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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扬:“多谢裴趋关心。” 他早已摸清那乖张太子的性情,单用那短短一句轻佻话勾了勾,白裴趋便如所料那般遽然住嘴, 好似忘了本欲说什么,只还哼哼几声,随后扯起营中破烂事。 说来倒也惭愧,他并非有意堵人嘴,只是方过了蝉喘雷干的酷暑,哪怕他近来身子确乎哪哪都有些毛病, 这一问他也不可能答——现下正是人均屏气慑息之时,他受不起旁人的胡猜乱想,也万不能乱了军心。 可究竟是三年沉疴不得解以至于病入骨髓,还是因其死不听劝,叫宜眠草毒积聚,亦或者是受了费澄川的恶咒乱了气血,他皆无从得知。 无所谓,他自小不怕疼,哪儿该疼便疼着吧。 白裴趋嘴皮子动得极快,骂人的话流水似的哗哗啦啦。顾於眠饶有兴致地听他埋天怨地,只偶尔挑几句回,白裴趋却也并不恼——他不过是满腹牢骚不吐不快,才不管旁儿听众作何反应。 叫白裴趋住嘴并非易事,奈何西北不给闲人饭吃。 未及半个时辰,帐外便有人亮嗓似的高声喊白裴趋的大名了——十五族援兵行事本由自个决定,可昨儿义师那么一闹,两位大将军当即下令将十五族人也都编入安晏军中,要的便是一视同仁以服众。 一营大将萧暮然未雨绸缪,昨夜抢似的把白裴趋收入麾下,怕的便是白裴趋同二营那“冷将军”祝梧添硬碰硬,互不对付,以至于大打出手。 白裴趋对飞来的差事颇有微词,但他也并不愿成了义师那般的跳梁小丑,只得阴着脸骂骂咧咧往外走。好巧不巧,出帐时恰同止步帐前的廉遂礼打了个照面。 “真他娘的晦气……” 那凶神的目光仅稍落于素衣片角,很快被嫌恶地挪开去,好若点水蜻蜓,他手足并动,那君子却似一汪深潭,连衣袍都不随风晃。 “顾公子,”廉遂礼语声朗正,余光中装不进半缕跋扈纨绔的影,“我入帐了。” 他一往里进,顾於眠便下意识地直起腰板,恭恭敬敬行礼后,替那飞扬“太子”将错给认了。 闻言,廉遂礼神色仍旧淡漠,只道:“其言行粗野,自甘庸碌,已是无药可医,不必多费口舌。” 顾於眠一向是个装傻充愣的能手,也没接他的话,只笑盈盈请他坐下。长睫一抬,遂将他通身扫了一遭。 “怀珠韫玉”廉遂礼,其同严卿序并称世家“双玉”,但相较于严卿序的温润良和,廉遂礼待人接物要多几分淡漠疏离。 他是个传统守旧的端人正士,说难听些便是个谨遵清规戒律、三纲五常的“老古板”。当年虚妄山,不单桀骜难驯的白裴趋同他颇有嫌隙,百无禁忌的顾於眠同他也多有矛盾。 廉遂礼以“灵师”之名讲学,叫白裴趋吃尽苦头,顾於眠和许昭安那般吵闹的“蒙昧小儿”自然也没少罚站挨打。可他并不记恨廉遂礼,反而尤其钦佩那人。他那会最是恣意,惟觉廉遂礼该会很累,毕竟成日以礼自持谈何容易? 当初他要喊廉遂礼一声“老师”,这会唤其作“公子”反有些拘拘儒儒。 “苍巡一路艰险,能得您相助实属有幸,於眠感激不尽,当初未能当面道谢乃心中一大憾事。” 廉遂礼轻摇头:“救廉地百姓于水深火热之间乃我氏之责,苍巡不过顺道相帮,举手之劳,不必多谢。” 客套话说罢,顾於眠旋即以三指握稳茶盏抬至唇边,托于盏下的一指稍稍动了动,遮去了唇角一抹笑意:“您是何时至西北的?先前听闻渭于受灾严重,廉氏族人本无有派人赴安晏的打算。” “一月末,许梿厌身死西北的消息传至渭于,许辞闲遥寄亲笔信于我,信中言简意赅,要我前去捣毁太祁山步氏的一处藏身的宅邸,并作为援军协助后四营。许辞闲毕竟开‘天眼’,得窥后日事,因而事关重大,我也无推辞的缘由。只不过他究竟是借望尘梦得知的消息,还是使了什么手段,我无从得知。” “廉公子其实打心底还是信许大哥吧?”顾於眠笑着放下茶盏,两只手将案桌上的舆图铺平,食指于太祁二峰处点了点,继而沿淮平往北,停在一个红叉上,“看来当初沿着淮平河飘至一大营沿岸的‘阴灏’乃廉公子的手笔,只可惜,虽说那人|皮袋子里全是药草,但医师至今未能完全解出草药的配方……也是那夜,二大营出了‘心魔潭’。” “我信不信许辞闲并不重要,他的心思莫测高深,我不强求也不在乎他本性如何,只要能让四地重归太平便足矣。倘他入邪门歪道,行不义之举,我也不会手软。