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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与北海那条真龙不死不休了。 实话说,大蟾王认为易先生就算知晓了,多半也会置身事外了.确实是多大的靠山也靠不住。 “爹,女儿不孝,只求爹回东界去吧” 大蟾王看看蟾沁,事已至此好像已经无力回天了,成日担忧的心反倒轻松了不少,脸上露出几分笑容。 蟾沁反倒被父亲的眼神弄得有些害怕。 “龙族,我还怕他们不成?” 说话间,大蟾王扫了一眼地上的李义,一挥袖将之带得飞起,踏着一缕风飞向那村中的屋舍。 蟾沁愣了一下,赶忙追了过去。 大蟾王侧脸回眸一瞥,见蟾沁追来反而加快一些速度。 这事真算起来也不是无法可解,至少若是易先生愿意出手,保下沁儿还是有不小可能的。 方法嘛,也很简单,哪有什么蟾沁出手搅起龙族的污秽啊,一开始就是我大蟾王出的手! 根本无需问话,凭灵觉和气数的关联,大蟾王就知晓李义家在何处。 屋门随风而开,飘荡中的李义被大蟾王随手挥袖送到了自己的床上,而大蟾王自己则已经到了偏堂处。 轻轻一跃,大蟾王已经飞到墙壁上方角落的壁龛,伸手挑开挡布,见到了包裹鳞片的黑布。 但此刻分明一丝气息也无,蟾沁还没有能耐做到这一步,而且她自己刚才也说了非其所为。 多半手持这张鳞,北海那边就会知道了。 “爹别.水族极难克制对亚慈之鳞的渴望,别” 蟾沁这会还没想明白大蟾王的深意,但却对此刻大蟾王将要触碰龙鳞感到担忧。 只不过此刻的大蟾王,那张胖乎乎的脸却是在女儿面前露出深邃的笑容。 “为父可不是寻常水族!” 非是大蟾王狂妄,以他修行至今的道行与心境,自问应当能抗衡那种渴望。 话音才落,大蟾王就伸手抓住了黑布,不过一点感觉都没有。 眉头微微一皱,大蟾王又将黑布打开,还没完全解开,里面的灵光已经泄露出来。 这就是亚慈之鳞?大蟾王看着手中散发光辉的鳞片,却并未觉出太强的龙气,但很显然这鳞片十分特殊。 不过就这? 难道蟾某人的修行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了,亚慈之鳞血都已经完全无法影响到我了? 下方的蟾沁此刻更是瞪大了一双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她能感觉出来,别说是什么渴望了,父亲几乎丝毫不受影响!这一刻,蟾沁的眼神已经不由自主流露出崇拜! 蟾沁心中自然也有着感动,眼前的男子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自她出生起就和自己生父无异,后来更是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明白对方对自己的关心。 第675章 不就是献鳞嘛 此刻的蟾沁还想不到大蟾王那一层的深思熟虑,不过她却知道眼前的这个父亲要出手帮自己了。那一边,大蟾王手持鳞片落下来,只不过在下来之前,也在壁龛上留下了东西。 龙鳞的灵光照亮了父女两的脸,大蟾王心中思量着询问一声。 “将你之前如何做的,之后打算如何做,一五一十的告诉为父,还有亚慈身陨之事也一并再说一说,若不详尽,为父也不好帮你!” 大蟾王之前得过女儿传讯,知道亚慈之死是北海龙族的大龌龊大丑闻,大概是北海龙君自己害死了儿子,不过具体细节却也并不太清楚。 蟾沁又是惊喜又是担忧,而看她这表情,大蟾王则是无奈一笑。 “你以为若是你出事了,为父会什么都不做么,就能置身事外么?” 蟾沁心中有愧,刚想要说却又被大蟾王制止,他微微抬首,随后带着女儿走出屋子,顺手替李家关上了门,在外头才从女儿处了解详情。 父女两踏着一阵微风飞到距离渔村较远的小道上,一边走一边低声传音交谈。 自上一代北海龙君身陨之后,到距离如今世间的数百年前,北海有将近千年没有龙族化龙成功。 若非四海龙族古有誓约,怕是其他三海之龙君会有别的想法。 龙族虽然傲慢张狂,但也算是维系正道的重要力量,而那时候的北方天庭似乎都少了一些底蕴,北方界域气数纷乱。 