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滑下去。 “你在做什么?” “一场雨而已。”白裴趋没看他,“小爷我在白地就喜欢淋雨,这算得了什么。” 只是他突然顿了顿,又转过头来看廉遂礼:“你还是快些回去吧……适才你他娘是真不想要命了么?” “无妨,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需要缓缓罢了。只是你……” “你怎么总这般倔头倔脑的?赶紧滚回去,别他娘想管教小爷我,我爱如何便如何。”然而,白裴趋愈说声音愈低,他想了想还是无奈道,“罢了,我和你回去总行了吧?要是你淋出一身病,你廉氏又得骂我……” 听了那话,廉遂礼拧着的眉头终于舒开来,他跟在白裴趋身后走,白裴趋似乎听到他轻轻笑了一声。只是白裴趋没敢贸然回过头去,只若无其事地入了屋。 那屋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多数人身上衣都湿透了,约莫是为了躲雨从后门进来的。他刚进门,先前廉遂礼医治的孩子便贴了过来,一口一个“哥哥”叫得可亲,还撒着娇伸长手要白裴趋抱。白裴趋有些无奈,扯了个自己淋了雨,身上湿的借口,躲开了。 女孩撇撇嘴,说哥哥是不是不想要她抱,白裴趋说我没说,你别乱说,女孩便皱着眉头坐到角落里边去了,还是白裴趋放下脸面,捏着嗓子去哄出来的。 風卫没见过这场面,怕自家公子不好意思,都站得远远的假装没看见。廉遂礼也只站在人群中远远盯着白裴趋和那孩子瞧,见侍从近身才移开目光。他接过廉家侍卫递来的干净帕子,简单交代了几句安排供他二人沐浴以及休息的处所,侍从应下来便去准备了。 昏暝烛光中,那孩子的母亲紧紧握住了廉遂礼的手,她泪流满面,口中喋喋不休诉着这几月的苦,听得一群人红了眼。廉遂礼本就不擅安抚他人,不冷不热的温言入了她耳反让她哭得更伤心。 屋子东角坐着被孩子围簇的白裴趋,那些平日里调皮捣蛋的男孩都眼巴巴站在一旁看女孩逗白裴趋,白裴趋见他们都撇着嘴,口中碎碎叨叨不知在说什么,便都叫过去问话。男孩们说也想和神武的白大哥一起玩,白裴趋却嘲说你们丁点大还不配和我玩,男孩却说等我到你这么大的时候没准比你还高,白裴趋骂他没大没小,男孩答又怎么样。 白裴趋无言以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風卫瞧着白裴趋的脸色,知道他这会心情不错才松了口气,但毕竟是他们那阴晴不定的主子,他们万不敢寸步不离地跟着,余光却未尝离开过白裴趋,生怕那群孩子哪句话惹他不快,他当场翻脸。 这不算大的竹屋中挤了数十人,大的、小的、老的、少的,怨词詈语满屋,有人饮泣吞声,不敢叫旁人看见男儿郎的泪;有人涕泗滂沱,哭诉着大雨与“仙药”害得他们好苦,要廉家公子救救他们……而这之中,仍旧掺杂着些至纯之人银铃似的笑声,他们不知村中大人是为什么抽抽嗒嗒,分明坏人都被赶跑了,该开怀大笑才是。兴许,有些事惟到了一定岁数才能彻悟。 白裴趋虽已入世,却还有太多东西想不明白,他看得并不通透,却能够利落地放手。在随之到来的灰暗日子里,他依旧放下得干脆,但究竟是否真的不再留恋了,或许也只有他一人清楚。 第109章 张均 “若一意孤行,便再无活路可走。…… 俩人误打误撞所至的村子名为“桐明村”, 位于孟午小城往廉地南边的大城青卢城的必经之道上,由于村子与俩头都有些距离,因而来此处歇脚的商旅客并不少。约是两年前, 村里头一户手头充裕的人家建了个小客栈,廉白二人便决定在那客栈暂且休整一晚。 这村的村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近来被那洪灾和仙药折磨得心力交瘁, 已积了一肚子的苦水要吐。奈何又是恶霸惹事又是天降暴雨的, 廉遂礼和白裴趋累了一整日, 他也不好意思深更半夜上门叨扰, 还是廉遂礼听说后要亲自登门造访, 吓得村长忙推辞说万不敢再劳烦, 着急忙慌收拾了东西便往客栈跑。 “公子有所不知, 您说谁想得到丰平的雨能下这么久?约莫是九日前罢,丰平城被淹了,出城逃难的流民也多了不少……您也知道的,咱这村在丰平、孟午二城到青卢的必经道上, 来往的人太多了,也难免龙蛇混杂,村里的地痞流氓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外来的流民勾搭上了,一群人总贼头贼脑地窝在酒肆里头,神神叨叨, 总在念他们要成神仙了。” 