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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石入春泉,叮咚回响。 “卿序!” 严卿序方回身,那一袭月白袍的郎君已立在眼前了。他的目光欲要闪躲开,却仍旧遏制不住地去细瞧他的模样——果真是画中来的仙人,皓面雪肤,笑眼盈盈,修长笔挺,举手投足间有春朝桃水烂漫。 “怨我忘了时辰!”顾於眠是笑着踏过碎月而来的,他肩上还载着灿灿清辉,“我们快些去逛逛吧!我在府里头就听见外边笙箫曲乐之声了,太热闹了!” 那君子这会见了心上人,又拾掇起了分寸。立于他身侧,只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焰火如花绽的夜空,假装不经意地瞥看他几眼。 都告诉他吧? 他这辈子是头一次有了如此炽热的念头,隐可觉其似破坚冰而出的岩松,面迎初阳,愈发无畏。 严卿序到底心里有事,顾於眠却是个急性子,见他还望着那天发愣,于是笑着圈住他的手腕疾走起来。 “卿序,我们快些到街上瞧瞧吧!这儿哪有街上热闹呀?”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不轻不重地握在严卿序的腕处,温热的触感自那白皙的指传至那貌观从容的君子心头,烫得他双耳发红,所幸顾於眠没有回首,也并未窥去他的羞色。 严卿序低下头笑了笑,目光像是生在了那只握着他的手上,只偶尔仰起头,扫视那如枝上小雀般跃动的背影。 “卿序你可要跟上了!” 顾於眠忽然加快了脚步,严卿序就任他那么拉着,也快了步子。他的心跳声如擂鼓作响,闹得耳边赤色迟迟不褪。 他默默想,若是顾於眠也能喜欢自己就好了,那该有多幸运啊。 ------------------------------------- 兰灯节盛况叫那顾氏公子惊叹连连,他本就喜欢新鲜玩意儿,加之禮间与陌成的风土人情差别不小,这么一逛,是心花怒放、欣喜若狂。 千盏明灯下,酒家花楼的奏乐声同大小商贩的吆喝声两相和,二人皆容貌出尘,加之以身量颇高,总能叫揽客的商贩拦下。间或有人看得入了神,便也忘了卖东西,只是赞不绝口。顾於眠嘴快,也并不排斥旁人搭话,总能讨得人心头甜。 有人言:“公子生得也忒俊了!” 他便将严卿序推至身前,笑吟吟道:“您过誉了!我身边这位才是一表人才!” 有人问:“小公子看看俺家的糕点吧?保准吃了嘴馋!” 他便爽快地点头:“欸好!来两个!” 有人道:“二位公子暂且留步,老夫给你讲个有意思的戏本!不好听不要钱啊!” 他便轻轻扯住严卿序的袍袖,笑说:“卿序,你这般正经,市井戏文听得少吧?便同我入入俗,听听吧?” 俩人一路上走走停停,严卿序已然记不清顾於眠究竟拉着他去了多少地方,又做了多少事。他们似乎去了很多小铺子,买了不少点心和小玩意,顾於眠总笑说要寄一些给那窝在禮间的二公子许昭安。 当二人踏上一道石拱桥上时,顾於眠终于驻了足。他领着严卿序倚栏下望,笑看烛光明熠的画舫轻舟于清波间荡出星火,又感慨几声天边焰火映夜如昼,着实惊艳。 他的话像是说不完,严卿序也没插嘴,只弯着眉目听他声声道来。直至顾於眠接过他手中水囊,仰首饮水时,严卿序才不紧不慢从怀里取出个紫檀木盒,递了过去。那木盒自带馨香,其间隐可见严氏族纹勾缠游走。 “於眠,这是我赠你之礼。”严卿序侧过面,语声温柔,笑意深深,“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吧?” “怎突然赠我礼?” 顾於眠接过去将木盒打开,只见金绸间枕卧一支长白玉簪,簪上錾刻云纹,间有兰草纹路分布,清雅出尘。 “多谢,这簪子当真雅致,太漂亮了。” “兰灯节有赠礼之俗,恰瞧见适合你,也便作你我二人有缘重逢之贺礼。”严卿序笑答,虽说是偶然瞧见,但其实那簪子是他仔细挑选的铺子里定做的,这世上配得上他的东西太少了。 “这般说来,我也该回赠呢!只是恐怕需得待我寻到合适的赠物才行呢!”顾於眠将手肘搭上严卿序的肩,脸凑得很近,“卿序喜欢什么,我倒还不清楚。” “不急。”严卿序只小心瞥了他几眼,见他满意,也会心一笑。 “义气相投,相视莫逆,那便是道义之交,咱们可是要白首同归!” 我有结发意,君却只知金兰交。 严卿序微微敛眉,有些无奈,他本想借此表心意的,谁曾想顾於眠并不知赠簪之意,错过了开口的机会便只能先搁下心头悸动。 顾於眠渊谋远略,偏偏看不破红尘情|事,也恰因他待此事单纯,不免叫严卿序觉着自己有玷污之意。可他还是藏起了心底不安,任顾於眠揽着自己的肩,倒真像兄弟。 没办法,见他笑便也笑了。 顾於眠余光瞥见桥边路过的女子总朝他们这儿张望,于是也顺着那赤|裸|裸的目光侧过脸去瞧严卿序,只见他一袭霁青色长袍猎猎而起,笔挺飒沓。再观其貌,惟觉真真是容比宋玉,温润眉目间笑意流露,岂“俊逸”二字可言? 那顾氏公子于是撞了撞严卿序,莞尔一笑:“卿序当真是‘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喏!那边的姑娘们可都在看你呢!” 严卿序闻言些许怔愣,旋即又有些无奈地勾起了唇。 可是你喜欢的模样? 他说不出口。 “不及你……”严卿序微微垂首,“她们可不全在看我。” “多谢夸奖!严公子身边立,免不了黯然失色的。” 严卿序只笑着摇了摇头:“你今日可欢喜?” “自然,禮间可没有兰灯节。”顾於眠面上明朗,他将口中饴糖含化了,一时间口中、心里都甜丝丝的。 桂华流瓦,佳人一笑明胜九枝。 倏忽间,严卿序回身直面顾於眠,恰是明月皎皎、烟火绚烂之时。 那君子眸中含情,笑靥如春风过檐,他字字清晰道—— “我欲以真心赠你,你可愿收下?” 人海稠稠,车水马龙,喧嚷间四目相对。 顾於眠似是没有听清,只微微蹙起眉头,笑着比了比口型——“卿序,你说什么?” 单方才短短一言便几乎用光了他浑身的气力,这会盯着顾於眠的眼,却也并未闪躲。 “我说,於眠,我心悦于你。” 长风盈袖,月白、霁青二色相交缠,一时间琼玉轻坠明澈清潭,无人言语。 顾於眠垂了头,也说不上是听清还是未听清,只又轻轻扯住严卿序的手腕,拉着他便往桥下走。 “於眠……我方才说……”严卿序以为顾於眠未解他意,有些着急,但他并非要强求顾於眠答应他,他只是需要一个答复。 无论是答应还是拒绝,他皆会接受。今夜过后,他可以一如既往做他身边寻常友人,他绝无怨言。 但他需要答复,一个简明的答复便好。 “好了好了……我听见了。”顾於眠嘀嘀咕咕道,却也没回头看向严卿序,只似赌气一般拉着那君子穿越茫茫人海,“怎能如此不知羞……” 身后严卿序见他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步履匆忙,心明顾於眠乱了阵脚,觉得可爱之余不禁轻轻笑出了声。 顾於眠听见那笑声,将头垂得更低了。 锣鼓喧天,叫卖声、鼓掌呐喊声仍旧不绝于耳。顾於眠却领着严卿序从繁华间抽身而出,在宁静的江畔停了下来。 江畔草深深,灯火稀疏,庆贺兰灯节之人大多聚到了长街,这儿如今只星星点点几个人而已。 江面上浮着许多典雅讲究的莲灯,那莲灯在微波中前行,稳稳载着愿景往远方去。迷蒙水雾间好似银河落入碧波间,灿灿生辉。但这夜里江畔终归还是暗了些,连不远处谁人的影子在飘荡都看得不清。 顾於眠小心松开了严卿序的腕,严卿序本欲握回去,怕吓着他,又默默将手收了回去。 “卿序……”顾於眠的喉结微微滚动,他哑着嗓子开口,“你方才那话……可……可是真心话?” “是,并无半分假。” 顾於眠听了,却很久都没再开口。 草丛里已响起了盛夏该有的蝉鸣,那声响似远似近地在他二人耳畔荡。两人站于江边,却皆一言不发。黑漆漆的夜中,严卿序只看得见顾於眠模模糊糊的背影,而顾於眠只能看见映着万家灯火的江面。 他察觉,怀中簪已染上了体温。 “卿序,我现下思绪太乱……”顾於眠犹豫道,“你给我一日,我明日一定给你答复……” 顾於眠不懂爱,不知如何去爱一人,更不会明白,重逢不过短短几月,怎就叫那君子坠陷情网。 “多少日我都可以等。”严卿序面上依旧温润,“我知道感情之事强求不得,你若无意便只当我也无情好了,君子之交未尝不可。” “多谢……”顾於眠终于回过身来,笑得却有些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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