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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的气力去忧心他人之事,他没力气思考,更没力气哭闹。 他陷于暗不见光的牢狱之中,如堕泥沼,分不清日夜。他有时是跪着的,有时被铁索吊着,脱臼了的手腕与脚踝肿得不像样,可还是被一遍又一遍地用拳头砸,用长鞭抽,用烙铁烫,用银针刺…… 他有时会费劲地抬眸去瞧漏进眼底的烛光,然后因为混淆了阳焰与火烛而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 他其实很想快些问一问大哥,就问——哥,当初我是被你硬拽来安晏的,那去留与否可以由我决定了么? 我现在好痛,生不如死了。 那我可以撒手去了吗? 在又一次因为被剥去掌心皮肉而昏倒前,苏衔慕吐出了沾满血的一颗后牙,他张开血淋淋的口,语声含糊,却不能更坚定了。 “禮间苏氏,宁死……不屈……” 第141章 至亲 “辱他,亦是在辱你。” 苏燎亦阖着目, 听闻暝晦间有三人足音近前,单置若罔闻。 可很快,那些人似乎停下了步子, 周遭于是又没入一片阒然间。他轻吸了一口潮湿冷气,鼻腔中登时被血腥味给盈满了,只若是将舌尖抵于锈蚀的铁板上, 他强忍下干呕, 将气缓缓吐了出去。 “他娘的, 这就是苏缭亦?!我呸!十五族的看门狗!他娘的畜牲玩意, 杀了咱们多少兄弟呐?安晏大将军……喊得威风, 说到底还不是在替那龌龊十五族守天下!” 一上了年纪的牢头弓着背在破板凳上坐下了, 他眯起眼仔细打量着苏燎亦赤|裸的上身, 见其中肌肉健壮紧实,更禁不住啐了一口:“这功夫练得倒是到家!但练得好又顶个屁用,还不是落得这副下场?” “三爷您安心坐!区区施刑逼供之事,怎能劳烦您?让小的来便成!” 被火烤得通红的烙铁被一年轻狱卒玩似的握在了手中, 他不紧不慢掀起眼皮睨着苏燎亦,笑道:“苏将军,我敬您是个英雄豪杰!但林大人可说了,待您,可万不能手软。” 苏燎亦不吭声, 他醒着,却紧闭着眼,一张无有半分血色的唇已被他自个咬烂了。 “我瞧您这身上尚且干净,背上烙痕也浅,想来是兄弟们功夫不到家,果然这活还得我来干!”那窄长眼的狱卒将滋滋作响的烙铁在距苏燎亦不过几寸之地停下, “苏将军,我再问一句——五大营除却那十营,可还有其他营垒?都在何处布了兵、粮马道有几条、作战安排又是怎样的?” 见苏燎亦没反应,那狱卒于是嗤笑一声。 “我知您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但不知您清不清楚,这烙铁呐,需得往胸脯处摁才得劲。您瞧,这块烧得通红的,最烫!像这般,狠狠往胸口一压——” “呃——” 铁块嗞嗞爆鸣,刹那间烫穿苏缭亦的皮肉,有焦臭味同黑烟搅和着钻入苏燎亦的口鼻,他呛得浑身一缩,登时痉挛起来。 眼见那将军额间冷汗涔涔,眼中已不清明,那狱卒方不紧不慢将烙铁从他焦黑的皮肉上撤了下来。 苏缭亦这会大喘粗气,双眉压眼,死死瞪着眼前人,如是山野豺狼,戾气满身。 可那狱卒神情自若,他又取来个烧得不那么红的烙铁,举到苏燎亦眼前,见他没什么表情,竟呵呵笑了起来:“您胆子当真大,寻常犯人瞧见烙铁贴面,都会吓得发抖呢!您却连眼都不眨一下,好|硬气!” “这第二步呢,需得相互配合。您是领兵打仗的大将军,自然比我们这群见不得光的蝼蚁要明白——欲得之,需纵之。要犯人开口,万不可用些一击致命的手段,毕竟将人活活抽死,到最后也不过两手空空,什么东西都得不到。” 苏燎亦不知他要说什么,竭力吞下了几乎到嘴边的叫唤。 “您瞧瞧这块铁,没方才那般可怖吧?我只需——轻轻一压!” 那烙铁倏地贴上苏缭亦肩胛骨下方的皮肉,烫得他一缩。但这回那狱卒没停留太长时间,只随心摁了五六处地方。 “没方才那般疼了吧?”狱卒笑呵呵道,“待明日你这烙处起了泡,那鞭子和木杖抽上去可是要命的!” 他将手上东西放下,翻手打量着自个手背上沾的脏血,“啧”了一声。 “出于礼数,我再问一句,您准备开口了么?将军恐怕不知道安晏现下乱成怎么样了吧?李氏援兵囿于荒谷,五大营战败、被迫后撤至桓安沿岸……哦!那处还有些村子呢!