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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回头扫了一眼那些记者。 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人心。 「立刻给我滚开,别在这儿碍事。」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顾屿深用那样冰冷且带着厌恶的语气说话。 原来面对旁人,他也可以展现出如此强硬的一面。 他将车子开得风驰电掣。 那些八卦小报的娱记们似乎好不容易逮到这样一个大新闻。 依旧不依不饶,驾驶着厢式车在后面紧追不舍。 只不过驶过两个街口,就被顾屿深干净利落地甩掉了—— 他紧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 又转头看了看我。 「这个小镇上只有一家像样的酒店,估计现在也布满了记者,应该是回不去了。 「我在这附近还有一处公寓,只是面积有些局促…… 「恐怕要暂时委屈你一下了,阿念。」 那是一栋位于城镇边缘地带的独立小屋。 占地面积不大,周遭的住户也稀少。 但屋外的景致却美得惊人,推开窗户便能望见辽阔的海面,以及一望无垠的湛蓝天空。 我实在无法想象,顾屿深为何会在这样一个如此偏僻遥远的国度,购置下这样一处房产。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困惑。 微微一笑,开口解释道: 「这是我母亲和我父亲当年一同来此地旅行时看中的……我母亲曾是位舞蹈艺术家,她说这种极度严寒的环境能够激发她的创作灵感。」 我微微一怔。 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口中所说的母亲,应该是指后来嫁入顾家的那位。 也就是他的继母。 提及她时,顾屿深的表情显得十分恭敬。 「孟女士虽然并非我的生母,但待我一直极好。 「她年轻时曾出演过许多音乐剧,或许与你会有不少共同话题。」 他看了我一眼。 「阿念。 「我母亲这两天就会乘飞机过来,她说想来剧组探班。 「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 狗仔队并未追踪到这个隐蔽的所在。 但这间公寓确实太小了,小到仅有一间卧房,卧房里也只摆放着一张单人床。 一踏进门。 顾屿深便从衣柜里取出干净的床单和被褥,开始有些手忙脚乱地整理起来。 他略显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阿念你睡床上吧,我睡地板就行。 「记者的事情公司已经在着手处理了,估计最迟明天就能恢复正常拍摄。」 我原本还想客气地推让一番。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持续高强度的连轴转,先是颁奖典礼的变故、然后是长达一天一夜的跨国飞行、紧接着是通宵达旦的工作和拍摄,再加上今天为了躲避狗仔队的惊魂一刻……我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 身体一软。 竟然后仰着,直接跌坐在了床上。 顾屿深一愣。 他急忙朝我这边快步走来,伸出手掌,轻轻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他的手掌带着一丝冰凉,触碰之下,竟让我感觉舒服了不少。 他轻轻叹了口气。 「苏念,你发烧了。」 那一整个晚上,顾屿深几乎没有合眼。 他从公寓的储物柜里翻找出急救药箱,打开之后,里面确实存放着治疗风寒感冒的药物。 只不过,是些中成药颗粒和草药包。 于是乎,一整夜的时间,他都守在小小的厨房里为我煎药。 一边细心地控制着火候,一边时不时地回到卧室来看顾我的情况。 我蜷缩在柔软的被子里,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恍惚之间,我忽然想起了从前我和纪时衍在一起时的某些片段—— 他曾经有一段时期,面临着巨大的工作压力。 公司不知被什么人暗中盯上,收集了一大堆所谓的举报材料,直接递交到了上级监管部门。 接连好几个星期,不断有调查组的人员下来巡查约谈。 他为此疲于奔命,几乎每天都只能睡上寥寥几个小时。 最终身体不堪重负,彻底垮掉,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人正在国外参加一个品牌推广活动。 最后毅然推掉了第二天的重要商业酒会,连夜搭乘了十几个小时的红眼航班,匆匆赶了回来。 当我驱车赶到医院时,纪时衍还在VIP病房里沉睡着—— 其实我很清楚,自己并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但那一刻。 我只是单纯地想着。 万一呢? 万一他希望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能看到一个熟悉的人陪伴在身边呢? 后来,纪时衍缓缓睁开了双眼。 我正端坐在他的床边,安静地削着一个苹果。 他看见我,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与茫然。 我现在依然清晰地记得他当时的表情,冰冷的、淡漠的,没有丝毫的惊喜,反而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与疏离。 「你何苦非要赶回来?」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牵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苏念。 「你该不会真的对我动心了吧?」 他那般带着戏谑与淡漠的神情,仿佛是在再一次无声地告诉我。 就算我在他身上倾注再多的情感与关注,我们之间的结局,也注定不会有任何改变。 烧得浑浑噩噩,意识迷迷糊糊之中。 我似乎混淆了眼前的现实与遥远的过去—— 嘴巴一张,竟然不自觉地说出了当初纪时衍曾经对我说过的那句话。 「你该不会真的对我动心了吧?」 ——话音刚落。 我便猛地一僵,自己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声音虽然不大。 可是顾屿深肯定听见了。 他正站在厨房的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碗刚刚熬煮好的、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中药。 他有些呆呆地看着我,耳廓不自觉地泛起了一层薄红。 嘴唇微微张合了几下。 「你,你怎么……」 气氛实在是太过尴尬了。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直了身体,连忙摆着手,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 可话还未曾说出口。 