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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咎自责。遑论他本就不在乎声名,便也随他们骂去了,只是他这般放任的态度,却令那风啸得更厉害了。 他看着满座皆神色不明的模样,又一哂,心底咂摸,看来那风声已传入了安晏。 顾於眠不是个怯场的,于是复又勾唇笑问:“大家神情怎如此严肃?可是不欢迎我么?” 他像樽被埋在雪中的玉菩萨,只要未掏出来仔细查看,便也难知一颗心究竟是干净还是肮脏。每个人都在看他,却又不知心里头到底如何看他,似在畏他,又似敬他,因而皆噤若寒蝉。 打破阒然的是靠内端坐的沈吟离,见无人言语,他忙笑盈盈站起身来,道:“阿眠,来我身边坐吧?” “啊啊……顾公子当真是一表人才呐!” “公子言重了啊哈哈……你能来此相帮,乃安晏之福!” 奉承话此起彼伏,不知何处却有一人低声念了句——“这小子长得可真快……” 恰这时,其余三人也入帐中来,好不容易褪去死气的营帐遽然又陷入一派沉寂中。分明来者是援兵,却愣是叫满座皆如临大敌,但这其实不怪他们,若要说顾於眠单是名声不大好听,那余下的三位可是在苍巡以前便以武扬名了。 “璩城浮岚”严卿序,“涑夜十寒”谢尘吾,“千江孤灯”江念与。 百权严氏子,鳌里夺尊,全身而退。 陌成谢氏子,血不脏剑,以一敌百。 渭于江氏子,杀鬼镇魂,独往阴江。 纵一个个生得相貌堂堂,却令人如有万顷威压于肩。再加之那谢尘吾面色比这昏夜更沉,营中人面面相觑,倒觉得那四人是真要来掀了安晏营的凶神。 不曾想,那严卿序温柔俯首,恭恭敬敬行礼,一笑如早风万里,枯木生春:“晚生不才,还望能帮到诸位,凡可为之事,在所不辞。” 那话音温润,叫满座皆松了一口气。 “诸位快些落座吧,此事再耽搁不得了。”苏缭亦单朝四人点了点头,便冷着脸谈起了布阵之事。 顾於眠端坐沈吟离身侧,距那苏缭亦很近,却还是不由分心在那乌压压一群兵卒间寻找许昭安。正疑心许昭安并未在场时,终于在祝梧添身旁瞧见了那公子。 许是冬日阳焰并不如酷暑那般毒辣,许昭安肤色仅深了些许,本清秀俊逸的少年郎模样也比先前也要硬挺几分。 虽说顾於眠三番五次送去灼灼的目光,许昭安却几乎未曾将目光投至他身上,不经意间对视后甚至没给他个笑脸便侧过头去。 微垂的眼睫遮蔽了顾於眠眸中流光,他眯起眼睛,寻思着不过短短两月,那二公子却似乎变了很多。 许昭安过去是个无忧无虑的逍遥快活人,尤擅打趣,鲜能叫旁人窥见他这般严肃甚而冷淡的模样,而今倒像个真正的安晏兵了。 真好,却也并不好。 他约莫能猜得到许昭安现下情绪不对劲应是受了步氏影响,但他对此事束手无策,谁会愿意看见自己深信之人沦作叛贼?谁又甘愿相信本体贴温柔的兄长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顾於眠没再看他,转而扫了一圈帐中人。果不其然——那一营大将军萧暮然并不在场。 四营苏缭亦方讲罢练兵之事,那五营将秦逝舟便站起身来,温和道:“在座除四位十五族公子外,皆是安晏将士,本无需细说西北地势。但由于四位公子对于安晏之事知之甚少,故便由我为几位公子详细说明。” 秦逝舟的目光总有意无意往江念与那处瞥,江念与戴着银面,虽有些气恼,却不能叫他瞧见自个面上冷漠。 “安晏五大营皆沿淮平河分布,至南的五大营同四大营间隔着条昀明河。昀明河自东往西流,汇入淮平河。逆流而上,昀明河同另一条河流‘桓安河’交汇处乃‘后四营’。桓安河沿岸分布有‘后五营’,这俩营同‘后二营’一样用于储粮草、供补给。而‘后一营’、‘后三营’与各大营之间相隔密林‘兰冢林',由于这俩营至大营的距离最短,故作为增援的营垒,也是安晏第二道防线。此外,‘后三营’与‘后四营’还可穿过青坟谷向北至‘后一营’,由此往西则能返回乌戈漠中的‘后二营’。” “同时,有一点还需强调——我所统管的‘后五营’边上有不少村落,虽说人烟稀少,但原则上不容冒犯。简单来说,便是往后方退最远不可超过营边的桓安河,万不能惊扰到那处的百姓。” “接下来……”秦逝舟无奈地耸耸肩,“咱们来谈谈战况吧?” “而今形势最为危急的为一大营,现下萧将军尚在一大营奋战。