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连耳坠上的银铃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司遥……” 白银嵘低声唤她,仿佛前夜禁锢她的事从未发生过。 芸司遥注意到他腹部有异样的凸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白银嵘很快捂住腹部,用手遮掩了一下。 他笑了笑,“我要去三楼练蛊,你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上来,好吗?” 芸司遥唇瓣微动。 白银嵘等不到她回答,转身上了楼梯。 “哒、哒、哒” 是母蛊躁动了? 芸司遥心跳的速度开始加快,皱眉思忖时,手心不由自主开始出汗。 ……他要压制蛊虫了吗? 真正等来这一刻,芸司遥心中还是忐忑复杂居多。 她在生寨快待了一个月,日子平静而枯燥。 白银嵘还是跟以前一样,和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他们心里都清楚,这种平静就像泡沫,轻轻一戳就会破裂,露出内里翻涌的暗潮与溃烂的伤疤。 芸司遥呼吸不由自主放轻,她低下头,摸了摸手上的银镯,叹息一声。 是该走了。 她点燃香薰,将它摆在了楼梯上。 青烟悄无声息地蔓延在整栋吊脚楼,隐匿在暗处的蛇虫渐渐没了动静。 虽然知道白银嵘为了压制身体里的蛊虫,会减少对其他蛇虫的控制。 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做了两手准备。 芸司遥看着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歇。 寨门口守着的苗人都回家了,倒还方便了她。 熏香大概要经过半个小时,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对人体没有什么危害,只会让人昏沉,麻痹五感。 芸司遥吃了解药,掐算着时间,推门出去。 三楼似乎还有虫子爬行的声音。 白银嵘在压制肚子里的蛊虫。 一声布料撕裂的闷响从上传来,混着压抑又痛苦的低喘。 空气中隐约渗出腥甜的气息——那是蛊虫特有的腐臭,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 芸司遥向上看了一眼。 房门紧闭,什么都看不出来。 ……该走了。 芸司遥收回视线。 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白银嵘蛊术那么厉害,又是寨子里唯一的巫蛊师,他敢把母蛊放进身体里养着,自然有他的把握,不会出什么事。 生寨里的日子不比城市,寨民们又格外排外,这里到处都是蛇虫,各种设施都很老旧,宛如一座囚笼,将人拖住,困死。 芸司遥冷静下来,她不再犹豫,快步走下楼梯。 空荡荡的吊脚楼里回荡着她的脚步声。 芸司遥走到了大门口,她抬起手,手腕上银镯相撞,发出清泠的声响。 她拉开门锁,门外的细雨混着草木腥气涌入。 芸司遥头发被吹动,丝丝冷意让她大脑更为清醒。 向前,就是近在咫尺的自由。 她抬脚正要跨出,身后似有银铃声骤然响起,渐渐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叮铃铃” 芸司遥心跳加速,她没有回头看,径直跑进雨中,还没跑几步,衣摆处却传来轻轻的拉拽感! “……你要去哪儿?” 那声音像被拉长的蛛丝,黏腻又阴森。 渣了苗疆少年后,他疯了(34) 白银嵘站在她身后,苍白如纸的脸上,冷汗沾湿鬓角,不断滑落。 他衣服被撕扯的七零八落,肚子被蛊虫咬开一个大洞,却诡异的没有渗血。 芸司遥心猛地一坠。 白银嵘? 他怎么会下来?他不是在压制蛊虫吗? ……难道香薰对他不起作用? 芸司遥指尖早已没了温度,她以为自己这次还是失败了,正要开口,却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 “咳咳……!” 白银嵘喉头一甜,腥热的血不受控地涌上口腔。 他松开拽住芸司遥的手,猛地捂住嘴,指缝间却渗出蜿蜒的血线。 芸司遥一怔,正要蹲下身检查他的伤,脑海中却传来冷冰冰的机械音。 