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接一阵的敲门声。 声音沉闷而又急促。 似乎发生了什么相当重要且紧急的事情一般。 顾屿深微微蹙起了眉头,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已是凌晨时分。 公寓外面如此偏僻,如果不是那些不死心的记者的话,那恐怕就要多加小心了。 就在我们迟疑的这短短几分钟里。 那个敲门的声音力道更大了,几乎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拍打着房门。 甚至给人的感觉,下一刻就要强行破门而入了。 顾屿深迈步向门口走去。 他回头望了我一眼,手不着痕迹地向后指了指。 「那个壁橱的最下面放着一把老式猎枪,打开柜门就能看见。 「如果真的派得上用场的话,待会儿直接扔给我就行。」 他打开了房门—— 在浓稠如墨的夜色之中。 赫然站立着的,是双目布满血丝、满面风尘之色的纪时衍。 最初的时候。 顾屿深以为门外是那些嗅到风声、不依不饶的记者。 或者,情况更糟糕一些,是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沿街乞讨的乞丐,又或者是入室抢劫的匪徒…… 至于纪时衍? 他并非不知道纪时衍和苏念之间的那段过往。 但顾屿深同样也了解纪时衍的为人,骄傲自负,目空一切,心里面从来容不下任何人。 在苏念缺席那场颁奖典礼的瞬间,他就已经悄然萌生了觊觎之心。 他其实在进行一场赌博。 赌苏念和纪时衍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了。 但他万万没有料到,纪时衍竟然会亲自追到这里来。 搭乘了十几个小时的私人飞机,不眠不休地连夜跨越了半个地球。 衬衫的衣角起了褶皱,深色的大衣上还带着清晨未散的朦胧雾气。 他大步流星地跨了进来。 一眼就看到了正裹着毛毯,坐在床上的我—— 这间公寓里只有一张床。 因为房间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再加上我当时正在发烧,身上只穿了一件领口微开的、并不算厚的贴身内衫。 房间里没有人开口说话。 但显而易见的是,纪时衍误会了眼前的景象。 他在原地怔忡了几秒钟,脸上一片茫然与困惑,似乎一时间没有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般。 下一刻。 他便猛地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般冲了上来,一把揪住了顾屿深的衣领,凶狠地将他往坚硬的地面上按去。 一边怒声斥骂,一边毫不留情地用力挥舞着拳头。 「你他妈的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我早就看出来你小子心怀不轨了,从你见到苏念第一面开始…… 你的那双贼眼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如果不是我当初出手阻止。 「你他妈的是不是早就恬不知耻地跟她表白了啊?」 我错愕万分地看向顾屿深。 他这段时间为了赶拍电影进度,经常熬夜工作,今天晚上又为了照顾生病的我,几乎一夜未眠,根本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 现在哪里还会是体力充沛、怒火中烧的纪时衍的对手。 他似乎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一般。 身体无力地斜倚在冰冷的墙壁前,嘴角牵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冷笑了一声。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早就喜欢上她了。 「纪时衍,你现在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是觉得苏念终于不要你了吗?」 ——正是这声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冷笑。 似乎在一瞬间彻底点燃了纪时衍心中压抑的怒火。 他双眼通红地死死盯着顾屿深,英俊的脸庞上是不加任何掩饰的憎恶与痛恨。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他命中注定、不共戴天的一生之敌——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顾屿深。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抢夺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此刻没有人出面阻止他的话,纪时衍真的能一直这样打下去,直到力竭。 于是我想起了顾屿深之前对我说过的话。 迅速从壁橱里拿出了那把沉甸甸的老式猎枪。 用冰冷乌黑的枪口,抵住了他宽阔的肩膀。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纪时衍,你给我滚出去。」 我现在依然能够清晰地回忆起,纪时衍当时看向我的那个眼神。 狼狈不堪的、难以置信的。 我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追逐了太久太久,以至于让他根本无法相信。 有朝一日,我竟然也能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而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 他缓缓地垂下了目光。 伸出手,握住了冰冷的枪管,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着,然后一点一点地将枪口按了下去。 「你根本用不着拿出枪来对着我。」 纪时衍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与萧索。 「我的脸皮还没有那么厚。 「你既然开口让我走,我难道还能死皮赖脸地赖在这里不走吗?」 ——砰的一声巨响。 公寓的房门被他用力地甩上了。 我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转过身。 走到顾屿深的身边,弯下腰,伸出手试图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似乎是猛然想到了刚刚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当顾屿深抬起头看向我的时候,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略显紧张与局促的表情,他有些不自然地将脸撇向了一边。 