而最易遭遇袭击且不易增派援兵的乃位于最南边的五大营。虽说四大营位于两条河流相交处,乃咽喉之地,但由于其北有三大营,南有五大营,东同后三营、后四营的距离皆不远,加之以防守到位,因而还算安全。关于援兵一事,除却四位公子外,禮间若氏、李氏,渭于魏氏皆飞书言将派人相助,李氏携家兵同来,若氏与魏氏乃其公子只身前来。” “由于战场非儿戏,经由五大营将军一齐考量,便直接由安晏给出十五族援兵的具体安排。顾公子、严公子二位术法同剑术皆高强,还望能助一大营一臂之力。李氏援兵赴四大营筑牢防线,若公子同沈吟离将军至三营。另外,由于二营有昭安和衔慕二人相助,因而不另添援兵。此外……”秦逝舟对江念与一笑,“术法高强的江公子、剑术过人的谢公子以及尚未抵达的魏公子则来我们五营。” 江念与隔着银面瞧秦逝舟,秦逝舟亦不加躲闪地直视江念与,那将军坦荡爽朗,只笑道:“有劳诸位公子了。” 不觉已是月上柳梢,半夜三更,营帐中却依旧人声嘈杂。其间,有人以烈酒烫喉,有人以笑语遮忐忑,在杂事都交代得差不多后,那始终冷脸的二营将祝梧添将手中书卷合起来,遽然起身。 “此一别,再见便是沙场血战,望百战百胜,后会有期。” 祝梧添自斟了一杯酒,旋即仰首将酒一饮而尽。 “诸位,保重。” 第135章 暮然 他合拢掌心,像是握住了那人的命…… “倾行……是倾行!爹——娘——倾行回来了!!!” 顾於眠掀开垂落的朱纱帐, 一双通红眸子里含的痴意癫狂。他来不及穿鞋便欲奔去开门,谁曾想被那堵路的板凳一绊竟生生摔倒在地。 早已留下不少青紫瘀痕的脚踝肿胀起来,他匍匐在地, 却生生咽下了痛苦的叫唤。 凛冬腊月,陶盆里的炭火早便灭了,他一身薄衣贴在寒胜铁的地面上, 被冻得双唇发颤。可他还是执拗地用一双手撑起身子, 费力往前挪动着, 就好若慢些了, 那人便又要离他而去似的。 “倾行——” 他的呜咽还来不及从口中吐出去, 下一刹, 门被人从外打开了。 来人蹙眉抿嘴, 面色凝重,只可惜那人罗衫长裙,不似爹娘。 那小女子将端来的东西在桌上轻轻搁下,长舒出口气, 这才过来扶他,语声柔和—— “公子,该吃药了。” “唰——” 两道黑泪沿着他面下淌,一滴一滴染浊了他的月白袍。浓郁的药草味如若吐信长蛇,刹那间便不留情地窜入他的口鼻, 堵塞喉口,像要叫他呕出那心肝尖上的血! 他挣开那女子的搀扶,疯了似的低头瞧自己满手血腥——脏腑中淌出的浆液粘腻地附在掌心间,指缝里掺杂的烂肉触目而惊心。 他合拢掌心,像是握住了那人的命。 “咚——” 顾於眠又一次将脑袋撞在发寒的墙面上,霎时间脏血四溅, 那侍女被吓得泪如雨下,顾於眠瘫坐在地,却还在痴痴笑。 天怎如此昏呢?怎如何都窥不见天光呢? 他将染血的手盖在床头被翻烂的纪年薄上,于其中一页摁下鲜红的指印——他认罪了。 那些齐整的墨字于是飘浮起来,如若魍魉现形,颤着,抖着,终拼凑成一句他烂熟于心的赘言,长萦耳畔,不绝不灭——“寻無十三年,虚妄山事发,陆家嫡次子因邪祟肆虐,身死山中。” 他彻底昏厥过去了。 三年前的无涯血海将他同陆倾行一齐葬于虚妄山。可恨陆倾行死不见尸,惟他留得空洞形骸,孤守乱世。 “倾行啊——倾行——” 梦呓伤人。 顾於眠从那君子的怀中惊醒,发觉面上湿润,于是赶忙抬手擦去泪,可擦干净了,却仍旧不敢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躯身相贴,贪索暖意。 他听见了严卿序轻轻的叹息。 顾於眠到底没能去看那一双眼,只心虚地往他怀中又缩了缩,竭力避开他的视线。 可严卿序什么都没说,只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暖的手掌一寸寸抚过他的脊背,既无暧昧,也无缠绵,仅给予他最为单纯的安抚与慰藉。 “卿序……我……” 他惊觉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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