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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一回没有顺从顾於眠的意愿,只是执拗地用右手握住顾於眠的左手,几近窒息。 他清晰感觉到间隔二人的裂缝被倏然扯开,其实他们本就清楚万丈深渊相阻于前,只是都漠然置之,以为不去瞧不去想,那裂缝便会自个合拢。 “你若要的不过这身皮肉,你几时要,要几回,我都给你,我不需你在我面前扮君子。” “阿眠,我并无此意,我们好好谈谈好么?” “我对这红尘情|事本就一知半解,先前莽撞应下你诺,然如今想来,甚是荒唐。” “为何……荒唐……”严卿序犹豫着,眼中失落已如枯叶散了顾於眠满身,那目光太过伤人,以至于顾於眠心虚得不敢仰头瞧他。 真心被踩入泥地,他这辈子也就动了这么一回心,谁知该尝的苦,他一点不落。 他从来不求顾於眠能爱他,却依旧痴痴望他,盼他有朝一日能放下芥蒂,能毫无顾忌地信他。 顾於眠有些于心不忍,他咬咬唇,狠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阿眠,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头一回爱上一人,我不知如何能让你舒心,你告诉我怎么做好吗?” 顾於眠并不说话,似乎也觉得有些困惑,他想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迷迷惘惘,许是那宜眠草令他不甚清醒。 但他其实并不抵触,也并不愿违抗,只觉,借这药力,将话都挑明了也未尝不可。 只若是在原野上放了把火,他却不求雨至,反盼风来。 顾於眠步步向严卿序逼去,直至站至床沿,严卿序退无可退,索性在床头坐下。 “阿眠……我并不好奇三年前的惨案是如何发生的,如若那便是你的心结,我只望你莫要强解,我不会多问,你要我如何,我便如何。” 顾於眠冷着脸看他,又轻轻将他耳边散发给撩至耳后:“你为何总是这般小心翼翼?早有耳闻,情到深处不可自拔,你为何对我未曾有过情|欲?” “怎可能无有……我怎可能对你没有……” 严卿序话未说尽,顾於眠便吻了上去,只是那君子的眉心拧得很紧,纵顾於眠的手抚上他眉,含情的吻又落至了他唇,严卿序却只僵直地任他泄火,并不如何回应。 然而不过一瞬,顾於眠便将严卿序给推开来。昏黑屋中,两人四目相对,他只木然瞧着不知如何是好的严卿序,见他衣衫凌乱,竟莫名冷笑一声。 荒唐……当真荒唐啊…… 他其实很清楚,二人之距不远不近并非严卿序一人所致。 他从始至终都戴着假面待严卿序,分明成日捻神捻鬼、惶惶不安之人是他,分明是他卑贱怯懦,是他怕严卿序知晓他的过往,他的血债,他的自私,他的薄情寡义。 他现下如何有脸去让严卿序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他其实很清楚,在给严卿序应允时,自己心里头的感情并不清晰。爱还是不爱,他本就不明白,可恨那该死的欲念令他不愿松开手去,可恨他将严卿序视作真心人,却辨认不得自己是否动了心。 他压根什么都理不清。 终究是脏了你清净,坏了你清正,污了你君子骨了吧? 他的手发着颤,因是将头重重垂下,那张白皙面也被掩在密密乌发中。 长发披散在肩头,些许则垂在清晰可见的锁骨处,若是平常,难免惹人怜爱。只是这会,他在寒风中飘飘忽忽,愈发瘦削的身材配上惨白的面更显病态。 坐着的严卿序仰头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近乎淌血,却又因不知如何是好而焦急以至于无奈。 严卿序轻轻抚着他面,像是在擦拭和璧隋珍,唯恐磕着碰着:“阿眠,你不舒服么?不早了,我们明日再谈,先休息吧?” 温言带起一阵恍惚,顾於眠无神地瞧着严卿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半晌无人言语,顾於眠终于哑着声开口:“夜色已深,你趁早歇下吧。” “阿……眠?”严卿序试探性地轻轻牵起他的手,将两手合在一起,置于自己的眉心,“我错了。” 顾於眠笑了。 他甩开严卿序的手,将亵衣扣上了:“是我不清醒……我本就和你说了,我今夜有些不清醒……你只当我今夜不清醒便好……都忘了罢。” 