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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两双长靴。 他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不曾想忽而一呛,竟猛然咳嗽起来。他来不及看清床沿站着的二人便将他们往一旁推去,旋即扶住床沿呕出了满嘴的血。 他咳得愈厉害, 地上血便愈积愈多,好容易止住咳嗽,满地赤红却犹千万细针刺得他头晕目眩。 他失力要往下倒,反被严卿序伸手捞起搂入了怀中——其实他当下视线模糊,根本没能看清那人的脸,可紊乱的吐息与熟悉的体温还是暴露了严卿序的身份。 “卿序……几日过去了?”顾於眠睁眼都费劲,索性阖目。 “阿眠,别急着开口,听我说便好。”严卿序褪下鞋袜上床,一只手搂着顾於眠,一只手用拧干的白帕仔细擦去他嘴边血,“现如今距我们出城已有三日,叔父和许长公子应依计划前往冥君府,故未出城,可奇怪之处在于随行侍卫三人也未能逃脱。” 严卿序略微偏首,床侧等候的隐卫北虚便把手中盛了烫水的铜盆向前一伸,将血红的帕子接了去。 “目前,死城周遭为一团瘴气所笼罩,朱门紧闭,不得出入。以活物试了一试,接触瘴气的那刹便会因皮肉腐烂而死。”严卿序将掌心贴在顾於眠额前试了试他的体温,见尚有些发烫后拧眉将他抱得更紧。 眼下顾於眠浑身乏软,恍若大病一场,他听了那话也全无讶异,仅吃力启唇,问:“城门前可有悬灯笼么?有几盏?” “灯笼?”北虚茫然不解,“您指什么?” “有一盏血红宫灯悬于城楼顶,”见顾於眠狸奴索暖一般不断往他怀里缩,严卿序扯了堆在角落的布衾,将他给裹紧后才又把人抱住,“是别有寓意么?” 闻声,顾於眠微垂长睫,片晌后没回答,只抬眼看向北虚:“四地形势如何了?” “那挨千刀的魏氏不知从何处召来了数万阴兵,现如今已屠了七八座城……负责平乱的廉公子虽说是万夫莫敌吧,但四处奔走,不遑暇食,听是两月来没睡过一夜安稳觉,几日前还染了风寒……所幸巡查的队伍皆有所作为,颇得民心,各族主城也有家主坐镇并无大碍;另外三大法阵如今尚无消息。” 顾於眠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又问北虚:“我先前让你打听的事,可有消息了?” 他话未尽便伸手扣住严卿序的五指,更偏头倚住其胸膛。眼见其眉心舒展,神色温和,活像一只良顺小雀,严卿序却莫名有些担忧——每当顾於眠开始卖乖,便是又下定决心要做些什么了。 “啊……您说的是天虚道么?实在对不住,目前尚无音讯。渭于至北雪山连绵,加之凛寒砭骨,即便清楚他们藏身极寒地,想寻到他们也依旧无异于大海捞针……” 北虚讷讷着摸了摸后颈,忽闻木门一响,他瞧见来人,于是匆忙收回目光看向顾於眠,果然见那公子神色一变。 热肠冷面的隐卫南鬼将手中汤药恭敬递给严卿序,严卿序见顾於眠努唇胀嘴,于是莞尔,腾出一只手轻揉上他的发:“阿眠,良药苦口。” 顾於眠怏怏不乐,嘴里嘟囔着烫,晃着严卿序的手臂让其先将药碗搁下。那公子拗不过他,只得照办。称心如意后,顾於眠便往严卿序怀中缩手缩腿,还不忘拍拍严卿序的袖摆,叫那丁点药味都散了去。 “卿序……那天虚道一向慈悲为怀,博施济众,现如今却铁了心隐匿行踪,妄图寻到他们难如登天。可我们也没法从天虚道那俩出走的弟子身上得到有用消息,戚煜死了,盛昶也同天虚道断了关系……”顾於眠嗓音沙哑,间或轻咳几声。 “为何想要天虚道弟子出手相助?” “修罗死城而今出乎我的预料,此行若涉渊冰,没有天虚道的帮助不行。当年墨门之战,十五族兄弟阋墙节节败退,力挽狂澜的便是天虚道……虽天虚道之术同十五族相比不算高超,但其独门密术有同鬼神分庭抗礼之效。” 顾於眠伸手摸向严卿序的颈子:“魏氏也一定在找他们,所以我们得尽快下手……此行必有万苦千辛,极寒地更有堕指裂肤之痛,你千万要注意保暖,还要多备些解毒的丹药,近西北处多蛊虫……” “阿眠……”严卿序打断顾於眠的话,“你……所言何意?我们不是要一起入修罗死城么?” 