他自步氏案发起便消极怠战,究竟是胸有成竹还是全不在乎,我如何清楚?” “虽是微乎其乎的可能,但廉公子可有想过,许大哥或是认为此战无足轻重?”顾於眠弯指敲在一张带血的通关文牒上,“三月前桃风疫不是又在渭于传开了么?还说有怪物在渭于大开杀戒。” “是,但有魏陆江廉四族家主坐镇,大事足化小,当务之急该是解决这西北乱事。”廉遂礼边说边将几张写满墨字的纸推到顾於眠面前,“纸上所书,我族医师不得解,也是听闻名医常先生现居顾氏,方将此物交由你。此乃我亲手从步氏宅邸翻出来的,应可信。” 顾於眠闻言一愣,垂首仔细一瞧,见那几张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毒草的名目。 “这……廉公子,帮大忙了!!!”顾於眠喜形于色,笑逐颜开,“步氏尸鬼卫攻击性极强,但究竟如何制尸兵,各地毒草之关联尚无头绪,这回可算是有了眉目!” “此外,还有这信……”廉遂礼将一封署了许氏名的信递到顾於眠手中,“许辞闲专门嘱托我要今日将信交给你,我不明其用意,大抵惟你读了信才能明白。” 瞧见信的刹那,顾於眠忽觉心底震悚,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不可抑制地往外涌。信被他匆忙拆开,一张纸上字迹寥寥。 心潮遽然扬起,又于他的淡笑中平静下去。他摩挲着手中信,垂了垂眼睫。 廉遂礼问他写的什么,顾於眠只把信给翻开,叹道:“叫我解梦呢……” 那信上仅有三行字—— “不疑,不伤,不死。” “不念,不痴,不求。” “玉石焚,风不止。战必胜,战不休。” ------------------------------------- 廉遂礼前脚刚走,萧暮然便极自然地拎剑入了帐。他此番来谈的是兵事,欲托顾於眠瞧瞧他同祝梧添定的战略是否有所疏漏。 他们其实并不必要问顾於眠的意思,两位大将军打了上百场仗,顾於眠的想法本无足轻重。只是,这步氏布阵奇谲,其中涉及太多鬼神术,在这后一营,邪门诡术就属顾於眠最清楚,同顾於眠多加商讨一番到底添些底气。 简而言之,他们并非为了防人,而是为了避鬼。 萧暮然早已忙得焦头烂额,简单将事交代后便匆匆离开,顾於眠本以为到此终于能歇会,没成想不消多时,若讱便入他帐来。 俩人开口便是几个时辰,话还没说完,何赢也来插了一脚,二话不说便拽着俩人出屋瞧空中异象。 因是这几月常见异象,顾於眠早已看得腻了,瞅了几眼,旋即给何赢扔了句——“怪就怪些吧,步氏同咱们看的是同一片天,苍天老爷若是向着咱们,仗该赢还是会赢的。” 言罢,顾於眠便迈开腿溜了。 他心底多少有些迫切,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他那心上君子。 近来他同严卿序各忙各的,一整日说不上几句话,今儿午时那家伙在帐前犹豫的模样更叫他心心念念了整日,总想好好谈一谈。先前分隔两地,没机会谈,这会战事尚且乐观,且同住一屋,怎连半句话都说不上? 自外头看去,帐中并未点灯,尤为昏晦。即便已是深夜,严卿序究竟在不在帐中尚无定论。 虽还不知帐中有无人,他仍旧将步子放得很轻,蹑手蹑脚入帐时,身后蓦地伸来两只大手环住其腰,将他揽入臂弯中,一个脑袋旋即垂于颈侧。 那人蹭得顾於眠颈子发痒,顾於眠不自禁扑哧一笑:“怎么不说话?” “你怎知是我?”严卿序没有抬头。 “旁人会这般待我么?”顾於眠抬手揉了揉他的发,“今儿个是怎么啦?我鲜见你这般模样呢。” “抱歉……”严卿序的语声软下去几分,环于他腰间的手也松了松,“你会讨厌么?” “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你练兵练得很是郁闷么?”顾於眠笑了笑,正欲回身,可严卿序却像是贴在了他后背上,愣是没让他看见自个的脸。 “阿眠……自从来了安晏,我们聚少离多,两营之距不远,可望得见烽烟见不着你,睹物思人亦难解相思意。玄阴坑三月,后一营战事接连,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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