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淫話_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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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上的东西似乎又多了一层。时间一晃，又过了半月。这半月毓柠只拍了九场戏。都是谢央楠长大后回老家，和老人以及曾经的伙伴相处的情节。到这，谢央楠的回忆中，有关她在老家的曾经就差不多结束了。谢央楠人生的又一转折，是两位老人相继过世。这是全剧的最重头戏之一。按理毓柠要趁他们在这，把这场戏给拍了。但她的精神状态身体状态都不够。这场戏和其他几场就留到了后面，接下来毓柠随冯导一行人去了城里。留下一批人在这继续拍姚晓音和杨琴。因为毓柠这次的角色越到后面状态会越不好。高幸这次就没走，一直和杨媛媛陪着她。到了城里，毓柠又做了近一个月的旁观者。沉积在她心底的东西越来越多。姚莉晶和谢耀博在谢央楠三岁时瞒着家里老人离了婚。但他们两人并没断干净，谢耀博隔段时间就会过来。两人关系好的时候特别好，不好的时候拳脚相向都是轻的。他俩的争吵，最后承受怒火的都是谢央楠。姚莉晶将对谢耀博的怒气撒到小孩身上。谢耀博将对姚莉晶的怒气也撒到小孩身上，又骂她为什么不听她妈的话。谢央楠成绩优异，名列前茅。但这并没让她得到这夫妻俩的喜欢。姚莉晶拿着她差一分满分的试卷，当着其他孩子和家长的面狠扇她耳光。质问她为什么粗心，为什么要跟成绩不好的人玩。谢耀博心情不好，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谢央楠拽出来，一脚下去。谢央楠不能有自己的情绪，更别想将这些事向老人说。一旦有这样的念头，最后承受的都只有她自己。在他们眼里，小孩是一个不管他们怎么打骂都不会痛的木偶。他们掰着木偶的手脚，不顾木偶关节处的“咯吱”作响摆弄着她。终于，谢央楠长到了十六岁。花样年华的她，顶着一双疲惫的黑眼圈，腰背佝偻两眼无光，与周围同龄人格格不入。姚莉晶和谢耀博复婚的那晚，她坐在围着防护栏的窗台上。宽大的衣服像套在一个架子上。风一吹，摇摇欲坠。她好像没有眼泪了，她只坐在窗台上看着楼下。一坐，就是一整夜。 — 冯导打手势，让工作人员把毓柠从窗台上搀下来。毓柠又瘦了。不至于皮包骨，但身形肉眼可见的消瘦，脸上轮廓日渐分明。看了遍回放，冯导拍拍她的肩。 “辛苦了，今天就这样，回去好好休息。” 说完看向高幸。 “多陪她说说话。” 高幸颔首。回到酒店，高幸问毓柠有没有想吃的，他找地方去做。毓柠笑道：“幸哥，我没事。” 谢央楠二三十年都过了，她才几个月而已。她现在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了。因为她变得越来越像谢央楠。谢央楠对外掩饰的是属于谢央楠的情绪，不是毓柠的。毓柠越变得像谢央楠，属于她自己的情绪就越难掩饰。高幸看出了她的想法。很想说谢央楠三十年的人生，要在短短几个月内尽数压在她身上，不可能没事。可话到嘴边，他放柔声音。 “没说你有事，是我不想吃酒店的饭菜了。” 杨媛媛适时逗趣插话。 “我也不想吃了，说实话我想吃柠姐做的。” 高幸瞪她，“自己找地方做去。” 杨媛媛正要说她是开玩笑的，哪能真让她柠姐动手。却在这时听毓柠说：“我做，也好久没做饭了，想动动手。” 两人看向她。高幸想说她都这么累了，哪能再做饭。但又考虑到她的状态，让她做做想做的事也好。没耽搁，高幸在附近找了家高级私厨。吃完饭回来，杨媛媛刷着微博。 “不愧是虞神，人不在国内，生日还这么有排面。” 毓柠按掉备忘录。 “幸哥，你没把我的情况跟他说吧？” 高幸抬眼，“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毓柠笑，“那就行。” 近两月两人依旧保持着先前的联系频率。分开这么久，他们还没视过频。昨天虞矜他们换场地了，总算能正常使用手机。但时差和戏份安排的原因，昨天两人只聊了几句。高幸用手在她手腕上比划了一下。 “不想我跟他说就好好的，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毓柠捏捏手腕。 “又不是我想瘦，角色需要。” “你，算了。” 高幸道。 “时间不早了，洗漱去吧，洗了跟你的虞影帝视频去吧。” 杨媛媛嘿嘿笑。 “幸哥，我怎么听着‘虞影帝’三个字酸溜溜的？” 