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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其实多少也猜得到——因为顾於眠先前同“魏长停”关系还不错。 “那人”说到底不是他,至少不算真正的他。 近来他隐有察觉疯魔的迹象,却是自甘堕落,任由那邪念滋生。他痴迷于冷眼傍观,一眨不眨地瞧人将死时因苦痛而歪曲变形的丑陋面庞。 那场面能叫他更清醒地忆起——纪千弦死前哀苦而凄美的模样。 实话说,顾於眠必是他近来最渴盼旁观其死之人,眼下见顾於眠因窒息而满面青紫更是无可自拔地心底激奋。 他太寂寞,也太苦了。 无从排解的怅惘刨挖其心,终成一黢黑窟窿。那坑洞无可填补,便只能以杀人嗜血之快意葬埋其中。 他作呕,他挣命,他痛啊! 他实在走投无路,这才妄图与那好似同病的顾於眠比肩,就好若那般,见弃于人者便不单单他一人。 然而眼见顾於眠不得喘息,只消他再使劲便要死去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松开手去。 被适才那么一锁喉,顾於眠连舌头都捋不直,可嘴中讥诮话却仍旧未停:“你……明知让魏熻知……知道你对纪公子动心,必会让他身陷囹圄,你怎、怎敢那般招摇……咳咳……” 顾於眠蜷身剧烈咳嗽起来,可眼见魏长停那怔愣模样,他却是冁然一笑。 “魏长……停,你根本不懂爱人……” “你也根本不、不配……被任何人爱,纪公子从未说过爱你……你优柔寡断,黑白不分,理该孤寂至死……” 魏长停神情未变,仅在顾於眠身侧坐下,用一柄弯刀的刀柄压在他正上下起伏的腹部,感受着濒死者的气息。 “那你呢?你配吗?” 刀尖缓缓转向,锋刃随即没入顾於眠的皮肉一寸:“你杀了陆倾行,理该为他偿命,你怎敢答应严卿序?你配得上他么?你身上血债呢?!陆倾行呢?!你早把那惨死的旧友忘了,偷生苟活叫你很得意吧!” 他没有盯着顾於眠,单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往下说。 “如你所言,我本就是个罪孽深重的恶人,既得不到纪千弦,便任他毁了,又如何?”魏长停的短刀立时捅进顾於眠腹中,“瞑目吧,我无意虐杀你,至少让你死得轻松些……卿序……他大概也不在了,你们若真有缘,在阴曹地府大抵能相会……” “混账东西……脏死了……”顾於眠瞪视魏长停,“我到死都不会放过你……” “都这时候了还嫌我脏?”魏长停哑然自笑,他拔下顾於眠发间白玉簪往其掌心一刺,细听几声顾於眠的呜咽,这才变出纪氏那把怜昀伞,笑道,“那我改用千弦的剑杀你,叫你尝尝死在君子剑下的滋味吧?” 顾於眠并不作答,单伸手握住了魏长停腰间虚翳剑的剑柄。 “怎么?你都这处境了,还想偷我的虚翳剑?” “我都杀人了,偷你东西又如何?”顾於眠一哂,卯劲将剑往外抽出。 与此同时,怜昀伞骤然下落。 铛—— 一木制铜钱脱离顾於眠指尖,惊飞起。 “一物换一物。” 倏忽间,半空下落的怜昀伞倏然变作虚翳剑,而怜昀伞则被顾於眠握入手中。 魏长停还没来得及反应,又闻顾於眠开口——“纸人还魂。” 不过须臾,魏长停怀中人已变作个乌目红唇的纸人,怜昀伞与朝云剑皆不见了去处。 身前五步远的枯井之下霍然发出一声轰响。 “快——快下去追!!!”魏长停身侧的死侍慌忙喊道。 魏长停却伸剑将他们拦了,道:“没长眼的东西,没瞧见他适才将一车巨石都给倒进去了?路都堵死了,你们还想往哪儿去?!” “啊……主、主子……适才那是什么?”死侍咽了口唾沫,不敢看魏长停 “其一,木铜钱,禮间许氏的秘宝,可一物换一物,亦能够一命换一命。他适才是拿我的虚翳剑换了怜昀伞走。”魏长停没有片刻犹疑,“其二,阴司纸人,渭于江氏的秘宝,借那秘宝能与纸人通魂,将肉身附于阴司纸上,只需等上一刻钟,便能自由转换自己与纸人的位置……” “主子,您早就……知道么?”方青袡将擦拭干净的虚翳剑递回去。 魏长停屈起一条腿,默默看向那口枯井,道:“他虚情我假意,各取所需罢了。顾於眠一向诡计多端,你难不成真以为他会干出自投罗网的蠢事?