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家所有花侍房间里的圣水都是浅绿色的,这张床上的圣水绿色更重。 圣水的功效应该是根据颜色的加重而递增的。 宁宿猜这些圣水应该有急速补血止血的功效,甚至有可能暂时封血。 这个疯狂的世界里,他学的生物知识几近无用。 宁宿同脱下一身红色纱衣,在水床上躺下,看了一眼凌霄花。 9277难得出现,提示他: 宁宿: 9277沉默了一下,消失了。 在外面的宁长风和祝双双看到圣女进了宁宿那间房间,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了什么,大约五分钟后,她从房间出来。 她简短地说了注意事项,就对宁长风说:“进去吧,可以开始了。” 她进苏往生房间的时间比较短,让祝双双进去后,她跟花风一起进了第三个房间。 “别害怕。”她对花风说:“和他们相比,我还算熟练,毕竟我不是第一次了。” 花风躺在绿色的圣水里,白色的头发在水中散开,苍白的脸面对圣女,“那你第一次,是给谁种圣花?是我哥哥吗?” 拿着长刀的圣女动作有微不可查的凝滞,她很低地“嗯”了一声。 “选哪一块?”她问。 花风转头看向他的圣花,他说:“选哥哥的小拇指。” “我记忆中最小的时候,哥哥伸手要牵我时,我都是握着他的小拇指的。” 正值中午,是圣花最不活跃的时候。 圣女直接切断了半截死手的小拇指,死手一点动静也没有,仿佛那真的是一只死人的手。 圣女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她将刀子在圣水里冲了一下,扯开花风的衣襟。 “当年我和你哥哥住在同一间房间里,我们经常聊天。” 她手中的刀子放在花风薄瘦的胸口上,说:“你哥哥提起最多的就是你。” 花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似乎很想听到更多关于哥哥的事。 圣女沉沉地说:“他说,他一生最爱是弟弟和花神。” “在花神未出现之前,他最重要的人是弟弟,一生所望是最可爱的弟弟健康喜乐。” 花风眼睛逐渐湿润。 刀子划破他的胸腔,一股鲜血涌出,染红了一床圣水,圣水蔓延上来时又慢慢凝滞。 “他对花神的爱无可置疑,但那一年他才刚知道花神而已。” “你们的外祖给你哥哥指了一门婚事,对方明确说不能带傻子弟弟一起。” “你知道吧,你们兄弟在这里芙仁郡的处境并不比国度好多少,当年唯一能反抗这件婚事,并为弟弟以后铺好路的方法,就是他来做花侍。” “那一年花侍是国主亲自选拔的,地位尊贵,连带亲人也会被尊重被优待。” “他说,这样,不管他是生是死,再也没人敢欺负他的弟弟了。” “他说,他要成为最优秀的花侍,将名字留在花神殿上,庇护弟弟一生。” 刀子割开血红的心脏。 花风猛地睁大眼睛,眼泪一滴滴向下流,大颗大颗地滴入圣水之中。 他的心上裂开一道口,疼得无法喘息。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涌入到心里。 那颗血红的心脏剧烈跳动。 隔壁房间。 祝双双拿着刀子不住流泪。 “小道士,我割开你的胸腔,你会不会像蒋樱那样血崩而死?我记得她就是因为被死手戳破了胸腔才死的。” “没有麻药,你会不会痛死?” “我会不会看到的你心脏连着好多血管,在我眼底停止跳动?” 苏往生叹了口气,“你会看到我的心是不是黑的。” 祝双双被哭嗝哽住了。 “圣女上午为献礼祈福站半天,下午还要参加祭拜跪拜半天,好不容易有中午这点时间,她不留着休息要教我们植花,你知道为什么吗?” 祝双双无意识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为什么她不休息,等晚上再植花?” 苏往生说:“因为正中午太阳最高时,是圣花最不活跃的时候,是我们痛苦最低的时候。” “所以,你为我考虑考虑,别耽误时间,快点吧。” 他的头向后仰,没再看祝双双,虚无的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 他哑声说:“我见过很多生死,以前,时常有人哭着骂我的心是黑的。” “双双,你看看吧,你第一个看看,我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祝双双双手握住刀柄,眼泪汹涌地流。 “原来站着的人一点也不比躺着好受。”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啊?” 她要割开苏往生的胸膛,隔壁宁宿也要这样躺在床上,被宁长风割开薄薄的胸腔。 她咬牙极力稳住手不要颤抖,猛地将刀子插下,“我讨厌这个副本!” 