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萧矜宴的军装衬衫,从萧矜宴的房间里出来。 四目相对,乔巧燕眼里的挑衅溢出来:“姐姐回来了,正好把我的脏衣服洗了。” 她自然而然就把我当成仆人来使唤。 全然忘了,当初她怀着三个月的孕在街头流浪,是我把她接回军区家属院来照顾。 一瞬间,我又想起自己前世惨死,看向乔巧燕的眼里都有了恨意。 可我拒绝的话还在没说出口,背后就传来萧矜宴着急紧张的问询声。 “巧燕?医生不是让你在床上休息吗,怎么下来了。” 而乔巧燕一改之前的嚣张,难为情地低着头:“矜宴哥,我的衣服弄脏了……” 萧矜宴当即越过我,连忙扶着乔巧燕坐下:“放一边等你姐姐洗就好,你怀着孕,万一再动了胎气怎么办。” 乔巧燕摇摇头,摆出一副懂事的模样:“那谢谢姐姐,等我生完孩子,一定会多帮姐姐分担。” 他们一唱一和,俨然只把我当成一个保姆…… 上辈子,乔巧燕就是用这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手段迷惑了萧矜宴。 可要是萧矜宴的心不动摇,乔巧燕真的能迷惑他吗? 霍矜宴究竟是被迷惑还是主动沉溺,他自己心里清楚…… 我的心像是被尖针狠刺,自嘲勾了勾唇角:“萧矜宴,乔巧燕怀孕期间的衣服,全部都是我洗的。” “从今天起我要搬到通讯室的宿舍去住,如果你心疼她,以后就麻烦你自己帮她洗。” 反正还有七天,我就要离开北京,加入803保密处了。 早点搬,也早点断了我和萧矜宴的感情。 听到我要搬走,萧矜宴的声色一瞬冷了下去:“先是不领证了,现在又是搬走,就因为让你帮忙洗个衣服?” “姐姐……是不是因为我穿姐夫的衣服你生气了。”乔巧燕一用眼泪示弱一边道歉,“对不起,我现在就把姐夫的衣服脱下来……” 萧矜宴连忙上前按住她的手,急声制止:“你把衣服穿好!” 再看向我时,他的眼里只剩下失望:“梦瑶……衣服是我让乔巧燕同志穿的,她现在肚子大了,以前的衣服都不合身。” “你明天带她去买件合身的,她就不会再穿我的旧衣服了。” 我呼吸一滞,扣紧了身侧绿色的军装:“萧矜宴,你是不是忘了,自从乔巧燕进了咱们家以后,我的布票就全拿来给她扯衣服了。” 而且今天从走进家门,我就说了两句话,却处处都成了我的不是。 萧矜宴喉头一哽,过了会才说:“巧燕的肚子每天都在变化……而且你刚刚不也答应了向她道歉,正好再给她买两身。” 从始至终,他都惦记着乔巧燕。 甚至没问过一句,他的未婚妻要是住进了通讯室的宿舍,会不会冷,会不会有辐射。 才平复的悲凉再次涌上。 我苦涩滚了滚喉,只想快点结束这没有意义的纠缠。 “道歉的事情,等到下周五晨会的时候再说吧。” 说完后,我一刻也没停留,丢下句:“通讯室还有工作。”然后急匆匆进了房门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牙刷的搪瓷杯,牙刷、薄被、全部放进小皮箱里,我提着箱子就要走。 出门时却被萧矜宴拽住了胳膊,他语气焦急:“你为什么着急搬走,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心口发滞,下意识反问:“你什么意思?” 萧矜宴眼里闪过犹疑,而后压低声音:“今天中午我带乔巧燕同志去医院检查,妇产科的医生说她身上有很多淤青的痕迹,可能遭受过虐待。” “梦瑶,你和我说实话,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经常欺负,或者虐待乔巧燕同志?” 萧矜宴的话像是柄重锤,一下下敲在我的心上。 上辈子,他也是这样,偏信乔巧燕,偏帮乔巧燕,然后去纪检那举报了我虐待乔巧燕。 萧矜宴作为我的爱人,捅了我最深的一刀。 我惨死的噩梦历历在目。 萧矜宴却像是看不见我惨白的脸色,无奈地劝说她:“我对乔燕同志好,是因为她是你妹妹,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嫉妒她。” “她现在大着肚子不容易,等她生了孩子,我们和她分开住就行。” “你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就说不领证的气话。” 每一句,都把虐待乔巧燕的屎盆子,狠狠扣在了我的头上。 我没想到自己都提出出去住了,还是不能避免…… 我扯了扯唇角,失望反问:“萧矜宴,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七八年,你不信我,去信认识不到半年的乔巧燕……” “我谁也不信,我只信证据。”萧矜宴打断她,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乔巧燕身上的伤痕做不得假,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别人。” “虐待军属是重罪,一旦查处,就要撤销军籍,你明白吗,方梦瑶同志。” 