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用问我袁穷住哪,长什么样,我不知道,第一,我不认识袁穷,只是在师父那里见过他两三次,哪次他来都是在屋里和师父说话,禁止旁人靠近,穿衣打扮呢,也很另类,一身黑色的长袍,脸部都是包裹的,就露出来一双眼睛,冷不丁一看我还以为是迪拜那边的当地妇女呢,所以,他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住哪我更不清楚了。” 说话间,他扇着风看向我,“第二,思彤不知道这些事,在她眼里我就是个业余学道的哥哥,你是那个家道中落令她同情的发小,对于你是阴人,没有命格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再者,思彤要是知道点啥,先不说她那性格能不能憋住,就说她想做明星这一点,为了星运她都得和你这阴人保持距离,可是你看她,不是还上赶子的想和你一起玩儿么。” “主家呢?” 我直问,“这么说,偷我命格的主家你也不清楚了?” “那是袁穷的主家,我特么上哪知道!” 张君赫面上不爽,捻灭烟头又点了一支,手上的小扇子仍不停的扇,“第三点就是你不要问我是谁用了你的命格,我他娘的也是被迫搅合进你这个浑水里的,但凡我能选择,我拜什么师,学什么道?我安稳做个牙医好不好?现在好了,就因为我拜了个师父和袁穷沾亲带故,我就得奉命过来追求你,费尽心机的讨好你,回头还在你这遭白眼,我犯不犯的着啊!” “你跟我喊什么?” 我莫名其妙的看他,“能不能别扇了!天已经够冷了!” 没完没了! 本来秋风就萧瑟,看他扇风我都跟着凉飕飕。 再者他那扇子还是小粉色带印花的,展开是个小圆形,特别可爱,拿在他一个大小伙子手里,还眯眼抽烟的那样瞅着就特别怪,我都心疼那扇子沾上烟味儿了! “我不是为了你啊!” 张君赫比我更急,“你不是嫌烟味儿呛人吗?!” “那你就别抽了呗!” 何必费这劲儿还用个扇子一阵呼哧! 手腕子不疼呀! “我凭什么不抽,你谁啊我要惯着你!” 张君赫气哼哼的看我,“梁栩栩你不要太得寸进尺!扇一扇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我瞪着他不说话,对视了几秒,张君赫屁股朝长椅另一端挪了挪,叼着烟慢慢的正过脸,仅用眼尾捎着我,绷了会儿,他兀自点头,捻灭烟头,“行行行,惹不起,一个个全是长辈的做派。” “我本来就是你的长辈。” 我也不客气,“在袁穷那论,你还得叫我一声姑呢。” “嘿!” 张君赫不乐意了,折起小扇子指了指我,“梁栩栩你有没有良心,我可是坦诚相告了,你现在要做的是感谢我,叫一声哥哥我回头是岸啦!” “感谢你?” 我无语的看他,“张君赫,你本来是要害我的,现在身份暴露和我说了几句实话你就觉得自己有理了?还叫你哥哥?你受得起么,少和我装无辜,臭不要脸。”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还跟我俩吱炸儿的。 有毛病吧他。 “我不要脸?” 张君赫失笑,“梁栩栩,在这个我准备掏心窝子的节骨眼,你不觉得这么聊天很伤感情吗?你是往死胡同里唠呢,哥们反水了,你还不优待俘虏?” “反水?” 我笑了声,“你师父在哪了,你把他找出来,你当着我面给他一掌,我就信你是反水了。” “梁栩栩,你能给沈万通一掌?” 张君赫眼尾夹着我,“师父就是师父,我做不出袁穷那种缺德带冒烟的事。” 我没在接茬儿,气氛怪怪的,他状似跟我说了什么,也表明了某种立场,但我完全没有感动。 信吧。 也不信。 感觉他是说了一部分实话,但并不是全部。 师父是袁穷的表弟,可我怎么觉得,他师父很有可能就是袁穷? 但这东西问又没用,如果他摆明了要忽悠我,我从他嘴里就听不到实话。 