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晓得的。” 浴室里水汽弥漫,还透着沐浴过后余热,容述站在盥洗池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哗啦啦淌水的水龙头,缓缓将手探入了水流中。 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尖锐的枪响,子弹洞穿血肉,隔得远,仿佛都能看见鲜血溅在地上,喷洒而出的黏腻感,又脏又恶心。 容述不喜欢杀人。 可他第一次拿枪杀人却是很早的时候,那时他母亲刚刚去世,容家人心不稳,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容家,盯着他这个学戏的少东家。 容述隐约还记得他就是在那时杀的人,在容公馆,他母亲灵前。枪声一响,偌大容公馆刹那间鸦雀无声,对方倒在他脚边,嫣红的鲜血自头颅漫了出来,浸透了他的鞋子。 容述居高临下,漠然地俯视着那张死去的面孔,当他抬眼时,所有人都惊恐地退了一步。 他想着并不愉快的往事,从容述坐稳容家家主的位置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亲自杀过人了。 容述的两只手已经打湿了,都是雪白的泡沫,交错着,洗得仔细。容述一双手生得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玉也似的,水汩汩流出将泡沫冲刷得干净,沾着水珠,在灯下很是惹眼。 谢洛生进来时,容述脸上没什么表情,头也没抬。 谢洛生站在门边看着容述慢慢地洗手,他洗得慢,仿佛已经洗了很久了。恍惚间,想起他杀人时的果断,心都颤了颤,有些畏惧,又有几分不可言说的沉迷。谢洛生看了片刻,抬腿走了过去,他伸手抱住容述,低声叫了句,“容先生。” 容述眉宇平静,拿了块干毛巾擦干自己的手,“嗯?” 谢洛生道:“谢谢容先生。” 他想,容述救谢沅生是因为他。 谢洛生心里涌上蜜,忍不住凑过去吻容述的嘴唇,容述却捏着他的下巴,谢洛生一愣,看向容述。容述摩挲着他的下颌,道:“你哥怎么样?” 谢洛生说:“都是一些皮肉伤,已经睡下了。” 二人出了浴室,一挨着床,谢洛生就被容述拉到腿上坐着了。他有点儿难为情,也不习惯,可容述在谢洛生耳边说,让他抱会儿,登时挣扎的力道就卸了,分开腿坐在容述腿上。容述摸着他的腰,问道:“今晚吓着了?” 谢洛生摇了摇头,迟疑须臾,道:“有一点。” “还有一点意外,”谢洛生很坦诚。容述低下头蹭了蹭他的鼻尖,道,“别怕。” “那些是特务处的人,他们已经看见了我们,不杀了他们我们会很麻烦。” 他说得云淡风轻,谢洛生心头一紧,小声说:“对不起。” 容述笑了,道:“宝贝儿,你是想向我道歉还是道谢?” 谢洛生轻声说:“容先生是为我才沾的这麻烦。” 容述很喜欢他的聪慧坦诚,道:“见了你哥,高兴吗?” 谢洛生眨了眨眼睛,说:“高兴。” 容述逗小孩儿似的挠他的下巴,说:“那就算不得什么。” 谢洛生忍不住抿着嘴笑,却有些担心:“那些人会不会找过来?” 容述道:“秦忠做事利落,不用担心。” 谢洛生看着他,想起什么,道:“容先生枪法很好。” 容述不置可否,手已经滑入青年衣服里,贴着温热的皮肉抚摸,说:“想学么?” 谢洛生被他摸得有些痒,含糊道:“学——”一顿,说,“容先生想教我开枪?” 容述道:“嗯,学着吧,世道太乱,学了说不定用得上。” 谢洛生察觉他的手又去揉他的胸膛,想起他哥还在隔壁,臊得不行,慌忙捉住容述的手,说:“容先生,我哥在隔壁呢。” 容述哼笑一声,咬着他的耳朵说:“宝贝儿小声点就没事了。” 谢洛生抽了口气,脸也泛红,道:“容先生!” 容述瞧着谢洛生,神色就淡了,松开谢洛生,说:“怎么,怕你哥知道你上了我的床?” 谢洛生怔住了,眉心微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看着容述的脸色,竟敏锐地从中察觉出了容述似有些焦躁,谢洛生迟疑了须臾,又挨近了,伸手捧着容述的脸颊,说:“容先生,我不怕任何人知道我同你在一起。” “相反,我希望所有人都知道,包括我的父母兄长,不过我希望那是在一个正式郑重的场合,而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容述看着谢洛生,突然笑了声,说:“逗你玩的,怎么还当真?” “隔壁睡的可是我大舅子,我能这么色欲熏心不分轻重?” 谢洛生脸颊一下子红了,说:“……什么大舅子。” 容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谢洛生脸更红,难为情,抬手捂住容述的眼睛,咕哝道:“容先生不要开我玩笑。” 容述心里那点杀人的阴郁莫名地消散了,他似真似假地叹气道:“我费心哄宝贝儿开心,到了临个名分都没有……” 他话没说完,就被谢洛生堵住了嘴唇,谢洛生亲着他,小声说:“有的。” “我是想和容先生过一辈子的。” 容述沉默了下来,眼睫毛刷过谢洛生的掌心,青年赤忱心意滚烫如火,一颗心干干净净的,教人喜欢又不自觉地生出几分怜惜。容述向来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本无意管谢沅生的死活,可想到若是谢沅生死了,谢洛生只怕要很伤心,再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吩咐秦忠往沪城时报去了。 ——只当是哄谢洛生开心了。 谢洛生是他的人,如今他也喜欢谢洛生。容述是喜欢谢洛生的,二人自隆冬,到如今沪城泛起春意,容述竟也没有半点不耐,反倒有些乐在其中,日子过起来连自己也没有察觉。 看来他比自己想的要喜欢谢洛生。既喜欢,同喜欢的人比起来,那点麻烦便也算不得麻烦了。 05 00:06:29 45 45 翌日,容述醒的时候,谢洛生已经起床了,正在客厅中和谢沅生聊天。 谢沅生受的都是皮肉伤,歇了一宿,精神渐好,他见了容述,当即站了起来,“容老板。” 容述嗯了声,道:“伤怎么样了?” 谢沅生客客气气地说:“幸有老板援手,都是小伤,昨夜真是多谢容老板了。” 容述道:“不必客气,”他顿了顿,看向他身旁的谢洛生,似笑非笑道,“昨夜洛生已经谢过了。” 他这么冷不丁的一说,谢洛生愣了下,耳朵就红了,眼神都不自在。昨夜容述搂着他睡了一宿,还哄着他脱衣服,二人赤身裸体地抱着,皮肉相贴,容述意外地黏人,腿都夹着他。 虽说二人那档子事都做过许多回了,可到底是担心擦枪走火,谢沅生又睡在隔壁卧室,面皮薄,只肯挂着内裤上了床。似乎是嫌他身上的内裤碍事,容述抱着他,一边抚摸他的腰腹,又勾着内裤有一下没一下地松了又勾,谢洛生被他闹得脸颊红得要命,抓住他的手,急声叫他:“容先生!” 容述随口应了声,反握住他的手贴着掌心,说:“不是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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