白了须发的老头挠了挠用素旧蓝布束起的发,不经意从中牵出了几根银丝。他显然不是个讲究人,衣裳上还沾着雨打土溅起来的泥点子。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神情严肃地像是在讲什么很久远的故事。 “五日前,他们彻底疯了。虎背熊腰的壮汉子深更半夜将村中人连带这客栈里头的客赶到一块,手里头拿着个精巧的铜瓶。他说里边装着仙药, 只要服下,苍天老爷便会赐他们神力,他们现下便是这村中王,更有甚者大呼要做城主……他们还拿着斧子威胁说村里人倘若不从亦或去官府报案,便只有死路一条!” 村长边说边叹气,他用满是老茧的手随意抓着头顶银丝,将出门前整齐束好的发揉得乱糟糟的,加之以愁云满面,打眼瞧去更憔悴几分。他正说到动情处,一人恰踏着阶大步下楼。来人满身赤红,张扬如神龙吐息,外衣印有玄色凤纹,发冠高束,气势若翻江倒海的巨浪,震慑八方。 村长没见过白裴趋,先是愣了一愣,而后猜到定是贵客,便站起身来。 “白公子?” 村长要推手作揖,却被很快至面前的白裴趋挥开了:“不必多礼,我本就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那村长闻言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白裴趋却垂了垂眼睫,让他先坐下了。 “啊……我刚刚说到……啊啊,那群可恨的恶霸要挟村里人不说,还将这客栈里避洪灾的客都赶了出去。那日也是这么个暴雨天,雷声炸得我耳朵都疼呐!十几个拖家带口的无辜人被赶了出去,你说这深更半夜的也看不清路,路又湿又滑,多难走啊……后来还是咱村里头的部分好心人家收留了他们,容他们找了个天气好些的日子才上路。” “他们真有那么大能耐?这村中竟无反抗之人?”白裴趋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问。 “怎可能没有?我们村里的汉子们也都看不惯,头天就有人找上门了……但说来惭愧,你们今早杀了的那家伙便是其中一个领头反抗的。他本就是地痞流氓,胜在身子壮实,力气也大,那群挑事的都被他领着的好汉们揍得鼻青脸肿,药也被收了去。可你猜怎么着,有人已经把药吞了哩!当夜被揍得不省人事的家伙们就发作了……说来也奇,好端端的人吃了药便像是发了癫似的,见人就咬,拿起刀便一通乱砍,接连伤了好几个村中人……幸好最后都被逮住了,那群不识好歹的都被一并用铁链给绑在屋里了。” “不必引咎自责,这本非你的错。只是,他既如此清醒,又为何突然发了狂。”廉遂礼瞥了一眼那盯着窗外雨发愣的白裴趋,轻轻咳了一声,白裴趋明白廉遂礼之意,也没看他,单翻了个白眼,一仰头将杯中茶水给饮尽了。 “公子啊!他本就是地痞流氓,不过不甘居于人下方领头反抗,待那群挑事的都被抓了,这不他便是流氓头子了么?哎唷……”那村长怒目切齿,“他那坏胚夺了剩下的药去,自以为天之骄子,定耐得住那烈药,昨儿这不就选了个良辰吉日将药给吞了么?谁知吃下去后当晚就发了疯。逮住妻女便一通乱揍,拦上去的父老乡亲都被他打伤在地,再往后便是二位公子方才看见的模样了……我呸!真该死!得亏二位公子路过救我们一命,否则还不知道这村中该被那发癫的狗东西整成什么鬼样呢……” “所以这药究竟从何而来?”白裴趋了无听村人讲故事的兴致,他们先前遭遇怎样的苦痛他也压根不在乎,满心想的便是尽快将手头事办完,打道回府。 那村长摇头无言,反倒是一旁伺候着的盛昶站上前来,道:“那屋里锁着的服了药的疯子都交予廉氏了,其余清醒的也已审过几轮,他们一个个贪生怕死,口中说辞却难统一,听下来也就知道有个身着碧衣的贵人给了药,他们瞧那贵人模样端正,神采过人,觉得不似假话便将仙药收下了。” “碧色?柳家?”白裴趋左思右想也就只能想到穿绿衣服的柳家,可那病入膏肓的柳慎逾可没能力爬出他柳地。 “白公子,谨言慎行。天底下着青衣者众,单凭衣着怎可轻易断言?遑论可能是故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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