神经状似麻木了,颇有一种罩门护体,谁都不惧的意味儿,你要想杀我你就来,你不杀我了也别和我说你是良心发现,大概率是你不敢杀,别和我攀交情,保不齐就是什么计中计,谋中谋。 除非那袁穷嘎巴一下死在我面前,否则,张君赫说什么我都持怀疑的态度。 默了会儿,张君赫躬起身,手肘搭在膝盖上,看着亮起的路灯微微发笑,“梁栩栩,能坐在这还真是缘分,咱俩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天下着雨,又冷又湿,你像个疯子踹那路灯,长发甩着,背影活脱脱就是个女鬼,女水鬼,我还想着,这么能耍猴,正脸不定得多丑……” “所以你就准备杀了我?” 天黑了,深秋的夜晚霜气很重,我圈着手臂,坐在长椅的一侧看他,“我转过脸的时候,你是准备一掌给我终结的吧。” 会五雷掌么? 杀我不跟玩儿一样? “观察够细的。” 张君赫笑了一声,背身靠住椅背,大刺刺的看向我,“你以为我当时抬手是要杀你?” “那不然呢?” 我没什么表情的看他,“你既然早就知道我的事,也清楚我是谁,肯定是要杀我的,只不过,袁穷会通过你师父告诉你,我身上有罩门,你杀我的话你们都活不成,所以你及时收手,佯装不认识我,说什么一见钟情,张君赫,你们那阵营里的,无论是鬼还是人,演技都很差。” 张君赫发出细碎的笑音,挪了挪位置朝我坐近,见我瞪他,他顺手脱下外套,朝着我背身一披,我横眉一动,他像收网一样攥紧衣领两旁,连带着拉着我朝他靠近,唇凑到我的耳旁,“两点钟方向,有东西盯着呢。” 我眼睛一扫,就见他说的位置有黑影正在鬼祟的探头。 张君赫含着笑,慢条斯理的帮我整理好他的外套,“披着吧,栩栩,天凉。” 语落,他燃符就要朝黑影打去,却见另一道火符先他一步击中了黑影,耳畔捕捉到一声惨叫,张君赫诧异的看向我,我拎起外套扔回他怀里,拍了拍手,果然,不下雨的话我是可以打远的,没阻力了么,成就感终于回来了一丢丢。 进步了。 甩了甩流血的中指,我这才坐下来,和他保持着一个空位的距离,“你说吧。” 张君赫滞了两秒,旋即笑着点头,“可以,脾气够冲,梁栩栩,你做人还真是宁折不弯。” 我没言语,警惕的扫了圈周围,“现在很安全,没有阴物的气息,你想说什么就说,如果不愿意说,那咱俩的聊天就到此为止。” 张君赫点头,抖了抖外套,悠哉悠哉,“也对,你阴人么,对脏东西的感知很灵敏,没成想这倒成为你入道的优势了,不过有一点你分析错了,那晚,你撞到我怀里,我抬起右手并不是要伤你,既然我早知道你有罩门,还知道你会回临海,那我伤你不是找罪受?我抬手啊,仅仅是准备推开你……” 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脸,“如果你长得丑,我会毫不留情的推开,毕竟我看过的是你和思彤小时候的照片,谁知道你长大后能成什么样的歪瓜裂枣,哦,就算你中规中矩,一般般好看也不成,淋成那德性,指不定多狼狈,我可不能被你挨着,没成想,转过来的脸挑不出缺点,淋了雨更是动人,身材也好,我就没舍得推开……” 说话间,他大大方方的端详起我,“梁栩栩,你还真是按照我的审美标准长得,哪哪我都喜欢,连你生气我都喜欢。” “重点呢。” 我没什么耐心的看他,“你为什么会拜一个邪师为师。” 从他的五雷掌就能看出来,不是正路子的,现在又牵扯出了袁穷,当然,无论他是袁穷的徒弟,还是他自己说的那所谓袁穷表弟的徒弟,就更确定不是正道的了! 不过提起了五雷掌这茬儿,我倒是从中能看出一点个人的进步,要知道,六年前我可是被袁穷的五雷掌牵连到鼻血横流,最后像对穿肠似的那么朝天狂厥,昏了多少天呢,张君赫的五雷掌只是让我脸颊麻了下,即便是他掌力和袁穷比起来差了几层,那也是江湖中闻风丧胆的五雷掌啊! 一掌就把实体大灵送走了,绝对没掺假啊! 