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强 > 第178章

第178章

。 安晏守西北本无罪,护民无难亦不该为人所怨。只是,那些面目狰狞的尸鬼中有他的姐姐。 他的冤魂飞不过云肃山,他也无由报复那些一心守疆的安晏兵。于是他将自己藏入猎滕山,祈祷着,终有一日,他姐姐魂归故土,再唱一句《清沄谣》。 后来他只剩缕魂魄,却仍执拗地停在桑树边,没等来归家的阿姊,反而瞧见那群禮间人又来了。他们将他的肉身从土中挖出,用极利的刀剖开他的脏腑,取出里边未能同寻常死人一般干涸的血液。 他似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流入谢地的溪流,流至禮间,流至西北。 他大梦中醒,这才明白一切皆是人祸,他从十二岁起便不再属于自己。整整十年,他都不过炼药的容器。 仇家作恩人,当真荒唐。 ------------------------------------- 三人一眨眼,竟都在一清雅的屋落了座。那是处临溪的宅院,他们坐在窗前,恰可以瞧见清沄河,曦光撒在河面上,映得融雪灿灿。 费澄川手中端着一茶盏,眼神却锁在溪边野花上,他自顾自地开口,语声依旧清润:“那花名为浔壹花,过去我常赠给阿姊,因为太漂亮了。” “为何要告诉我们那些前尘往事?”顾於眠瞧了花一眼便收回目光,那花太素,并不好看。 费澄川没回答,只自顾自说道:“禮间人口味较我们要甜些,我喜清淡,并不附和。每当他们至府邸,阿姊便要忙活一上午准备吃食,用那些素的不能再素的菜翻出新花样。” 谢尘吾显然有些不耐烦,他蹙起眉问:“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每回来人都不一样,只有一少年郎年年至此,十年来未有缺漏。那少年郎生得好看,总着一身梧枝绿长袍,每回瞧见,他都是如此。他抚在我身上,像是在赏玩玉石。” “可是断袖之癖?”顾於眠愕然,“这般僭越,你为何不反抗?” 费澄川摇了摇头:“他并非为了我,不过是透过我瞧身中血罢了。他会术法,每每抚至我身,我都能感受到胸膛血液沸腾于心怀之感,太疼了。” 顾於眠闻言皱了皱眉:“禮间四族无有着绿调服饰的,十五族中也单那陌成柳家穿的绿袍子。” “那人多大年纪?” “当初未及冠罢。” 费澄川轻轻咳了几声,仰头时见月已当空,俯首便见清水游鱼。 “几位公子你们瞧,这猎滕山下便是清沄河,猎滕清沄两相和,刚柔交杂,我很是喜欢。” 费澄川瞧着三人狐疑模样,笑着耸了耸肩:“我知你们不解,虽说无礼,但我还是想劳烦几位公子帮我个忙。” 谢尘吾冷笑一声:“你把廖钲整成那副鬼样子,还想让我们帮你?!” “你们帮我,我便放你们出去,我会永远离开这猎滕山,绝不会再糟蹋这净土生灵。” “怎么个离开法?” “我会将兵符碎片给你们,为了这桩生意,我已恭候多时。” 三人登时哑然无声,那费澄川本就是靠墨家兵符续魂,他若真将兵符给了他们,他便只有魂飞魄散一条路可走。 “帮什么?” “帮我杀了他们……” “什么!?”顾於眠猛然起身,“我们根本不知那群人是谁!” “你们可以去找。”费澄川面色平静,他似乎早就别无所求,也并不愿让步,“三位公子别无选择了。” “你要如何保证我们会真的照你说的去做?”顾於眠咬牙。 “严公子和谢公子应该明白的吧?百权的贵人们有个规矩,凡大事必立血誓为证。” 三人听后皆默默无言,半晌严卿序才问:“用我们的命来赌是么?” “我要谢公子和顾公子来立誓。不要严公子您,您已背血债,再添一个,您受不得。” “我来。”费澄川一语罢,顾於眠和谢尘吾几乎是同时喊出声。 “你梦魇都那般重了,还想逞什么英雄?”谢尘吾蹙起眉,一把将顾於眠拦在身后,背过严卿序同顾於眠小声道,“你每夜都在屋中胡乱游走,口中还咿呀不清,神志迷糊,真当无人察觉了?” 顾於眠攥紧拳,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回了话:“尘吾,未央灯灭了,就点不回来了,我不能让你再冒这险。” “什么?你如何知道!?” “顾谢二族之事,需得问自家。” 顾於眠将谢尘吾摁下,朗声道,“我来。” 费澄川颔首,在顾於眠眉心轻轻一点:“顾公子放心,我这血誓不要你痛不欲生,只以十五年为期,替我报仇雪恨。