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厨房,大厨朝我揶揄一笑,“哟,被老板撵回来了?” 我把毛豆朝菜板上一砸,朝她翻了个白眼。 我怀念起刚回来那会儿,沈彻对我那叫一个好的体贴入微,现在才过了两年,他就开始嫌我烦了。大厨偏偏这时候来看我笑话:“莫不是你又去摸街头小相公的手了?” “我…不就摸过一次!”我不悦,后来还被家暴。 他朝我砸了一个笔洗,差点把我的腿砸断。 “你可不要小瞧男子的醋劲,我告诉你,我家相公吃起醋来能记半年,半年间给我穿小鞋喝馊水无所不用其极,你也要小心,不要在言语间提到别的男人,不然下场会很惨!” 提别的男人?刘芩吗?明明是他先提的。 我忿忿不平的洗菜,大冬天的手快被水泡成了冰渣子。 夜里橙子哇哇直哭,沈彻要起来给她换尿布,我很有觉悟的自告奋勇拦住他自己去,换完尿布我转去屋外洗手,上床前瞧见镜梳台前放着一个小篮子,我凑过去看,灯光下黑乎乎的,约莫是几种药材,药味十足,直薰鼻子。 旁边是一个护膝模样的布袋,应该快完工了,大概的样式已经出来了。从针法上看我可以确定是沈彻的手法,他打小没学过刺绣针工,所以缝衣服从来是歪歪扭扭的,好在橙子出生以后他克服困难学了一段时间,学成后给橙子缝了一件秋衣。然而冬天来了,橙子的其他衣服还是交给了绣工很好的主夫们代劳。 上床以后,我紧紧搂着沈彻的腰。沈彻嫌我烦,把我的手拽了开。我继续扒住他:“那些药材是干嘛的?” “隔壁张大夫给的偏方,据说可以治风湿。”他这会儿被我烦醒了,“总要你喝药你不肯,不然用这么麻烦吗?” 他嘴上这么说,手却搭到了我的膝盖上,“这些天总下雨,疼吗?” 我心里乐滋滋的,摇了摇头。 沈彻撇了我一眼,“你不要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他还记得…… “明天别洗菜了,跑堂请了两天假,你去替她两天。” “……” “李宣,你睡着了吗?” “……” “李宣?” 其实我还是记得一些事情的,我能够回忆起我很在乎面前这个人,我也很庆幸在我的面容声音全部改变之后他还能认得我。 偶尔我也会想起宋羿,想他和嫣然过得好不好,我很努力去回忆以前和他的过往,偶尔会有一星半点的收获,比如记起了和宋羿初识的地方是在陌阳上水日的午邱县,李越下放我去基层的地方,原来我年少时和他还有过一段从容的时光。可是更多的就想不起来了,也没有想的必要,毕竟余生是不可能再见的人了,只希望各自安好吧。 橙子长大了点以后我们关了客栈举家搬到了沧牙县,当年瘟疫泛滥的地方如今繁华的不像样子,年初时候柳无庸来家中做客,从她口中得知溪清去年自尽了。 “所以史书上看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我不禁笑了笑,“你和李夙怎样了?” “还是老样子,我和她果然不适合走在一起,这样子挺好。”她说得云淡风轻,不愿意多谈。对于我的八卦心一点也不给于满足。 柳无庸望着不远处和橙子捏泥人的沈彻,感叹着:“沈彻当年找了你很久,四处都找不到就回到陌阳开了间客栈,只有他确信你还活着,一定会回去找他。” 橙子这时捏了一个小泥人过来,嚷嚷着要给我们看。我望着那畔笑的直弯腰的沈彻,此间他眉目舒展,笑容满面。 送别无庸,我拉起沈彻的手,笑嘻嘻的说道:“以后我再也不拉别的男子手了。” 沈彻白了我一眼,却没有抽回手,日暮倾斜,他慢慢靠到我身边,淡淡应着:“我知道了。” 身后橙子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扑到我的怀里,指着一树桃花咿咿呀呀着:“花开了……” 我遥遥望去,桃花烂漫,灼灼其华,原来寒冷的冬天终会过去,已是入春了。 =完=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篇会补充一些情节,至此本文算是结束了,谢谢亲们的鼓励,么么哒~ ☆、番外篇――十月芳菲尽(莫渊、思潜) 吴国烟岚之战百年有余,期间战死沙场的英雄无数,论及吴国翘楚,莫氏拔得头筹,而莫家最先扬名的,便是莫睢宁。 莫睢宁是名门之后,人们每每谈起莫睢宁必要提的便是他与指腹为婚的潇美人,潇漓寐。 潇漓寐与莫睢宁的父母是世交,莫睢宁年少知四书,及冠时已成了吴国最年轻的将军。 潇美人善奏琴,犹好清商曲,一曲摄人心魂也不为过,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有幸一睹芳容,见过潇漓寐的人大抵要叹一句,世上确有美人如斯。 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绝配,到头来,不知是否太过圆满的缘故,莫睢宁从边境回来时带回了一个家世普通的楼琬琬,抵京后第二日便与潇漓寐取消了婚约。 多数人猜测那女子必得国色天香才能对得起潇漓寐的才色双绝了罢,可事实又是不大如人意,楼琬琬长得还算美貌,但与潇美人想比,实在是欠缺了些。 这般轻率的被悔了婚,换成一般女子得要好好闹上一场才能罢休吧,潇美人却是不吭一声的受了,也不与人抱怨一句,仿佛这般尴尬的事是发生到了别人身上,只有一点,潇美人从那以后,无论出门还是斜卧闺阁小榻,打扮的更用心细致了,妍丽眉眼一挑,眼角斜斜看去,一瞬芳华落尽,犹如函萏清贵雅致。 后来莫睢宁娶了楼琬琬,两月后,潇漓寐也嫁了户部尚书思潜,皆大欢喜也有之,刻意伪装也有之,有人说是潇美人遭人嫌弃便刻意报复,也有说思潜与潇漓寐原是故交,日久生情而已。 到了两年后,天子秋牧百官随行,潇漓寐与莫睢宁狭路相逢,一笑抿恩仇,眼瞧着思潜手里捧了把鸢尾还在后面徐徐跟着,莫睢宁便问漓寐:“你过得,可还好?” 潇美人浅笑点头,良久回问:“你又如何?” 莫睢宁不答,待思潜到了便转身离去,片刻不肯多留。 秋牧那日有小雨,不知是哪里的流失正正射到了思潜跟前,潇漓寐一把拉开他,箭失穿心而过,潇美人没能开口说句话便气绝身亡,她死前,手紧紧攥着尚书大人,眼睛微眯着,妍丽眉 分卷阅读42 - 肉肉屋 分卷阅读43 逆鳞 作者:折枫 分卷阅读43 眼清静雅致,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 思潜拥着她,秋雨淅沥,莫睢宁赶到时,潇美人的手已凉了个通透。 半晌过后,只听见思潜说道:“漓寐说还没能对你道声谢。” 思潜仰起头,平素璀璨夺目的双眸黯淡失色,看看莫睢宁又看向楼琬琬,拥起潇漓寐便踏着细雨离开,莫睢宁待在原地怔忪良久,便兀的失声痛哭出来,声音极为凄切,似乎带着些离殇的味道,但这般哭的伤心,那死了的到底是听不得。 后来思浅辞了官,带着妻子的骨灰隐居到了极北的苦寒之地,莫睢宁在七年后的宋夏之战中战死沙场。 那日飘雪,将军府门前刚扫完了积雪,寒梅芳菲,楼琬琬候在门前,副将捧着莫将军的骨灰和生前遗物送到将军府,其实说是遗物也只有副画罢了,楼琬琬接过,展开夫君衣物里夹带的一卷牛皮纸制成的画卷,正看见那画中女子眉眼犹如函萏清贵雅致,清静的眼角斜斜看去,一瞬芳华落尽。 莫睢宁过后,莫氏一门尽数忠烈,莫睢宁之子莫准,莫准三子莫清、莫泠、莫溟并称军中五魂。 或许是为了抚慰忠良之后,莫家最小的女儿莫渊打一出生便被指给太子宋羿。 青丘距吴国极远,那里终年寒霜,梅花盛开。 思潜把我领进小院,指给我一间小屋子,便算是把我安顿了下来。 “我姓思,单名潜,字无忧,以后你拜我为师,衣服什么的我洗,饭你做,成不成?” 我的直觉告诉我,机会一纵即逝,看着这人雪白的衣裳,我的小脏手都不敢放上去,只得加紧的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思无忧笑起来很好看,眼睛细细长长的,忒勾人。 