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 美中不足的是,步凄晚身边常跟着个叫林矜煙的,林矜煙是步家门客之子,俩人岁数相仿,脾性却大有不同。 在许昭安眼中,林矜煙是个尤为典型的纨绔子弟,平日里流连烟花柳巷,男男女女,来者不拒,也常同魏长停之流厮混。 比起他这性子,许昭安更讨厌他回回来许氏府都要缠着许梿厌。过去,许昭安也以为他是来干正事,可他为人实在轻浮,总对许梿厌动手动脚,没点分寸,一想到他这么个染断袖之癖的膏粱子弟,指不定心里头对许梿厌生了什么龌龊想法,许昭安就气得横眉怒目,几乎是七窍生烟。 今日一早,许梿厌便出府赴林矜煙的约去了,不被允许跟从的许昭安觉得许梿厌毫无戒备之心,义愤填膺,却只能徒然在堂屋里绕圈。 “林值!你能不能让那姓林的别老缠着梿厌啊?缠着就算了,他还要赶我!也太嚣张了!” “哪个姓林的?公子,不瞒你说,属下就姓林,禮间姓林的可真不少!”林值一哂,给他递过去几块龙须酥,“二公子不然吃点甜的消消气?” 许昭安气冲冲地接了龙须酥便抛入口中,登时将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林值觉得好笑,禁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笑什么?”许昭安说话有些含糊,“倒挺甜……还有吗?” “哎呦喂,闲来没事,又搁这胡闹呢?梿厌不去,你去啊?鸡蛋里挑骨头的事干得还挺勤快!他俩谈的可非无关紧要的小事,你这黄毛小子,人不大肚量还小,看得不远,事想得也浅显,别成了个庸才!” 坐在一旁擦剑的许临禁不住插了一嘴。 许昭安吃了瘪,咬牙切齿却不敢多说一句不是。 许临听见许昭安磨牙的声音,于是一边接过林值端来的点心,一边呵呵笑起来:“昭安,回头叔父去药房给你抓几味药。” “啊?什么药?” “灵药!专治这把年纪还磨牙的傻小子!” 许昭安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却只能讪讪赔了个笑:“哈哈……叔伯多虑了,我怎么能这把年纪还磨牙呢?” 许昭安不敢再抱怨,只得乖乖埋头吃点心,谁知他方吃到一半又盯上了林值手上的,林值不给,他便问:“许诠哪去了?你们净知道欺负我!” 他愣了愣,旋即又道:“啊呀!说起来,我大哥呢?怎么今早都没看见他?” 林值面上表情霎时凝滞,他噤若寒蝉,不知该如何回答,倒是那许临停下了手中动作,不咸不淡说了句:“他犯了错,被我罚了禁闭。你别多嘴问,否则连你一起关。” “啊?!啊……” 许昭安将唇抿作一条线,三番五次想开口问,可一抬眼瞧见自家叔父那凶神恶煞模样,又只能乖乖闭紧了嘴。 第129章 竹马 “我们这般,可若真正的竹马?”…… 颓阳西落, 暮色苍茫。 恰逢雪停,许三爷手中捧着个紫铜龙凤纹汤婆子,正悠然躺在庭中椅上阖目养神。听闻踩雪近前的足音, 他单将眼皮稍稍掀开条小缝斜睨来人。 见来人眼中含笑,推手问安,他只漠然点点头, 眼珠子骨碌一转, 复又阖目。 许梿厌知道许临还在生他的气, 神色有些踧踖, 他欲言而又止, 僵立寒风却徒然噤声。 良久, 那遐迩闻名的刺客只是默默任自枯树梢顶滴落的雪水击打他的护腕, 他并不回避。瞧着许临寒凉的面容,他额间却浮起一层细密的冷汗。 “叔父,不如让我赴安晏……昭安他恐怕……” “你与他有何不同?”许临抬眼,他并未瞋目, 瞳子却似燎火,烫得许梿厌赶忙垂睫俯首,“昨夜那波尚未平,你这是想又掀一波?那‘鬼童杀翁案’你查出结果了么?连你自个都放不下这满身事,怎还想着代人受罪?” 那‘鬼童杀翁案’指的是许地近来数起弃儿杀人的案子, 巧就巧在那些不满十岁的弃儿杀的恰好是抛弃自个的血亲,多数是年过六十的老者。 孩童杀人,任是十五族人都不敢信,可偏偏亲眼目睹惨案者皆道,是那些孩童拿刀将人活活砍死的。许梿厌亲自去查看过数回,孩子身上皆无用药的痕迹, 大家伙都猜是鬼上身,可孩童身上阴气皆不重,根本查无可查。 那案子拖了近半个月,被押入牢房的孩童又哭又闹,前天夜里却皆暴毙而亡。这案扑朔迷离,许梿厌午后也方去狱中查看过那满地血腥。 话说一半,许临遽然合了眼,许梿厌正困惑,谁料却被人扯着箭袖转了个方位。 “梿厌,你可算回来啦!你同那开屏孔雀似的纨绔怎就有那般多东西要谈?” “昭安,不得无礼……林公子也是府上贵客呢。” 许昭安假装没听见,他绕至许梿厌身后,将身子往前一倒,两臂一扑,便像猴似的挂住了许梿厌的脖颈。许梿厌觉得腰间一酸,怔愣片刻,旋即笑着停稳了步子。 “昭安,我这般不方便走路啦……” 许昭安不解其意,懒懒地揉着惺忪的眼,仍旧是卸了力挂在许梿厌身上:“禮间四公子如今只剩我一个,你也不在府里头,大哥又……唉,你怎就不知我也会寂寞呢?明明从前都会陪着我的……” “怎么一个两个都在喊寂寞?昭安,近来我事务繁重,不得脱身,实在是考虑不周,对不住了。我今夜无事,便去屋中陪你谈心吧?” “一言为定,可不准出尔反尔!” 耳闻二人踏雪嬉闹声,许临忍不住抬眼瞧,谁知恰看见许昭安一副要爬到许梿厌背上将他压倒的模样,旋即大喝一声——“许昭安!你给我下来!” 许临从没问过许梿厌痛不痛,可他不信不痛。单他潦草窥见的那么几眼,都知道那许辞闲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他像个疯子般凌|虐身下人,待之如娼|妓,又啃又咬,生得好牙口,却用在了许梿厌身上。 说不痛心是假,无能为力却是真。 “啊!吓死我了……叔父……” 许昭安一蹦落地,恰踩着脚底一摊稀软烂雪,差些在庭中栽个大跟头。得亏许梿厌眼疾手快一捞,将人稳稳当当搂入了怀里。 “我要存心吓你,你真得被吓死!你麻利些给我离梿厌远——点——” 许昭安乖乖从许梿厌怀里挣出来,有点委屈:“怎么了嘛……我就是精气神不咋好……这几月夜夜长梦……” 许梿厌温柔抚了抚许昭安的发,眼底笑意柔软缱绻:“我一会差人去给你煮些酸枣仁汤,用罢晚膳再送你屋里去。” 那许三爷彻底没了养神的兴致,他抱臂瞧着二人黏黏糊糊模样,眼一眯,开口道:“昭安,你过来,咱俩谈谈。” “嗯?” “你想去安晏吧?”许临神色肃穆,他自怀中取出封信抛给许昭安,“好好读读,读完再下决定。” 那封信是今早刚到的,信上署名——萧暮然。 萧暮然其人为安晏一营大将军,也是当年战死墨门乱的萧家主及其夫人的遗孤。许昭安同他有虚妄山同窗之谊,只是自打他二人下了虚妄山,一个往西,一个往东,便再未见过面。 “萧暮然乃十五族萧氏嫡子,也是安晏大将军,连将军都要出马写信要人,便不算攀个人交情之私事了。这信乃安晏局势十万火急之警示,也是令十五族早做打算之忠告。为求四地安定,估摸着不少宗族都会派人前去,但……” 许临顿了顿,他盯着许昭安的眼,双手摁在他肩上,不容他逃。 “安晏险象环生,从来是幕上燕巢。你要想清楚,这一去,回不回得来这许氏府,可由不得你了。” 眼见那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叔父声色俱厉,许昭安敛容屏气,攥着那封滴着血渍的八行书,却不假思索道:“小侄早便拿定主意要往安晏去了。外人总道许氏二公子庸懦无能,实在是玷辱我们许氏名声……” 许昭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颈,才继续道:“我也……确实不甘心,阿眠、念与皆是人中龙凤。虽说大哥护我,我确乎感激,但也万不能窝囊一辈子。” 许临闻言一哂,不由扫视起面前俩小侄,却只见胆识过人、武艺高强的那个眉心紧蹙、攥拳不语,烂漫天真的那一个却是眼神坚定、从容自若。 雪落了。 洋洋洒洒的白雪停于二人发,如是乌墨泛了白。俩人神色不一,道不明的情愫浸入暝蒙夜色中,被藏得很深。 “叔父,还望你允我远去西北,毕竟……我也只是次子……” 许昭安话未说完,许梿厌便遽然捂住了他的嘴,见他讪讪一笑,方松开手去:“昭安,万不可说些丧气话。” “我什么时候不由你?”许临撇撇嘴,他伸手招呼二人站到了檐下,“你若想去,还得自个去说服那头犟驴。” “大哥不会拒绝我的。” 许昭安耸耸肩,不以为意。他面上笑实在灿烂,许临游走四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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