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这也太过分了。”许昭安蹙起眉来,“没点教养似的。” “你管的着么?” “那侍卫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什么?十五風卫不就十五人?你连他们面容、名字都不识不记?” “主子为何要记畜牲名?” “……” 投胎做了白家的侍卫当真憋屈!许昭安瞥了我行我素的白裴趋一眼,并不理解。 何必呢?硬把人当狗来养了!也怨不得世人都言十五風卫连许家三人都比不过! 这番狂妄迟早遭报应!许昭安心底暗想着,到底忍住没说出口,他已经倦于和白裴趋吵架了。 风水轮流转罢了。 ------------------------------------- 要查案,便要先弄清同行者底细,顾於眠向来如此。 第二日一大早顾於眠便往守城侍卫营里边钻,人是混进去了,然而来来往往的侍卫太多,他依旧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昨夜那被白裴趋赶走的風卫。 顾於眠于是凑过去问,“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那侍卫闻言一惊,见是顾於眠忙慌乱地垂头抱拳,“小人名唤‘尹烽’,公子直接唤我名字就好,我可不是什么‘大人’。” 那風卫显然是被白裴趋的架势给吓怕了,见了顾於眠头都不敢抬,只敢恭恭敬敬地行礼。 “我如今只一个无名无份的普通風卫,自然要唤您‘大人’。”顾於眠笑着,“不然就随他们唤您‘尹大哥’好啦?” 那尹烽生得高,听了也只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微微弯腰点头,“公子全凭喜好来叫便行,只是‘大人’……我实在受不起。辛苦您了!” 顾於眠满意地笑笑,又问,“查得如何了?可知道死的是哪家人?” “还没有,这昉城太大且百姓众多,尚未归家者难以计量,估摸要日中时分才能查到。” 顾於眠竖起耳朵,只听得远远传来妇孺的哭声,呜咽抽泣声像是将静谧都撕破来,直逼得邻里掩紧门窗。 那声音中揉入些无可奈何的绝望,又被颤抖着送进风中。在这座深受天灾影响而几近荒废的城中,凄清似乎成了初秋的底色,空气中氤氲着的仿若是人在奈何桥上徘徊的痛苦呼嚎。 尹烽朝顾於眠摇了摇头,“自我入城以来,日日皆是如此,各家晨起都不确定是谁家死了人,倘家里少了人,总疑心是自家人死了。然而有些人单是昏死在外边,来不及回去罢了。只是大家都不清楚家里人是死是活,因而受折磨的往往不止一家。” 顾於眠颔首,却没再深究,反问道:“裴大人近来可有什么动作?” 尹烽没听出顾於眠的话外之意,面上还带上些笑,“自然有。大人爱民,总给死了人的百姓家里贴钱,有时候还会亲自去拜访,权当是给百姓些安慰。” “可有见到不寻常之人?” “不寻常?您指的是?” “非昉城民而入昉城者。” 尹烽思忖半晌,却还是摇摇头,“白地不设关卡,如今这城已封,更不会有无由入昉城者。” 然而他似乎想到什么,微微一愣,却是什么也没说。顾於眠将他的闪躲看入眼中,见他不多言,也识相地没多问。 顾於眠依旧信不过这里的人,尤其是那裴彴裴大人,暂不提他一副见风使舵的奸人样,他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何况,亡魂作乱并非无缘由,这城必然出了什么冤案。 只是这昉城不似裕山、苑山等地本就阴气重,易招惹邪祟。昉城本是个八街九陌的地上天宫,阳气重,不该如此,这几月却突地出了这么个夜游的怪事,恐是当地死的怨鬼借尸还魂。 然而,陌成墨家人的战场主要在陌成、禮间、渭于三地,墨家大将不大可能死在这百权白地,但操纵城中数万人血祭,寻常冤魂怎可能办得到?思来想去墨家兵符的可能性还是太大。 而且昨夜一套下来,分明是极有规矩的,先夜游示威继而引人入坛,却仿佛并不很在乎他们的过程如何。任凭队伍凌乱,任凭人群四面八方涌来,皆不管不顾,亦不阻拦送死的侍卫,似乎只是想要献祭人最后那一句“我有罪”。 “这城中可有血祭的习俗?”顾於眠一边帮着尹烽劈柴一边问,“亦或者炮烙之刑?” 尹烽笑得无奈,“我也是初来乍到,对这昉城历史并不熟识,您若需要,我可以帮您寻个当地百姓。” 顾於眠却摇头,“不必,我自个去问问便好。” 