没瞧见不论我如何捅他,他都未尝流过一滴血么?陪他演一出戏,以达我们目的有何不可?” 方青袡声喏,不敢问魏长停适才所言有几分真心,更不敢问他适才当真为纪氏公子动了怒,还是左右不过算计。 他是魏熻特意放在魏长停身边的,魏熻多疑,连亲生子的动作都要差人着意瞧着,方青袡自知失礼,指不定吃那主子几巴掌,可咬咬牙,还是开口问:“主子的目的是?” 魏长停斜觑他,冷笑一声,要他低下头来,左手于是捏住方青袡的下颌:“给谢岚时当狗罢,又来给我爹当狗了?一时侍二主,你倒是娴熟,怪不得当初谢尘吾那般嫌你。” 极毒辣的一巴掌瞬息拍响了方青袡的脸,他登时重跌出去。他自瓦砾堆中强撑起身,却是含着血沫不敢往外吐,齿牙略有松动,抵着肿起的半边脸,火辣辣地发疼。 方青袡爬回去,稽首听命。 “康户城那一屠,为的不就是若氏的‘百毒薄’?十四族相生相克,有奇宝必有压制之法,如今那秘宝在我们囊中,柳家那用以解‘百毒薄’的‘解三秋’也在我们这儿,百毒便成了无解之毒……” 魏长停伸手,方青袡微怔,却还是过去,任那人抚摸他青紫肿胀的脸颊。 疼,但他万不敢吱声,只能忍着。 “闹吧闹吧,死后就都安静了。”魏长停在指尖沾了些软膏,出力往方青袡面上压,那方青袡却依旧一声不吭,木头似的,魏长停笑起来,“对不住,我手重。” 擦罢药,他只将那盒软膏信手一扔。 “走,去暗道另一头迎那俩小鬼。”魏长停稍挑眉,伸手自废墟里捡出一串沾满血尘的佛珠,他玩味地捻动佛珠,不咸不淡道,“鬼将军该上台了……” “是……”方青袡见他起身,赶忙跟过去。 “总念阿弥陀佛,可佛究竟在哪儿呢?” 魏长停五指一动,断了线的佛珠遂滚落满地,奔走的魏氏兵无暇顾及,踩了那佛物便匆匆而去。 ------------------------------------- 魏氏地底暗道错综复杂,出入口极多,两侧岔道间或窜出几只张牙舞爪的尸鬼。顾於眠在前头飞奔,碰着尸鬼也不停步交手,单是任那些个玩意追在身后,自个玩命朝前去, 他手中被攥成团的乃江氏的阴司纸人,那玩意什么都好,唯一缺憾在于原身与纸人不可相距太远。 此外,即便纸人外观与常人无异,却到底是没有血肉之物。事态紧迫,他没能寻江氏族人替他往纸人中灌血,便成了个大刀一捅就露陷的坯子。 适才他的原身就在枯井之下的暗道里,他因此得以操纵纸塑的肉身同魏长停周旋。 他自然没有工夫地上地下两头跑,巷中纸人是谢尘吾同白裴趋一道开路时放下的。他原是安排许昭安与谢尘吾一块行动,许昭安脾气软和,不易同谢尘吾起争执,奈何许辞闲护弟心切,硬生生将许昭安绑到了身边去。 没办法,只得换白裴趋过去。 白裴趋桀骜不驯,谢尘吾傲世轻物,二人挑牙料唇尚是小事,大动干戈乃大事。 顾於眠多少能猜得到俩人能闹出点什么来,想当初虚妄山上他俩漠视山规搏斗七八回,阵仗最大的那一次甚至引得廉遂礼大打出手…… 顾於眠莞尔,他踩着地下暗道里的沙,想起了虚妄山顶潮湿的泥。 驻足学宫的游廊待雨停风歇是常事,可十余少年郎吵吵嚷嚷,谈的是逍遥天地无奇不有,骂的是苍天老爷泄洪发水不知弱。 说到底,皆是不识愁滋味罢了。 垂下的宽袖遮蔽了他掌心的一道鲜红,那是他割血喂纸人留下的,他佯作双手被困于那月白袖中,疲于上药包扎。 伤太轻,也并不痛。 晃动的视野中先是装进一红衣郎君,而后那郎君抬首,神容骄慢,姿貌昂然,提声冲他骂了句不敬祖宗的粗话。 顾於眠笑盈盈喊:“裴趋!” 他倏然握住白裴趋的手,甘言好词还没给人递上前,先被白裴趋快马赶车般拖飞去。 “憋着别喘,热气喷在我后颈难受得紧……总之你自个数清楚,叫我热一回我揍你一回。” “你揍了尘吾几回?”顾於眠弯着眼。 “谁打他了……”白裴趋斜目射去一记狠瞪,他扔了一瓶药给顾於眠,“吃了缓缓,江念与说纸人还魂后一炷香工夫就会出现身子疲软,你多少撑久点,实在跑不动了我背你跑……” “真体贴呢!”顾於眠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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