萧矜宴捏了捏眉心,已经烦躁到了极点:“现在悬崖勒马还来的及,我不会不管你。” 明面上是问我,已经将我当成了罪魁祸首。 我脸色发白,很久后才疲倦又自嘲的笑了笑:“随你怎么说吧,我要回通讯处了。” 说完,我无视脸色难看的萧矜宴,绕过他出了门。 离开时,我能感受到,萧矜宴的目光一直跟着我。 可我从始至终都没回过头。 回到通讯研究中心后,我当即把那些情情爱爱抛到脑后。 我一边测试通讯设备在极端天气的稳定性和覆盖范围,一边学习电文解密。 当晚,我在通讯处睡了一夜。 第二天,我再次在日历上划掉一个斜杠,数着日子等待离开北京、加入803解密处的那天。 画完日历后,我扎进工作中一忙,又忙到夜幕降临。 通讯处的同事都要走了。 我连忙叫住要这周要值夜班的同事:“老炮,小耿,这周的夜班都给我值吧,我就在这守着。” 我指了指自己的小皮箱子:“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老炮和小耿没见过要主动值夜班的,正要开口。 军车的轰鸣声从外面传来,下一秒,萧矜宴出现在门口:“梦瑶,我来接你回家。” 老炮和小耿对视一眼,一脸了然的劝我:“原来是和萧团长吵架了,夫妻哪有隔夜仇?快跟着萧团长回家去吧。” 我呼吸发滞,心脏更是像被人紧紧捏住。 “我不回去。”这四个字几乎是我从喉咙里挤出来。 萧矜宴脸色骤沉,和我的语气也不太好:“梦瑶,不仅仅是夫妻没有隔夜仇,姐妹也没有。” “哪怕你昨天推了巧燕,她因为这件事吃不下睡不着都没怪你。” “今天还是巧燕叫我来接你。” 每一句,都是在说乔巧燕多么的大方善良。 丝毫没有关心我,昨晚住在通讯处过的怎么样。 好像我的冷暖,从来都不在萧矜宴的心里。 我抿了抿干涩的唇,正要拒绝。 萧矜宴的车上突然下来一个乔巧燕,她满脸愧色就往我身上扑:“姐姐,都是我的错,你别和姐夫吵架了。” 乔巧燕冲过来,我害怕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乔巧燕突然脚下一滑,狠狠摔倒在地。 她痛呼一声,几个呼吸间,双腿间就血流如注。 乔巧燕面色惨白,喊了几句:“姐夫,我的孩子……姐夫……”就歪头晕了过去。 小耿和老炮都吓了一跳。 萧矜宴双眼猩红冲上前来,慌乱抱起乔巧梦就往外走。 出门时,他的脚步顿住,丢下句:“方梦瑶,你太让我陌生,也太让我失望了。” “如果巧燕出事,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良心,也不会再原谅你。” 说完,他大步往前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痛苦又绝望的扣紧了掌心:“萧矜宴,你也太让我陌生,太让我失望了。” “这次不管乔巧燕出没出事,我和你都是陌路人了。” 可惜我的话很快就被夜风吹散了,远去的萧矜宴一个字也没听见…… 通讯处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着地上那摊血迹沉默。 过了好一会,老炮才挠了挠头,疑惑看向小耿:“不对啊,我刚刚这个角度,看见梦瑶同志根本没碰到她表妹啊。” 小耿白着脸点了点头:“她们俩确实没碰上。” 他指了指地上那一滩水:“她是踩到水滩后,自己滑倒的。” “再说,我们都和梦瑶共事三年了,能不清楚她的为人吗?” 小耿和老炮纷纷安慰我:“梦瑶同志,刚刚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我们不知道萧团长会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我们的晚班都和你换。” 我笑了笑,眼眶却慢慢红了起来:“谢谢……真的谢谢。” 我强忍着心里的情绪,送走两位同事。 等通讯处彻底安静下来时,我终于忍不住,眼泪一滴滴往下砸。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认识三年的同事能相信我,而和我认识了七年的萧矜宴却总是怀疑我…… 我拿出钱夹,轻轻摩挲我和萧矜宴的合照。 那是我从报纸上裁下来的。 画面里,萧矜宴穿着一身病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满脸担忧靠在病床旁,眼泪直掉。 偏偏萧矜宴笑得开怀,还把勋章往我身上戴. 当时,萧矜宴和我说:“我就说我能挣到功勋娶你。” 部队要给萧矜宴做嘉奖,拍照,登报,大肆宣扬。 他偏要拉着我一起照,说这是我和他的结婚证,要登了报让所有人都看见。 那样明目张胆的偏爱,那样赤诚的萧矜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 这一晚,我辗转反侧,一直没睡好。 