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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忽见顾於眠眉梢微动,旋即笑盈盈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用朝云剑在反复被割开又愈合的掌心划出道血口,随后攥拳,念道:“唤魂术一式——离魂。” “什么?”严长蔺倏然瞪大眼,可眼见顾於眠笑着,他也不自禁笑出声来,“好啊!顾於眠,你胆敢偷学要上断头台的禁术!” “嗯,小侄年少轻狂。”顾於眠冲他笑得极明朗,“叔父帮帮我吧?” 被血光包围的刹那,顾於眠又一次握住了朝云的锋刃,就好若是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琐事一般开口道:“唤魂术之狠戾处在于,虽说一至三式逐级递进,但这第一式用多了也足以要了人命。假使因此染了癔症,世间恐怕仅有天虚道能救得了我。” 顾於眠翻开血淋淋的掌心,斜眼看向严长蔺:“还望天虚道人能及时赶到呢!” 严长蔺咬紧牙关,不知如何作答,又闻顾於眠开口道—— “叔父,我想卿序了。” 阖目的须臾,顾於眠眼底落下两道血痕。俄顷身魂分离,飘入许辞闲体内。 ------------------------------------- 活下去。 自打虚妄山事发后,顾於眠总听许辞闲那般对他说。 起先他单以为是那大哥太纠结生死,后来才明白,那是没能如期忘却望尘梦的许氏子弟,在与苍天的十余年争斗中无休止的败北与妥协。 许氏是开了天眼的,可百年来能记住望尘梦的仅许辞闲一人。 预知来日事绝非福气,目睹了一切后,窥见的欢愉于深重苦难面前皆会沦作渺不足道之物。 苦海无舟,他沉浮其间,也溺毙其中。 明知一切徒劳无益,他依旧如撼树蚍蜉,苦苦死撑。 所以,不论是桑月书客还是彼岸阎罗,最终皆不过天命膝下奴。 那双阴瞳铸就了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他沉沦,他挣扎,他不服。 可他依旧什么都没能改变。 譬如许昭安失明,譬如魏氏造反,又譬如许梿厌之死。 顾於眠入修罗鬼城前曾同许辞闲攀谈,那长公子却只问他:“信我还是信天命?” 他只笑笑道:“踩着天道的路,还能往哪儿去呢?” 可许辞闲摇了头:“望尘梦屡次骗我,我再信不过天。” 入体,乃入许辞闲之体,同样也是冥君之体。在开天眼的疯子与千年恶鬼的纠缠结合下,顾於眠睁眼看见的是十四族战败后的凄凉景。 血海已没过了街上行人的脚踝,那些人依旧无事发生一般嬉笑打闹。他们皆面佩狐面,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那红狐狸均是笑着的,瞧来既瘆人又怪异。 自常做望尘梦的许氏族人体内瞧见这般场景自然算是大凶,奈何顾於眠没有退路可走,也未尝想过后退。 他并未在大街停留太久,变出盏四方灯笼便钻入一昏暗的窄巷中。 几乎是同时,天边落了雨,石路泥泞,血腥味自他脚边的腐尸身上冒出,被淅沥雨水一浇,更显浓重。 巷中多是那般死人,偶逢几个活人也都摘下面具,露出面上扭曲可怖的疮疤。 顾於眠猜那大概类似佟桉的鬼疫亦或者添九的无名毒,除了侥幸免去一死,什么苦都受尽了。 他提灯照路,然幽光晦暗,从旁看去像是一簇飘得极低的鬼火。 顾於眠其实并不清楚自己究竟要往何方去,更不知道会碰上什么人,可他依旧随着心底冲动一路向前。 穷乡僻壤的野魂多是如此,漫无目的地游走,碰着个怨气极重的过路人也不急于食魂,只在饿极了才附在那丧气人身上。 唤魂术本就是伤身废体的禁术,他三番五次使用早便亏了气血,至于侵入四肢百骸的虚妄山剧毒、因尚未能杀死林矜煙而未解的血誓,以及无休止的梦魇,桩桩件件皆是索他命的铡刀。 步步险,步步痛。 可他仍要往前走、往前走,为了陆倾行的苍生太平,为了严卿序的海晏河清,为了给江念与和许昭安雪恨…… 他能为了任何人活着,唯独不为自己。 如今那病骨强支着疲弱的躯身,大抵无需太久便会倒下不起。 即便是魂身分离,他也已有几欲消散之势。