你不会如他人一般遭血誓之痛,只是起初会有些不适,顾公子暂且忍忍吧。我也不过个自私自利的已死之人,如若不借你们之力,我绝不可能消解心头之恨,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暗箭伤人,公子们多加小心罢……” 不过眨眼间,一块玄铁兵符“砰铛”一声落了地,素舆碎成粉末,散入了风雪间。 ------------------------------------- 三人再睁眼时又回到了那破败的府邸,只是皆仰躺在满地尘灰上,手脚疲软无力。顾於眠强撑起身子,却是一阵眩晕,在剧烈摇晃后,终于倒入了严卿序的怀中。 谢尘吾没有心思去考虑自个的腿脚是否灵便,手一撑地,站起身便疯了一般冲到门口,见那大门依旧微微敞开,只是没了那守门的廖钲的身影。 谢尘吾的手抑制不住地发颤,他一拳砸在旁侧石墙上,指骨间倏地渗出血来,一拳接一拳,像是同自个有仇般。 “喂!!!你干嘛呢!?”只听得一人叫唤,跑动的身影随焦急的声音而来。 谢尘吾惊抬头,来人竟是廖钲!廖钲瞧见谢尘吾那副面色惨白的模样,更是吓得舌桥不下。 “你干嘛呢!?” “你……竟还活着?” “呸呸呸!我自然活着!不带这般咒人的哈……” “你……方才去哪里了?我不是让你守着门吗?” “我……我瞧这天亮了,就出去洗个手……” “你洗手做什么?” “呃……昨夜……我听见些奇怪的声响,一激灵给摔地上了,摔得满身雪和泥……我这不是怕你们嫌我胆子小么……” “可……” 可是那费澄川为何要说诳? 为何……为何? 他琢磨了许久,却仍旧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许多年后同顾於眠再谈起这桩陈旧往事,顾於眠才叹着气悠悠道,许是费澄川想看看他们的良心如何,想再瞧瞧有人在意怜惜的感觉又是如何的吧。 他缺爱,却不癫狂。 他渴望爱,却理智异常。 澄川,澄川,淌回故里。 ------------------------------------- 又是月圆夜,清冷的月光映照千山。透明的魂魄立在猎滕山顶的桑树边,他再一次跪在雪地,垂首叩拜桑槐。 隐约间,他似乎瞧见了披着雪的阿姊。 “阿川。” 费澄川在那温柔语声的呼唤下,迈腿奔跑,清晖散了他满身。 他拥住阿姊的刹那间,一切都消失殆尽了。 猎滕山再没有恶山神,叩拜猎滕山之人一如当年的费澄川与他的阿姊,怀揣着最诚挚最单纯的愿望——祈丰收,求好运。猎滕山神会保佑叩拜者平安越山而过,免受豺狼所袭。 “明月照猎滕,笑语绕槐桑……” 曲调和缓的《清沄谣》荡在月色间,散下极柔软的眷意。 澄川,澄川,清沄即澄川。 第98章 共生 大难临头,苍生微茫一隅谁人生谁…… 今年天寒得极早, 纷纷扬扬的大雪来得也快,厚重的白雪盖在死不瞑目的尸骨冤魂身上,极致的污浊同净澈搅和在一处, 最终一并灌入了逐渐冻结的溪流中。 都道是夜长梦多,渡口的老渔夫每夜每夜都能听见伸手不见五指的江面底下传来凄怨的哭喊声。那哀鸣随愈来愈长的夜一齐入他的耳目乃至心头,是控诉亦或只是单纯地悲泣, 老渔夫还没能听明白便死在了突来的无边风雪中。 大难临头, 苍生微茫一隅谁人生谁人死, 又有几人能清楚? 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被兄长死亡的噩梦给吓醒了, 萧榆擦了擦额前冷汗, 蹙着眉坐了起来, 又默默在寒得惊人的屋子中裹紧了绒被。他将冻红的手搁在汤婆子上烘了半晌, 觉着自个脸色好看些了,这才哑着声唤屋外守夜之人。 “司瀛……进来。” 司瀛入屋时恭恭敬敬垂着头,到了萧榆跟前这才仰首,然而单这一眼他便瞧出了端倪, 于是问:“家主,属下唤人去为您熬些姜汤暖暖身子吧?今冬太寒,屋内也冷。” 说着,司瀛对旁侧垂首等候的侍女点点头,那侍女便急急下去了。继而, 他将屋内一闲置的薰炉给点燃,荧荧火光倏忽间映亮了昏黑的屋中一角,

相关推荐: 可以钓我吗   试婚   爱情公寓之学霸女友诸葛大力   永乐町69号(H)   剑来   人在斗破,但全员NPC   凡人之紫霄洞天   爸爸,我要嫁给你   大风水地师   莽夫从打穿肖申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