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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上千百姓,只不过若你乐意入我魏氏,我并非不能饶这城中民一命。” “启天道,召九仙。” 素白长袍倏然扬起,长风过境,云开,阳明,天道启。 见状,魏长停一笑:“好骨气!待您死后,学生定会给您烧香祈福的。” 眼见魏长停摆手离去,贺让却是惊愕地盯住了廉遂礼,他颤着身子匍匐至廉遂礼身旁,猛然拽住廉遂礼的袖摆,哑声道:“公子……不、不可……” 他跟了廉氏数十年,自然清楚,此乃廉氏秘术之二“问仙”。那术法乃以身请仙的邪法,不到最后关头不得使用,因为那一不当心便要抵上性命,眼下使用绝非良策。 “魏氏动此城的目的不仅在于为鬼祭造势。”廉遂礼看向适才他二人路过的城北祭坛,“百年前,严氏曾在那祭坛之下镇压恶鬼“九参”,其乃上古凶鬼,一旦此城被毁,恶鬼出逃,便再无千刑山鬼阵入阵之人的活路可走,到那时不单我会死,柳江谢三家子弟也会死。遑论我又岂能眼睁睁看着那城中无辜百姓如此死去——难道你还有其他办法?” “不、不……公子千万莫要中了魏长停的奸计!您若以身献祭,又要让那千刑山阵中等候的三族人如何是好?援兵迟迟不至,他们也只怕凶多吉少啊!您快、快关了那天道!”贺让跪着,膝盖被磨出了血。 “我并非要以身献祭,虽动用‘问仙’九死一生,但说不准能逃过一劫。”廉遂礼拧紧眉心,将那哽咽的贺让扶起,“十五族人以命可以搏来许多东西,便是一缕残魂亦能为苍生祈福,即便要我死,我也不悔……待天道真正开启,你便快马加鞭赶往严氏府邸,请求援兵入千刑山。” “公子!!!”贺让紧攥着廉遂礼的衣摆,廉遂礼只甩开去,再不看他。 “莫再多言,我心意已决。” 廉遂礼赫然咬破指尖,在脚下画出一血字“问”,随即沉声道:“晚生廉遂礼以身问仙,望肉|体凡胎足供九仙下凡!” 须臾,天边几声轰然巨响,千万流光于刹那间映得四海如白昼。廉遂礼往后一倒,脏腑间随即涌现出大片的、覆盖万物的灿灿金辉。金光凝聚,笼罩百权,万户千家遽然浸入一片阒寂之间。 贺让喊着公子向前扑去,却生生被那金光给挡了回去,九尺男儿跪地叩首,痛哭流涕道:“求仙人放过我家公子……求仙人放过公子吧……” 辉光渐褪,廉遂礼胸膛剧烈起伏起来,当贺让连滚带爬地过去时,那公子恰好呕出了满地的血,被染得猩红的白袍因风扬起,又缓缓地盖回了那人身上。月色寒凉,披了一身银辉的廉遂礼显得苍白虚弱,他半睁着眼,长睫颤动时带出一滴接一滴浑圆的血珠。 “鬼兵符之事需尽快告诉许辞闲与顾公子……”廉遂礼竭力稳下话音,他要贺让冷静好好听话,贺让却急得浑身颤抖,根本听不进去,他只得有气无力地安慰那侍卫,“我不会有事……再等等……便好。” 听了那话,贺让才终于放下心来,他擦干面上不争气的泪,也再不敢打搅那公子的清净。 廉遂礼就那般平静地躺在地上,默默在心底计算着适才耽误的时间,也是在这时,他忆起了白裴趋。纵使他当初不乐意承认,自己大概确乎对白裴趋动了不该有的邪念。 有其父必有其子,说的大抵便是这般道理。 他不曾想过,自己只一个拥抱便将白裴趋从亡缈境中带了出去,也未尝料,施术抹去他记忆时会听见那人苦苦的哀求。 白氏的傲骨,白家的鲜衣郎——行错路了。 快些走,快些离开吧。 他非良人,卑鄙龌龊。 所以,别记起他,也别再念着他。 不值得。 贺让听见公子好似在嘟嘟囔囔什么,正欲细听,却忽地瞧见廷照城门上那被魏长停留下的鬼火熄灭了,遽然喜上眉梢。 也恰是问仙术反噬,廉遂礼痛不欲生之时,他听见贺让在喊——“公子,我们赢了!” 从辽阔四地传来无数细碎的灵力涌动之声,廉遂礼猝然攥住贺让的袖摆,道:“活着,替我护廉氏……我此生……最……对不起白裴趋……帮我……” 他话还没说完,须臾间已若轰然自覆雪高崖倒塌的青松,坠地之刹扬起千里乱雪,而后万物绝籁,再不能听得其他动静。 大抵是他待廉氏家主轻慢了些,亦或者是魏长停动了什么手脚,他就那么倒下了。其实他在动用术法的那一刹已有所察觉,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上死途。 