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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便将他拥入怀中:“明日许还会有雨,我再瞧瞧能否雇到马车。这里距穆沄城还有些距离,中途没有客栈,湿着身过去到底不舒服。” 顾於眠乖乖点了个头,因是够不着他的脸,于是只伸长脖子在严卿序喉头一吻:“睡吧……” 严卿序也笑着俯头吻在顾於眠额间:“好梦。” 顾於眠勾唇笑着,却并不回答,心里头兀自念叨着好梦不可能有,无梦已是万幸。他将身子缩进严卿序的怀中,贴近他的胸膛,贪婪汲取着那人滚烫的体温,如若飞蛾扑火,不知回头。 无人疼的时候如何都不觉委屈,有了这么个心心念念自己的公子后他反愈发脆弱,他自知不能沉沦,却已愈陷愈深,如今沉溺君子怀,逃脱不得,又能怨谁呢? 半晌静寂无声,夜雨打窗声突至,所幸雨势小,并不算扰人。 顾於眠抬眼时,严卿序已然入眠,他默默贴严卿序更近了些,那君子无意识地拥他更紧,顾於眠一时竟有些惘然。 他蜷缩着,却依旧清晰察觉到身后有人在抚他背,由腰至肩,继而将手伸长,用那残缺冰冷的手抚上他的耳、他的面。 顾於眠阖目静心,然而那玩意阴魂不散,倘他侧目望去,必然会瞧见一尸鬼正倒挂在床顶木梁上,用那双枯瘦手反复摩擦他身。 顾於眠没有睁眼,却并非是他怕了,只是他有些倦,也实在有些厌了。 长夜漫漫,何时是个头呢? 第78章 平旦 “天要人亡,便顺了天意罢。”…… 殷痕苦雨洗不落, 犹带湘娥泪血腥。 顾於眠一夜未眠,约是平旦刚至。窗外愈发清晰的雨声伴以惊雷入耳,昨夜未掩紧的木窗被疾风吹开, 砰砰直响。 顾於眠见外边天还黑着,也不愿惊动严卿序,只小心翼翼从他怀里挣脱, 跨过他, 赤足踮脚于冰冷的地面上, 疾走去将窗给关紧来。 他扶着窗沿外望, 见雨帘甚密, 模模糊糊, 并不能看清什么东西, 然而些许鲜红在客栈底下晃动飘荡,估摸着是谁人的束带落了。 顾於眠又快步钻回暖和的被窝,只是心底总有些疑虑难解,他于是又起身, 穿好袜鞋,将椅上的长袍扯过,往身上一披便朝外走。 长廊上的烛火不知怎地都熄了干净,刺骨的寒风直往他衣袖间窜。 三年前虚妄山上,谢尘吾说顾於眠的足音轻且步子快, 但他听得出来。如今,顾於眠步步向前,已是悄无声息。 阴天屋暗,楼下却并无动静,酒家一向盈满外来客通宵赌酒的吵闹声,不该如此安静才是。 顾於眠疑心太重, 他缓缓将朝云抽出,又小心将那银光掩在身后。他只需再绕个弯便能至楼上红栏处,于是不觉加快了脚步,然而一步向前,突地自那拐角处钻出一小厮来。 “客官,怎这么晚了还不歇下?可是醒了?” 顾於眠一愣,还来不及擦去额前冷汗便匆忙将利刃往袍后一藏,没让他瞧见。 “无事,房里太闷,我出去透透气。” 他说着,将因慌张而微蜷起的肩背给舒展开来,遮去了偷鸡摸狗般的做贼模样。 那小厮点点头,走了。 顾於眠终于绕过回廊,快步走至那红栏前。 谁知单一眼,本还带了些许倦意之人便毛骨悚然,惊出一身冷汗。 鬼魅临世般,映入眼帘的先是刺目的鲜红,继而是瘆人的烂肉与残肢。刺鼻的血腥味霎时涌入鼻腔,刺耳的尖叫如在耳畔过,他一时间已难辨虚实。 然而他又定神去看,乱刀砍在人肉上如若屠宰牲畜,断裂的桌椅压在未寒的尸骨上,碎了一地的酒坛更将血色晕染开来。 昏黑楼中,像是只有他一人活着,瞪目瞧他的死人只剩个被剥下毛发的头颅,难以组对的尸身四散各处。 顾於眠来不及再去细细查看,牙一咬握紧手中朝云便要去追方才那小厮。然而再绕过拐角时,他瞧见的惟有空荡荡的长廊上那小厮瘫倒的尸身与淌了一地的污血。 不知杀人者身处何处,是谁,又有几人,顾於眠也不敢再停留,迈开腿便奔回屋中。 方一入屋他便将门给重重掩上,一时间腿脚发软,瘫坐在地。 “卿序……卿序……” 他自喉底挤出声来,微弱沙哑之声太似将死之人绝望的呼嚎,故而皆尽被掩埋于哗啦雨声中。他浑身震颤,若临深渊,却分明已毫不犹豫地向前倒去。 ------------------------------------- 一夜宿醉长梦醒,魏长停揉着眉心,也不唤人来帮他梳洗,只慵懒倚床,木木瞧着外头淅沥雨。 朦胧雨中那对面的酒楼门前冷清,飘悠的白条被风卷起又拍回原位。 严卿序分明答应了要在这穆沄城碰头,然而将近十日过去,魏长停却连封信都没收到。他其实打心底盼着二人快些来,好将他从这讨人嫌的酒池肉林里救出去。他向来沉湎淫逸,从来劝不动自己,只待他人相帮。 魏长停揉了揉眉心,兀自往喉中灌了些烈酒,他听得屋外人声喧闹,却也只转了转眸子,并不恼怒。 他早便习惯了秦楼楚馆的喧嚷,嗅着美人的胭脂水粉味与甜腻熏香味入眠,他倒安心不少。因而他现下单在这“花汀楼”落塌,并不去寻正经客栈。 十五族的公子唱这么一出荒唐戏,倘被他父亲知道了,免不得挨一顿骂,可惜他并不在乎。这会房里也没有别人,他昨夜实在累了,便将人都从房里赶了出去。 说是“赶”,倒不如说是“请”,外边不少纨绔公子都笑他魏长停把妓当座上宾,怜香惜玉便罢,赏银给的也多。 他只道是,金银珠玉乃身外物,却不能委屈了侍奉他的人。 寻花问柳中快活,靡靡之音间沉溺,他不是天生的纨绔子,却是不容置喙的浪荡儿,可惜了他天生的君子骨皆烂在那淫心孽欲中。 魏长停将手中信揉作一团,扔入烧得正旺的火炉中,神色冷淡。他孤饮昨夜凉酒,木木樗樗瞧着跃动的火星与缥缈紫烟。 奈何他喝着喝着竟想起那日药泉的纪千弦来,他的面容、他的躯体、他的性子,无一不是魏长停心心念念之物。 他三指捏着那小小瓷杯,一使劲竟将那杯盏捏得粉碎,手上淋漓血融入酒中,一滴滴落在桌上,在木桌上化开的酒与血里他看到了前尘与后世。 他终有一日要瞧那姓纪的公子着红装,看那高洁之辈同他人拜天地,褪下那一身君子袍,做几回欲海里潜藏的俗人。 “他娘的……” 魏长停一抬眼,身侧的木凳便飞起撞在墙上,摔得粉碎,发出声巨响。 他究竟有多爱纪千弦?他其实自己也不清楚,只若是赌气般沿着一条路走到黑。其实后来的后来,他纵观这一辈子,这条淌着血与恨的路,他其实早便乏了。 “公子!”闻声而怯懦弓着背入门的小倌惊呼一声,“这……这……” “叫什么名字来着……”魏长停觉得头有些发疼,也没回头瞧他,只淡淡道,“寒霜吧?你去把寒霜唤来……” “公子,这……寒霜姑娘恐怕不能来……” “什么?她现在可是在陪哪位贵客?是我给的不够多?” 他其实本来说话是极其客气的,只是今日这怒火攻心实在不容他好言相待。 “这……公子,莫要怪小人说些不吉利的话,脏了您的耳。这……寒霜姑娘昨儿去了!” “去……了?怎么如此突然?” “这……小人真不清楚,近日这城里闹鬼……” “闹鬼?”魏长停突地想起前日林矜煙说的那事来,他于是蹙起眉,“醉茗楼不是封了么?” “这……小人也不清楚……” 魏长停朝那小倌摆摆手,让他出去了,继而他起身,走至那窗边下望,对面那贴了封条的醉茗楼门前依旧冷清寥落,寒风冷雨惊栖鸟,残花败叶乱洒一地,搓着手的官兵围作一圈,无奈守着那贴了白条的楼。 “卿序……再给你们几日,再不来,我便自个去瞧了。” 魏长停的朱红袍摆一扬,手上血便掩在了其间,不见踪迹。 ------------------------------------- 严卿序猛地从昏沉梦中惊醒,他一把握住那摇着他的手起身。 “怎么了?” “出事了。” 他匆匆穿好鞋袜便跟着顾於眠奔向红栏处。一路上,腥臭味自周遭房中溢出,二人却已无暇顾及。那瘫在回廊处的小厮的尸首已经冷了,森森寒意却仍旧往严卿序面上扑。 他终于瞧见楼下惨状时,身子不由地一僵,只是他并不停留,单匆忙下楼。 他先是说了句“无意冒犯”,继而便小心翻看起地上的尸首。还未来得及细看,便听得顾於眠幽幽说了句:“刀伤,断头死。是人是鬼辨不得,但悄无声息杀了如此多人,大抵是鬼怪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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