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前一后,没法挨着走。 “裴趋!”,顾於眠策马至白裴趋身侧,“此行我们还望能以侍卫之名入城。” “風卫?”白裴趋蹙眉问,显然是怨火未消,“为何要这么费劲去扮侍从?” “我想查鬼,也想查人。”,顾於眠淡然一笑,却令白裴趋觉着笑里藏刀。 “你爱如何便如何吧……反正如何都是要见那城主的……他娘的那玩意没见过我,定是要和我摆架子。” 白裴趋恣睢惯了,粗俗之言挂在嘴边,一吐又尽是脏话。 顾於眠讪讪一笑,“正因如此才能扮得神不知鬼不觉才是,还望裴趋能配合些,莫要再摆出公子的架势来。” “你查过我了?!”白裴趋眉头拧得更紧,“呸……你们他娘的都一肚子坏水!” 白裴趋骂骂咧咧地一扬马鞭,如雷的蹄声霎时于耳畔轰响。 逸尘断鞅,当真恣意! 银鞍骏马驰如风,一袭红衣的少年郎意气风发,俊逸非凡,一时间恍若飞鸟独往苍穹,展翼高飞。 一团熄不灭的烈火燎荒原,十里不绝不息。 他从来不该是“十里火燎”中的无能之辈,但恶名远扬,他只撇撇嘴,爱说说去吧。 “裴彴其人,传闻狂傲不羁,向来瞧不起人,却是个‘能屈能伸’之辈,见着大人们都点头哈腰,奴颜媚骨的。”,许昭安脑袋里装的尽是市井传闻,四地之事他一并听入耳。 “那待風卫如何?” “風卫都说是白家的狗了,没什么地位的,裴家人自然看不起。” “竟会如此……可白家的贴身侍卫如此没地位,恐怕不行吧?” “卿序你有所不知,風卫只有腰间挂了白家令牌的那些才是杀人的刺客,唤作‘十五風卫’,不挂牌的尽是跑腿的,昨日那叫‘盛昶’的你看见了吧?那个就是带牌的!” 严卿序点点头,“那像我们这般不带牌的,恐怕到了昉城有苦吃了。 “呃……”许昭安拍拍脑袋,“话是这么说没错……我怎么给忘了……” ------------------------------------- 随着“吁”的几声响起,四匹矫健骏马应声急停,昉城北门前扬起飞沙。 “什么人?!” “白府風卫!”顾於眠仰头高喊,“奉家主之命前来查昉城一案!” 那昉城四大门都关紧了,若要入城只得城门上候着的侍卫放绳梯。白裴趋见状便不乐意了,若非严卿序苦口婆心地劝他别太招摇惹眼,他绝对不会点头。 为了更舒坦地入城,哪怕是四地禁绝的御剑术他都能给守城侍卫们露一手! 然而,眼望三人都攀上了绳梯,他是有苦难言,只能拧着眉头将手脚挂了上去。 严卿序是最先爬上城的,单从那垛口里望了内城一眼,便如有人扼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白日萧条,这昉城俨然一副芜秽模样,歪歪扭扭的屋檐搭在一块,碎石残瓦更一并堆在城门前。街巷跑豺狼,凄寒胜荒郊。 五人随着领头的侍卫去见城主,一路少言,偏又听得屋中传来百姓低低的哭声,严卿序如是梦中过,苑山萧索又打在心间。 那城中昏暗,却也并非日光难以照入,而是城中百姓多在自家的屋檐上垫了几层木板,将檐往外拉长,显得很拥挤。 “檐下血雨把百姓们吓得不轻吧?”,严卿序没转头,只是轻轻问身侧白裴趋。 “那能如何?鬼知道那血雨何处来的,烦死了。” 白裴趋言罢便加快了脚步,只留给严卿序阵疾风,他最不喜在那阴暗狭窄之处挤着。可惜前头便是许昭安,俩冤家这会并肩行,许昭安很是不爽。 谁知那白裴趋嘴闲不下来,见许昭安比他矮一截,又开口讽道:“许昭安小矮个,我说你们禮间人是不是生得都矮?” “你他娘说什么,我哪里矮,你就比我高那么些,你也配说我?你有本事和卿序比!” “呵,我同他差不多,有什么好比!何况他是我们百权人,又非禮间的。” 顾於眠闻言尴尬抿唇一笑,因其和许昭安一般高,但他俩真也不矮,也都近八尺的男儿,就从未有人说过他矮。 “喂喂,都安静些。”那领路的侍卫听见他们打闹,于是回过头来,“城主不喜喧闹,大人们向来是喜怒无常,见了城主恭敬些,别惹怒了他,吃不了可要兜着走的。” “我呸!他娘一个城主敢同我……们風卫摆架子?” “我说小兄弟,你怎么当上的風卫,怎如此没大没小?”那疲惫侍卫扫了眼白裴趋,“小小風卫如何能同大人吆喝?又不是公子,别有大人脾气了。” “你……” “是是,多谢大哥提醒。”