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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大抵是天命如此。” 鸮鸟生翼,未尝不是解脱。 ------------------------------------- 严卿序辞过祝梧添便径直回了屋,他并无倦意,于是孤坐床沿等候怨鬼入屋。 风雨仍在打窗,砰咚砰咚直响,可他置若罔闻,只在疑心那怨鬼会从窗外爬进来时,起身将窗户推开了条缝。 他举止隐有荒唐,连自个都意识到神志有些不清醒。可望着被大雨浇湿的桌案,年少故梦先叩响心门。 他莫名想起了许久未见的魏长停。那魏氏公子自小便喜欢游山玩水,夜里突然起了兴致是常有之事。 山中多夜雨,为了陪魏长停登山赏月,他淋过无数场雨。然而狼狈地从外头奔回后,魏长停也并不会直接回自个的屋,反而要绕至那绝不肯陪他胡闹的谢尘吾屋里去。 三更半夜,任是他们叩千百回的房门,谢尘吾也绝不可能开门,更莫要提他们满身狼藉。魏长停很明白随机应变的道理,因而也只在头几回乖乖跑去敲门,后来再没敲过谢尘吾的房门。他转而拐到庭中,攀上他的窗,从窗外翻进去,次次都要以谢尘吾劈头盖脸好一顿臭骂收尾。 严卿序顺着魏长停的性子,也就这么被谢尘吾骂了无数回。可即便被骂得狗血淋头,魏长停还是要这么闹,一闹就是十余年。 他想着想着,勾唇轻轻笑了笑。 他好似同雨夜有缘,同顾於眠初遇时便是这么个飘风急雨的夜,那一遇叫他一见倾心、不可自拔,而后来重逢时,昏夜的密林也下了淅淅沥沥的雨,一柄玉骨伞牵起了二人近乎断了的缘。 严卿序想得入神,眼见那雨水乘风入屋,几乎要落至榻上了,他这才起身阖窗。也恰是刹那间,他嗅到了淡淡的药草清香,他再眨眼,登时浑身疲软,身子不受控地往下跌去。 “咚——” 有人屈膝跪了下来,恰跪在他身边。 周遭悉悉簌簌的语声闹了起来,可他偏头瞧去,只见那人虽是跪着,却高扬下颏,面上依旧携着副不羁的讽意。 那郎君忽然将他手中药瓶夺了去,对眼前人笑得落拓恣意,没成想开口却是以下犯上的脏话:“咱严氏子他娘就是命贱!生在这鬼地方,比粪坑更胜一筹,臭得人发昏!倒不如做鬼去,还他娘至少能得个痛快!” 严卿序突然忆起了这段浮满秽尘的凄凄往事。五年前,族中人觉得他优柔寡断,少了严氏血骨该有的硬气,因而“赏”了他恨种与毒酒。 苦酒绝情断欲,恨种抛却俗心。植“恨种”后需以心头血饲邪物,月中之时,倘心头植恨种之人对严氏尚存憎恶,哪怕只一念,也必将受恨种所噬,受剖心之痛。 此举之意乃叫族人放下所谓苍生大义、红尘情|爱,做这严氏的一把杀人刀,心甘情愿地叩首为傀。 而那年替他受罪之人乃他四叔——“忘忧林风”严长蔺。 他至今想起那事仍觉懊悔无地,倘他那日没有苦苦哀求父亲,倘没有叫浊泪湿了那叔父的长袍袖,叔父便不会遭受那般苦痛。 他四叔自小是族中一匹桀骜而不容人驯服的凶狼,他厌极严氏嗜杀成性的族风,对宗族的恨意几乎深入骨髓,要他吞恨种,便是要他月月都痛不欲生。 “卿序啊。”他听见了严长蔺的叹息声,“若可以,便离开这儿吧。我们都逃不掉,但你要尽可能往外走,走得愈远愈好,离严氏愈远愈好啊——” ------------------------------------- 严卿序遽然睁眼起身,却发现自个正躺于榻上。朱樱斗帐间,赤红罗纱随其动作轻扬起。 那紫檀雕花拔步床上一片大红,他身上亦披大红喜袍,瞧见其间金丝绣纹游走,他面色却阴沉不少。 严卿序坐至床沿,扫视起陌生的屋子。正中央的八仙桌上置着一盏常夜灯,烛火扑朔,随风轻晃。墙上贴了好些“囍”字,地上则摆了不少红烛,灼目烛火耀得他眼花。 他正欲起身,木门倏地从外向内开了。 阴风飒然,红烛明灭。 一身着婚服之人笑盈盈踏入屋中,长发只用赤色的发带轻挽起。严卿序刹那怔忪,面色更难看几分。 那面容清丽出尘的郎君褪去了一身月白家袍,叫这赤袍衬得容貌更为绝艳。然而,严卿序只默默别过头去,并不细看。 顾於眠,亦或者说是生着顾於眠模样的鬼,笑着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卿序,为何不看我?” 