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散开来,“你自然不想要两个主顾,毕竟你心里边只住着那一位了不得的主顾吧?但,玩玩便趁早收手,可别碍事了。” 言罢,那人挥手离开,其余三人却连句道别的话都懒得同他说。 “还真期待啊,”,那老人模样的男子笑得眉目弯弯,“暴雨未至,狂风先行。我倒要看这世间要乱成什么模样。” 第35章 醉意 我见一人如寒霜,偏又心生相思意…… 连日大雨已有渐弱之势, 却仍旧给那沪昇城留下了一地狼籍。 枯枝败叶沾了水都湿答答地贴在泥地里,化开的血则混杂着死人的碎骨淌入溪流中。城门前几个侍卫抹了抹额前汗,将满车莽草灰一股脑都倒进混浊的水中去。 这荒城了无烟火人气, 极易招引亡魂尸鬼,江念与和谢尘吾二人还得等那城打理好后,帮他们仔仔细细除阴驱邪才算完事。在这段日子里, 二人便暂住封庭村中一小宅中。 正是夜里, 顾於眠的信送到, 说信中说佛敲门一事已经处理妥当, 两人听了都高兴, 恰逢雨停, 便在宅院东角小亭对坐饮酒。 花前月下, 夜蝶蹁跹。檐下挂着的圆灯笼散下淡黄微光,映得灯下人眉目柔和。如是画中来的公子慵懒坐着,笑意在浓郁的酒香中逐渐晕染开。 “这几日忙得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这雨停得倒及时。”谢尘吾仰头饮酒, 自墨色的箭袖中露出一小截手腕上爬着青紫的筋,他一动作,那指节分明的长指便带着杯盏稳稳落在了石桌上,“也不知往后还要遇上什么千奇百怪的事。” “长停如何了?” “醒了,喝了些药, 倒是能坐起来,就是走路还要费点劲……”谢尘吾给自己斟了杯酒,顺手帮江念与也斟满了。 “添九之事呢?可解决好了?”江念与抿了一小口酒,抬眸时恰同谢尘吾对上目光,他自然地移开来。 谢尘吾又仰颈饮尽一杯酒:“方青袡说添九百姓已经安置妥当了……” “留下还是走了?”江念与见谢尘吾一杯接一杯地喝,敛起眉, 又补了句,“纪地酒后劲大,你别喝过头了……” “多数留下。”谢尘吾瞧着他那副蹙眉的忧虑样,竟勾起唇,笑了,“我的酒量可不差。” 那转瞬即逝的笑靥恰被江念与瞧入眼中,不过刹那,却好若有什么遽然间敲在了他心头,荡得他心潮四涌。他小心蜷起有些发颤的指,掌心朝下,握成拳状,压住了莫名其妙的欲念。 但那不寻常的笑实在好看,他愈是想忘,愈是想起,不知从何而来的古怪想法攀根,像是要他万劫不复。 只是江念与开口时,语声中却淡淡的,什么感情也没有:“我早同你说过了,愿意背井离乡的人不多……” 谢尘吾没再说什么,只是闷声饮酒,江念与的酒杯一落,他便又顺手斟满了。 “……”江念与其实喝不惯纪地的酒,只饮了几口便觉得有些头晕,但男儿郎争强的脾性偏又不容他示弱,他听不得谢尘吾嘲讽他的酒量,只得耐着身上不适往喉中复又灌入几杯酒。 “你为何因於眠和卿序之事那般生气?”江念与酒意朦胧,口中话已有些含糊,“断袖之人就如此惹你嫌恶?” 谢尘吾见他冷不丁提起了心头疙瘩,不禁冷笑一声:“两个男子谈情爱,你可能接受?” “如何不能?都是两情相悦,又有何不同?” 江念与觉得有些倦,他在桌上铺着一只手,头一歪便枕上去,只耐着困掀起眼皮,抬眸望着谢尘吾,眼底笑意深深。 谢尘吾盯着他那副“不争气”的模样,开口要嘲,却不知怎么转而叹了口气:“你要睡便回去睡,别倒在这了……” “我不困……我也没醉……” “随你……”谢尘吾放下酒杯,仰首望向穹顶那轮冷冷清清的孤月,“反正我绝不退让。断袖之癖本就上不得台面,十五族能允嫡子断后是天大的笑话。他们非要厮混在一处,做对见不得光的野鸳鸯做什么?现下执拗不过一时起意,既早知孽缘不可得善果,就不该开此恶头……” “那为何当时不说?” “我……”谢尘吾向来牙尖嘴利,却不知怎地如鲠在喉,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我不想他二人为难……” 谢尘吾很少同别人敞开心扉说话,从来觉得内中软弱不该诉诸他人,推心置腹得不偿丧。也是他天性疑神疑鬼,难与人抵足谈心,但眼前人却约莫有些不同,谈谈……似也无妨,积在心里实在闷的发紧。 他就好若溺在水中,抓住根破绳都欣喜。 