我的承受能力必须见涨,起码咱没流鼻血呀! “这个嘛,故事得重头说起……” 张君赫对‘邪师’的名头并没否认,略有无奈的收回视线,外套搭在肩膀上,身体再次前倾,“我小时候身体不好,老张就带我四处求医,机缘巧合下,遇到了我师父,他说我天资聪颖,身有慧根,适合踏道,哎,这话你师父和你说过没?” 我没答话,张君赫兀自发笑,“说过吧,是不是觉得特像骗子!走在路上遇到个老头,那老头说,嘿,小孩儿!我看你骨骼清晰,是个练武奇才,不如拜我为师,授予你一身道法,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哈哈哈,也有人信,我爹就信了,我就是这么被忽悠上套的!” 脸一垂,我吹了吹指尖,敷衍的扯了扯唇角。 张君赫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张扬的笑容一收,“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你继续吧。” “六岁我就拜师了,但我不是一直在师父身边,放假了才会去,他说我悟性高,慧根强,就教了我很多术法,我那时候就觉得,学完一些东西,的确不会生病难受了,就认认真真的练,直到有一天……” 他脸色一沉,音一点点的挤出,“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什么秘密?” 张君赫无端陷入沉默,郁郁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月光下,他整个人都深沉起来,索性拿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时,手指居然微微发颤,好像在忍着什么,所以这支烟他抽的很快,连扇子都忘了,抽到烟蒂时他狠吸了口,用力的捻灭,这才在烟雾后掀起眼皮看向我,“我师父的东西,是有人传给他的,就是你口中的,邪法……” 我微微蹙眉,抬手散了散前面的烟气,“你的意思是,那时你发现了他和袁穷的关系?” “没错。” 张君赫唇角抽了抽,似笑非笑道,“我师父本来资质平平,好像也没什么慧根,你想啊,他是袁穷的亲戚,袁穷早先慧根也不出众,因为袁穷攀上了沈万通,袁穷才有了点出路,我偷听师父和袁穷聊天,这才知道,袁穷之所以能得大乘,就是先吃了他师哥吴问的骨血,后来又聚集了一堆沈万通的仇人,他们以杀沈万通之名联手,可是最后,这些仇人却连沈万通的影子都没摸着,一个个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认真的听,这些话,倒是和沈叔讲的对上了。 “我师父还问袁穷,哥,那些人呢?” 张君赫阴恻恻一笑,“袁穷说,在我的肚子里,慧根上……” 咕噜~我喉咙没出息的咽了咽。 就算这事儿我听过,在这么个露天场合,小风簌簌而过,还是周身不适。 “所以呀!” 张君赫叹了声,收起笑意,“人在做,天在看,袁穷搞出这么多条人命,他很怕死,为了不死,他就去求长生,只有他活着,才能免遭一些刑罚。” “袁穷想长生不老?” 我匪夷道,“可能吗?” 修术者大多追求的都是飞升成仙,躯壳无用,灵魂永恒。 古往今来谁长生不老了? “那我不清楚,求什么是袁穷的事,他怎么折腾咱管不着,毕竟他袁穷现在还没到六十岁,能不能长生还要看以后,起码得你我死了,还得是高寿正寝,坟头的草都长到三层楼那么高,才能去判定袁穷这一心所求是否成功。” 张君赫晒然一笑,“说白了,要你是袁穷,你吃了很多骨血,沾了那么多条人命,你敢死吗?你也得想方设法的活下去啊,好死不如赖活着是吧!” 