悲悯的欲|念。 佛啊。 你会渡我吧? 会吗? 卿序啊……答应我吧? 即便他不妄自菲薄, 也并不认为自己能对严卿序有所要求。遑论眼下二人皆是穷鸟触笼,自顾不暇时候,他怎可能再横加诘责? 严卿序没问他为何抛下自己独往修罗鬼城,他也没问严卿序那雪山上是怎样一番凶险。 此战若胜,他二人得以存活,多的是秉烛夜谈时候, 到那时再将数载苦痛娓娓道来,容月下一壶酒浇断愁肠。 严卿序自然不知顾於眠在想什么,单扶稳顾於眠的腰身,大掌摹出根根分明的瘦骨,亦拧紧了他的眉心。 他腾不出手来替顾於眠拭泪,仅失语一般讷讷念:“阿眠……阿眠……” 那郎君的体温烫出了不合时宜的贪念,顾於眠微蜷身子,将脸更贴近严卿序筋肉紧实的胸膛,四目相对之瞬,他咬了咬牙,这才开口道:“卿序,答应我……活下去,好不好?” 久未得答复,他头一回见严卿序推聋装哑,于是攒眉苦笑,偏首将脸埋进他怀中。 “我讨厌你如此待我……”顾於眠话音渐弱。 “阿眠,若能叫你心底好受些,便恨我吧……” 严卿序挪开了俯瞧顾於眠的一只含情目,纵风自半空缓缓下落,直待右脚尖点了地,这才屈身将顾於眠小心放下。 覆甲铁臂仍旧搀着顾於眠的腰,他却以一副犯了错似的神情,紧握住顾於眠的手,道:“阿眠……我会杀了魏氏。” “怎么如此歉疚,你何曾对不住我?我不会逼你压抑心头恨,且行你所欲为罢。”顾於眠抬手揉开他蹙紧的眉心,也不顾心底苦涩,莞尔道,“卿序,辛苦了,一别数月——我很想你。” 严卿序再不能自制,捧住那一张瓷白面,遂攒眉于其前额落下一吻,也仅有那轻如鸿毛的一吻。 继而他松开手,道:“阿眠,保护好自己,别担心我。” 顾於眠笑着点头,心底是一阵阵的搐痛。 从见到严卿序的第一眼,他便瞧见了那人眉目间的决绝,他清楚严卿序在想什么,也清楚严卿序将要做什么。 可即便他俩脾性迥然,依旧不乏相似处,譬如——不择手段的行事作风。 正因各藏心事,各怀鬼胎,所以他没法奢求严卿序不去涉险,恰如严卿序也不能将他束缚于安心处。 “是生是死,且看天意罢。” 顾於眠轻拍开严卿序的手,自顾转身离开。 严卿序后知后觉地抻长手臂,将掌心贴上顾於眠瘦削的脊背,隔着薄袍拂过其直挺的脊梁骨。 他好若在触碰一条沉寂雪山的长龙,指尖在冰凉的龙骨之上逡巡漂游,末了缓慢地归于雪泥。 疗愈的术法止了顾於眠身上血,不等他开口,严卿序又道:“阿眠,要平安……” 他不等答复,转身踩着断壁颓垣向前,最终止步一处高地,面朝各族精锐站定。原以为他早已死在北地的众兵将多瞋目结舌,可这会儿见了他却也到底没能笑出来。 多一人,少一人,皆无扭转乾坤之奇效,此时笑得出来的不是缺心眼便是少根筋。 众目睽睽之下,那一向以清雅君子姿态示人的严卿序拔剑指向正浮于半空的魏长停,血色萦绕长剑周遭,须臾在四面聚起乌黑的阴气。 “顽凶作恶,罪无可逭。而今你恶贯满盈,死有余辜,我只最后奉劝一句,尽早拱手而降,莫再执迷不悟……” 听了那话,魏长停却是抚掌大笑:“久未见你,怎还染了自视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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