温热的鲜血喷溅了祝双双一脸,她的泪水和他的血水一起落下。 她在无边的血色世界里,颤抖着去找苏往生的心,“红的,红的,小道士,红红的,小道士你的心是红的呜啊啊啊啊。” 鲜血漫上双手。 她终于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苏往生掀开眼皮,看到清澈的泪珠在她圆圆的眼睛里滚落。 她还是那么爱哭,和在灵车上一样。 但身处一个五级副本里的她,早已不是灵车上那个只会哭的女孩。 她成长了太多。 她在哭,她在害怕,同时她在颤抖着飞快地割开他的心脏,将一片花瓣缝进他的心里。 “小道士,你给我活下去!!!” 苏往生逐渐迷糊的意识,被拉回一点。 一滴泪落在他的心脏上。 他真实地感受到眼泪滴到心上。 那颗鲜红的心脏怦然跳动。 隔壁房间。 少年正躺在水床上,他优越的五官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死角。 这样从从上低头看,五官没有一根发丝的遮挡,给人的冲击更强,尤其是躺在床上不动,天然带一丝脆弱感时。 他说:“兄弟,我现在好看吗?” 宁长风说:“好看,全游戏基地排第二。” 宁宿没有接他自恋的梗,他眨了下眼,直直地看向他,继续问他:“五官哪一处最好看?” 宁长风目光在他平直略细不会拐弯的眉毛滑过,看向他澄澈凝滞的桃花眼,桃花眼眼尾有下垂的弧度。 他的上半边脸很漂亮,漂亮得人看一眼就会莫名心软。 而他的双唇浅薄,鼻子高挺,有些嶙峋的锋角。 两个耳朵不大,耳垂圆润。 这些一起组成了莫名眼熟,又独一无二的他。 宁宿说:“我觉得我的眼睛最好看。” 宁长风“嗯”了一声,声音沉闷,不知道是不是赞同。 宁宿:“你看看我的衣服乱了吗?给我整理一下。” 他们刚来还没换花神殿的黑色花侍服,宁宿身上脱了红色的外纱,一身白色衣袍散在绿色的圣水里。 宁长风给他把衣摆整理成好看的弧度。 宁宿又说:“你看看我的头发乱了吗?给我整理一下,一定不能有一根是乱的。” 宁长风:“……” 他一边给他整理头发,一边沉声说:“你又不是要去死,你当是整理遗容呢!” 宁宿不接他的话,他感受着宁长风的手指在他头发上,在他头皮上滑过。 圣水颜色很深,是凉的。 他温热的手指很好捕捉。 在他头顶很快滑过,顺着黑色长发而下。 白衣衣襟交叉围住的细长脖颈上,小小的喉结僵硬地滚了一下。 等宁长风把他的衣服和头发都整理好,给他呈现最好的仪容后,少年抬起手。 宁长风愣了一下,他也伸出手。 有那么一秒,他以为少年是要拉他的手。 他想也没想,本能地立即将手伸过去。 少年的手慢慢下落,将一直握在掌心里的四瓣血花,郑重又虔诚地放到他手里,“拜托您,把祂好好放到我心里。” 第66章 花奴 他伸出手,就是想给他这朵花。 他整理仪容,就是想以最好的样子迎接圣花入体。 宁长风被他这么郑重的样子弄得一愣。 这一刻他深深地感受到,宁宿的信仰有多虔诚。 远远胜于他。 他实在想不到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认为他信仰的程度已经很难得了。 这已经是他在一开始就自我催眠,动用血脉传承分裂技能,强行分裂削弱过于强烈的自我意识才做到的。 “你到底,为什么对花神的信仰会这么虔诚?” 虔诚得他难以理解,纯粹得他好奇不已。 宁宿说:“你知道对于一个从小没父母的人来说,什么最重要吗?” 宁长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认真回答这样一个问题,“食物,陪伴,保护之类的吧。” 少年说着他不懂的话,“祂都给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宁宿的记忆比常人早很多,两岁时他就有清楚的记忆了。 两岁的时候,大多数幼儿刚会走。 两岁的时候,他就被第一个收养家庭赶出来了。 那时,他就是靠着后山的凌霄花过活的。 如果一个人过去的每一年,都在记忆中有一张最鲜明的画面,那他两岁时的,就是一个浑身是划伤的小男孩,一个人坐在深绿藤条上,向嘴里塞血红的花瓣。 在他幼儿期,每次没得吃时,就会去吃血色的花。 是凌霄花养活了他。 也是凌霄花在陪伴他。 同时,是凌霄花给了他安全感。 他一直知道,他不会被饿死,至少有凌霄花可以吃。 多少次,他饥肠辘辘,精疲力尽地来到凌霄花身边,把花瓣塞到嘴里。 多少次,他浑身是伤,茫然失落地找到凌霄花,躺在藤蔓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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