可江念与并不觉得这是个谈天论地的好时候,他醉得实在有些不清醒了,方一抬手又要把酒往嘴里送,连不擅观色的谢尘吾都了然地摁住了他的手。 “行了,不能喝就别喝了……” 他何时如此贴心了? 江念与抬眼看向谢尘吾,如画的桃花眼里蓄满了迷蒙交缠的情。 平日他怎没有发现,谢尘吾生得实在好看。其实不是,他一早便知道,谢尘吾生得好看,走在路上,看他的人不少。 江念与不言,用眼一寸寸勾着谢尘吾的轮廓。自那双藏了不少寒意的褐曈,游走至染了胭脂似的薄唇,看他眉目深邃,不怒而威,听他语声沉沉,碎玉击瓮。 这张脸同他寒凉的性子太相衬,以至于一鼻一眼不对了,便也成不了他的俊逸。 “原来你厌极断袖啊……” 像有缠人的毒蛇吐信之声萦绕耳畔,驱之不散,江念与轻轻掩住右耳,将眉拧得很紧。 或许,只是他不愿去听眼前人的答复罢了。 可他在空蒙恍惚中却松开手去,鬼使神差般道出连自个都未尝承认过的、难辨虚实的诡谲之言来——“倘……倘我……我也是断袖呢?” 你也会宽恕我的罪过吗? “什么?”谢尘吾蹙眉望着他,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但语声中还是带了些藏不住的怒意,“喝傻了?若你酒气冲得受不了就赶紧回房休息去……” “我说,”江念与醉得不清醒了,却还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的唇在抖,抖得连话都很模糊,“若我也对你生了妄念呢?” 那声音微弱,谢尘吾听不太清,为了配合他而俯身凑近去听的时候,江念与却在头晕目眩间不知哪来的气力走至谢尘吾面前。 他轻轻将手落在了谢尘吾的肩头,谢尘吾知他醉了,也没多计较,只将手里酒盏在桌上小心放下,淡淡道一句——“把手撒开……” 未曾料,江念与却像是没听见般俯下身,将面贴近前来。谢尘吾没搭理他,连脸都没侧过去,他手上动作没有停,长指摩挲着杯盏,又深深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开口谈心,来人却醉了,天杀的。 可江念与轻轻的喘气声不间断传来,温热的气息喷在他面上烧着他的耳,而后,他听见了江念与有些发哑的声音。 字字清晰却又令人后悔字字清晰。 “若……我也是断袖,还偏偏……心悦于你,你便也厌我……恨我了么?” 言罢,还不等谢尘吾反应过来,江念与已俯身将唇轻轻贴上了谢尘吾的唇,纵已醉得不清醒,他却也只敢越过雷池一步,蜻蜓点水而已。 江念与无暇的瓷面在谢尘吾眼前打着转模糊开,谢尘吾觉得有什么东西自腹间顺着咽喉向上涌,在江念与真正吻上他唇的刹那间—— 天崩地裂。 有什么东西在没休没止地尖声嘶叫,像是遽然间有千万斤重物压碎了他的脊骨,将他扔入了昏晦无光的深坑底。 惊愕间,他下意识用手背擦唇,谁知那温热触感未散,他霎时间耳目作痛,脑中轰鸣。 醒神过来时,他看见了江念与那“不知廉耻”的淡笑。谢尘吾瞪大发红的眼,猛然将身前无耻之徒朝后狠狠一推。 江念与醉得浑身疲软,没能站稳,只听得“砰”一声重响,他的头磕在小亭西角的一柱上,额间霎时落出道血痕。 鲜红淌过眉目,腥味入鼻,江念与一刹如梦中惊醒。 “江念与!你他娘疯了吗!?”刹那间,谢尘吾怒吼着将一酒杯砸在江念与身边,碎裂开的瓷杯碎片划破他的面,谢尘吾却还在发着颤用手背反复擦唇,喉间异物上涌,他死命压住呕吐欲,骂得既难听又无情。 “该死……该死……”谢尘吾浑身震颤,满目血红。 怒火难消,他一时间竟发了疯般跌跌撞撞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狠狠一抓,死死掐住了江念与的脖颈:“你他娘到底想做什么!?你和我坐在一起的时候究竟都在想什么龌龊东西!!?” “谢……谢尘……吾……我喘……不过……” 江念与瑟缩着,费劲气力想扒拉开谢尘吾掐着自己脖颈的手,却无论如何都扯不开。 眼见江念与面色发紫,浑身震颤,谢尘吾终于冷着脸松开手去,起身离他远了些站定。 “咳…
相关推荐:
可以钓我吗
试婚
爱情公寓之学霸女友诸葛大力
永乐町69号(H)
剑来
人在斗破,但全员NPC
凡人之紫霄洞天
爸爸,我要嫁给你
大风水地师
莽夫从打穿肖申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