顾於眠一下挡到白裴趋面前,“有劳大哥费心了。” 言罢,他又轻轻在白裴趋耳边说了句,“裴趋,谨言慎行呐……” 白裴趋翻了个白眼,终于闭了嘴。 “城主自出事以来脾气就不大好,你们都担着点。”那侍卫在城主府邸的客堂停下,“万不可说多余的话。” “呵……”白裴趋冷笑一声,到底没让那侍卫听见,“我脾气不好,你也让他担着点。” “哦你知道啊!”,许昭安挨着他站定,笑得像个太阳似的。 严卿序闻言忙挡到他俩中间,只觉白裴趋那狠戾目光快把他射穿了,白裴趋够不着许昭安,于是重重踩了严卿序一脚,疼得严卿序倒抽了口凉气,却只能对白裴趋无奈笑笑,“白公子,我们说好了不是吗?” “莫再多言!”,顾於眠一言罢,那客堂登时是一片死寂。 穿堂而过的西风携着烧焦的气息在周遭散开,浓郁的熏香里于是混入些许火星味。 裴彴入堂时面上还余掩不住的倦色,两鬓已然斑白,留下竭力用黑丝遮掩却挡不住的痕迹。他分明刚过不惑之年。 只是他本就生了个奸人相,举止更是傲慢,连个正眼都没给几人,落座后先是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晾着几人没说话。 “裴……大人,”白裴趋的怒火都写到了脸上,“我们此番前来可不能在此耗着,多一夜便多死几人!您不会不懂吧?” 闻言,三人都屏住了呼吸。 “谁准你说话了!?黄毛小子也敢和我大放阙词?”那裴彴将盏中茶水都泼到了白裴趋身上,“狗可得看清咬的人是谁!” 茶水自白裴趋额前发下淌,只听得白裴趋冷笑一声,顾於眠发觉不好要拦,谁知已经晚了。 只见白裴趋兀自拿起桌上一盛满茶的杯,手一挥便将茶水尽数泼在裴彴脸上,这一举动惊得在场人都瞪大了眼。 “你!你……”,裴彴指着白裴趋,气得吹胡子瞪眼,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白裴趋懒得再演,自顾自寻了个椅子便坐下了,又从怀里掏出个令牌,单在手中摩挲几下就卯足劲朝裴彴的脑袋扔去。 这真要砸到可是要命的!所幸严卿序眼疾手快给接住了,又乖乖双手奉给裴彴。 那令牌上正面刻着“白”字,背面则明晃晃印着四个大字——“十五風卫”,单这么一眼便吓得裴彴差点没跪下来。 “你……你是十五風卫?怎……怎会如此年轻?” “年轻又如何,狗眼看人低的玩意,我劝你好好办事,否则迟早得被拉下城主之位!” “大人们都消消气呀,”顾於眠又摆了幅讨好的笑脸,“此行,我们是想尽早解决这昉城笙箫一事,还望城主允搜查令。” “什么!?你们要令牌做什么!?不是灭鬼吗?要什么搜查令!?” 这话一说完,裴彴登时就感觉一道狠戾的目光扎在了自己身上。 他咽了口唾沫,换了副谦卑模样,对白裴趋赔笑道:“我这便唤人去拿,今晚就送您屋里去!” 白裴趋仰着头,单不屑地微微颔首,那裴彴见他气势逼人更不敢怠慢,当下就大声喊来小厮给几人安排住处。 裴彴咽了口唾沫扫视着阶下站着的几人,不知扫到谁人,他禁不住蹙起眉,眯了眯眼,像是要仔细去瞧,但自知不妥,又默默收回了审视的目光。 四人见从他那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不愿久留,又多问几句便要起身离开。 只是,临走前,裴彴将几人叫住了,“不多时,夜游便开始了……你们……多加小心……” ------------------------------------- 屋外恰是残阳似血时候,顾於眠步步稳当踏在木阶上,心头却有些莫名的不安。 “日暮了,不过多时那亡魂夜游与血祭便要开始了……” 白裴趋听了却觉得无所谓,张嘴只是骂道:“他娘的怎么不把裴彴拉上去……” “裴彴不是昉城当地人。” “嘁……” “你早就知道那太子会来这么一出?”,见白裴趋步子大,走远了些,许昭安才敢轻声问顾於眠。 “裴趋他本便不是藏得住的人,我只是想先瞧瞧裴彴待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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