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强 > 第393章

第393章

碎瓦颓垣, 百权沈氏的灵药田亦为烈火烧作灰烬。魏氏的鬼兵踩烂数十位城主的头颅,千百万人横遭屠戮,血海尸山,随处可见。 普天无净土, 鬼兵过处,鸡犬不留。 魏长停听令而动,刳胎焚夭,掘墓鞭尸,无恶不作, 真正成了个灭绝人性的在世恶鬼。 千万人戟指怒目痛斥魏长停,千万人也畏其如虎狼,寝不安席。 朔风冷冽,兵卒甲胄生了几点寒星,薄而透明的水雾须臾覆盖铁甲,亦将血肉之躯尽数遮蔽。 那铁甲之下, 沉寂着,流淌着赤红的、滚烫的鲜血。 可他们哀叹着惨死的魂灵,明知报仇雪恨大抵会要了他们的命,仍不让寸步。 恨之深,意之切,十余载未尝有之。 然而,现如今兵临清显主城下,魏氏却无动于衷,连一只咬人的尸兵都瞧不着。 他们怎可能叫人安心? 风雨欲来,多有此般死寂。敌愈静,愈叫人焦心如焚。 “好一个险兆……”许辞闲仰颈,眼望穹顶密密匝匝的阴云,厚云不流,僵若死物。也因此,目下明光弱如扶病小儿,白昼昏如三更夜。 他眯眼成缝,隐约见黑云最密处恰位于城东的魏氏府邸上空,成群的魑魅魍魉正于其间飘荡。 恶战…… 必是一场曝骨履肠的恶战! 许辞闲摇着一把铁扇,倏尔眉开眼笑。 “老狐狸——你笑什么?!” 忽闻那一声高呼,许辞闲也没回身,单甩手将沾血的铁扇收拢,点在自个下颌,道:“笑世人皆蝼蚁,难逃一死。” “又犯疯病……”白裴趋斜乜他,于其身侧停了脚步。 被人骂了,许辞闲也不恼,挑眉引着并作银棍模样的铁扇朝白裴趋血肉淋漓的手一指:“白公子,仆仆道途,鞍马劳神吧?——你这伤?” “废话少说!你先讲清楚,你怎知那天杀的魏熻会王八似的缩在府邸里?” 一柄小刀自白裴趋的袖中滑出,倏然被他握入手。片晌之间,袍上断下条赤红缎,锋刃转而被白裴趋叼入口,红布随即缠上了粗略撒过药粉的手掌。 白裴趋连眉都没皱,只短暂地接了口中刀,道:“兵中多身壮气粗的刺儿头,动不动便提刀发横,我在那营中待了不至半炷香的工夫,已见了不下三场乱斗。欠管教的痞子最喜闹事,拖的时间越长,越可能窝里斗。倒不如这几日迅速整好兵直捣魏家府,杀他个片甲不留,我压根不信魏氏单凭那几个装神弄鬼的蠢货就能抵挡大军合力!” 他把刀衔回嘴中,又往掌心缠上一条新绸,仔细把出血处绑紧了。 “散兵确多恶劣脾性,但咱们何曾缺过擅领兵之人?尘吾和暮然往那儿一站,大抵用不了半个时辰便都心服口服了。士气盛是好事,没必要太早压了他们的气焰。” 许辞闲意味深长地用那柄铁扇抵住白裴趋口中短刀,强逼白裴趋仰头看向他。 “打仗重谋略,轻易出兵唯死路一条。此外,战事相关还是留着同於眠说吧,我也不过暂代於眠领兵,你也清楚的——” 许辞闲点了点自个心口:“许氏乃窥天贼,不可委以重任。白公子清醒些罢!” “呸!”许辞闲适才压刀割着了白裴趋的舌,他却也没骂,单啐一口血沫,“笑话!你觉得我眼下不够清醒?!” “自然。白公子太过轻敌,是忘了大敌当前,万不能意气用事。”许辞闲将合拢的铁扇对准了清显城,“那城中了无阳气,绝非吉兆——你可曾听说过‘古沣城’的故事?” “什么东西?”白裴趋随手一擦刀上血,便收入鞘中。 “三大禁术臭名远扬,可第七禁术‘奉阴术’却鲜为人知。相传距今三百年前,有一‘古沣城’,其深受那‘奉阴’邪术所害,一夕间满城十万百姓皆化作嗜食人肉的尸兵,只需外人强行破开城门,那邪术便会开启。尸毒人传人,一旦不经意被城中怪物咬了,迟早会叫全天下沦陷。” “就没有别的办法么?”白裴趋挪目看向山底蚁群一般的兵,“譬如御剑入城?” “好歹是第七大禁术,哪儿能这么容易破解,距法阵中心二十里内是无法御剑的。”许辞闲耸耸肩,“除了铆劲往城中冲,再无他法。” “……我听闻若讱不知从何处得了好些能起死回生的神药,每个人都分一口吃了不行么?” 闻言,许辞闲一怔,片晌回神,却禁不住长叹一声:“風卫难道未曾知会你,那十四族公开秘宝之事么?” “说了又如何?”白裴趋不解。 “於眠号召公开秘宝秘术本意是为了寻找抵挡魏氏的对策,没成想你竟如此不关心……难道就不好奇十四族藏着掖着千百年的宝贝么?