系统: 白银嵘身体晃了晃,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他弯腰吐出一口黑血,抬手抹了嘴角,沉着脸,朝她一步步走过来。 “司遥……” 系统: 芸司遥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逃跑两次被抓,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白银嵘整个人宛如从血海爬出的厉鬼,带着将人拖入深渊的森冷气息。 “司遥……” 他还很虚弱。 芸司遥不想和他多拉扯,转身要走,左手的银镯连着手掌都被攥住! 白银嵘脸色苍白,紧抿着唇,漆黑的眼球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不要走……” 他艰难的喘息着,指尖的银镯被攥得变形,“不要走……” “白银嵘,”芸司遥垂眸看他染血的手掌,理智和情感拉扯片刻,她抬起眼,轻声道:“我不能在这里陪你一辈子。” 她有亏欠、有不忍,甚至想过从别的地方弥补。 可最终还是坚定了自己。 白银嵘捂着腹部,因为疼痛,脖颈青筋凸起。 他的偏执,他的疯狂,在临别的这一刻,似乎都化为了无力。 “别走……”白银嵘固执地低喃,“我不许你走……” 他的力气越来越弱,却仍旧执拗得想将人留下。 “我不许……” 芸司遥将自己的手扯回来,银镯脱手而出,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住。 白银嵘跌坐在地上。 他看着芸司遥背影消失在连绵的雨幕中,细雨冲刷着他苍白的脸庞,混着嘴角溢出的黑血蜿蜒而下。 “如果我愿意跟你走呢?” 芸司遥脚步微顿。 白银嵘声音沙哑,低声道:“……如果我愿意呢?” 周围的吊脚楼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有人追出来了。 芸司遥唇瓣微动,似乎是说了两个字,声音极轻,消散在雨中。 白银嵘低垂的眼睑猛地颤动,他抬起眼睛,薄唇微张,漆黑的瞳仁瞬间燃起滚烫的光。 芸司遥转过头,雨水浇透单薄的苗绣短衫,鞋尖踏过潮湿的青石板路,她头也不回的朝着寨门口的方向奔去! 含着雨水的风浇在脸上,刺骨的冷。 “呵呵呵……” 白银嵘闷闷地笑起来,声音刺耳而尖锐。 金蚕蛊从他肚子里爬了出来,还没走几步,就被白银嵘掐住,捏在指尖。 “芸司遥!”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宛如匕首划开厚重的灰幕。 白银嵘的声音像是从喉管深处剜出来,震得吊脚楼的木梁都发出吱呀哀鸣。 “我会去找你的。” 那道声音嘶哑震撼,似是要抓住她最后一缕衣袂。 芸司遥深吸一口带着泥土腥甜的空气,迎着风,奔向了属于自己的自由。 银岚山的最后。 芸司遥回过头,看着被朦胧雨雾笼罩的生寨,指尖抚过左手微红的印记。 那对银镯,也永远的留在了生寨。 她转身向前,潮湿的裙摆扬起,擦过小腿,义无反顾地奔向地平线尽头,那片灼目的光亮。 “……” 细雨如雾,在苗寨的吊脚楼间织就一张半透明的网。 白银嵘抬手擦去唇边泛黑的血。 他仰头望着被雨丝笼罩的天空,忽然低笑出声。 「巴代雄……」 阿朵从身后走出来,想扶他,却又被吓得不敢上前,小心地缩了一下脖子。 「我都按照您的吩咐,让阿姐走了……」 白银嵘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数不清的银蝶飞到了他身边。 他的眼睛重新变为了冰蓝色,诡谲的蛇纹亮起。「把这个,交给梁图索。」 白银嵘整只手都是血,他将两个金蚕蛊拿出来,交给了阿朵,淡声道:「他弟弟天赋尚可,不比上一任祭司差。」 「您是说伽多?他的天赋是不差,可比起您来说……」 阿朵话还没说完,突然瞪大了眼睛。 银蝶化为一支长簪,径直插进了白银嵘的眼眶! 「巴代雄!」 鲜血顺着白银嵘脸颊蜿蜒而下,流淌到下巴,剧烈的刺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眼眶下方的肌肉,不受控地抽搐。 阿朵惊恐地捂住嘴,「您这是做什么!」 白银嵘捂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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