端起了桌上那碗刚刚煎好的、还冒着热气的中药。 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先把这个药喝了。 「剩下的事情……那个,我们,我们稍后再慢慢谈。」 嗯。 稍后再慢慢谈。 我裹紧了身上的毛毯,重新躺回到床上的时候,心里默默地想着。 纪时衍现在人还在这座小镇上,我和他之间那些尚未了断的纠葛,也的确应该趁此机会彻底解决一下才对。 顾屿深煎的中药,效果确实出奇地好。 我喝下那碗苦涩的药汤之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一夜无梦,睡了一个非常安稳的好觉。 一直到第二天将近中午时分,我才悠悠转醒。 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顾屿深竟然披着一件厚实的大衣,蜷缩着身子,趴在我的床沿边睡着了。 他应该是非常疲惫了。 柔软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前,嘴唇也紧紧地抿着,眉头微蹙,似乎正在做什么不太安稳的梦一般。 我伸出手,轻轻地抚平了他紧锁的眉心。 没有将他吵醒,只是悄无声息地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轻轻地打开公寓的房门,走了出去。 拐过一个街角之后,便一眼看到了纪时衍。 他正慵懒地倚靠着一辆黑色的库里南,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尚未点燃的香烟,脚下的地面上,已经散落了一地的烟蒂。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而已,他的下巴上似乎就冒出了一层淡淡的青色胡茬。 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纪时衍缓缓地抬起了头。 我说:「纪总,我们能谈谈吗?」 他的嗓音因为一夜未眠而显得有些沙哑。 「好。」 公寓附近不远处就有一个小公园,我信步走了两步。 找到一条空着没人坐的长椅,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安静地坐了下来。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和药物的作用,我的感冒已经好了许多。 但看纪时衍的样子,他似乎反而又开始有些生病了。 附近有推着小车四处游走的摊贩,他快步走到那里,买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饮品,然后走回来,递到了我的面前。 当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 纵然我刻意不想去注意,可依旧还是一眼就看见了。 他右手无名指上,赫然戴着的那枚铂金戒指。 那是我当年软磨硬泡,央求着他买下的情侣对戒中的男款。 一晃已经七年过去了。 这竟然还是他第一次,将这枚戒指戴在手上。 我微微怔忡了一瞬,随即轻轻地叹了口气。 将头不着痕迹地转向了另一边。 「又何必如此呢? 「我的那枚,早就已经丢掉了。 「纪时衍。 「有些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回不去,就是真的回不去了。」 他目光灼灼地紧紧看向我,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风寒感冒的缘故,他似乎轻轻地哽咽了一下,声音里竟然带上了一点微弱的、不易察觉的哭音。 「没有丢掉的。」 他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了那个小巧的红丝绒戒指盒,握着盒子的手指,都在控制不住地轻轻发着抖。 「我又特意回去那间休息室,把它拿回来了。 「这个戒指,是我们之间七年感情的唯一见证,怎么能够说丢就轻易丢掉呢? 「我现在就重新给你戴上。」 他像是有些魔怔了一般,一遍又一遍地低声重复着这句话,然后伸出手,用力地扯过我的手指。 「戴上之后,我们就立刻回去登记结婚。 「从此以后,一辈子都不再分开了。」 ——外界的人们都说,纪时衍年纪轻轻便执掌大权,成功接手家族企业,行事作风向来沉稳老练,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 可他现在这个样子,竟然像一个初涉世事、不谙情事的毛头少年一般,充满了不安、慌乱、以及难以言喻的焦虑。 他眼眶微微泛红,手臂用力地紧紧握住我的手腕。 似乎只要这样做。 我就依然还是原来那个苏念,那个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仰望着他的苏念。 可当他缓缓抬起头。 看到的却是我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嫌恶、以及冰冷刺骨的疏离时。 纪时衍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崩溃。 「别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苏念,求求你。 「我知道的,你一直都想在拿到影后奖杯之后就和我结婚的。 「就算是我欠了你的,弥补给你,这样也不行吗?」 纪时衍依旧没有松开紧握着我手腕的手。 我毫不怀疑,以他的力气,比我大出那么多,若是真的发起狠来,直接把我绑走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就在十分钟之前,我已经悄悄地给顾屿深发送了一条带有实时定位的短信。 现在。 他开车过来了。 脚步匆匆忙忙地,一下车便直接上前,一把将纪时衍从我身边拽了起来。 猛然回头看到顾屿深,纪时衍脸上的表情瞬间阴郁了下去,像是凝结了一层寒霜。 他停顿了一下。 厉声斥骂道:「你他妈的有完没完了?这是我和苏念之间的事情,你还想再挨一顿揍吗?」 只不过。 勨割跛峘万乏廬椗玥嬱普嫵宣乴坕婡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 一个穿着精致高跟鞋的优雅女人,便缓缓地从顾屿深的车上走了下来。 她的语调并不高。 却让纪时衍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骤然僵在了原地…… 「时衍。 「许久不见了。」 孟婉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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