包括龙族、上方天界、下方地祇、幽冥鬼神和人间王朝以及行踪缥缈的仙道,等诸多气数交织在一起,如大蟾王的金蟾宫等能叫得上名号的也不少。 那一段岁月曾爆发过一系列的变故,甚至这些变故很多相互之间也有关联。 其中龙族之中就有一桩大丑闻,只是被北海龙族压着从不为外人所知晓。 如今岁月变迁,数百年时间,即便是对于修行各道中人来说也不算短,早已少有人提及,大蟾王都已经远避东方。 实际上,这件事最初就连蟾沁也并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的好友亚慈早已陨落在久远之前。 直到大邱王朝的开国皇帝领兵征战天下,定鼎大邱江山的时候,人间战乱的气数惊动诸多妖魔鬼怪,其中蟾沁也曾在人间走过一遭。 也就是那一次,蟾沁见到了画龙山,更是从那画龙残存的灵光之中大概明白了真相.“人们常说虎毒不食子,世间哪有一位父亲会残害自己的亲生骨血的,我当年去北海龙宫,还被那可恨的老货骗过” 这也算是大蟾王第一次知晓这等程度的内幕,即便是他也觉得身上发凉。 当年北方界域乱则乱矣,但确实也算是妖族辉煌岁月,受到天庭认可的各方大妖就不少。 当然,虽然有许多妖怪是明事理的,但有句话叫做妖性难驯,也并空穴来风,妖怪祸乱人间乃至各道的情况也是屡见不鲜。 而那时候,北海之中亚幽也算是能服众,但只能称为龙王而不能称为龙君。 但在那时候亚幽有一个儿子,名曰亚慈,也是蟾沁的好友。 此子生来血脉极纯,在极为看重这一点的龙族之中,自然是的亚慈极为得宠,生来就高龙一等。 更关键的是,亚慈的超绝天赋和纯粹的血脉是相衬的,更是在其修行愈发精进的时候越来越明显。 那时候,妖族做了一些过分的事,龙族、天神,以及仙道中人曾经联合布局蟾沁一边走一边说,看向父亲那在月光下都显得有些难以平静的脸,她当初知道的时候可比父亲激动多了。 “爹,女儿也是那时候才知道的.龙族化龙不只有走水.还有血脉真炼和功德” 大蟾王的慢慢转头看向女儿,眼中瞳孔微微散大,已经无需对方多言。 回想当年,与天神联手的龙族不可谓不卖力,尤其是当今的北海龙君亚幽,此为争功德么,而血脉.大蟾王从袖中重新取出鳞片,低头看去,忽然明白过来什么。 这鳞片之上一些玄黄纹路,乃是亚慈之血! “极少有水族能克制住对亚慈鳞血的渴望,但并非一开始就这样,是慢慢成了这样北海龙宫以保护为由不让亚慈出海,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若非是气数变化需要,也为了欺骗或者堵住悠悠众口,亚慈怕是就连仅剩的一丁点鳞血都不可能出现在龙墓之中!” 蟾沁说到这里已经是攥紧了拳头,当年她和亚慈或许算不上是最要好的朋友,毕竟以亚慈的身份,身边狐朋狗友一大堆。 同为水族,就连蟾沁自己,也是因为最初金蟾宫有类似巴结的目的,才结交了龙族之人。 但如今,蟾沁却成了那个唯一,有可能并非唯一知晓亚慈之事,但却是唯一出手帮忙的人。 大蟾王听完这等秘密,一时间也是难以平静。 “这实在实在是.唉!”这是真的北海龙族的.叹息之后是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大蟾王才再次看向女儿。 “那该如何帮他呢?” 蟾沁看向大蟾王手中的鳞片,想要伸手却并不敢触碰。 “凡间帝王被誉为人间真龙,人间皇族紫薇气罩身,更有人道龙气相随,若能让人间皇朝供奉此鳞于画龙寺,或许能化去鳞上至怨,与山体画龙相合,恢复亚慈真灵!” 恢复真灵纵然不算真的活了过来,却也算是重新有了感觉,有了生机与希望。 “已经有两张鳞片去往京城,以当今大邱老皇帝对神佛的敬畏,以他对延年益寿的渴望,在见过龙鳞神异之后,他一定会带着鳞片亲自登临画龙寺祈福.” 蟾沁话音微微一顿才继续说下去。 “届时再引导一番,便借着大邱天子之力,赐画龙回生,即便这老皇帝差了一些,但画龙寺奉皇家之名供奉画龙已有百年有余,总有一线生机!” 人间天子并非白叫,越是大皇朝也是能力出众气数非凡的皇帝越是如此。 人道愿力都能在漫长岁月中滋生出后天神道这一条修行大道,如今这一番布置绝对是有可行性的! 