您不如猜猜,日后大人们会不会还使上这么一计‘以命换命’,叫秦逝舟秦将军也下牢?” 苏燎亦闻言,费力仰首,朝他脸上啐了一口。他声音嘶哑,嗓子眼像是被淤血堵着。 “我绝不可能背叛安晏,要杀要剐,放马过来……” “也不知你这般能撑,其他二位能不能撑得下去!”那狱卒耸了耸肩,旋即将用来盘发的青灰长巾取下,擦去手上脏血,“我乃步氏门客——柴阳,但你之生死,也非我能决定的。” 柴阳微微俯身将自个那张抹了粉似的白面凑近苏燎亦,笑说:“我嘛,也并非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但苏将军有所不知,我可是真真钦慕‘安晏五将’!五人中,我最为欣赏的便是那以诡阵扬名的二营祝将军!您说说,一介凡俗,胆敢与天斗,如此胆量,怎能不叫人痴心?” 苏燎亦垂下眼,似乎倦于搭理他。 “苏将军如此没精神怎么行?不瞒您说,服了我所制的毒丸之人,不出三日,必会乖乖招供。我实在不愿将那些脏东西用在将军与您至亲身上,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您可莫要将我给逼急咯!” 柴阳笑着,眼尾上挑,像只活狐狸。苏缭亦并非不识其名,恰因知道这柴阳名声不小,才无言以对。 渭于柴氏有一言——“生死本有命,既逆天而行,便无问得失。” 柴氏乃世代医家,奈何十六年前墨门一变,逼得柴氏流亡禮间。只可惜那柴氏行医靠的是以毒攻毒的本事,手里头人命债欠得不少,早已是声名狼藉,禮间四族将其拒之门外,北地无有寸土容他们立足。偏巧这时候,那步氏蹦出来将人给收入了自家府。 步氏一向跋扈,连许氏都不放在眼中,变着法子袒护柴氏,许氏碍于交情,也没再多言。 只是那柴氏早便是强弩之末,颓势已定,到头来只留下了柴阳这一根独苗。得亏那小子并非善类,虽说现下也就二十五的年纪,但炼毒的本事却独霸一方。他明面上凭那手艺替人看病,暗地里却总不知在忙活什么,坊间都喊他“万毒子”。 苏缭亦曾听闻,两年前陌成谢地的“百毒案”里也有柴氏的影子,谢氏本是个斩草除根,宁错杀不放过的性子,也不知柴氏使了什么手段,竟得以全身而退。 “柴阳——” 牢门吱呀一响,一袭苍袍的林矜煙便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还在审他?白费力气做什么?单凭你那酷刑,苏将军恐怕到死也不会从嘴里吐出半个字!”林矜煙将自己那把青竹小扇搁在苏缭亦面下,把他的脸抬了起来,“苏将军——醒醒,我带你去看些好东西!” 林矜煙弯了眉目,笑得很是灿烂。 “我是个真正的好心人,无论如何都想给将军送份大礼呢!” ------------------------------------- “今儿个我高兴,大家伙都把酒盏给斟满了!” 林矜煙在一太师椅上坐下,一只手端着盏,一只手揽着怀中娇媚的美人,他微偏头嗅去那美人发间香,笑得放浪恣肆。 这牢房比先前苏燎亦瞧过的要宽绰不少,正中摆了两张太师椅,东面还置着张长板凳,西面则是放满刑具的方桌。这会屋中角落挤着好些穿长袍披大氅的老爷,高矮胖瘦不一,每个都战战兢兢地端着酒杯,小心看着林矜煙的脸色。 苏燎亦被那“三爷”扶着,靠在了铁门边。他被饿了几日,胫骨昨夜还被人打折了,连僵站着都费劲,只得将满身的力气都压在身边牢头身上,压得那三爷气喘吁吁。 太师椅上的公子将眼一眯,手中琉璃盏旋即被他倏地扔向了那牢头,登时,那牢头额间便落下道血柱。 “没瞧见苏将军的腿都肿了么?还不快让将军舒服些!” 闻言,吕老三慌了神,他动作迫切,扶住苏缭亦的腰便要让他坐下。谁知,跟在后头的柴阳翻了个白眼,冲着苏缭亦的腘窝猛踹一脚,苏缭亦遽然向前一倒,便在牢中跪下了,那吕老三也被连带着摔了个狗啃泥。 吕老三哎呦哎呦地叫,骂骂咧咧爬起来便要指着后头那不长眼的臭小子骂,谁料一抬头却瞧见了柴阳那张笑面,赶忙敛声屏气,大气不敢出一个。 柴阳呵呵地笑,吕老三只唯唯诺诺地屈腰。 “三爷方才可是想请牢犯坐下么?这屋中那么多大人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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