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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他孤自一人咀嚼伤心事的。 不想就不会疼。 可还没走到屋门前,便听得人声嘈杂,撕心裂肺的叫喊忽如细针刺入耳中。 手中灯笼砰咚落地,魏长停狂奔入屋,却只见榻边目眦尽裂的若讱手中握着一把短刀,正冲着榻上纪千弦挥舞,刀尖上赤红瘆人。 他摇晃的目光遽然移向纪千弦——那公子素白的里衣被血染红了一角,所幸左肩上的刀口尚且不算太深。 顾於眠拦在榻前,不容若讱再靠近,他紧蹙眉心,喊道:“你清醒些!” “为何拦我,我说了,我清清楚楚听见他的呓语!他说‘我要杀了你们’!他亲口说的——”若讱一副哀哀欲绝模样,他泪流满面,双手发颤,“你们信我,你们信我啊!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够了,无凭无据乱猜什么?!”挡在若讱身前的谢尘吾呵斥一声。 闻言,若讱的眼瞪得更大,身后死命锢住他臂膀的严卿序赶忙安慰:“阿讱——我们先至邻屋冷静会儿吧?待冷静后我们再好好谈此事……” “你他娘的要我怎么冷静?!是我家里人死了大半!我本来只是想来看看他的,我没有把他当嫌犯。是他亲口说他杀了人的!是他说的……”若讱愈说愈着急。 “够了!他有什么理由杀人?”顾於眠骂道,“你无端拿刀捅人,适才只是左肩,若不是发现的及时,你当真想杀了他么?!他无故卷入这事中,委屈还来不及,你怎敢轻易将黑锅罩在他头顶?” “我想么?你他娘以为我想么?!”若讱气断声吞,涕泗流涟,“你、你们以、以为……我怀疑他……我、我心底就能好受?” 恰这时,嗔目结舌的纪千弦忽而捂住右耳。顾於眠赶忙伸手握了他的腕,这才发现有血自其耳中淌了出来。 已奔至榻边的魏长停心疼得受不了,他不敢看纪千弦的眼,只赶忙帮他疗伤,可那人任由他扒落衣裳,显然已有些麻木了。 “千弦,振作点——”魏长停往他肩上倒药,分明是极疼极烈的药,那人却不吭一声,“既不是你的罪,便千万不能轻易认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垂着脑袋的纪千弦呢喃自语,泣数行下,“我不记得了……” “听清楚没!他分明说他也不清楚!你们怎能轻易将他划出去?!” 被若讱一嗓子吼得耳朵疼的谢尘吾忍无可忍,终于回身往若讱面上揍了一拳,那举动叫严卿序都不由一怔。 “你他娘的清醒了再开口……乱搅混水做什么,聒噪死了……”谢尘吾蹙眉怒骂。 “你觉得、觉得我为了查清谁杀了我全家是在发疯么?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至亲死时连一滴泪都不会流吗?!” “你、说、什、么?”谢尘吾遽然回身,一双眼中火星四溅。 “都别吵了……”严卿序担心谢尘吾又对若讱动手,只得趁若讱不注意,道了声对不住,随即将人一掌拍晕了。 这头好容易安静下来,另一头,纪千弦却开始幻视。 无数灰蒙蒙的影子在他面前乱飘,他忽而呕一声,旁人看来他是呕出了一手的血。可纪千弦自己看来,他却是呕出了几块腥臭的烂肉以及数缕乌黑的人发。 他骨颤肉惊,登时昏死过去。 第198章 枯梅 “他本便是风清月朗的云中白鹤。…… 茹毛饮血乃理该挨千刀万剐的畜生所为, 可在纪千弦的眼前,便有那样一头杀人盈野的凶兽。 其口鼻呼气犹天雷虺虺,血盆大口一开, 遂截断一人头颅吞食入腹,动作干脆,不容反抗。一击毙命后更眉飞色舞, 大快朵颐。待口齿间咀嚼动作慢下来, 方从容俯首啜饮骨髓、啃咬血肉。 纪千弦怔在原地, 手中怜昀伞因愠恼而微微发颤。正欲上前, 哪曾想瘴气倏然四起, 足有一丈高的怪物竟蓦地缩窄骨肉, 化作一人形。 那“人”披头散发, 赤身裸|体,浑身上下皆似被浇了几大瓢猩红血,连指甲缝中都是一片赤色。 怜昀伞被紧咬牙关的纪千弦撑开,他尚不知那凶兽底细, 一时如履薄冰,因忧其察觉而暴起,故不敢轻举妄动,只欲稍挨近看清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缓步向前。 一步,一步, 再一步—— 目之所见叫他禁不住浑身震悚,骨颤肉惊。 