我数了数日子,现在已经星期天,再等五天803解密处就会来接我了。 想到这里,压在我心上的大石头才挪开些。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到供销处用粮票换了两个水果,提到军区医院去看乔巧燕。 并不是关心乔巧燕,我只想知道萧矜宴是不是要和上辈子一样,又要去纪检举报我。 不想刚到住院部,就听见走廊有人说话,“我刚在医院看见乔巧燕了,她身边还跟着个长得挺帅的军官,估计是找到新靠山了。” “不是吧,我听说那个军官有爱人,也是部队的人。” “那又能怎么样,之前那个姓魏的地主有老婆,巧燕不照样怀了孩子上位,还把大房给气进医院了,要不是最后人家倒台跑路了,她可就是地主婆了。” 乔巧燕的过去我听得清清楚楚。 可这又有什么用?就算我告诉萧矜宴实话,他也不会信我。 我深吸气按下翻涌的情绪,往乔巧燕的病房走。 刚到病房门口,就看见萧矜宴单膝军蹲在乔巧燕身旁,头微微倾侧在她的肚子处,手里拿着个用纸卷成的简易扩声器,隔着衣服小心翼翼地听着。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乔巧燕肚子里小生命的微弱心跳。 萧矜宴先是怔愣了一瞬,而后慢慢转为温柔,“他好像动了一下。” “可能是孩子感觉到你在,在给你回应。”而乔巧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含情脉脉地望着萧矜宴。 两人俨然一对刚新婚得子的恩爱夫妻模样。 我就站在外面看着,心口被穿膛风吹得透凉。 偏偏病房里的两个人无知无觉,乔巧燕还摸着肚皮问:“小念安,喜欢你的名字吗?” 小念安? 这明明是以前萧矜宴为我和他将来的孩子定的名字。 看来,乔巧燕母子没事。 也看来,萧矜宴也是真心喜欢乔巧燕母子。 他们郎情妾意的样子太刺目,我干脆放下东西想走。 病房里却传来乔巧燕的呼声:“姐姐……你来看我了!” 我动作一顿,就看见萧矜宴尴尬局促起来。 他站起身,整理了军装看着我:“乔巧燕同志肚子里的孩子现在不小了,得要有个名姓来称呼,早点准备,将来出生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我和乔巧燕同志商量了一下,觉得念安这个名字寓意很好,对未出世的孩子来说是一种祝福。” “另外,孩子的生父不在了,等孩子出生,会落在我的户口上,梦瑶,我希望你能同意。” “而且我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夫妻感情。” 他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但实际只是在通知我。 他眉头也紧皱着,可能是下意识以为我会反对。 可我只是垂眸掩下眼里的湿热:“嗯,你做决定就好。” 只要不把乔巧燕摔倒这个锅盖在我头上,萧矜宴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他现在就和乔巧燕打报告结婚,我也不会阻拦。 “我先走了,以后没事,别到通讯处找我。” 我说完,转身就要走。 不想还没走出住院部,萧矜宴就追上来拽住我的手:“你不是最喜欢那件驼色的大衣吗?今天怎么没穿?” “我要把乔巧燕的孩子登记在户口上,你又为什么不反对?” 他口中的那件大衣,是我两年前生日时,萧矜宴买来送给我的。 以前我确实很宝贝它。 但我宝贝的不是这件物件,而是萧矜宴对我的感情。 现在感情没了,衣服也就只是一件避寒保暖的普通大衣。 现在感情没了,所以他想要给谁的孩子上户口都无所谓。 见我没开口说话,萧矜宴自顾自地推测道:“梦瑶,你是不是还在为周五晨会做检讨的事情生气?” “军区的领导都看见了,你可是差点害死巧燕的孩子。” 我不想和萧矜宴吵架,我抽出手,随便找个借口想避开:“你想多了,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可不想话落,萧矜宴的手掌就探了过来,贴覆在我的额上:“是不是发烧了。” 可能觉得有手测不准,他又微微俯身低头,将额头贴上了我的额头。 突然的亲昵让我的心脏跳漏一瞬,心口又涌上刺痛。 这一瞬,我好像看见了从前的萧矜宴。 曾经那个因为我生理痛,跑了好几趟卫生所,给我揉了一晚上肚子的萧矜宴。 曾经那个因为我手脚发凉,给我熬中药驱寒,用自己体温给我取暖的萧矜宴。 曾经那个因为我做噩梦,守在我身边整晚没睡唱安眠曲的萧矜宴。 可惜,这些曾经的好,现在都转移到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这一瞬,我想了很多组密码,想了很多数学上的难题。 