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惯了,对着十五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子也什么话都敢放上台面说,未曾听过此类秽语的纪千弦面上为之一僵。 “孟大人莫要再拿我们打趣,”,严卿序笑着站起身微微挡住许昭安与纪千弦,又轻举起酒杯,“十五族多生俊俏儿郎,已不足为奇。还望后日之宴能借大人之光,为我们此次苍巡添喜。我敬您一杯。” “严小兄弟客气!当真是翩翩君子,这举手投足间生风呢!”,孟落戟同他碰了碰杯,便将杯中酒喝尽了,“顾公子说得没错,这宴席自然要多请些人来!但不瞒大家,我们这城中多贵客,凡是我下了帖的宴,皆是座无虚席呐!公子们只管吃好玩好,不必担心!” 顾於眠没对上孟落戟不加遮掩的眼神,只笑笑,又问:“冯大人也要来么?” “冯大人?怎么突地说起他来了?哈哈哈,他呀,是个老古板!一向喜静,不常掺和我们这些宴席,后日八成是不愿来的。” 顾於眠点点头,又笑了,“我只想着人多些看着才不会冷清,若只单单几个人恐怕扫兴,也不衬孟大人的英姿!何况自己玩,如何快活?” 孟落戟见他笑,也忍不住瞧着他勾起嘴角,“顾公子人到了,便定能看出这宴绝对热闹,佳肴美酒一样都不会缺!” “只是……”,顾於眠突然顿了顿。 “顾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这场宴来人多了,不免发生意外……大人可知道吧?近来这四地不太平,且不提妖魔鬼怪,单那陨懔阁的刺客便蠢蠢欲动,纪地前阵子那佛敲门之事便是刺客整出的幺蛾子。” 顾於眠默默饮了口茶,才继续笑道:“我见大人待我们实在太好,也不把大人当外人,有话便直说了。您也明白,在座的四位皆是世家公子,本就不轻易当噱头赴些寻常宴,这宴倘若还有危险,我们恐怕也不能够安心赴约……” “嗯……顾公子说得有道理,但您可别不信我孟某人,我绝不让你们受危险,这醉风楼内外都由我家精兵护卫,必定安全!”,孟落戟哈哈大笑,“您也知道的,来人都是些贵客,就是不为了几位公子,我也要保证其余贵客的安全呀!” “是么?我瞧着那强掳民女案就发生在这儿呢!” “顾公子放一百个心吧,信我这一回!我保准您有个难忘的一夜!”,孟落戟勾唇笑着,眼神却不住地上下扫视顾於眠,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笑里藏刀。 顾於眠见了没闪躲,反迎了上去,“孟大人总盯着我做什么?” 他那笑中亦不是平日那般清澈,似带了些轻佻,欲迎还拒,“我们杀了陨懔阁的死侍,他们定不放过我们。不过幸好,我们呐,都是天生会术法的,武艺也不错,寻常刺客根本为难不了我们!” “只是……”,顾於眠突地又笑了,那双眼瞧上去依旧单纯无辜,“我们无恙,但大人可要多备些刀剑或侍卫在一旁,保护好自己呀!” 孟落戟闻言眯了眯眼睛,半晌才缓缓吐出四个字,“多谢提醒……” ------------------------------------- 屋外雨愈下愈大,暴雨打落一地的花叶被尽数揉进泥里,有时狂风吹过,便将那些污物抛至长廊间,直逼得檐下侍从蹙紧眉。 五人晚饭后围聚在顾於眠屋内,面上是不同风景。 纪千弦握着手中扇,也没心情揺,只闷坐在一旁,想着孟落戟方才露骨之言,是愈想愈气。 “明日还得去拜访城中百姓,民生究竟如何,只有亲眼看过才明白。”,顾於眠看上去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语声依旧平静,他将严卿序的一缕头发绕在指间,随意勾缠,像是不会腻烦。 “那孟落戟方才看你那眼神真他娘的恶心,我真想一巴掌给他抽上去……他若长得再寒碜些,我可以当着他面把这几日吃的饭都给吐出来!”,许昭安一拳打在墙上,骂骂咧咧。 顾於眠闻言只无奈耸了耸肩,又抬眼瞧了严卿序一眼,“他本就是那种人,要不怎么会干出那些龌龊事?” “这些都不重要吧……后日那可是鸿门宴,几位公子真的要去?”,邵韫蹙眉立在窗边,手里生汗,又在衣裳上擦了擦。 “不愿去也得去呐,”,顾於眠垂下手,把头倚在严卿序肩上,还轻轻蹭了蹭,“我们若不去,他那鸿门宴便失了主客……他若狗急跳墙索性不办宴了,他和他的兵都会守在渡口,那样我们更办不成事。” “照邵韫昨日所说,无柳家的许可,我们便不能查船上的东西,”,严卿序任顾於眠倚着,心里多少有些欣喜,只是想着渂璘城之事,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除了铤而走险,我们别无他法了吧?如若不查,那两百多条人命可……” 四人见严卿序突然不说了,也没问,本便是心知肚明之事,也无需再多言。 黄花梨木制的窗将暴雨喧哗都关在了屋外,屋内是死一般的静寂,连一向闹腾而不知愁滋味的少年郎都默默无言。 “……几位公子是想趁二爷没有意识到前,偷偷将人救出来么?”,邵韫有些犹豫,却还是开了口,“但几位公子真的信费钦么?他若是已经和二爷说了呢?恐怕二爷无论如何都不会挑那日运人了吧?” “但渡口船如若今日不发,后几日柳家府兵一到,这船便再不能发,那么多女子根本藏无可藏。”,顾於眠笑道,“总不能赶在明日发船吧?他既今日能陪我们如此悠闲地用晚膳,自然是明日无事。” 许昭安撑着下巴,又开始上下抛掷铜钱,“那我们明日还得在孟二爷面前大肆‘宣扬’一下那柳家兵的事才行。” “此次渡船之事一旦败露,孟落戟便百口莫辩,搜查令也自会到他府中去。因而他才想设宴拦住我们,这既能满足他的色心,又能避免被查,是‘两全其美’的事,我们自然不能顺了他的意。” “只是,如若应下,却无人赴宴,那宴席的作用没了,依他的性子,中途停下怕也不是不可能的吧?”,纪千弦展开那把绘了兰芷的扇轻轻在面前扇了扇,“他若到渡口守着,暗中查船便再无可能……” “所以必须保证他在宴席上,否则我方才也不会答应得那么爽快”,顾於眠笑笑,“他那宴办得如此大却不请冯大人,用脚趾想都能想到是什么宴。他既对我动了邪心,免不得在宴上动手脚。我若不去赴他鸿门宴,他怕也不会老实待着。” “顾公子……” 顾於眠没理会邵韫,只继续道:“ 他只要在宴席上,那么渡船处惟能靠重兵把守,但事已至此,何须手软?以你们几人的实力以少胜多亦不在话下,加之其府兵不多,如此一来,宴席上侍卫必然会少,我也不难脱身。” “於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自己去赴宴?”,严卿序垂眸瞧着那倚在肩头的顾於眠,不禁蹙起眉,“这也太冒险了。” 顾於眠闻言直起身,却摇了摇头,“他的目标既只我一人,便没必要损兵损将。”,许是觉得不妥,他又笑对严卿序,“卿序,你信我,放心吧!” 只是严卿序依旧皱眉,“一会同我聊聊吧。” 邵韫同样眼见地担忧,“要不公子还是多带些人……这实在太过冒险。” “强行突破防线不是开玩笑的,何况以我的术法实力不至于打不过孟落戟一个不会术法之人,他恐怕连近我身都做不到。” 邵韫闻言只得点头,然而面上忧虑之色依旧明明白白。 “顾公子未免也太过盲目,你要如何确定孟落戟他一定会待在宴席上?若是你赴了宴,他却还是不愿留下呢?”,纪千弦收扇起身,并不赞同。 “他没理由放过唾手可得的猎物吧?何况没有主人,这宴席根本开不了场。他若不来,反还坐实了罪名,客在场而主未至,是有何急事?又为何他那夜守在渡口?”,顾於眠笑笑,“如此一来,他那便是百口莫辩了。我们可就有正当理由查他府邸了,所以他一定会在宴上。” “但我们要骗费钦说我们不去宴席,那傻子若是告密,没准还能让他中途离宴。” “连这也算啊……”,许昭安挠挠头,“你什么时候心眼这么多了……” “我自小就机灵!”,顾於眠咧开嘴笑得格外明媚,像是沾了一身暖阳,灿灿生辉。 屋内几人见他如此轻松,竟莫名安心,然而他究竟想的什么,却无人真正明白,假面戴得久了,扯起谎只若阵轻风过,波澜不起。 屋外雨声依旧,倒是雷鸣电闪渐远了,黑压压的空中逐渐露出泛白的一角来。 雨日马跑得慢,信件送得也迟,几人心中暗盼雨快些停,万不可误了柳家派兵。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第45章 贫苦 “官虎吏狼,政以贿成,这天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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