高幸凉凉地瞥她。 “回去睡你的觉。” 送走两人，毓柠洗完澡出来对着镜子化了个妆。她脸瘦得太明显，不能让虞影帝看出来。她原本打算的是，他生日这天她赶过去。但她的状态变化太大，真过去只会让他担心。所以她找宋明琤，拿到他们下一个场地的地址。寄了些亲手做的东西过去。毓柠查了一下快递，包裹显示签收。退出软件，她对着手机摄像头弄了一下发型。化妆加发型，脸看着没那么瘦了，精神也好了很多。不错。刚这么想，对方的视频打了过来。看着熟悉的头像，毓柠调整好状态。然后将房间的灯亮度调小了些，接听。视频一接通，近两月未见的那张脸出现在屏幕上，男人的眸光带着某种急切。毓柠的唇角扬了扬。没等对面开口，她看着男人，笑得明媚。 “骄骄，生日快乐。” 第399章生日礼物，“虞矜，我等你回来” 近两月没看到恋人的脸，虞矜很多话想说。不想还没开口，就被对面一声“骄骄”喊得哭笑不得。 “谢谢宝贝。” 他笑道，声音低低的。 “不过，你确定是这么叫的？” 骄骄这个小名，他曾经很不喜欢。别人第一次听到老想到娇气的“娇”，这跟他的形象很不符。尽管知道他小名的只有虞岑两家人，但由于哥哥姐姐们老拿名字逗他。所以后来他坚决不要别人这么叫他。现在还这么叫他的，除了岑女士他们，也就只有她了。毓柠上了床，镜头对着脖子上方。 “骄骄，这么叫有什么不对吗？” 他剃了板寸，黑了不少。气质少了些以往不食人间烟火的精致清冷感，多了几分野性。乍一眼看，毓柠觉得他像一头慵懒的豹子。虞矜看着她眸底的戏谑，宠溺道：“对，你想怎么叫都行。” 说完，他注意到她那边的灯光。 “乖宝，灯能再亮点么？我想好好看看你。” 毓柠在别人面前不怎么掩饰属于谢央楠的情绪。但在他面前，她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她找准角度，拿遥控器稍微调了下光。 “最近在适应这样的环境。” 她撒了个小谎。 “环境影响心境，尤其睡眠环境，我差不多习惯了，太亮了会觉得刺眼。” 实际是她今晚状态太差，想用灯光打打掩护。隐瞒不是长久之计，但至少今天，她不想让他过于心疼担心。 “现在怎么样？” 虞矜听她说刺眼，要出口的“再亮点”让他给咽了回去。 “可以。” 说着，他皱起了眉，“看着又瘦了。” 毓柠摸了摸脸。 “是有点，毕竟情绪影响身体，最近他们都这么说。” 光化妆肯定不能让模样看起来跟分开时完全一样。何况视频那头的人常年面对镜头和屏幕，不可能察觉不到细微的差距。不过一点细微的变化，毓柠倒不怕他看出来。 “多少斤了？”虞矜问。毓柠佯装回忆了一下，“九十五。” 男人俊眉微拧，“一米七几，九……” “虞影帝，请记住我们是演员。” 毓柠打断了他的话。虞矜失笑。 “行，瘦可以，但不要搞垮身体知道么？” 毓柠点头。她这边晚上，虞矜那边下午。见他在床上，她问：“一会儿要去片场？” “不去，”虞矜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调时间了。” 他生日这天，他想跟她说说话。 “对不起。” 隔着屏幕，毓柠轻抚他眉眼。 “我过生日你那么费心，到了你，我却什么也没为你做。” 说起这个，虞矜眸光变得深沉滚烫。他将手机用支架固定，从身旁拿过一个很有质感的黑色大盒子。打开，里面好几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小盒子一一打开。真空包装的手工小饼干、一本画册、一只腕表、一个优盘。另一边还有一个长盒子，打开是一个印着她照片的抱枕。虞矜拿起两个小饼干。一个Q版小柠柠向他比心，一个伸手要他抱。萌态十足，虞矜心都化了。 “自己做的？” 毓柠笑。 “嗯，六个，你省着点吃。” 做这样的小饼干费时间，她没有太多时间，就做得不多。虞矜看着盒子里躺着的几个可可爱爱小人儿，心说这让他怎么下得了口。放下饼干，他拿起画册，翻开。整本画册，用Q版小人和文字记录了他们在原世界的相识、重逢、相知、相爱。记录了她穿回来后。他们从重新认识彼此到走到一起，最后停留在他们这次的分别。虞矜翻着画册，喉咙微堵。 “什么时候画的？” 毓柠在另一个世界不会画画，但她在原世界会画这样的Q版小人。虞矜一眼看出来出自她手。毓柠：“元旦后，过年受伤停了很久，后来补上了。” 虞矜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随即他拿起那个蓝色优盘。 “这个是什么？” 毓柠抿了抿唇，“一会儿等视频结束了你再看。” “好。” 虞矜应道，放下优盘后拿起了那只腕表。 Grace系列表款，纯黑表盘暗金表壳，内镶少量细碎钻沙，指针纤细。