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道相帮,几位公子才是替百姓除邪的真圣人!虽说我也帮不上多大忙,但奈何眼里实在看不得平民百姓受苦,到头来妻离子散、流离失所,败了陆氏名声尚是次要,伤了大家伙的心才让人痛心疾首呐!” 陆滕远言罢又跃上马背,手中短鞭狠狠一抽马屁股,那马便箭似的射了出去。大雪间,他如若行于辽阔草野,不过眨眼便超过谢尘吾到了灵灯前。五彩的羽衣翻飞不止,尤为醒目,像是雪原上攀出的花。 “公子们!咱们走嘞,天色愈晚风雪愈大嘞!” 谢尘吾又看了身后三人一眼,而后调转马头,手中长鞭一挥,登时朝前冲去,身下良骢沾雪鬓发霎时飘起。一时间,骏马踏蹄扬千层雪,好生飒沓。 跟在他身后的江念与敛眉,却是盯住那人身影,随之也拽紧缰绳,跟上前去。 五人此番策马便是要往出了“无尸棺”诡案的呈桉村去。 ------------------------------------- 已是深夜,却是雪歇风止,惟余满地零碎雪屑被轻风掀了老巢,在空中慢悠悠地荡。自城中到这远郊的小村要费些功夫,好在这会天气不算坏。 陆滕远将自己手中辔头递给迎上前的陆家卫,那匹“呼哧呼哧”喘着气的马遽时嘶鸣几声,陆滕远咧着嘴笑——“这兄弟都牵你几回了,怎还这般认生?” 他将绣着祥云的手衣摘下,用自个那双满覆刀疤的左手轻轻摸了摸马头,顺带着帮它扫下长鬃上沾的雪,而后才拍拍马背道:“回去歇着吧,深更半夜的,莫要再叫唤了。” 那马果然安静下来,任侍卫笑着牵走了。倚栏站着的陆滕远往喉中灌了口酒,扫落一身和他不相称的雪,悠悠挑起眉,终于瞧见了溅至身上的脏血。他不屑地努努嘴,随手拿起了挂在栅栏上、已经硬的像块石头的布。 顾於眠见状走过去递给他个白帕,那帕子收在袖里,还携着顾氏专门调制的淡淡熏香。 陆滕远笑了笑,那笑是极为旷达粗犷的,他一笑,两道浓墨似的粗眉也跟着动:“多谢公子,这帕子好香,用来擦这般浊物,实在可惜。” “无需多礼。我姓顾,名於眠,这几日还要麻烦陆兄了。”顾於眠冁然,那笑叫人看去仍旧只有烂漫天真。 “我知道的。”陆滕远一边擦血,一边道,“您小时候来过几回陆府,有回我去主家赴宴碰着您了,您可能没啥印象,但我记的可清楚了。这顾氏一身月白袍很好认,和廉氏那般素白不一样,我瞧那廉氏家服白若丧衣,实在看不惯,公子也别嫌在下口无遮拦,我想说啥便直说了,倒也不是骂他们,单是我一己之见,也没啥好计较的不是?” 顾於眠笑盈盈地点头:“陆兄弟如此豪爽,我也欢喜呢。只不过……这血是?” “啊,这血是我来路上杀的拦路匪的。咱都道是事不过三,那匪拦了我三回了,也不知道在这谁家都不好过的时日骚扰了几家人……这不,又被我逮到一次,我没等他求饶便砍下了他的脑袋。那头颅滚雪里边了,我也没必要帮他捡起来不是?只是沾了满刀血,我又赶着来给公子们带路,也没太在意,搞得如此狼狈不说,也是没想到竟还是耽搁了一会,让几位公子等我了。” 陆滕远说着摇了摇头,脑袋后一条细小辫和高束起的长发便也跟着晃,活像一匹饮泉后甩水的烈马。他的笑很是张扬,目光更是毫无遮拦的直白,两行皓齿晾在寒风中也不知道收回去,只见他又稍稍俯下身子小声问:“公子,应是不怕的吧?” “自然。”顾於眠将手缩回袖中,恰见严卿序已拴好两匹马走过来了,便也回头送了个笑。 “阿眠,冷么?”严卿序在他身侧站定,语声依旧温柔。 顾於眠扑哧一笑,凑在他耳边,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勾|引意味说了声:“怎可能不冷?严公子,帮、我、暖、暖、吧?” 陆滕远没听清二人在低声说什么,单听清了“严公子”三字,于是哈哈笑道:“原来这位是严卿序严公子!二位公子感情也太好了,两地东北、西南之别,没成想还能玩到一处!不错!四海皆兄弟,去哪都不麻烦嘞!” 二人闻言相视而笑,恰谢尘吾和江念与一前一后走了过来,陆滕远于是迎了上去,便任那二人眼里带着些道不明的情愫留在了栅栏边昏黑的影子中。 “严公子,拜把子吗?义结金兰,去哪都不麻烦嘞!”顾於眠学着陆滕远的语调,笑得眼睛都弯了。 昏暝中,严卿序凑过去用鼻尖轻轻蹭了蹭顾於眠:“不要。