大蟾王听完之后认真打量自己的这个女儿,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脚蹼丰满能蹬水而游了,这一番布置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更是层层递进跨越百余年光阴。 “你竟然瞒了爹这么久难怪这么多年来,爹内心一直有种忧虑的感觉,总觉得你会出事.” 蟾沁不由咧了咧嘴,心想难怪这些年总觉得身边的人对她看护得越来越严,多半是爹的授意了.父女两虽非真正亲生血脉相连,却心灵相印。 良久,大蟾王才凝神静气洒然一笑。 “也罢,既如此,咱们就去一趟大邱京城,爹会向那大邱皇帝献宝的!” 话音落下,大蟾王和蟾沁脚下生风,前者驾驭妖风带着女儿升天而起,飞向大邱京城所在的方位。 天际之上,蟾沁靠在大蟾王身上,歪着头蹭着他的肩膀,她在此刻也多了一种安宁的感觉,这就是有依靠的感觉! “对了爹,您不是说找了個大靠山嘛?是谁啊?” “呵呵呵呵,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蟾沁脸上露出笑容,带着一丝放松玩笑一句。 “爹您不会是找的东海龙族中的谁吧?” 大蟾王也是水族,在东方待了多年,依蟾沁所想,爹爹最容易结交的也就是水族,其次是别的妖族,多半也就是东海龙族了,亦或者是一泽龙王。 不过这件事涉及北海龙族的大丑闻,四海龙族同气连枝,纵然是其他三海的龙族在得知之后可能会不齿,却大概率还是向着本族。 而此刻听到女儿的话,大蟾王也是不由露出无奈笑容。 “我们父女除了你和亚慈,大概是天生和龙族犯冲吧.爹在东方也讨厌龙来着”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 大蟾王和蟾沁都笑了。 蟾沁笑的的时候看向了海玉县方向,之前她鼓动过一人帮助龙鳞流向官府,不过对那人的感知似乎也弱了。 但那人本就不是什么善人,蟾沁也并不挂心,这种人接触过亚慈之鳞也会为自己带来不祥。 “爹,有件事女儿很在意,龙鳞是四片,可是少了一片,它会在哪?” “做个最坏打算便是了” 蟾沁也不再多问,父女两说话间,妖风已经远去,经过那看似宁静的海玉县也并不停留。——下方的海玉县中,县衙官邸的县令夫人刘氏正在书房中看书来分散注意力,但却始终无法将精神集中到书册上。 道长等人已经出发了,更是会借助道长神行之术,到达京城的速度会快许多许多。 刘氏一个弱女子,心有余而力不足,尤其是这种夜晚,心情极度烦躁。 章姐姐苦命,可刘氏自问她又何尝不是呢,她也被那薄情寡义之人毁了.无心睡眠之下,刘氏自己研墨,铺开白纸开始书写,当巧儿端茶进来的时候,刘氏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起了波澜,多少有几分不安与愧疚。 第676章 等的就是你 天亮后的画龙寺很快就热闹起来,被安排在画龙寺一间客舍与人共住的虞翁也在这种热闹的动静中醒来。 别人年前来吃斋祈福,而虞翁当然不是这样,收拾妥当就往寺外的方向走去。 看看那山体画龙,阳光下的画龙山体上各种草药石藓等极为明显,反而没有在月光朦胧下的灵动。 一名僧人路过,看到这位老翁似乎是在占地不小的画龙寺中有些困惑,便走上前来。 “这位老施主,膳堂此刻正开,可去往那边顺杆梯而去。” “哦,多谢这位师傅,不过我就不去了。” 言罢虞翁就朝着寺庙前院的方向走去,显然是要出去,僧人略显困惑地看着那人,昨晚听师兄说半夜来的老人家应该就是他了。 看来这人真就只是找个地方落脚,一不参禅二不拜佛的。 很多寺庙在新年初一或者一些特殊的节日会有争头香一说,画龙寺自然也不例外,而且是年前年后一段时间内都争。 寺院山门才开没多久,虞翁出庙的时候正是香客多的时候,更见到山门之外的台阶下方,已经有很多相师甚至是道人打扮的人支起摊位。 灰勉这会快速窜回了虞翁的肩头,嘴里还叼着一块豆干。 “先生,这画龙寺的厨子厉害得很,素菜能做出肉味来嗯,好吃嘿嘿,不过这样是和尚吃素是想吃肉呢还是求滋味呢?” 