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棵吗?” 金不换咬紧牙关,竭力想要追上去将那少年抓住,可王诰本就立在湖面上方,距离湖面极近,而他却是从远处赶来,怎么算都似乎差着那么一截。 但也就在这时,一支墨箭破空而来! 金不换想也不想,便在这墨箭之上一踏,借其去势之力,终于更快了三分,在朱元眼见着就要坠入湖中之时,险险将人抓住! 二人悬停在半空之中,他的手紧紧抓着朱元的手。 王诰显然没料到这一幕,面容瞬间阴狠,直接一掌朝金不换打去! 可金不换竟视而不见,用力要将朱元拉起。 只是万万没想到,那少年悬在湖面上,从下方朝他看来,在片刻的怔忡过后,竟慢慢朝他露出了一抹带着哀愁的微笑:“杜草堂前,银杏有四,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 金不换胸膛里仿佛被人撞了一下,陡地一股怆然涌出。 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试图阻止:“朱元!” 可“朱元”望着他,终于轻轻地松开了手。 从后方侵袭来的雨帘吞没了他的身影,将其融化,金不换竭力地收拢了手指,却只有一缕缕墨色的烟气从指间滑过。 下一刻,王诰那骇人的一掌已落到他身上! “朱元”那道融化的身影,也终于坠到了湖面…… 但听得一声水响,分明是没有任何重量的画中人,可在落下的这一刹却像是一块石头坠入了湖面,甚至溅起了一点水花。 那少年融化的身影在坠入湖面的刹那,竟然消失不见—— 只余一颗赤红的心朝湖底沉去! 一颗,丹心? 周满才刚飞身而起,将被王诰一掌重创的金不换拉住,抬头见得这一幕,忽然震颤失语! 整片被烟雨笼罩的湖面,这一刻竟瞬间封冻,紧接着却以那一颗丹心落处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碎裂开去! 于是,就像与湖面互为映照一般,众人头顶那片天穹也开始了碎裂! 咔嚓咔嚓…… 甚至仿佛能听见那令人心悸的碎响! 整片天穹如同一块被人打碎的镜面,每一块碎片都折射出不同的画面,映照出不同的人影。有庭前蹒跚学步的稚童,亦有银杏树下寂然不言的少年,有血雨里长哭的青年,亦有画楼上枯立听雨的老者…… 但无论何种年纪,都有着相似的面容。 尤其是其少年时的面容,竟与先前的“朱元”一般无二! 第207章 谢叠山(一)墨画鱼图 砚湖之畔, 一切正在进行的争斗都停下了,所有人惊愕地仰起头来,看向天穹这片奇景。 陆仰尘感到不可思议:“方才那小孩儿……便是画圣?” 宋兰真的视线却从天穹移到湖泊, 慢慢拢起眉心:“不是画圣, 是画圣的心。” 此刻天穹碎镜中的一切, 都是从湖底这颗心中映照出来! 每一颗心,都有其相。 如果说周满此刻的脸,是王恕的心相, 那么此刻,这苍穹碎镜中的一切, 便是画圣的心相! 在来白帝城的一路上, 周满三人曾无数次思考过那“丹心托与丹青知”一句里的“丹心”是何用意, 却万万没有料到,那并非虚指, 而是实指, 画城中当真有这样一颗赤红的丹心! 金不换半边衣袍已尽为墨血所染,这一刻却似感觉不到痛楚似的, 神情犹为恍惚, 甚至悲冷。 周满与王恕皆知, 这是为朱元—— 明明他已将朱元拉住, 可那少年朝他一笑,却自己松开了手, 就这样坠入湖中。 可为什么? 那一刻他想起了什么? 周满心中诸多的困惑搅缠在一起,不禁抬起眼眸, 朝天穹中那些碎镜看去。 每一块碎镜里, 都是一幅墨绘图画,像是经年之后褪了色, 显出一种黯淡的岁月感。 最边缘的那块碎镜里,桀骜阴鹜的少年站在台阶下。 台阶上,几名面目模糊的同龄人俯视着他嘲笑:“宗主之子又怎样?生来只见白黑,一个连螃蟹是生是熟都分不清的废物,也配跟我们同修丹青之道?” 少年咬紧了牙关,冲上去便揍到那人脸上。 然后便是万重蜀山,杜草堂前,四棵银杏树刚冒出一层新叶,清晨的阳光透过叶缝照在浣花溪上。 少年脸上带伤,垂首站在树下,面无表情。 