我要同顾公子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你好贪。” “嗯,很贪。” 顾於眠笑着,踮起脚便要凑过去,这么一举差些碰着他的唇,吓得严卿序猛然直起身子,顾於眠见状笑出声来,严卿序的动静却将背对二人的陆滕远吓了一跳。 “咋啦?踩到了么?” “没……”严卿序将顾於眠握紧的手藏在身后,讪讪笑着。 差些亲到而已。 只是,顾於眠得逞后的烂漫笑面还没停多久,陆滕远一声问便将他的笑都收了去。 “您是江公子?”陆滕远问罢谢尘吾的名姓后便转向了江念与,“怎一直戴着面具?我见您小时候生得尤其俊,怎今儿连脸都不肯露?啊啊……是为了掩人耳目嘛?有所耳闻!听说您江氏美人太多,出门也总喜欢戴面具,这倒也没错,只是男儿郎嘛,把脸大大方方露出来才更有英姿气概!何况江公子之容名扬四海,谁人不想多看几眼?” 未曾料,须臾间,却是在生人面前一向寡言的谢尘吾先有了动作。他向前一步站到了江念与侧前方,迎上了陆滕远疑惑的目光。 “愿意戴便戴,不愿戴的时候自然不会戴。陆兄弟管的事未免也太宽了!我倒是头一日听说气不气概,原来是靠脸来评的!” 陆滕远微微瞪大眼,像是有些惊愕,没成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谢公子!好道理!在下此番受教了哈哈哈!我就喜欢谢公子这般直言不讳的!爽快嘞!像我们朝黔人!” “现下夜已深,我们明早再去开棺,几位公子今夜便先好好休息。啊!差些忘咯!公子们此番前来可有烧过祈福香?我猜肯定没有吧?在下这就去给你们找些咱陆氏地的香,虽说咱也不能保证点了这香便有神佛保佑,但毕竟不碍事,宁可信其有嘞!” 顾於眠点头谢过陆滕远,又问:“那些无尸棺现下安置在哪呢?” “在不远处的破庙里头,那些棺材阴气太重,实在不吉利,我也担心招引些脏东西,让弟兄们沾上也不好,便让人搬到阳气重些的小庙里头了。” “都是破庙了,哪来的阳气呐……”几人面上是不同的表情,却愣是谁都没多说一嘴。 ------------------------------------- 第二日清早无雪,天色却昏沉沉的,像是浣衣后的脏水,浮沫浑浊,阴云厚重。严卿序本坐在篝火边烤手,谁知一扭头便看见谢尘吾戴着个玄色面具出来了,一时间笑得有些无奈。 “我瞧上去没气概?” 谢尘吾那双眼隔着面具恶狠狠地瞪着严卿序,岂是有气概,那是非常有气概,他觉得谢尘吾目露凶光,像是下一刻便要拿刀砍他了。 “怎么会……”严卿序笑着将怀里汤婆子给他递过去,“暖暖手吧。” “那姓陆的蠢货……”谢尘吾没接,只是抱着臂骂人。 “他本就不知内情,何必怪他,遑论是在说我,又不是你,你又何至于清早便大动肝火?”江念与将酒饱饭足的马儿牵了过来。 谢尘吾回过头去,瞧见来人却将眉蹙得更紧:“我乐意。” 言罢他怒气冲冲地离开,严卿序只能对江念与耸耸肩。他其实自小便拿谢尘吾没办法,谢尘吾记仇,睚眦必报,但也记恩,欠了人情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还,有个又犟又别扭的性子。 偏偏是谢尘吾怒火中烧的时候,来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人只听见远远传来一声顾於眠欢快雀跃的问好——“尘吾早安,好巧,今日出门第一个碰着的就是你!” 谢尘吾冷哼一声,也没回,兀自生着没缘由的闷气走远了。 “尘吾他怎么了?你们又惹他生气了么?” 见顾於眠忍住笑走近,严卿序起身迎了过去。 昨夜的小把戏还没玩够,顾於眠又故作正经地拍了拍严卿序的肩:“严小兄弟,大清早便把自己收拾得这般好看,让拈花惹草的纨绔拐了去该如何是好?” “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纨绔?”严卿序只是笑。 “这不,眼前就站着个?”顾於眠笑着,在严卿序脸颊落下个轻飘飘的吻,而后不忘在他耳边吹风,“严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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