语声清朗,确是顾於眠的声音。他似乎笑了,尾音上扬,自带欢喜。 严卿序的目光从那美人身上移到了床头的焚痕剑上,他听见身前人叹了一声,长指旋即捏住他的下颏,生生将他的脸掰正了。 “为何总瞧着别处?只看着我不行么?不是说了这辈子唯我一人的么?” 一语罢,严卿序也并不犹豫,只握住他的腕,将他的手从面上移开了。 那人见状,微微拧起眉头,苦笑问:“卿序,你怎么了?为何待我如此生疏?可是我惹你生气了么?” 言罢,他只将严卿序往后用力一推,任他在榻上躺了下来。还不待严卿序攒眉起身,那人已经欺身压了上去。 红纱幔被他遽然扯下,将二人躯身遮挡于窄窄床榻之上。如瀑青丝刮蹭那君子之面,严卿序却只无可奈何叹出了一口气。 他伸长手要去够置于床头的剑,却被那人摁住了手,只见他扬起嘴角笑问:“你要做什么?不是说好了要娶我么?怎如今出尔反尔,碰都不愿碰我一下?洞房花烛夜怎能叫你这般糟蹋了?” 那人忽然呵呵笑了起来,长指勾住腰间束腰的带子往外一扯,大红外袍随之脱落,层层堆叠于床沿。 薄衫掩映间,雪肤若隐若现。 他用指腹轻轻擦过严卿序的唇:“卿序,我想要你,你也想要我吧?” “别再脱衣服,也别再乱说话了。”严卿序直视着那人的眼,目色寒凉,“你同方才被杀的那些邪祟都不同吧?阴气也太重了……” 那人似是要假装没听见,严卿序反捏住他伸过来的腕,直将那雪白皮肉锢出青紫的瘀痕:“步氏拖我们入梦的目的是什么,调虎离山么?你们准备偷袭一大营还是三大营?” 闻言,那人又笑了起来,只俯首在严卿序耳边呢喃道:“是啊、是啊,我同他们都不一样,我知道的东西比他们多多了!譬如你的秘密,再譬如,这具躯身的秘密。” “你也想知道吧?顾於眠说是信你,却一直瞒你!” 严卿序摇头,避开那人又欲凑近的唇:“我不想知道。” “哦?不是不想,是怕了吧?怕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吧?” 严卿序怫然不悦,遽然将那人朝后一推,登时叫那人跌倒在地,他再往床头一伸手,焚痕便出了鞘,刀锋直指瘫倒在地之人。 “原来你对着这副躯身也能毫不犹豫地拔刀?果真是严氏的孽种!也不知倘有一日你得知顾於眠本性时,你究竟还能不能站在他身侧!你当然也能如现下一般自欺欺人,只要叫自个深信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便成了,反正苍生当前,你只可能负他!说到底至仁至善之徒最是自私,待挚爱尚且如此卑劣,该叫他看清你这般丑陋模样才是!叫他看清楚,他眼中君子是如何杀人,是如何弃他而去!” 屋外狂风大作,瓢泼大雨又哗啦啦落下了。 严卿序曾无数次听见长剑捅穿活人躯身的声响,先是表皮被刺破之声,而后是肌肉撕裂,偶尔还会听见骨头断裂的声响。 他清晰记得无数人如涸辙之鲋般于他足下扑腾的模样,有人仅深陷于一片将死的静默之中,有人却是张牙舞爪欲咬上他身。 他杀人会痛么? 他杀人痛过么? 面前忽地闪出个白袍小童,小童手中捧着束雪白的花。他伸手接过去,满手腥红尽数染上花瓣。 何其卑劣,何其无耻,他仅为一己之私,将顾於眠拽入严氏困局,要他作自个的栖身之处。 无耻! 长剑倏地刺入了眼前人的脏腑。 他父亲曾亲授他剖人肝胆的方法,可他不曾学会,许是他也同那四叔一般,痛恨着严氏。可憎恶宗族之事本就大逆不道。 终有一日,严氏嫡子要登上家主之位。 他只能小心藏起自己的心思,不叫任何人看出来。 然而,刀下人笑得身子都在发抖:“我知道,你恨严氏!你恨你父亲!你比廉遂礼还不堪呐!世家的‘双玉’皆是渴盼弑父的不孝子!” 焚痕剑从那人腹部抽出,却往那人的心口去了,他这一剑来得干脆,淋漓血登时将焚痕围裹起来。 “卿序啊,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涔涔的汗顺着严卿序的脸颊往下淌,焚痕被血色浸透了。汩汩鲜红如涌泉外泄,落入他的掌心间,那人分明已倒在他身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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