虞翁却不理灰勉,走近一处相师摊位,摊上才收拾好的一位山羊胡子相师已经看了过来。 “唉,这位老先生,您来得可真够早的,是要可是要解签啊?” 虞翁走近几步看看这摊位上的器物才开口。 “倒也不是解签,敢问先生在此摆摊一天,可入账多少钱财?” 山羊胡子的相师微微一愣,再次上下打量来着,白须白发红光满面,颇有一种特别的气度,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同行,而且卖相比自己还好。 “原来老先生也想在此摆摊?” “只是问问,不知先生可否解惑?” 相师想了下用嘴努了努周围才笑着说道。 “您看,这才这么早,已经有好几个摊位在此,达官贵人平民百姓,来画龙寺的人虽然不少,但争这口饭吃的人也多,过会还会来好几个,这是常来的,还有新到的,比如老先生你” “唉,这口饭不好吃哦,运道好,确实可能遇上什么富贵人家出手阔绰,但还是常人居多.” 相师说着撇眼看了看一边带着笑容的老先生,却见对方毫无所动的样子,轻咳一声便讲道。 “咳,平日也大概便是两百文吧!其实在京城随便选个路口摆摊位,也是能到这個数的!” 能到这个数或许不假,但有一点相师没说,画龙寺前多富贵啊,虽是寻常香客居多,运气好遇上出手阔的就一天胜过几天了。 虞翁点点头。 “那这样吧,老夫给你五两银子,你摆出来的一套家伙事借我三天如何?” “啊?” 借这些东西?“三天?” “不错,三天!” 说着,相师见面前的这个老翁已经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银锭放到了小桌上,他下意识拿起来一掂量就心中有数,五两说不定还有多。 “您老要在这摆摊?” 老翁笑着微微点头。 “呃呵呵呵,这,这些东西也不值五两啊” “那租是不租呢?” “租!租啊!” 相师爽快答应,直接起身让开座位,脸上堆满了笑容。 “老先生,可要我教您如何用这些法器?” “这倒是不用了。” 相师点点头。 “您老这也算是一条路子,刚刚我还没来得及说,想在画龙寺门前混饭吃,座位次序都是有讲究的,我这位置可不算差呢,您租了我的东西,我帮您去和各位道友打招呼,也是省事了呀!” 这相师也算能说会道,和虞翁互通姓名,又连寒暄带聊天的说了几句,随后就去往其余各个摊位。 果然如他所说,不多时,各处摊位的相师道人一一起身朝着虞翁方向行礼,也算是所谓道友之间的一种认可,而虞翁也带着笑意起身回礼。 灰勉这会已经在摊位上把玩着一些个器物,看着这一幕直乐呵。 “摆个摊门道这么多,下回问问齐小子是不是也这样。” “什么事要做精门道都不少。” 虞翁撇一眼桌上的东西和身边的幡旗,这些东西当然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也都是有年份的老物件,比之随便幻化的肯定更自然。 “哎哎,先生您看,那家伙他又起了一个摊位.”灰勉叫唤一声,原来刚才租摊位的相师又在稍远的地方起了个摊位,也不知道从哪又搞来一套相师的器物。 见老翁看来,那八字胡子的相师还朝着这边笑着拱手。 虞翁也是笑而不语,看着越来越多的香客从山下拾阶而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陆续有人从画龙寺出来,在各个摊位解签算命的人也多了起来。 有趣的是,虞翁从没有招呼过什么客人,可他那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模样,只是老神在在坐那什么都不做,就给人一种气度不凡高深莫测的感觉。 所以虞翁虽然是新面孔,但他的摊位前来解签算命的居然是最多的。 八字胡的相师和一个老道挨得较近,今天他们两可算是比较清闲。 老道看着那边起码已经有十几人排队的队伍,忍不住起身到了八字胡相师摊位边上问一句。 “唉,徐老兄,那老爷子什么来头,好像本事不小啊?” 八字胡相师摸着自己那两撇胡须也是若有所思。 “难怪一出手就是五两呢,照他这么个摆摊法子,赚得肯定更多啊.” 虞翁的摊位前,此刻落座的是一个脸上带着一丝愁容的老妇人,才坐下就立刻递上签文。 “老先生,求子孙求家宅的,想要个大胖小子,您给看看写的是什么?” 虞翁接过签文一看,虽然是下签,但脸上却露出自然的笑容,也让老妇人心中莫名一宽。 实际上虞翁在看到这签文再看到老妇人之后,心中便明白其临盆之日不远的儿媳会生一个女娃,但这老妇人明显是想要孙子。 这难不倒虞翁,平静叙事慢慢开解,下签也能寓意吉祥,其家中之不顺确实需得孩子降生才能冲喜,再兼勤奋努力,将来定否极泰来。 “只不过,生男娃固然是好,生女娃才是绝妙之解!恭喜恭喜啊,老妇人之儿媳所怀正是女娃,却非寻常气数,乃为灵鸟衔枝报恩之相,令人羡慕啊!” “灵鸟衔枝报恩?” 老妇人脸上先是惊色后面更多是惊喜。 “先生此言当真?” “做不得假,若是假的,老妇人把我招牌砸了便是,此胎定是女娃,后日子时降世!可得先叫好稳婆烧好开水啊切记切记!” 老妇人瞪大了眼睛,能算到这么准么? 再看面前老相师,鹤发童颜抚须而笑,光是看着就令人信服,而且前面所言都已经和家中一些事一一印证,实在由不得人不信啊! “哎哎哎,一定一定,多谢老先生,多谢老先生!” 虞翁硬是将老妇人观念翻转又说得人家带着感谢和笑容离去,旁边围着的人也听得津津有味。 老妇人一走,立刻就又有人坐下,迫不及待就开口说了起来。 虞翁一边听着,同时也看看后面,好家伙,围着的人不少,后面排队的人越来越多。 只是这时候,虞翁心有所感,望向山道延伸方向,往来香客之中,有一个十分特殊的人正在走来。 那人一身黑衫长发黑须,神情平静中带着冷漠,一路走来旁人似乎是并没有留意到他,却会下意识在其经过的时候避让。 正主来了,但比预想中的早,本以为至少得明天的。 昨夜一口雾气,让这老龙不会第一时间就心生感应,但还是今天一早就来了,八成是城里听说的吧。 “老先生,老先生,给我看看我何时高中啊?” 虞翁看向坐下的书生,朝对方签文扫了一眼。 “应签文所感,怕是有些悬,毕竟月月游山又玩水,翻书不过十余次,如何高中呢?先生还需多加刻苦才是” “哈哈哈哈.”“若真是这样,这位先生可真得刻苦一些才是啊!” 旁人都笑了,那书生更是尴尬至极,慌忙留下十文钱就走了,他这一走立刻就有人坐下不过远处的黑衫男子却在不知不觉间到了摊位之前,他看着眼前的老相师替人解签算命,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这一笑,就连摊位前的其他人似乎都感受到一股莫名压力,说话的声音都小了,更有人看向黑衫男子,只觉此人多少有些怪异感。 算姻缘的女子刚刚起身,不容后面的人坐下,黑衫男子就走到了摊前,只是看了后面一眼,刚想理论的一个汉子就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虞翁看着眼前的黑衫男子,好似只当是寻常香客。 “阁下可是要算些什么,问些什么?” 黑衫男子脸上笑容更甚,却并没有什么温度,好似是北海深处的寒流。 “我见过你.在那北海郡街头!我也辨得出你声音中的这分感觉,海玉县外一声金鸡报晓也是你!” 很显然,面前这个老翁,以凡人的眼界来看,算是个高人,更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虽然有些不自量力,但也有点意思。 “哦,是了是了,老夫也想起来了,北海郡的街边小酒肆那见过阁下!” 虞翁恍然,点头过后便又是一问。 “那阁下可是要算些什么,问些什么?若是无事,就不要挡着其他人,后面等候的人可多呢” 第677章 赌上一卦 一个小小的人间术士,既无仙道长生之法,不得超脱凡尘之妙,但能有此道行也算十分不易,或许法眼已成,能见几分特殊的气数。 不知为何,面对眼前这老翁的眼神,北海龙君还真就起了一些兴趣。 亚幽一只手伸入袖中,再取出的时候,已经捏着一个核桃大小的金元宝,将之摆到桌上则落桌有声,显出几分沉重。 一看到这人拿出金子,周围人也不由多看了几眼,而虞翁也微微皱眉。 “我看你方才观人面向定人福祸吉凶不过须臾之间,我也不说问什么,你看看我来这画龙寺所求为何?” 