简约大气，精致优雅。虞矜当着她的面戴上，“谢谢宝贝，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毓柠笑着道。 “那个抱枕，想我的时候可以抱，不过别被人发现了。” 不然可就百口莫辩了。虞矜抱起抱枕，在她脸上蹭了蹭。 “抱歉，你的生日我没准备礼物。” 毓柠笑道：“鲜花、蛋糕、长寿面，这还不叫礼物啊？” 虞矜将手机从支架上拿下来，抱着抱枕看着她。 “不算，那些东西留不下来。” 隔着屏幕，毓柠对上他的目光。 “可我已经擅自将它们留在心里了，你要将它们从我这里抹除吗？” 虞矜拿着手机的手一紧，“怎么会。” 他恨不得在她全身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那不就是了？” 毓柠挑了一下眉，眼里藏着星河。眉宇间神态与往日一样，昳丽动人。虞矜闭眼，狠狠叹了声气。 “吻不到你。” 毓柠轻触屏幕，指尖抚上他唇角，笑。 “忍忍。” 虞矜无奈，“只能这样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没有特定的话题，但气氛格外温馨。过了会儿，虞矜看了看时间。 “好了宝贝，你该睡觉了。” 毓柠也看了下时间，十一点过。 “好，”她应道，“生日快乐。” 虞矜勾着唇，回道：“谢谢，晚安。” “晚安。” 挂了视频，虞矜拿来电脑。优盘插上，里面只一个视频文件。打开视频。他的恋人面前摆着一个插着蜡烛的小蛋糕，蛋糕上写着祝福语。周围灯光微暗，蜡烛的光照着她漂亮精致的脸。 “虞影帝，生日快乐，很抱歉只能以这样的方式……” 视频里的人虽确实瘦了些，但神采依旧。虞矜看着明丽动人的她，被她的笑容感染，扬起的唇角久久没下来。视频最后，她又说了生日快乐。从头到尾，一句想念他的话都没有。可虞矜却从她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了来自她的思念。他心里泛起细密的甜意。就在他以为视频就这么结束了时，她突然开口。 “虞矜，我爱你，我在家等你回来。” 虞矜点鼠标的手猝然一顿。一刹那，思念如潮。第400章八个月，虞矜的尊重过完虞矜的生日，两人的联系并没比先前密切多少。虞矜那边拍摄紧，毓柠这边的剧情也更加深入。只不过，在生日过后第二次视频时，毓柠没再瞒着虞矜她那时的身体情况。两人好好聊了一次。毓柠想的是。在家对他隐瞒，是不想临近分别把气氛搞得太沉闷。生日那天对他隐瞒，是不想他那个时候还操心她。但之后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不可能一直瞒下去。所以她说了实话。虞矜确实为此心疼了好一番。但他清楚她是不想让他过于担心，才选择了善意的谎言。因此他没怪她，也尊重她的工作和决定。晃眼又过了半年。又是一年冬，一月末，拍摄时间延长。这半年毓柠没有再瘦，她保持着虞矜过生日那时的体重。拍摄到了后期，有关谢央楠的一切全部沉积在了毓柠心里，自小长在乡下，文静温顺的小女孩，突然出现两个人时不时打骂她。她不解、害怕，甚至恐惧。她曾想过给老人说这事，可夫妻俩完全不给她机会。长期被打击、否定、打骂的小孩。她对这个人的恐惧会刻进骨子里。哪怕只是对方的一个眼神，都会让她惊惧不已。这种感觉，是没有经历过这些事的人，所不能体会的。谢央楠曾大声顶嘴，从家里逃出去。最后的结果是她被姚莉晶拿着刀困在家里。谢央楠怕得浑身颤抖。她跪在姚莉晶脚下，求她。求她不要杀她，说她错了，她再不敢跑了，再不敢顶嘴了。姚莉晶当然不会真杀她，她就是吓她的。姚莉晶说：“棍棒底下出孝子，黄荆条下出好人。我打你是为你好，你不要学你爸，你听我的，知道吗？” 谢央楠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 “是……是，我知道，知道了……” 彼时谢央楠十四岁。她偷偷把这些事告诉老师，老师说： “那是你妈，她为你好才那样，你看你现在的成绩不就挺好？” 她将这事告诉同学。同学惊讶：“你爸妈这样对你吗？我爸妈不会，他们……” 他们开始说起自己的爸妈、家庭。谢央楠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听着他们说的家庭趣事。那一刻，浓浓的无力感将她笼罩得严严实实。日子一天天过。谢央楠过了十六岁，迎来十七岁，再送走十八岁。终于，她考上大学，去了外面。她才知道原来外面的天地那么广阔，空气那么自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