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是能干大事的呢。 这种态度就不一般,杨全暗暗地佩服。 一想到她不仅能干大事说不定还干过不苟言笑的老板,杨全更觉她值得钦佩了。 千岱兰喝得微醺,又接了几个电话,都是朋友、老师问高考成绩,还有某个大学招生办的,她婉拒了,说自己今晚很开心,喝得有点多,请明天再说。 叶洗砚送她回自己房间。 千岱兰又跟他身后,说想看看自己的升学礼。 叶洗砚送她的升学礼,是一支钢笔。 一支通体黑色、权杖模样的钢笔,笔夹镶嵌小小一粒红色宝石,金色笔尖上雕刻着两棵漂亮而精致的榆树。 万宝龙在2006年限量发售的文豪系列钢笔,这支钢笔是为纪念女作家弗尼吉亚·伍尔芙。 截止到2012年,是这个系列的唯一女性权杖笔设计。 千岱兰捧着钢笔,仔细地看。 “我先前很喜欢这个作家的一句话,’I am rooted,but i flow.’”叶洗砚说,“有人将它翻译成’于此置根,心随水流’,也有人把它译做’如根深种,似浪翻涌’。这支笔在我书房躺了六年,我想,今天它终于找到合适的主人。” 千岱兰似懂非懂:“我之前对文学不感兴趣,听不太懂这句话——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抱歉,是我选错了话题,”叶洗砚宽容地笑,“你似乎很喜欢记笔记,希望这支钢笔能陪你走得更远。” 千岱兰放好钢笔,她有些头晕,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沙发上; 叶洗砚打开一瓶纯净水,递给她,喝醉酒后的人易口渴,千岱兰伸手接,没拿稳,水洒了些出来,溅在胸口上,凉凉地贴着胸腔。 叶洗砚立刻去取纸巾,递给她。 千岱兰却抓住他手腕,将他的手用力拉向自己,想让他帮自己擦干净。 她的头很痛。 叶洗砚垂眼:“你喝多了,岱兰。” “我没喝多,”千岱兰说,“我只是……只是,好吧,我只是想找个理由。” 叶洗砚迁就俯身,任由千岱兰拉着他的手,握住纸巾的指节,隔着一层被水溅湿的布料,抵住她胸口。 他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口的骨头。 叶洗砚问:“什么理由?” “能让你抱抱我的理由,”千岱兰说,“我好像真的要失去一个朋友——你遇到这种事情时,是怎么做的,哥哥?” 叶洗砚叹息:“如果只是想被抱,不需要理由。” 他坐在千岱兰旁侧的沙发上,将她整个人抱起——千岱兰明显感觉到叶洗砚姿势的偏移,他似乎不是在抱一个暧昧关系的异性,而是像她抱邻居家四五岁的小孩子那样;叶洗砚将她双腿并拢地侧抱起,让她侧坐在他的腿上;她的两条腿搭在沙发,后背被他坚实的胳膊依托着,后脑勺则在他掌中,安抚地轻轻摸一摸。 就像安抚打架失利的孩子,叶洗砚抱着她,要她的头枕在他肩膀,另一只手绅士地盖住她裙摆下沿,轻轻按住。 “做断交这种决定,一定让你很为难,”叶洗砚说,“需要考虑清楚。” 千岱兰说:“……其实我也没想着断交。” “哦?”叶洗砚说,“还没断交,就已经让你这样难过。” 千岱兰如何不难过呢。 殷慎言不是普通的朋友,更像她的一个家人;后来,她意识到对方不适合谈恋爱,还大哭一场,现在的难过,并不比那个时候减轻多少。 因为只是做朋友,他尖刺般的话带来的伤也同样。 千岱兰不明白。 “为什么人总是肆无忌惮地伤害那些关心他们的人呢?”朙下謧歌她低落,“朋友,家人,对外人要保持礼貌谦和,对自己人却这么狠……如果这样的话,我宁可他把我当外人。” 叶洗砚问:“那我是外人,还是自己人?” 千岱兰被问住了。 她茫然地看叶洗砚。 说外人? 不对,并不是;可自己人,也未必,他们对彼此的了解、情谊的深厚、共同经历的事情,纽带……都还不够。 还差一点。 无关喜欢,只是单纯地,还差一点。 朦朦胧胧地,隔着一层障碍,像橘子和橘子皮间的白丝络,像鸡蛋壳和鸡蛋液中的一层膜。 千岱兰想要翻越、穿透的一层障碍,又不知道把它打破后,里面会像橘子那般清甜可口,还是会如蛋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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