那怪物、那怪物—— 竟、竟生着他的脸啊!!! ------------------------------------- 若琛到底是个知道礼义廉耻之人,他没妄令纪千弦披枷带锁,先把若讱关了禁闭。八条另施术法的玄铁粗链一锁,任是神仙也插翅难逃。 可那若二公子也并不可能完全放过纪千弦,暗戳戳耍的小伎俩不可胜计。府邸医师每日来为其煎药把脉, 总有意旁敲侧击,或试探他记忆恢复与否,或拐弯抹角逼他亲口坐实屠城之谣诼。 顾於眠与纪千弦二人皆擅察言观色,不同之处在于顾於眠摸清了旁人眉间眼底的意思后,常有意摆低姿态,扮出个顺从模样,不欲与人争锋。可纪千弦即便猜出他们心中所想,也断然不会让步,当做什么,当说什么,他照样不改。 此番卑居外姓檐下,听人言语,观人眼色,他自然明白那些个貌观温良的医师究竟打着什么算盘。可日日夜夜遭人猜忌,愁肠百转终成心病。 那公子夜里梦魇缠身,醒来后却也不如何清醒,浑浑噩噩终日。一月过去,瞧上去已是形销骨立。魏长停常见他默默望着窗外思忖什么,那神情不似在思索往昔亦或后日,那双空洞的眼中仅存有心灰意冷的沉沉死气。 大抵若琛也看出纪千弦不堪受辱,心生死意,便准许纪千弦在侍从陪同下外出。可纪千弦却连一步都没往外迈,他自困房中,像个真正的罪人。 远在西北安晏的大将军萧暮然短短一月给他寄来无数封信,但那些沾满风沙的信皆堆在屋角覆尘积灰,他从未想过拆开。 纪千弦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此时与他纠缠不清绝非好事,他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沦落至此,却并不愿牵连任何人。 遑论他连自己是否无辜都不确信,即便读了那人字里行间的安慰也不过徒惹心愧罢了。 书信不单送到了纪千弦手中,匆忙继位的若氏家主若项与暂任康户城主的若琛手也收到了近百封信,钦慕纪千弦的高洁君子上书请愿般朝二人施压,十五族的萧暮然、廉遂礼、沈吟离等人更屡次为他辩解求情。 若氏上下早就忙得焦头烂额,怎可能有闲工夫回信?于是贴了告示昭告天下——纪千弦绝非阶下囚,只待他记忆恢复便会将人完好无损地送回陌成去。 那话说得不真,事实上也确无人信,因而求情信还是一封接一封地送来,若项、若琛二人原先正沉浸于鸡犬桑麻、游山玩水的逍遥日子里,还没来得及为剧变恸哭几场,单那些个源源不断的信便叫他们头脑发胀,差些呕出来。 既举世人心大乱,“冲怨”便又不可避免地被视作消灾避难之法提出。大抵是因为康户一事太过惊心,十五族中反对的声音弱了不少。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物色合适人选了,起先被盯上的是那一辈中年岁最长且修身洁行的廉遂礼。 只可惜那清正公子好似早已看破红尘的寡欲僧,尚且年少时候便有道士说他命犯“孤辰”,他那老父本不以为然,哪曾想好容易牵的数段姻缘,都撑不来几月,廉遂礼便像个没人要的破烂玩意儿似的给扔了回来。 冲怨这说法一出,廉氏新定下的好姻缘便又飞了。那头只道是女儿家身体弱,倘因冲怨惹了脏东西上身,该如何是好?廉氏无言以对,也再不挽留。 只是这几遭下来,廉氏便也撕破脸再不乐意接下冲怨那烫手山芋。 向来是草比花多的十五族于是转念将箭靶安在了江氏长女江绪壹以及柳氏长女柳浔鸢头上。气不打一处来的柳氏将那居心叵测的十三族骂了个狗血淋头,只道是柳慎逾本已病入膏肓,谁再敢打他们家女儿的主意,欲让他柳氏断尽香火,那么大家伙一起去死岂不更妙? 暴跳如雷的柳氏退了场,江绪壹便顺理成章作了冲怨的最佳人选。色胆包天的“牛鬼蛇神”闻着味儿就来提亲,口中高呼什么“不惧冲怨”,将自个作了爷,几乎踏破江氏的门槛。 即便江氏屡次婉拒,也依旧不缺自视甚高的男人找上门来。那些个蠢货心底寻思自个不畏厉鬼,那便是天神下凡,还要得意洋洋自封作江氏不可多得的金龟婿,既贪美人,又对江氏的金银垂涎三尺。 也恰因此,近来江绪壹每每出门,眼神放肆、甚而动手动脚者数不胜数,一怒之下,五营大将军秦逝舟熬了四五日将堆积如山的军务给处理了,便匆遽赶回渭于正式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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