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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身后三人温和道,“诸位先上舆车吧,上车后我再同诸位细说这三月以来的战事。” 南鬼觉着那林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盯着他,于是偏头瞧了眼,却只见枝梢上立着几只灰林鸮,那生得可怖的鸟儿正死死盯着他身旁的顾於眠看。 南鬼将顾於眠遮在了身后,只还笑着请贵客们上车。 路途劳顿,车上四个伤患皆有些疲乏,然而一听南鬼开口,便都如坐针毡。 据南鬼与常柎所言,目前战局已然稳定下来,打得最为激烈的主要是他们入青坟谷的前两月,步氏突袭,安晏五大营出师不利,死伤不少。 所幸,诸位大将军也皆非吃素的,后续防御已然瓦解了步氏淮平战线。后三营、后四营这月激战更是大获全胜,把步氏打了个落花流水。 现下,战火主要集中于后五营与后一营,后五营处的动乱也差不多平息了,因有所察觉步氏兵力皆北上,后三营与后四营现下仍在商议,待玄阴坑一事解决,也北上援助后一营。那儿目前是林矜煙亲自指挥的进攻,数不胜数的阴兵来势汹汹,目前全靠萧暮然、祝梧添与严卿序死撑。 常柎原是在后三营替纪千弦和魏长停疗伤,但因他二人一月前伤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投入了后三营的战事中。 大抵是步氏察觉自个几乎毫无胜算,于是到四地内散播风声说顾於眠一行人已死于青坟谷,搅得人心惶惶,常柎也正是半月前得了护子心切的顾氏家主顾枫之令,方来青坟谷前守候,现下隐卫之首段钧与隐四卫皆在安晏,北虚与西娄皆在后三营帮忙。 顾於眠听罢南鬼之言,亦当机立断,欲赶赴后一营,其余三人除盛昶执意至后四营寻他家公子外,皆与顾於眠同行。 玄阴坑一事的解决,犹镇山之石,遽然平了四地惶惶人心。 ------------------------------------- 玄阴坑之事解决当夜,喜报尚未传至昀明河以南,然而后五营将士遥望北面浊云散尽,皆已按耐不住心头雀跃,围作篝火边,斟满酒碗痛痛快快喝了一回。 只是寻常寒冬常借这烈酒驱寒,这会酷暑已至,喝多了怕上火,秦逝舟也不许他们多喝,每人至多一碗。 谢尘吾自然不肯用大伙一块使的陶碗,自顾自拎起酒囊,往喉中倒入一口浓酒。 他盯着火星想事,无端忆起三月前江念与掀了幻术造的屏障之事。 那夜,他三人从幻境中出来后才发觉村子中已被尸鬼攻陷了,好在后五营兵卒本事不小,再加上三人之力,后边打退敌军也没费多少功夫。 也不知怎么,这三月以来,步凄晚像是同他们杠上了,瞄准了后五营发动了不知几场奇袭,后五营不是没输过,所幸近来连战皆捷,方换来现下短暂的宁静。 奈何秦逝舟心底也清楚,那步凄晚难缠,大抵只要他还活着,恐怕能打到后五营弹尽粮绝。 “步氏脱离了阴邪玩意便不堪一击。”谢尘吾小口抿酒,余光瞥见身旁池逸盯着他瞧,于是将酒囊挪得离他远了些,目色寒凉,“别什么都好奇,那东西你喝不来,也别再盯着我看了。” 身侧有五营兵闻言怂恿道:“您沾几滴酒液至他的舌尖,要他辣着了,他就不会纠缠了,百试百灵呢!” “行那蠢事做什么?他身子骨和他爹一般弱,再伤就更难养了。”谢尘吾微拧起眉,“别总出些馊主意……” 那兵只是呵呵笑:“又不是谢小兄弟养,你怎么这般护短?野孩子就是这般养大的!” “入了江氏,谁还能说一句‘野’?” 听闻谢尘吾语携怒意,那池逸忽然伸长手,将一只稻草狐狸伸至谢尘吾面前。 谢尘吾下意识往后仰,只还拧着眉问:“你又欲做什么?不是谁都不给么?玩腻了便要扔给我了?倒是痛快!” “不……扔!” “那你要做什么?去找你义父,别烦我……” “义父……这儿!”池逸咧嘴笑起来,举起另一只手上的狐狸。 “这只?”谢尘吾瞧着那歪鼻子歪眼还斜嘴的狐狸冷笑一声,“给我看做什么,给你义父看去。” “师父……” “做什么?” “这儿!” 池逸将另一只鼻也更歪,眼也更歪,嘴还更斜的狐狸伸到谢尘吾面前。 “你最好快些拿走……”谢尘吾侧过首,没叫那孩子看见他阴沉的脸色。 “师父!” “别烦我……” 池逸又拍拍他的背,叫一向讨厌旁人触碰的谢尘吾倏地回首,然而他转过身,却只见那“逆徒”朝他兴冲冲地张开了五指,好似在展示他干净的手。 “这本是应该,给我看做什么?若是要讨夸便去寻你义父……” “谢公子也太凶了。”秦逝舟笑着在谢尘吾身侧坐下,“你总这般吓他做什么?孩子不比咱们,禁不起吓。话说回来,我倒是好奇你若碰上心上人该是什么模样呢!” 谢尘吾仰首瞧着如水的月色:“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有这功夫陪我闲聊,倒不如去讨好江念与和江绪壹。” “哦?没成想谢公子这般有眼力见!” 谢尘吾斜睨秦逝舟一眼,复咽下一口酒。他也没瞧那巴巴地看他的池逸,却还是开了口,话音冷淡,叫秦逝舟又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看你的狐狸去……” “他是太喜欢你了才这样的,我今早要碰他的狐狸,可将他吓得将东西紧紧护在怀里,护食的小兽似的!” “你倒还有闲工夫逗他?邵副将会回来么?” “我猜他不会。”秦逝舟笑得坦荡,“我总觉得十禹在我手底下办事屈才了,奈何翠尘珠坱,叫宝珠覆尘呐!所以无论他什么决定,我都准了。” “你们俩别聊了……快些过来!” 闻声,谢尘吾、秦逝舟、池逸三人皆回首,却只听得江念与话音严肃:“方才探马回来了,说是前头有些异样……” 第175章 红线 “分浅缘薄,到此尽了——”…… “凡所有相, 皆是虚妄。” “醒悟迟迟,故不得悔改。” “分浅缘薄,到此尽了——” 锣鼓唢呐齐鸣, 耳畔众声嘈嘈,魏长停头疼欲裂,他蓦地睁眼, 眼前却好似烟霭沆砀, 万物只在眸底余下模糊的虚影。 “我的眼睛怎么了……” 上睑反复开合数次, 他却仍旧看不清东西, 本欲抬手揉目, 却猛然一怔——他忽然瞧见了自个右手中正拿着把极锋利的剪子, 那剪子适才直直冲着他的眼珠子来, 仅差分毫便要捅进去。 魏长停遽然甩手,欲将剪子给抛开,不曾想那剪子却像是生在了手上,如何也甩不掉。他于是凑近仔细一瞧, 只见那剪子与手相接处已然融作一体,溃烂的皮肉同锈蚀的镔铁搅和在一块,好似天生如此。 那处隐有细密不可见的孔隙在不停往外渗血,几行凉丝丝的赤红沿着他惨白的手腕流入他的衣袖间,冻得他浑身发颤。 滴答——滴答—— 鲜血坠地时, 传来声声叫人寂寞的轻响,魏长停茫然四顾,却并不想逃。 所幸,眼前东西逐渐清晰起来了。 他抬眼,只觉身处玄黄天地浑浊交错之地,漫天尘沙蔽日, 飘着飘着,却倏地将他围裹其中。 他眨了眨眼,眼前景已变作一无人的屋。 赤红的线交错交缠,阻挡身前,他微微扬起下颏抬眼上望,只见头顶正中有一块牌匾,匾上刻字“圣贤十五族”。 魏长停瞧着那密密的红线,又觉一阵恍惚起来。他扶着额,抬眼的刹那瞧见对面摆了一张供桌上,其上置有一神龛,龛中灵牌刻字模糊。纵他竭力欲看清,却为条条红线所阻挡。 他不知怎地怒不可遏起来,愤懑间,他攥紧了手中铁剪。 被剪断的赤线一条、两条、三条…… 细密的红线落在覆慢尘灰的石面上,被他的长靴踩着碾过去。 他每剪断一条线,便听得屋外传来一声怪鸱惊叫,啼声悲戚,可在他遽然醒神而收手时,已是四处阒然。 他停在神龛前时,身侧只余下两条赤红的线,那鲜艳的颜色耀得他头晕眼花,可剪子堪堪停在其中一条上,未能剪断,只徒然余下条磨痕,他旋即发着颤撒开手去。 “不行……不能剪……” 他其实并不明白,剪与不剪究竟会有什么分别,口中话也不为己所控,就那么蹦了出来。 不经意俯首,魏长停这才瞧见满手红,那些血好似是从那些断裂的红线中溢出来的。 他忽然觉得很是遗憾,他曾无数次试图拾起满地赤线,可他无能为力,唯一可做的只有收手。 剪子从他的手中脱落,掌心的皮肉被那东西带着一齐离开,他跪倒在地,痴痴瞧着面前灵牌上他如何也看不清的名字。 泪水打湿了衣襟,他想,他大抵是看清了那个名字。可他想不起来那名字是何人的,又该要他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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