说着,亚幽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说对了,这定金子就是你的。” “倘若说错了呢?” 虞翁也表现出几分郑重,亚幽见此笑容更甚。 “倘若说错了,我也不为难你,便滚出京城勿要再想着管一些够不到的事,抱有什么不切实际之想!” 说实话,站在亚幽的角度,这简直是十分仁慈的条件了。 这老翁明显不寻常,但再不寻常也就是人间高人,或于易术之道成就非凡,能知一些天机,但手太长了就是找死了。 但一听这话,周围的香客纷纷出言主持公道。 “唉你这人怎么能这样,老先生在这摆摊你要轰人家走?”“就是啊,我们还等着让老先生看签算卦呢!” “你一不说生辰八字,二不递上签文,这谁能给你算啊?” “老先生,这家伙欺负人,不用理他!” 人们的声音还吸引了不少路过的香客,就连其他近一些的相师,若是空闲也凑过来看热闹。 虞翁抬头制止了人群的激愤,点点头道。 “好,就依阁下所言,不过亦如大家所说,空口断卦太过强人所难。” “哈哈哈哈.老先生不是会看相嘛,手相面向都可容伱观看!” 虞翁皱眉抚须,随后也不废话了,点点头伸出手,亚幽面容平静地将左手伸了过去。 手掌白净细腻,掌纹深邃,观之却有一种大为迥异于常人的感觉,越是观看眉头越是紧锁。 可是虞翁也没有看多久,随后就抬头看向坐在面前的黑衫男子,一边抚须一边淡淡开口。 “阁下命数绝非常人,不过老夫不才,看出阁下来这画龙寺,算是问家宅为子嗣,不知老夫有没有说对?” 亚幽微微抬头,定睛看着老翁没有说话,缓缓抽回了手。 此人是蒙的,亦或者真是算的?看着此刻虞翁平静地眼神,只觉隐含几分深邃于目光深处,令亚幽都严肃几分,更是给周围都带来一种略显压抑的感觉。 一旁凑过来看的人中就有八字胡相师,他此刻却率先出声了。 “唉,抽回去手了却留下了金子,老先生说对了!”“哈哈哈,一定是这样的!” “你们看他都不反驳!” 后头香客笑言之间,附近的其他相师则啧啧有声评头论足。 “这金子也太好赚了,年前来画龙寺,十之七八都是来求家宅为子嗣嘛。” “说得对啊!”“唉,我怎么就没遇上这样的金主呢!” 亚幽根本不理会旁人的议论,脸上终于还是露出几分笑容。 脸上虽然在笑,心中却愈发冷酷,相互之间近在咫尺,隐有气机交互感应,让亚幽隐隐生出几分明悟。 眼前的老翁,似乎已经看破天机,完全清晰或许不可能,却也绝非常理可断,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再回想北海郡中的那次,灵殊天君似乎还在路上多加留意过此老翁几眼,说不准天庭之中已经留好位次,此人寿终之后只怕不是入地而是上天。 哼,但若要坏我的事,别说你现在只是一介凡人,纵然已经为神,也不该现身来阻,天庭的面子我想给可以,不想给也行!心中念头闪过,亚幽也平静开口。 “算老先生言中了,我平生所见术士之中,当属老先生道行最高!” 虞翁脸上也露出笑容,先不去拿金子,而是点头谦虚几句。 “阁下谬赞了” 话还没说完,却见到面前男子又从袖中掏出金子,这次不是一锭,而是一锭接着一锭,足足掏出五锭金子,而且都比之前的要大不少。 一些人甚至瞪大眼睛去看黑衫男子的袖子,这轻飘飘的袖中内袋,怎么藏得下这么多沉重的金子的? “既然老先生已经说出来了,我自然也要问一问事,你若算中了,这一百两金子就是你的!” 易术非寻常之道,也是人间术士能掌握的真正近道之术,自有神异在其中。 除了情绪左右外,亚幽此刻并非没有几分借人间高人一窥天机的打算。 虞翁此刻面容平静中带着几分严峻之色。 “我若算不中呢?” “你若算不中嘛.嘿,刺瞎双目,废去你一双窥天法眼!”一窥天机当然是好,但这等人间高人看自己之事,也是不免让人烦怒的。 此言一出,摊位中的白发老翁还没说什么,周围的香客和相师们都大惊失色。 “什么?”“废去双眼?” “你这也太过分了!”“要人家一双眼睛,你这是害人性命啊!” “老先生,断不可答应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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