可没有一个方程式,没有任何一种解密方法,能告诉我,以前那么爱我的萧矜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或许是觉察到我低落的情绪,萧矜宴难得像以前一样揉了揉我的头:“有什么事情不要一个人强撑,我们是未婚夫妻,我会给你想办法解决的。” 就这一句话,让我一瞬清醒过来。 我猛的推开萧矜宴,勾起苦涩的唇角问他:“你怎么给我想办法解决,大义灭亲到纪检去举报我虐待乔巧燕?” 被我说中心事,萧矜宴一瞬脸色有些难看。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梦瑶,我这是为了你好。” “第一,你走了歪路,我作为你的丈夫,有责任把你带回正路。” “第二,如果是我举报的你,我可以请求从轻处理你……你应该要理解我的苦心。” “第三,无论发生什么事,和你领证一直在我的规划内。” 刚刚从萧矜宴身上体会到的关心,一下就变成了刺骨的冰水,从头到脚,泼了我一身。 被泼醒的我下意识后退一步。 萧矜宴看着这突然隔出来的距离,喉结滚了滚想说些什么,结果还没说出口。 通讯处的成员小杨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方工,昨晚下暴雨,西南角的信号接收设备被冲坏了,军区的部分通讯线路正处于瘫痪状态……” 我立马收了心,连招呼都没和萧矜宴打,就匆忙回了通讯处抢修去了。 毕竟我都要走了,这段感情都要画下终点了,再解释、争吵又有什么用? 这一修,又修到晚上八点…… 我累了一天,刚回到通讯处准备休息,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直冲天灵盖。 仔细一看,才发现萧矜宴,提着一个药罐子站在门口的阴影处。 见我回来,他把药罐子递给我:“我想你可能是感冒了,所以给你送了姜汤来。” 我合了合眸,一股难言的情绪在胸口冲撞。 萧矜宴明知道,我不吃生姜。 以前为了迁就我的口味,做菜一直是去姜的。 萧矜宴更是说以后几十年做菜都不要放姜,只有方梦瑶开心,他才会开心…… 我深吸了口气,直接拒绝:“辛苦你了,但我不吃生姜。” 结果话音刚落,萧矜宴就打开了药罐子:“你先尝尝……” 一时间,生姜味四处飘荡,我一瞬间被恶心的直反胃,直奔水房:“呕——” 我俯在水池边,不断呕吐着。 后勤部的刘婶子正好来洗拖布,好心过来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帮我顺着气,“你这是吃坏东西了,还是?” 我瞬间听出了刘婶子停顿的意思,连忙解释:“没有……我和矜宴还没领证,婚前不会做太过亲密的行为,我是吃错东西了。” 刘婶子摇摇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听婶子的,你们还是早点把证办了吧,这都多少年了,一男一女这么住在一起这么久,哪有不擦火的?” “真没……”才刚开个话头,我就又吐了。 等再直起身,我就看见萧矜宴站在她背后,脸色阴沉着。 我也没什么好表情,干哑着嗓子问他:“萧矜宴,你不知道我吃姜会吐吗?” 萧矜宴顿了下,冷淡的声音中夹杂着嘲讽:“吃姜会吐。” “那你的生理期这个月推迟了七八天,是怎么回事?” 生理期? 萧矜宴不是满心都在乔巧燕身上吗,怎么还有空去记我的生理期。 而且,他凭什么一副怀疑的语气? 是觉得我也和他一样,在这段感情中朝三暮四,我在外面找了别人? 我的声音一下冷了下来:“女人生理期推迟或前移都很正常。” 萧矜宴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盯着我看。 他的目光瘆人,我不想和他多说,直接回了通讯处…… 我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第二天,也就是周二,我离开的倒数第三天。 我刚从通讯处出来,迎面就撞见萧矜宴。 他穿着昨天的衣服,眼睛干红,像是一夜没睡。 地上更是已经有七八根烟头了,见我出来,他将烟掐灭,道:“去哪儿,我送你。” 我很少见到这样颓废的萧矜宴,心口跳了跳,想要劝他别这么抽烟,身体要紧。 可转念一想,我们都不是爱人了,我又站在什么立场去关心他? “不麻烦你。” 我摇了摇头,打算绕过萧矜宴,却在经过萧矜宴时直接被拽上了车。 “你要干什么?”我甚至没来得及挣扎,车窗就落了锁。 萧矜宴下颌线紧绷着,不发一语。 我转头看向萧矜宴的侧脸:“萧团长这是要强迫我去给乔巧燕道歉吗?” 萧矜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心也紧紧拧出一道深痕。 他没有回答的意思,我也不想再问。 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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