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这些话说出来未免怪异,南乙很清楚,自己偏执的掌控欲已经远超正常人范畴,他也不想刚到手就把人吓跑。 正想着,忽然间,他感觉一双手穿过头发,触碰到后颈的皮肤,有些痒,不由得一躲。一扭头,他看到秦一隅两手笼在自己脑后。黑色的发丝从他指缝间溜走。 秦一隅两手仍僵在原地,解释说:“我想帮你把头发扎起来。” 他顿了顿:“但是我发现我不会。” 南乙愣了一秒,笑了出来,嘴角的梨涡隐隐约约出现,又很快消失。 “我自己来吧。”他向后拢好头发,利落地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扎了个短短的小揪,然后对秦一隅偏了偏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可秦一隅却盯着他手腕上红色的勒痕出神,细细一圈,微微凹陷。没来由地,他想起很久以前周淮纹过的某个纹身,也是红色的,也在手腕,是一圈蔷薇花枝。周淮对那个作品相当满意,说“纹在手腕很性感”。 当时的他很不以为然。 见他发呆,南乙“哎”了一声。 “嗯?哦我刚刚在想少没少东西,我点一下……” 人一旦尴尬起来就会很忙,他忙着对桌上寥寥无几的物件点兵点将。好一会儿才发现,确实少了一样。 “止痛钳呢?” 怎么都找不着。他正要搬救兵,谁知被南乙抓住手臂。 “没事儿,直接穿吧。” “你确定?穿刺针扎进去还是有痛感的。” “嗯。” 行吧。 秦一隅也没挣扎,但秉承着要好好对待自己人生中第一位客人的服务精神,他还是试着用聊天分散注意力,问:“之前这些都是在外面打的?” 他说着,手指轻轻捏住南乙下巴,扶着转了转他的脸,仔细端详两边耳洞位置是否对称。 好近。 秦一隅身上独有的一种柑橘气味若隐若现。 南乙避开视线,回答:“除了第一个,剩下的都是我自己打的。” 秦一隅的意外表现得很明显。 而他却很平静,继续道:“有的用钉枪,有的是穿孔针。” “对着镜子自己扎的?” “嗯。” 说话间,秦一隅靠得更近了,近到他能闻到南乙身上的气味。方才在坐车时,他隐约在风中嗅到,还以为是路边草木的气息。 淡淡的木质香气,偏冷,原来是他身上的味道。 随着气息的指引,视线不自觉跟着游走,瞟向软骨上凹陷的小眼儿,发粉的耳垂,翘起的黑色发尾和细白脖颈。 他忘了聊天,节奏被打乱,灵魂也有些出窍,懵懂间竟将一次性穿孔针直接扎了过去。 后知后觉地,他反应过来,赶紧换上耳钉。整个过程还算流畅,值得庆幸的是,南乙也没有像他那样流血。 不仅如此,他也确实毫无反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无端地,秦一隅脑中冒出这个小冰块对着镜子狂扎耳洞的画面,估计也是这样面无表情,一个接着一个,跟工厂流水线作业一样。 “你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吗?” 南乙竟然笑了。 “笑什么?” “这算什么受虐。”他的语气称得上轻快。 秦一隅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疼吗?” “这样就算疼吗?” 南乙的表情不是反问,似乎是真的好奇哪里痛。 很快,他又添了一句,像自言自语。 “可能我是很耐痛的人吧。” 离开时,接近黄昏,店外停了一群灰鸽子,落在银杏树下。 秦一隅说那是隔壁院儿大爷养的,之前丢了一只,好几年了,没想到这两天竟然自己回来了,只是瞎了一只眼睛。 “这小鸽子还挺执着,找了很久吧。”他指了指离南乙最近的那只,“看,就它。” 南乙没说话,静静望着。那灰不拉几的小鸽子又靠近几步,也盯着他,还歪了头,它的一只眼睛是灰色的,另一只则是正常的红色。 他抬手,摸了摸右耳耳垂,并不习惯那颗新出现的小钉子。 就像他不习惯秦一隅如今和他肩并着肩,毫无距离地说话、聊天,看着他眼睛。 比起秦一隅的眼神,他更熟悉这个人的背影。 “走了。”他跨上摩托车,戴上头盔,打算启动车子,谁知秦一隅忽然叫住他。 “等会儿——” 明明声音不算大,但哗啦啦的,那群鸽子顷刻间全都飞走,只留下一树浓荫。 南乙将镜片抬上去,眼中映着烧得火红的暮色。 “有件事儿我一直好奇,不问出来心里也难受。”秦一隅专注地注视着他的双眼,“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销声匿迹多年,除了一直知情的周淮,南乙是第一个成功找到他的人。 鸽子在空中盘旋,又一只一只落下来,落在南乙背后,落在树梢。 怎么找到的…… 这过程真是漫长。 南乙歪了歪头,崭新的耳钉在阳光下发着光。 “等挺过第一赛段,我再告诉你。” 秦一隅两手插在口袋里,姿态散漫,说:“那你从今天开始打草稿吧,我会认真听的。” “咱们输不了。”他笑得从容。 回完宿舍,南乙打开海外社交软件,搜索了一个经常访问的用户,看到了她最新一条po文,内容是[成功落地北京!来找妈妈啦!],配图是他非常熟悉的北京某处街景。 是他每次骑车都会经过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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