他好似被什么东西挤压于窄小一隅,呼不能,吸不得,喘口气都艰难。 然而,他还是稳稳地停在了一个戴狐狸面具的小孩面前。 那小孩满身脏泥,两手呈祈求状相握,掌心血肉模糊。他僵站着,纵顾於眠步步靠近,他也依旧一动不动,甚至顾於眠摘下他的狐狸面具时,他也依旧没有反应。 一双极空洞的眼凝视着黑漆漆的角落,俩人对视的那瞬,顾於眠想起了曾见过无数次的、濒死之人的眼。 单看外貌,那人确乎是少年许辞闲。 顾於眠于是蹲身轻握住了他的两只手,笑道:“你便是大哥与冥君结合而成的阵眼么?” 那孩子不言,顾於眠也不再多问,牵起他的手便往外走。 顾於眠懂规矩,在这鬼境并非杀了阵眼便能逃出幻境,他需要满足冥君,也需要安抚许辞闲。 因此他将那孩子领到熙来攘往的长街,在唢呐哀吹的哭丧声中,他又一次蹲身握住孩子的两只手。 一众狐狸面的行人停下脚步,盯住他,可他单笑道:“冥君,此地有万鬼见证,我知你心底所欲。你想要之物,我会帮你,所以你可以放我出去了吗?” “你如何知道?”那孩子终于开口,童声稚嫩,然话音无情。 “修罗鬼城现世乃为了讨十万人魂供养冥君,而十五族嫡系长子一人之魂便能抵三万——您放心,三月之内我必能凑齐魂魄,望您能暂且放我等一条生路。” “我为何要答应你?” “我会立下血誓,倘若我食言,修罗鬼城非但不会就此消失,还会因我之死而壮大鬼兵。如此一来,于您而言,并无弊端。”顾於眠拱手作揖。 那孩子闻言却咧唇咯咯笑起来:“不够!我还要扣下一人性命。” “您要谁……” “那百毒不侵的小子——严长蔺!” 第392章 天虚 偶逢天青,一瞥月白便似见你。…… “凡尘绮丽, 然心无眷恋,多不过沤浮泡影……究竟何来生机?” 顾於眠强耐心悸,咬牙取下发顶染血的白玉簪, 剜出了堵在许辞闲心口的一块玄石。 他复开口,却是一句一喘:“修罗鬼城已解……然、然天虚道人无踪,我命数将尽……” 猝然睁目的许辞闲惊坐起, 回首却下死劲掐住顾於眠的喉头, 直叫顾於眠呕出大股脏血来:“折腰求乞, 得人宽宥!你欠陆倾行一条命, 别他娘的想就这么甩手死个痛快!” 许辞闲将唇贴近顾於眠的耳, 含着血沫呢喃:“我们皆身背人命债, 理该这般生不如死的活下去……” ------------------------------------- 人血与鬼血都泛红, 混在一处便不那么容易辨认了。 江念与手中捻着一白帕,斜目瞥见那昏迷不醒之人额前碎发上还糊着好些粘稠的血块,于是将被清水打湿的帕子盖了上去。 几番揉搓擦拭后,满盆清水已变得猩红。 可江念与不哀叹也无抱怨, 仅仅是一丝不苟地重复单调的擦拭动作。帕子脏了便换条新的,水浊了便接盆清的,就好若一无心木人。 当帕子拂过榻上人的眉睫时,江念与忽觉其眼睑颤动,赶忙拎起遮目的帕子, 便见了一双淤血的眼。 “念……念与?”顾於眠扯动结满血痂的双唇,勾出个极哀凉的笑。 他尚无法看清东西,仅能凭气息与动作判断身边人,可他就是知道——他身侧人是江念与。 他竭力伸长手,欲揉开江念与惯常皱紧的眉头,指尖却蓦被一张寒意砭骨的面具阻隔在外。 他于是垂手盖在了江念与的手背。 “你别着急起身。”江念与没有抽手, 单以另一只手摁住试图挺身的顾於眠,匆遽喊了几声医师,“当下无事比治病更急,昨夜晏道长已为你瞧过伤势。你且等等,侍从已去唤人了。” “晏道长?天虚道原来赶到了啊……”顾於眠还没能舒出一口气,又蹙起眉峰,他慌张扯住江念与的袖摆问,“卿序呢?!” “他……”江念与欲言又止。 “严公子心魔太重,为邪祟所惑,如今迷失雪域,尚不知踪迹,或许早便死了。” 语声低沉,犹瓮中音。 顾於眠循声看去,忽见一身着素白道袍的老者。那人白发披拂,睥睨顾於眠若窥渺小蜉蝣,眼底不知来处的蔑意尤为昭彰。 “多谢晏道长相救,於眠感激不尽……”顾於眠不顾江念与劝阻,强撑起身拱手作揖,然礼罢,他却直直看向晏峥平,“卿序不会轻易死的。” 晏峥平闻言一哂,便让江念与退出屋去。 他也不等主人家请,自顾于顾於眠床侧的圆凳上坐下,盯着顾於眠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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