我抿唇绷住一口气,他做梦! “所以袁穷养了很多大灵为他办事,但是脏东西做事是有弊端的,很多地方进不去,很多人也靠近不了,更何况养大灵很耗费心血,能力越高,袁穷越需要花费心机去调教,以保证他们能一心为自己去卖命……” 张君赫一脸淡定的阐述,“大灵他有了,可是袁穷还需要断后的帮手,这时候,他就想到了我师父,在我拜师之前,我师父就已经被袁穷带入门了,他们是兄弟俩,虽然是远亲,也沾点血缘,因为我师父在道行上进步很慢,他还拿了骨灰给我师父……就让我看到了。” “我那时候八九岁,不知道那罐子里装的是什么,趁着师父不在,偷偷的拿出来玩,以为是石灰之类的东西,四处乱扬,我师父情急之下喊出了某位大师的名讳,我这才知道是骨灰,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张君赫垂下眼,“那时候我就不想学这些东西了,明明和我说的是维护世界和平,怎么最后,变成了歪门邪道,出入寺庙道观,还会被高僧高道驱逐,认为我有违天理循环,我是祸害……可我,最初是想做英雄的……” 说到最后,他的音变得很低很低,砸进了泥土里,凉凉的,生长出了大片的苦涩。 我静静地看他,直觉告诉我,他的这句话大概率是真的,踏道的初衷他应当和我一样,要做个好人,斩妖除魔,惩恶扬善,但是,千里马经常有,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良师难遇呀。 我不禁去想,若是张君赫遇到我师父会怎么样? 沈叔又何尝不想要个天赋异禀的徒弟呢? 果真是造化弄人。 “梁栩栩,那时候我就不想做先生了,我看到头了,即便我有再高的术法又怎么样?连你都能看出我五雷掌有邪气,在同道眼里,只要我行差走错一分,那我这辈子都洗刷不掉邪师的名头,没意思,所以我要离开,但是我发现离开师父我就会生病,老张的生意也不好,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对上他苦笑的脸,试探的张口,“你师父,偷偷给你……吃骨灰了?” “bingo~!” 张君赫唇角大大的牵起,眼底却蔓延出红丝,隐隐的,有凄凄的水润溢出,“我被牵制住了,骨灰里有邪咒,我终身都不能背弃师父,否则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不光我死,老张也会死,我们家的生意更会一夕破败,所以,无论这条路我多么的厌恶,我都要走下去,哪怕我不想去做什么先生,我也得带着这层身份生活,除非,我师父死了,我才能解脱。” “那……” 我心口一阵发凉,身体里居然发出一个声音,让他去死吧! “你在想让他去死对不对?” 张君赫笑着摇头,“你可以去想,也可以去诅咒,但我不能去想,那是我师父啊,是他救了我的命,是他教会我这一身本事,也是他,保佑了我们家大富大贵,钱财无忧,我可以不喜欢他做的事情,不欣赏他的为人,甚至去憎恨那个指引他入道的袁穷,但我必须要听师父的话,我要感恩,这是我的本分,当师父说要我接近一个叫梁栩栩的阴人,要我获得她的信任,要我从她口中得出哪里是罩门,要我令她爱上……我也不能去拒绝。” 长吐出一口气,他笑的极其无奈,“前因后果,就是这样。” 我对着他的眼,“所以,你用了我最讨厌的方式去追求我,以此,来无声的抵抗?” 张君赫翘起唇角,眼底满是落寞,“看,你还是聪明的。” 转过脸,他对着夜色叹了声,“师父说,袁穷给了他你原本的八字,精批出来的,上面写的很清楚,你个性倔强,眼难容沙,因是花神转世,所以姿貌柔雅,娇艳欲滴,喜爱清风阳光,喜爱朝露锦霞,给与你的爱,要温情不要急骤,要缠绵不要汹涌,所以我故意去惹你烦,但现在我觉得,即使我温情脉脉,细致缠绵,你也够呛能吃这套……袁穷批的,怕还是不准。” “嗯,是不准。” 奇闻呐! 我个被害当事人居然还能和要害我的人和谐交流,当然,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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