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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对上我妈厌恶的目光，她嗤笑一声，“果然是个养不熟的贱蹄子，竟然能让警察带走自己的亲生父母！” “你再语言攻击人，我们就要把你扣留了！” 警察警告妈妈，她确实闭上了嘴，但目光中对我的憎恶，却是一点都没减少。一年前模糊的创伤，再次侵袭我的心头。我浑身难受，死死咬着嘴唇，看向警察，“抱歉，刚才是我脑子不清醒，这个孩子确实有点问题。” “打扰你们了。” 我朝着警察深深鞠躬，他们纷纷诧异的看向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在看见产检报告后，突然转变了思想。他们看过监控，知道这份产检报告一定是有问题的，“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对？” “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看着警察要为我主持公道的样子，我却愧疚的低下了头。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他们也没有过多逼问，只是说：“没关系，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也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 我死死咬着嘴唇，怯懦的点了点头。刚从警局出去，爸爸就给了我一巴掌，妈妈更是撕扯我的头发，把我的耳朵拽到她嘴边，咒骂我是个小贱人。师成安倒是没有动手，却双目死死盯着我的肚子。恨不得现在就把孩子活剖出来一样。这一次我任由他们打骂，没有丝毫反抗。我妈讥笑，“也知道你自己是个浪荡玩意了？我要是你，现在就自己去死！” 她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嘴角顿时出了血。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和身体折磨，让我的小腹隐隐作痛，可我这一次不在乎这个孩子的死活了。即便我对他们的打骂逆来顺受，他们却还是不满意。我爸一脚踹在我无力的腿上，我倒在地上，眼看他要一拳朝着我的肚子砸来。突然有人大喊一声，“你干什么？！” “你凭什么要这么对一个孕妇！” 朝着声音的来处看去，这时候我才看清，警局外早就站了一群记者和围观者。无数摄像头对准我们。爸妈他们只能被迫停下手里的动作。我心头冷笑，看来是当时在医院闹得太大了，引起了太多人的关注。刚才怒喝男人是一名记者，他快步朝我走来，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温和开口，“你放心，大家一定会帮你争取一个公道的。” “孕妇是弱势群体，他们要是再敢对你动手动脚，网友们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在扫到摄像头的瞬间，目光却悄然避开。记者们的后面，站着许多围观者。他们纷纷指着爸妈和师成安。 “你真的要不要脸，自己也是当父母的人，竟然让一个孕妇去打掉健康的孩子。” “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最初不想要这个孩子，在人家怀孕前说啊，现在又要打掉这个孩子，受伤的只有孕妇的身心！” “尤其是这个做丈夫的，简直是个畜生！你就不想想，你老婆得多爱你，才愿意给你生孩子！” 他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看着就要直接对爸妈他们动手，可妈妈不仅不慌张，嘴角甚至露出了一抹笑意。男记者问我，“警方是怎么说的？” “可能法律不能直接救你，但你要是想离婚，和他们脱离亲属关系，我们也一定会帮你的。” 他前脚刚说完，妈妈冷笑问他，“你还真是个好人。” 男记者很生气，“我不是个好人，但一定比你这种畜生有良心！” 妈妈笑着走近男记者，把产检报告递给了他。顿时，我的心像是打鼓一样。第五章在看到报告的瞬间，男记者微微蹙眉。不等他问，妈妈又贴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霎时他就黑了脸。男记者再看向我时，眼神充满了冷漠和厌恶。即便早就想到他会是这样的神情，但我心头还是有些难过。他的反应无疑证明了，我确实是个该死的贱人。听完妈妈的话后，男记者像躲瘟神一样马上远离了我。然后看向其他媒体和围观者，高声说：“这既然是人家的家事，我们还是不要掺和这么多了。” “她的父母和丈夫都是妇产科的医生，三个人不会一起对这个胎儿误诊的。” “而且，要真有什么问题的话，他们在警局肯定也已经解决了。” “毕竟关乎一个没出生的孩子，大家还是别吃人血馒头，别乱搅合了。” 他说完，就招呼自己的团队离开。回头看我的一眼，充满了憎恶。其他人却有些奇怪，尤其是其他的一些记者，还是想拿到真相，能够上个热榜。可在看见男记者离开那么决绝的时候，也纷纷停下了脚步。他们纷纷猜想，或许这个真相即便知道了，也不能报道出去。人群很快散去。明明就站在空荡的街上，可沉重烦闷的感觉压在我的心头，让我恨不得当场就死在这里。可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到底有什么是不能过去的呢？我妈看到我悲痛的神情，低骂一声后，一巴掌劈在我红肿的脸上。 “装成这幅贱样子给谁看！” “你是个什么货色，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嘴角艰难扯出一个笑来，咬牙说：“我会去打掉这个孩子。” “你们不想见到我的话，我们现在就断绝关系，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却还是不满意我的让步。师成安面色阴沉，“只是打掉这个孩子，还不足够。” “我必须死吗？”我抬头，眼含热泪反问他。可这一次师成安却回避了我的目光，他毕竟和我相爱多年，真听到我这么问，还是有些迟疑。但我没想到，毫不迟疑的人，是从小将我捧在手心里的爸爸。 “你活着，只会让我们每个人都觉得恶心。” 我没回答，却当着他们的面，预约了人流手术。 “手术结束后，我不会待在国内，这辈子也都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眼前。” “你们就当我死了。” 没等他们回答，我就打车去了医院。手术的过程很快，整个过程，我没有半点伤心难过，麻木的躺在病床上，只觉得身上还是不干净。还是有那个孩子的血。我无比恶心，很难沉下心来在床上休息。提前办理了出院，我想去酒店好好洗个澡，尽快出国。却万万没想到，还没走到医院，就被人捂着嘴拖进了一条小黑巷子里。我努力挣扎了几下，可刚手术完，还很虚弱，根本挣脱不了几个男人的力气。 “大哥，她这刚流产了个孩子，身上这个味儿真恶心，我下不去手。” “有什么下不去的，还想不想要钱了。” “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才最刺激！” 他们上手扒我的衣服，我痛苦的闭上眼，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原来，就算我选择了离开，他们还是不愿意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