身旁是面容模糊的父母,男子只看得出一身华衣,女子气质淑婉,正在抹泪。对面则是一头发花白的朴素老者与一身形峻拔的青年。 那华衣男子正歉然向老者道礼:“叠山乃我幼子,性情顽劣,又生有眼疾,不能修我画派丹青之道,今后实劳望岳先生费心了。待我夫妇二人为他寻得治眼妙方,定来接他回到夷州。” 黑沉沉的屋舍里,一盏油灯被吹亮,照出了少年与先前草堂门外那老者的身影,青年则从亮了的灯盏旁走回老者身旁。 老者笑着对少年道:“以后便把这里当做家吧。他叫三别,是我的大弟子,你可以唤他‘三别师兄’,今后你课业有疑,都可以问他。” 青年便从袖中取出一卷诗集,递向少年:“这是杜圣诗集,明日要到书斋诵读。草堂不似吴门画派,虽同是用笔,可不修丹青,修的是诗书。你虽有眼疾,但若修此道,料来无碍。” 谁料,少年盯着那诗集,非但没接,反而一把挥开:“谁要修什么诗书!” “当啷”一声,诗集撞倒了油灯,火焰顿如妖魔般燃烧起来。 少年执拗的眼眸映照出跳动的火焰,声音发狠:“这里不是我家!我姓谢,是吴门画派宗主的儿子!我不会修诗书,早晚我会画出世间最好的丹青,回到吴门画派去!” 老者叹息了一声。 青年看向那烧起来的诗集,又看向少年,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 此后的时日,少年果然独来独往,终日只关在自己房中,对着从夷州带来的那几张丹青图卷临摹。 书斋晨读,他不去;同门唤他出去游山玩水,他也不理。 只有偶尔几日的清晨,他从草堂门内走过,会忍不住停下脚步,看向外面银杏树下那条清净的小路。 但那条路上,始终没有人来。 从梢头新绿刚冒,到金黄落叶铺满…… 少年抱膝坐在台阶上,听见背后草堂里诵诗的声音止了,应是同门弟子下了早课说笑着从书斋出来,终于起身。 他才要回去,那名作“三别”的青年却从门内出来,将一卷画纸递给他:“再有一阵便是年节,草堂惯例要去山下送年节的岁礼,需要一些岁时节图。师父说,你善画,让你画来试试。” 少年本没什么表情,将那画纸打开。 薄薄的红底画纸上只肥鱼一尾,嘴张眼凸,粗陋蠢笨。 于是,一抹讽笑浮到了唇畔。 少年将画递回,冷淡道:“我要临摹丹青,没空画这种东西。” 青年没接,只问:“你不想画?” 少年冷笑:“此等蠢笨粗陋之图,既无画工,更无画格,连‘丹青’二字的边都沾不上,凭什么叫我来画!” 青年看他一眼,平静极了:“不画?好,那你今日便在门外,不必再进来了。” 少年一惊:“你什么意思?” 青年道:“我会让师父修书一封,告知令尊令堂,你顽劣不听教训,不敬尊长不学诗书,没有任何长进,让他们早日接你回去。” 少年怒极:“你血口喷人!” 青年反问:“血口喷人?便我当真血口喷人,他们信你还是信我?” 少年瞪视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这话从他嘴里出来。 青年却视而不见,只问:“画,还是不画?” 少年攥紧了拳头,感到屈辱,仿佛一头幼兽,下一刻就要扑上去与他厮打起来。可心中再是不服、不忿,那一个“不”字,到底没敢出口。 青年于是转身离去:“明日一早,画完给我。” 少年留在原地,几乎当场想将那画纸扔掉,可手抬起来,脸色变幻半晌,还是没能扔出去—— 人在屋檐下,被远送到蜀州杜草堂来,已算丢尽了颜面,若再一事无成被送回吴门画派,岂不更让人看轻? 回到自己屋内,桌案上还留着之前打翻灯盏烧出的焦黑痕迹,画纸平铺在桌案上,少年盯着纸上那尾丑鱼,恨恨道:“不过几张鱼图,我胡乱画了便是。” 他铺了新的画纸,当日画完早早便睡了。 次晨,少年来到书斋,青年正坐在下首陪望岳先生喝茶。 他不改倨傲,将一沓画纸递给青年:“画好了。” 可没料,青年接过才翻了两张,便问:“这就是你画的?” 他抬头看少年,竟冷冷道:“不用心,重画。” 少年差点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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