我恍神,连他说了什么都给忘了。 “莫不是哑巴?” “不……我叫莫渊。” “莫……”他轻轻念了声,仿佛已说过千遍,里面的深刻是我如何也领会不了的,抬头,望进他的眼,却望不进他的心。 我屋子的后面有一大片的红梅林,而思潜的屋子离我不足百步远,日复一日,光年流转,夜里常能听见他弹琴的声音,我睡不着时就蹲在他的屋前听琴音。 那首曲子极悲,我仿佛能感觉到那股刻骨的思念,他怀念的那个人应该已不在人世了吧,否则,他的琴里怎有那些寂寥,层层叠叠无穷无尽的欲语还休。 思潜打开门,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凤眸光华流转,叶眉微挑,定定看着我,“莫渊,这样晚了,怎么还不睡?” 一阵风吹来,无忧白衣摇曳,衣袂翻飞,带着几声咳嗽,我忙问道:“你是生病了?” “老毛病罢了,不碍事,倒是你这失眠得好好治治。”思潜说着,进屋翻找起来。 我看着他的背影,轻笑问道:“这风寒是私会赵家小姐时染上的罢,前夜我见你出去了,一夜未归。” 思潜找着药的手一顿,半晌也是笑意浅浅的回着,“不枉我养你许久,果然了解为师。” 我本是笑着的,却又笑不出来了,走上前去,灯火明暗处问道:“赵家小姐长得如何?” 他迎着烛火看着药瓶上的标记,幽长眼睫展开,犹如蝶翼盖下一大片阴影,以至于无忧的神色我看的并不清楚,只见他长长舒了口气,摸着药瓶说道:“便是它了,你失眠是因心绪不宁,此药调理神思,每日服一粒最好不过。” 我接过药,却把住他的手,笑的颇有深意,“何必扯开话题,师父,赵诗蓉是否国色天香?” 思潜掰开我的手,月光清浅,烛火明寐,依稀瞧见他的眸色黯淡下去,语气却又调侃非常,“为师老了,诗蓉尚小,为师怎能耽误她的前程。” 我冷笑两声,转身走到了门前,却不忘道:“谢师父赐药。” 他唤我留步,从袖中拿出一块玉,“这是宋羿给你的,待为师走了,你便去找他罢。” 我没有接过,冷冷看了一眼,笑着,“您这样迫不及待的将我丢开,是不是为了尚书家那个水灵漂亮的赵小姐?” 他显然怔了下,看着我的眼眸说道:“渊儿,你果然长大了,居然知道为师想什么了,不错不错。” 林花谢了春红,太�S�S。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妫�留人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这几日我总能梦到以前的事情,地点或在塞外黄沙满地的百里疆场,或在细雨绵绵的夏国小镇,亦或是雨雪霏霏的青丘,然而在陌阳的却是少之又少。 自思潜不吭一声的背弃我去找了他的尚书家小姐,我为了找他从北国一路找到了陌阳。 那日小雨,我挑起竹帘,朦朦胧胧的细雨里依稀能看见石桥上站着的那位。 初来陌阳时我尚不了解那地方的风俗人情,不晓得会医术的定是要救人的,也怪我那位懒得要命的师父从不这样教我,以至于踏上陌阳这块贵土后我共救了三人,若能早知后事若此,当初我就不该多管闲事。 我救的第一个人是位樵夫,那时我刚到烟岚不识路,且我天生是个路痴,原是要去陌阳有名的九渡口观光生生叫我南辕北辙走到了荒凉无人的岐山去。 路过半山腰,我便听到有人虚弱的喊救命,我那日心情或许不错,走了两步就看到有位樵夫捂着腿,顺着指缝黑色的血流出,看样子是中了蛇毒。 那时在思潜的小院子,思潜从来不干家务活,挑水砍柴什么的都得我自己来,有次上山被蛇咬了我回来自己配点药敷上也就完事了。 想着我就扶起那位樵夫给他挤掉毒血敷上药,扶他下了山。 樵夫后来很是感激我,买了许多东西答谢,我也收了,一同来的樵夫妻子同我说咬伤樵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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