廉遂礼一生清正温良,至死依旧顺从地接过孟婆的汤药,踩上奈何桥,不容任何人再唤他一句,也不容任何人再徒然挽留。 孟夏落雪,百不一遇。 恸哭的贺让抱着廉遂礼的尸身为百权的寒雪所掩埋。 大雪随风去,廉遂礼坦坦荡荡一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仅是那团比他心更热的焰,他的一切傲慢与卑鄙,他的所有自负与耻疚,最终皆作了走马灯时不得安宁的来由。 情也好,欲也罢,他们终究是殊途人。 是他配不上白裴趋。 所以,望他死后,那白氏公子可恣肆一如既往,莫要再因如他这般的恶人身陷囹圄。 白裴趋或许还会想起孟陵渡口的雨—— 但廉遂礼再也不会回来。 ------------------------------------- 史书载,寻無十八年四月下旬,渭于廉氏长子廉遂礼死于城郊,重伤不治,死不瞑目。 廉遂礼平生有“怀珠韫玉”之美名,同百权严氏严卿序并称世家“双玉”。廉遂礼为人清正端方,素为世家称颂,乃虚妄山前任三灵师之一。 为苍生捐躯,至死犹圣人。 第355章 红绸 胜败乃兵家常事,生死亦然。…… 虚妄山的天早晚都是阴晦的, 厚重的浓云挤压苍生万物,闷雷一炸,粗风暴雨便闹起来了。茂林吸饱水, 脚底下便踩出了烂泥。 路又陡又滑,若讱近乎是一步一停,往山顶爬得艰难, 两道血红印子就那么弯弯曲曲地跟在他身后。 事实上, 他这么个无所顾忌的少年郎, 即便落雨再猛些, 也能在陡峭山路上飞奔起来, 奈何眼下拖着俩病秧子, 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左手的纪千弦神志恍惚, 右手的沈吟离不时呕血,三人以一种极怪异的姿势往前去,虚得叫若讱都差些往前跌。 好容易爬到半山腰,若讱已累得像是白给人拉磨的老驴, 一面喘一面道:“二位公子行行好……哈、打起精神,甭叫咱仨都滚下山去了。” “辛苦阿讱了。”沈吟离嘴角还在淌血,却依旧弯起眉目,笑得天真无邪,“我可以帮你疗伤。” “帮我?”若讱实在受不住了, 扶稳俩人便暂且停了步子休息,“你有这闲力怎不给自己治疗?” “医者难自医嘛。”沈吟离依旧笑得很温柔,他的左手这会儿正搭在若讱肩上,恰能摸上纪千弦的臂膀,“啊,我可以帮千弦疗伤呢!” 若讱觉着言之有理, 怎料沈吟离方施展术法的,一大股浓血随即从他口中喷了出来,霎时给若讱染了半边红——红的脸红的胸脯红的腿。 身旁俩人被沈吟离这一出吓得差些昏过去,沈吟离却只满不在乎地擦去嘴边血,摆手说没事没事,笑得没心没肺的。 “二位爷行行好,莫要再折磨小的了……”若讱仰首往山上看,见葱茏绿意间漏出方寸夜空,旋即长叹一声,“啊——真想云游四海行侠仗义,杀那些魑魅魍魉个措手不及!我千不该万不该是被困在这西北鬼山上听课的命啊!” “阿讱昨日没去上廉公子的课,挨罚了吧?”沈吟离眼前已绕着金星,却依旧笑道,“廉公子说……咳咳……闯南走北很苦呢……” “再苦我也要去!”若讱冁然一笑,“再苦能有你这安晏兵吃的苦多?我顶佩服你和暮然,二位日后若成了安晏大将军,定能济世安人!我不好过那般拘束的军旅日子,做个快活游侠便也心满意足喽!” “若能成大将军就太好了,待到那时我必率兵平疆定乱,替天行道!”沈吟离笑得温和,雨水自少年郎的温柔眉目滑向下颚,洗净残血,月光反碎入笑靥,一时熠熠。 “纪公子呢?”若讱歪头看向寡言的纪千弦。 “并无鸿鹄志……琴棋书画一生雅兴……”纪千弦咳嗽几声,忽而掩嘴摆手,“再说怕要呕、呕血……” 若讱瞧着依旧很高兴:“如此说来,咱仨志趣各异,不知十载后都是如何模样呢!” 他吹了个轻快的口哨,缠于额前的红束带随即分作三截,往路旁树梢上一挂一绑,便成了三条祈愿红绸:“以十载为期,若那时已了心愿,便解下这红布条烧了。若心愿未了,便回来将布条给染白罢?” “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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