顾於眠垂首将脑袋埋在严卿序的肩胛处,妄图糊弄过去,可听闻严卿序一直唤他,便咬牙起身朝那碗浓药伸了手去,枯瘦指方合稳碗底,仰首便是咕咚咕咚数声。 浓药见底,顾於眠若含了苦胆般一阵瑟缩,却苍白着脸蹙眉看向严卿序:“鬼城升一盏灯,意在仅容一缕阳魂入城。我比你更清楚那些魑魅魍魉的规矩,所以我来对付祂们,你去找天虚道及其宗主晏峥平会更合适。” 严卿序的神色陡然作冷,他抬手遮了顾於眠一双好似很委屈的明眸,沉声道:“鬼城百死尚不知能否有一生,我怎可能让你一人去冒险?” 两月来,死城朱门显现处方圆百里内皆沦为赤地,是寸草不生,偏逢夏暑,烈日烤得天地昏蒙。眼下屋外蝉鸣躁动,死气沉沉间别有一番叫人寂寞的喧阗。 三族暂歇之屋背阳,原是为了遮热,未曾料竟阴寒得叫人能里外裹几层棉衣。顾於眠动了动有些发僵的手,随即朝北虚与南鬼递去个眼神,二隐卫便恭敬退出屋去。 顾於眠从严卿序怀中挣脱,挺腰跨坐于严卿序膝上,两只手调风弄月般擦过严卿序颈处肌肤,勾住了他。 他问:“卿序,你不是说什么都依我么?” “两码事怎能混为一谈……我绝不允你孤自赴险。阿眠,我并非无能之辈,我能护你……”严卿序压下眉宇,猛然扶住顾於眠的腰,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阿眠,你去寻天虚道,容我去死城吧?” 顾於眠并不作答,单温柔笑了笑,随即双手捧住严卿序的脸,微抬首轻吻于其鼻尖。见那郎君依旧攒眉蹙额,顾於眠也不着急,搂住严卿序的颈子,便启唇含住了严卿序的耳垂。 尖牙反复磨着柔软的耳肉,他原是想狠咬下去,最终却还是没能狠下心——他比谁都更清楚,这段感情总是严卿序在默默付出,而无论今夕,他一意孤行对严卿序的伤害都不少。 所以,即便是难得的缠绵,他也不愿再给严卿序添几许疼,那郎君太苦了,总不能让其身心皆痛。 顾於眠忽似蔫了的草般,扯着严卿序的宽袖躺下,他将脸埋于其胸膛中,不去看严卿序的神色,只还嗫嚅道:“卿序,答应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讨厌我。” “我不会。”严卿序想再试试他前额的温度,可顾於眠太过固执,最终也只能将手停于乌发后,“阿眠,你沉疴未解,近来身子每况愈下,万不能再随心糟蹋……我实在心疼得厉害……” “这是什么话,我命硬着呢!”顾於眠直直看入严卿序的眼,“既咱们俩出城的都清醒了,那么明早死城大门就开了。” 严卿序闻言一怔,只道:“那就更不能让你去了。” “卿序,”顾於眠莞尔,“我不是曾说过希望十五族能公开秘宝秘术么?即便他们不乐意,日后你成了我顾氏人,也自会知道我顾氏的秘密,早说晚说都一样,不如我当下就告诉你?” “什么……为何如此突然?”严卿序并不明白。 顾於眠沉默着,片晌忽然伸臂偎抱他,随动作而传入严卿序之耳的清朗语声好似揉着哀意:“顾氏秘术名为——庄、生、梦。” 顷刻之间,和暖清风拂乱青丝,雀鸣悠悠而婉转。严卿序蓦然抬眸,却只见四面春山如笑,身侧曲径更铺满明煦朝光。 严卿序愣怔,扬眉瞬目间好似有什么自脑海中溜了去,譬如他为何身在此地,又譬如他适才在做些什么…… 然在身前顾於眠笑盈盈朝他张开怀抱的刹那,一切涣然冰释。 “阿眠……” ------------------------------------- 古城血流成川,颇哀凉的鸦啼绕着白骨转,立于断壁残垣间的十余人皆气喘如牛,独一白衣公子雍容不迫。四溅的血已将那公子满身白袍染得猩红,可他仅缄默着略俯首看向地下死尸。 半晌,他才说出句不咸不淡的话:“修整罢便列队出城设阵引灵火,再拖下去,恐叫城中鬼疫扩散。” 廉氏府兵躬身领命,那公子却凝眸于脚底血河,陷入沉思。他对外宣称几日前偶感风寒,虽身子健壮,此类小病无关紧要,却还是耐不住要咳上几声。 “公子,属下给您擦擦剑。”满身污血的侍卫贺让忍了喘,踩过街边腐尸烂肉,恭恭敬敬接过了廉遂礼手中寒烟剑,“今晨东巡的公子们要来述职,若是快马加鞭,大抵不至半个时辰便至此地了。” 廉遂礼只点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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