当太阳升至头顶时,周遭窸窸窣窣的抽泣呜咽都止住了,惟有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冲破云霄般在周遭散开来。 顾於眠没理会,只默默抱起满地柴火往白裴趋房里去。 ------------------------------------- “大人,大人!醒醒!日中啦!” 清脆且扰人的叫喊声在屋门外响个不停,又听得“哐当”几声木柴落地声,白裴趋拧紧眉翻了个身,用枕头掩住耳,准备继续睡。 “咚——咚——咚——” 愈来愈大的敲门声催命一般。 “好的大人,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进来!” 只听得门外人自顾自地乱说一通,门“吱哑”一声被推开,白裴趋再回身抬眸去瞧时,一身素裳的顾於眠已经站在眼前了。 “……你有什么毛病?我允许你进来了吗?”白裴趋怒火攻心,猛然起身便扯住顾於眠的衣领,一副要拳脚相向的模样。 顾於眠无奈笑笑,“嗐……我这不是着急嘛……裴趋……松开我吧!” “你他娘要干什么!?”,白裴趋虽松开手却依旧怒气冲冲,眼中还带着些血丝。 “裴趋,我想和你商量个事。”顾於眠突然敛去面上的笑容,“我想去会会裴彴。” “去找那个狗畜牲做什么?!昨日他那般侮辱人你不嫌委屈?还去热脸贴冷屁股呢?” “嗐……我这不来找你了嘛!有你在他怎会对我恶语相向?” 白裴趋闻言沉默了半晌,这才微微颔首,“你想做什么?” “听故事~这十几年来的故事,还是他这城主最清楚了吧?” ------------------------------------- “哎呦喂,小祖宗们,你们放过我吧!我哪里知道什么故事啊?”裴彴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成日忙得死去活来,哪里听得进市井传闻?” 白裴趋听了一脚踹在一旁的柜上,“他娘的别说废话!” “不要传闻,要历史。” “什么历史?”,裴彴见顾於眠好说话竟莫名松了口气。 “有关火祭的亦或者那个血祭坛的。” 闻言裴彴似乎愣了一愣,“是说何年何月建造还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顾於眠闻言挑了挑眉,“依城主所言,血祭坛可是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裴彴点头,“十六年前,墨家马蹄踏至百权白地,昉城百姓点烛祈福,每夜行于长街,甚者跪拜。然而……他们千错万错不该将本来的城主晁柣误作通敌叛国之徒,十五圆月夜,晁城主被推上血祭坛,一把火烧在身上,城主只剩灰了。” “什么玩意?!”白裴趋大吃一惊,“这群刁民头被驴踢了么?!” “为何?总不该无缘无故吧?” “为何?!孽缘呐……只因他和那墨家主墨疏檩是至交好友!”裴彴深叹了口气,“墨疏檩在开战前就被那不孝子墨无伶给杀了,谈何通敌?” “这……” “都是报应啊……世上总有愚民宁可听信风声,不愿听人一句辩解,自顾自地把人推上断头台,他们……愚不自知,倒不如死了算了!!!” “城主您的怨气也挺重的啊……” “我一把年纪了,也懒得和你们这群黄毛小子绕弯子,我他娘就贪了这白地愚民的赋税,我看不惯他们很久了!地主乡绅,我就从他们身上刮脂水又如何?” “晁柣是您什么人?” “什么人?我姓‘裴’,他姓‘晁’,他能是我什么人?好人没好报,我养一群狗都比讨好他们,养一群白眼狼来得值得!” “这倒是。”白裴趋幽幽说了句,他向来有话直说,从不包庇祸水,“愚民就该死,倘让我遇上,定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顾於眠蹙起眉,“谨言慎行呐,这话倘被有心人听了去该如何是好?” 白裴趋“嘁”了一声,并不放在心上。 “所以……这是晁大人的鬼魂在作祟?” “并不确定,还需再看看。” 顾於眠心里已有了数,于是推手作揖辞别裴彴,白裴趋单瞥了裴彴一眼,依旧没给好脸色。 见二人身影逐渐远去,一男子自画屏后走了出来。 那人身着蘆灰色长袍,袍间隐有金丝绣。他抬手捻熄烛火,只余下裴彴案桌上一盏,使得偌大的堂里格外昏暗。 裴彴没抬头瞧他,只是舒了口气,又拿起桌上琉璃杯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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