其中可有好些令人咋舌的秘宝与秘术呐……譬如若氏的‘百毒薄’,谢氏的‘未央灯’,只不过说到底,最惊世骇俗的非‘沈氏血’莫属。” “那是何物?”白裴趋侧首看向许辞闲。 “心间血,无名药。一人殒,万者生——那是举世难得的仙药……” 许辞闲拍了拍发怔的白裴趋。 “那血不是死人血,而要沈氏直系族人气绝前,自个挖出心脏取血。于沈氏族人而言确乎残忍,但那血是无解之毒的解药,用量欲大,效用便愈大。” “难不成你是怀疑若讱手里的神药就是那‘沈氏血’?可沈家人不都还活得好好的么?”白裴趋一哂。 “沈氏血也不是谁都有的,每一代仅有长子可继承。”许辞闲快步上前,扶住白裴趋的背,凑在他耳边道—— “沈吟离死了。” 见白裴趋震悚,许辞闲单摇摇头往后退了两步:“这事没有几人知道,之所以同你说也是因为你的脾性冲,这才想着提前给你一个忠告——千万莫要招惹萧暮然,他如今怒气填胸,一个不慎恐乱了军心。” 白裴趋原想辩解,末了仅微颔首,问:“那为何不布阵阻挡那些怪物跑出去?” “终于问到点上了。”许辞闲俯身在沙地里画了一个圈,又画出道由外向内的直线,“设下‘封灵阵’,不论人神鬼,都只准进不许出,虽说是铤而走险之举,但我们非做不可——你可还记得单论布阵,哪一族最厉害?” “我记那东西做什么?”白裴趋瞪他一眼,“有屁快放!” 许辞闲颇无奈地笑了一笑:“当初我在虚妄山上讲过的,是渭于江氏。现如今,念与已答应了要帮大军设阵了。” “就他一人?” “自古以来,‘封灵阵’皆是一人成阵最为稳妥。念与如今实力不容小觑,维持两月的法阵应不足忧虑。” “应?你和顾於眠都在赌渺茫的胜算吧……” “嗯。”许辞闲笑了笑,“我们别无选择。” “待灭尽城中怪物,抵达魏家府后定会有恶鬼相迎,至于还有几重险关,魏氏又究竟藏身何方,便不好说喽!”许辞闲瞧着白裴趋愈发阴沉的神情,蓦地笑起来,“再多看几眼挂念之人吧,指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了。於眠身子不好,大抵还要慢上一两日,这期间,咱们自求多福吧!” 白裴趋没有回应,他远眺群山,没能瞧见往年漫山遍野的丹枫,仅窥得寂寞盘旋的灰鸟,哀鸣声声,响彻寰宇。 “话说回来,昭安在忙什么呢?怎不先来见他哥哥我?”许辞闲抚着心口叹息。 “他受伤了,怕你大惊小怪。”白裴趋心不在焉地回答,默默在心底数着如今死了的人,每忆起一个,长靴便在沙地踩出一道竖线。 “哦?昭安一定让你别告诉我吧?”许辞闲苦笑道。 “只是受伤,又不是死了,说与不说毫无分别,别冲我摆那委屈神色。”白裴趋这下数清了,“当年虚妄山上十八人,如今已死了六个了……再加上安晏二将、死在西北的苏衔慕、失踪的严长蔺……罢了,算明白了也没点屁用……” 许辞闲面上笑僵了僵,他将铁扇展开遮了脸:“待乱事平息,廉氏会补一场忌宴。那时,大抵会用廉氏祖传的‘聚魂法’,若你还有话要说,便试着说说吧,倘廉遂礼惦记着你,许会赠你一言呢!莫留遗憾。” 许辞闲就这么轻飘飘放下了他的旧友——其实也说不上“友”,单是一同龄人罢了,他俩个性迥异,做不成交心好友。 他不会去悼念廉遂礼,同样,若是他先死了,廉遂礼也不会去悼念他。 他俩说好的。 人死了缘分便到头了。 许辞闲言罢转身离开,独留白裴趋孤立山巅。冷风嗖嗖,冻得他鼻尖发红,干脆盘腿坐下,一动不动地盯着山下一众忙于备战的兵卒。 “人都死了,一句话又能顶个屁用……” 天太凉,冻得白裴趋一哆嗦,眼尾渐渐蓄起一滴晶莹。 ------------------------------------- 兵营中原闹闹哄哄,午后跨进去个通身戾气的白太子,日暮时分

相关推荐: 可以钓我吗   试婚   爱情公寓之学霸女友诸葛大力   永乐町69号(H)   剑来   人在斗破,但全员NPC   凡人之紫霄洞天   爸爸,我要嫁给你   大风水地师   莽夫从打穿肖申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