他知道自己语无伦次,也不敢回头,只将地上染尘之衣一件件拾起,匆匆将外袍披上,最后道一句:“好梦……” 在他目中,千百条毒蛇吐着信向他爬来,利齿倏地咬上他的手足,浓郁的血味几乎在霎那间充斥鼻腔。 他扼住疼,几乎竭尽全力地快步向前。 “阿眠!” 木门被从内打开,刺骨寒风遽然穿身而过。 “阿眠!!!”严卿序后知后觉地起身,却只能瞧见顾於眠匆匆踏入风雪的背影。 他推开对面的屋门便奔进其中。 严卿序跟了出去,只是,门已闭紧,他僵站屋门前,任一身薄衣,风雪打面,一动不动。 “阿眠……我错了……” 其实他何错之有?连顾於眠都不清楚,只是那君子一直在道歉。 冬宜密雪,有碎玉声。 玉被砸碎在寒冰雪面,他寻不到所爱,亦看不清来时路了。 今冬或不宜大雪罢。 第19章 乌丸 他爱上了假善之人,护之如和璧隋…… 顾於眠被梦魇折磨了一夜, 严胤专门为他添的沉香丝毫掩不去其间血腥味,待晨时睁目,他已在恍惚中受了一夜凌迟。 他仰躺在氍毹上, 袍上雪因回暖化开不少,融的水皆沾至他身,无由添了些难言的黏腻感。 他并不愿同严卿序说些矫情话, 也从不莫名其妙地神伤。他不是为了情|爱才应下严卿序之诺, 前月种种似乎只是顺水推舟, 但此去昏渊万丈, 他已然回不了头。 严卿序是没错的, 自然没理由背负些莫须有的罪名, 只是顾於眠未曾料到自个会愈陷愈深, 竟至如此不可自拔之境。 也是因此,他才更加怨恼,自个身上的血债尚洗不清,于那清正公子而言, 日后也只可能伤他负他,倒不如一刀两断来得干脆。 虽是如此想着,但事已至此,又要让他怎么放手? 顾於眠浑身疲软,连抬手拭泪的气力都无有, 他将自己蜷缩起来,将单着亵衣亵裤的身子掩在袍下。 昨夜那影子在他门前晃了许久,门外人似乎抬了许多次手,只是将要叩上他门时,又默默缩了回去,到底没能叩响。 那时, 顾於眠兀自阖了目,任无边血海将他淹了。惟有停在谢尘吾房顶的褚然就那么瞧着自家公子在顾於眠房外站了一夜。 独见那一向坚毅的公子在那无边风雪中湿了眼。 ------------------------------------- 严长蔺坐在几乎被厚雪掩埋的“孤鸦亭”中饮酒,一侧坐了冷着脸的严胤。这亭本是个不详的处所,十六年前在这吊死了严长蔺的亲弟弟,也就是那未尝及冠的严五爷。 墨门之变那几年天灾人祸并行,五爷身染瘟疫,早便是痛不欲生,因而并无牵挂地同无数连药都寻不到的平民百姓一齐去找了阎王爷。 命薄至此,严氏便也知道五爷不是个可造之材,也就任其去了,并不加挽留。 严五爷之死于这嗜血的宗族而言只若是平湖掀起的微澜,白布在高梁上悬了几日,纸铜钱一散,人入土,到底没能骗得几人泪。 唯一的弟弟之死成了少年严长蔺心头解不开的结,他未尝告诉任何人,每夜每夜,入他梦的,除了手上一笔笔淋漓血债,还有那吊死的孩子。 只是时序到底无情,岁月会带去数不胜数的事物,怨苦与仇恨最终也不过是随风去了,被一年复一年的和风细雨给葬入春泥间。 也许日后谈笑风声时,再无人会忆起几人生几人死,一切都随不甘的泪去了。 便去了。 严长蔺先瞧见来人,他悠悠颔首,朝严胤笑得灿烂。 倘知道二人在此,顾於眠绝不踏入这亭。 “诶呦!於眠莫怕,来四爷身边坐!”严长蔺起身招手,并不容顾於眠推辞。 顾於眠笑着,爽快坐下了。 “於眠,这几日过的如何?可还习惯?这百权本便是西南的破败所,两山相夹,入了冬更免不得寒风侵肌,不似禮间那般的风水宝地养人,我总忧心你不适应呢。” 顾於眠只是笑着摇头:“百权挺好,若要相较,反倒是偏北的禮间更冷呢。” 严长蔺挑了挑眉,又笑:“那我们百权严地的儿郎呢?四爷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卿序待你可好?” “好,很好。”顾於眠还是笑,叫人看不出一丝半点犹疑。 那四爷笑得狡黠,一双眸子恰映着雪光,照得一边瞳色极浅,更似凶兽的眼,不若凡人。 “都道是,红尘小路窄如巷,有缘无分者众。你二人本算门当户对,可叹生在这该死的十五族,算是你们命里的劫数。” 严长蔺边说边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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